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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立秋。
时光缓缓流逝,此时的秦羽已今非昔比,不仅个头长高不少,而且身子骨也健硕了很多,不再是初来时那副娇小的样子了,这都得益于童渊教导有方以及秦羽的刻苦锻炼。
秦羽对炼体的方法早已熟烂于心,并且每天都坚持不怠。童渊见时机成熟,今天一早便唤秦羽来到跟前说道:“羽儿,吾观你体质大有改善,是时候教你童家枪法了。”
秦羽听后大喜过望,问道:“师傅,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学习枪法了,你没骗我?”初来时,秦羽一直想要学习枪法,童渊都没有答应,说要先把体质炼好,再练枪法方能事半功倍。
童渊大笑道:“哈哈,为师何时有过戏言,来,接着。”说话间,便把早已备好的木质长枪抛给秦羽。
秦羽接过那木质长枪,摸索着那光滑的枪身,随后谢道:“谢师傅。”
“我现在就教你童家枪法的要诀,这要诀不过五个字:挑、点、刺、扫、扎。”说话间,童渊便拿起另一根木枪演练起来。
只见那木枪在童渊手中使得是出神入化,宛如游龙般栩栩如生,上挑时如有翻江倒海之势、突刺时如疾风骤雨打芭蕉、横扫时如台风过境,拨把抱枪如龙戏水,撤步批枪地动山摇,动作敏捷精灵,刚劲有力……
秦羽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心中暗叹:这枪法太神了!
童渊演练完毕,长舒一口气道:“羽儿,为师这枪法使得如何啊?”
秦羽一脸崇拜道:“师傅枪法如神,天下无敌,还请师傅传授。”
“那是自然,不过你要从基本的练起,来,随师傅到后山去。”
“是,师傅。”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后山的一山间平地处,平地周围被竹子环绕,幽静而空旷,平地中还有许多木桩,木桩上有许多被击打的痕迹。
童渊看着这空地,若有所思地说道:“羽儿,想当初我就是在这里教导你子龙师兄枪法的,同样地,我也将在这里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你切不可偷懒,知道吗?”
“徒儿明白,徒儿定不负师傅所望!”
要想使枪,先会拿枪。这是童渊教给秦羽的第一项枪法要领。
此时,秦羽正在这平地上扎着马步,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他双手还端着一杆长枪,枪头上还挂着一个装了一半水的水罐。秦羽要做的就是要使自己的身体和手上的长枪、水罐能保持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这是童渊为了锻炼秦羽拿枪的技巧,一个人如果连枪都拿不稳,又谈何上阵杀敌呢!
若是平常,秦羽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不休息,那都是轻松自如的,但现在他才扎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有点不自在了,脸上汗如雨下,背后的衣服早已湿透,但心里不服输的精神鞭策着他,硬是没吭一声,咬牙坚持着。
而坐在一傍的竹几边上,品着清茶的童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除了教会秦羽如何拿枪之外,童渊还教秦羽如何使枪,也就是教他真正的枪法。而修习枪法的工具,自然就是平地间的那几十根木桩了。
秦羽每天卯时起床锻炼身体,朝食后扎两个时辰马步,锻炼拿枪的技巧,击打木桩两个时辰,修习枪法以及使枪的劲力。修习枪法的方法除了击打木桩外,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穿叶”。
所谓“穿叶”,就是在竹林里的竹叶飘落时,在竹叶未落地之前用木枪把竹叶穿在枪头。这看似简单,实则充满了技巧,需要使枪之人对出枪的力道和速度都拿捏到恰到好处,方能将竹叶穿在枪头。如果说击打木桩练的是枪法的蛮力,那这“穿叶”便是练枪法的巧力。
就这样,秦羽在童渊的指导下,在这山间平地中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苦心专研枪法,未敢有丝毫懈怠。
中平三年(186)十月。
一场悄然而至的秋雪已经下了整整十天,带着一丝深秋的寒意,飘飘絮絮地点缀在银装素裹的雒阳城之上。
天空阴翳异常,皇宫内外灰蒙蒙一片,承明殿内,汉灵帝刘宏半躺在龙榻之上,心情非常烦闷。
不单单是因为这天气,这黄巾之乱才刚平定不久,全国各地又传来了多起地方叛乱起义的消息,江夏的赵慈、武陵的蛮族以及凉州羌胡的叛乱……
