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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蒙蒙亮,秦羽和家人道别后,便和李樵出发前往大竹峰了。
童渊现在的住所在邑城南面的大竹峰的竹林里,离邑城有十里的脚程。此时,空中尚有些许贪玩的星星未肯离去,秦羽和李樵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向童渊住处赶去。据李樵说,童老每到这个时辰便已离榻,躬耕于屋后的田垄之间了,真可谓老当益壮。
大概走了有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竹林中的屋舍了,此时天色已经亮堂堂了,本来十里路不用走这么长时间的,但是这里的路全是山路,比较难走,所以多费了些时间。
绕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竹簇,是一座全由竹子搭成的屋舍。屋前有个由竹子围成的小园,园中植有十数棵雪花梨树,树上结满了绿色的雪花梨,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倘若是四月份正值梨树开花时,这里的美景必有一番风味。
李樵走上前去,推开园子的竹门,便走了进去,秦羽也跟了上去。只见园子中有一条小小的鹅卵石道,雪花梨树中还有一小竹亭,亭中有一放着棋盘的竹桌,桌旁有一席地而坐的老翁。此人便是童渊了。
只见童渊左手拿着简书,右手捻着一枚棋子,目光在简书和棋盘间游移不定。
“童老在研究棋谱呢,柴薪我就放这了啊。”李樵熟络地将肩上的柴薪放到园中说道。
童渊闻言,看向园中的两人,目光一直盯着李樵身后的秦羽,眼中充满了疑惑。这也难怪,平时都是樵老一个人来的,此时多了个黄口小儿,着实让人疑惑。
李樵见此情景,忙向童渊作揖道:“此人名叫秦羽,他此番随我前来是想......”
噗通一声……还没等李樵说完,秦羽便跪拜在地说道:“晚辈秦羽,拜见童真人。”
童渊缓缓起身,捋了捋胡须问道:“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为何一见我就行如此大礼啊?”汉朝时一般行礼都是作揖的,跪拜之礼一般都是对天、对地、对父母的,秦羽一上来就行这么大的礼,童渊难免觉得奇怪。
“回真人,晚辈常闻真人乃武术名家,枪法使得出神入化,遂欲斗胆拜真人为师,恳请真人将在下收为门下弟子。”秦羽情真意切地说道,说完还抬头偷瞄了一下童渊的反应。
童渊听到这话,内心一愣,随即问道:“你既欲拜师学艺,那好,我问你,你学艺是为了什么啊?”
“如今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内有宦官外戚祸乱朝纲,外有匈奴、鲜卑、乌丸劫掠百姓,吾虽年幼,但也愿以一腔热血挽狂澜于既倒,扶高山之将倾,遂来拜师学艺!”秦羽义正言辞,字字铿锵地答道。
深受后世电影、电视剧毒害的秦羽,深知此时只有说一些正义执言之词,才能打动这些对忠义极其推崇的隐士高人。
而结果也正如秦羽所想的那样,童渊听到秦羽的这番话,内心仿佛一石击起千层浪,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心愿呢,只是自己已是耄耋之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童渊又问道:“吾观你不过总角之年,又何苦踏上这么一条艰难万险之路呢。”
“古人云,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好,好一个岂因祸福避趋之,那老夫便收你为徒了。”童渊大喜过望,想不到这娃儿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壮志,若能收他为徒,这真乃我之福也。
秦羽借后世林则徐的诗句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而童渊还以为这是秦羽自己发自肺腑所说,也不知人家林则徐老人家作何感想。
当秦羽听到童渊愿意收他为徒时,欣喜若狂,拜道;“徒儿叩见师傅。”
童渊捋须颔首道:“好,今后你当寒暑冬夏,苦练不缀,为师定会悉心教导,倾囊相授,来,快快起来。”
“徒儿谨记在心,谢师傅。”语罢,秦羽便起身舒展了一下已经麻痹的双腿。
一旁的李樵见此情景,笑着说道;“恭喜童老得一爱徒,也恭喜少郎君如愿以偿了,真没想到少郎君小小年纪竟有有如此大志,老朽真是好生佩服啊?”
“樵公过誉了。”秦羽谦虚得回道。
“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是时候告辞了。”李樵说着便欲离去。
“那樵老慢走。”童渊说道。
“我送送你吧。”秦羽心怀感激地说道,毕竟是樵老引荐的自己,如果没有樵老恐怕他秦羽连有没有童渊这个人都不知道呢。
片刻后,秦羽回来了。刚进园门,童渊便唤秦羽到身旁说道;“羽儿,你既拜入我门,就应当清楚我门人有哪些,在你之前,为师共有三位徒弟,分别为张绣、张任、赵云,你可记得了。”
“徒儿记得”,“张绣、张任”秦羽是知道的,而赵云他就不确定了,现在师傅他老人家亲口说出,想必这是真的了。顿了顿,秦羽又问道:“不知师傅何时教我武艺?”
童渊看了看秦羽,若有所思地说道:“吾观你体型娇小,不宜先学武艺,应当先练体魄。”
秦羽倒忽略了这一点,自己现在才是个小娃娃,之前还是个病秧子,虽说秦羽这些日子有锻炼身体,但身材还是略显娇小,这身材怎么练武啊?于是回道:“一切听师傅安排。”
“好,现在你就拿着这两个木桶到山下小溪中打水,把园中的这个水缸装满,要知道你师兄子龙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切不可偷懒。”
“是,师傅。”,秦羽看着那个高一米,直径也差不多一米的大水缸坚定地回道。
今后史官为我撰史时,一定会说到我秦羽的霸业从挑水开始,哈哈……想到这里,秦羽心里不禁有点小激动。
山下的这条小溪离竹园有三里多的路程,在秦羽准备去打水时,师傅特意吩咐他在回来的途中只可休息四次,秦羽应诺后,便开始打水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终于把水打满了。童渊看着汗流浃背的秦羽说道;“你今后可要加倍努力了,你子龙师兄可是半个时辰不到便可将其打满,好了,先进食吧。”
秦羽一听可以吃饭了,便激动地说道;“徒儿一定加倍努力,定不负师傅所望。”,古人一天只吃两顿饭,朝食和哺食,这真让秦羽受不了,看来以后要开小灶才行,不然还真没法长壮。
朝食过后,童渊又布置了其他的炼体方法。现在秦羽一天的时间基本都是