这些都让他这个做皇帝的烦闷不已,尤其是凉州羌胡的叛乱。据说韩遂、边章等人聚众十万余人打着诛杀宦官的旗号都已经入寇三辅,侵逼园陵了。
今天朝会上,被派往凉州平定叛乱的司空张温发来急报,凉州战事吃紧,军中粮草军械无以为继,请求朝廷调拨支援。但是现今国库空虚,各地赋税尚未缴纳,哪里还有余粮供给战事前线呢。
灵帝感到非常无奈,就因为这些破事,自己已经很久没去西园游玩了,西园新建的“裸游馆”、“流香渠”他都还没有玩够,想到这,灵帝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就在这时,皮肤煞白、身形精瘦、眼眶凹陷的中常侍张让端着一碗参汤走近榻前,道:“陛下,身体要紧啊,千万不要为了一些琐事而累坏了身子。”说罢,便将那碗参汤递了过去。
灵帝接过参汤,用汤勺抿了一口,看向张让道:“阿父啊,你有所不知,西羌战事吃紧,司空张温发急报催促粮草,然国库空虚,无以为援,实在让朕烦心的紧啊。”
张让闻言,那双凹陷的眼珠转了转,笑道:“陛下,这有什么好烦心的,这西羌本就是蛮荒之地,前些年还欠下了不少赋税呢,既然要我们出兵平定叛乱,那他们就应该将欠下的赋税重新缴纳上来,只要将这部分赋税用作平定叛乱将士的粮草,那他们肯定不会有什么怨言的。如此,粮草的问题也解决了,欠下的赋税也缴纳了,岂不美哉。”
灵帝听后,大喜过望,牵着张让的手道:“阿父这个办法真是妙啊,能为我解忧的也只有你了啊,不像那些个公卿大臣们,平时就能说会道,一遇到什么困难就都哑口无言了。”
“能为陛下分忧,乃是奴婢的福分。”
“粮草的问题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朕就不必再烦忧了,朕明天想去西园的“裸泳馆”游玩,还请阿父着手准备。”灵帝一扫先前的阴翳,精神抖擞,对明天的游园之行充满了期待。
“唯,奴婢这就去准备!”言毕,张让便退了下去。
……
自从被拜为车骑将军,代替皇甫嵩总领平叛西羌三军将士之后,张温就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
虽然在美阳之战中成功击溃叛军,本以为可以乘胜追击,但没料想反被叛军截了粮道,反而被叛军包围了。
最可气的是,在全军撤退时,只有那最看不起自己的董卓全军而还,朝廷还因此对董卓大肆嘉奖了一番,封斄乡侯,邑千户。
美阳之战成功地阻止了叛军向我朝的心脏地带进军的想法,但因乘胜追击失败,叛军仍在黄河上游保有势力,敌我双方在渭河上游河谷僵持不下。
但如今军中粮草军械难以为继,怕是支持不了多少时日了。坐在军帐首位的张温看着手中从雒阳来的书信,不禁黯然神伤。
位于帐下的孙坚看到张温这般模样,忙急切问道:“怎么?朝廷不肯调拨粮饷吗?”
“唉,文台自己看吧。”说罢,张温便将那书信递给了孙坚。
孙坚接过一看,不禁愤慨道:“这是什么话?!凉州叛乱已经持续两年之久,西羌之地更是生灵涂炭,浮尸遍野,如何还交得上这赋税?难道朝廷这是要放弃凉州吗?倘若凉州落入叛逆之手,他们的军力就会愈发强盛,那我们大汉就相当于自断一臂。而其余州郡看到这种情况,便会认为叛乱是合理的,必定会争相起义反叛,难道他们连这种道理都不懂吗!”
“文台说的是啊,只是现在朝廷不肯调拨粮饷,我们该当如何是好?”张温看向愤慨激昂的孙坚问道。
在他的手下当中,他还是比较信任孙坚的,先前追击叛军时,孙坚就曾向周慎献计切断敌军粮道,但周慎不从,最后反被叛军断了粮道,导致大败。张温觉得孙坚是有大才的,但人微言轻,而他心里对孙坚也是有那么一丝愧疚的,随后便奏请朝廷说孙坚献策有功,遂升迁为议郎。
而议郎是京官,相当于皇帝身边的顾问,也就是说朝廷将孙坚调往雒阳了。张温心里那个苦啊,本想希望朝廷稍微升一下孙坚的职位,好让他和周慎等人平起平坐,在军中才有说话的一席之地,没想到一下子将他孙坚升为了京官,直接给调走了,他能不苦吗......
这赋税是肯定征收不上来的,孙坚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随即回道:“将军,再过几日在下便要前往雒阳述职,如今之计,唯有再修书一封,由在下送往雒阳的公卿大臣们手里,晓之以利弊,让他们劝陛下调拨粮草了。”我们的话你灵帝不听,但那些个士族大夫们的议论压力你总该要重视的吧?
张温闻言,自然明白了孙坚的话语,“嗯,也只能如此了。”随后,张温便修书一封,由孙坚送往雒阳太尉袁隗、太中大夫杨彪等人手中,汝南袁氏和弘农杨氏都是当代最有名的门阀世家,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在朝中的影响力非常之大。只要能说动这两人,那这粮草便有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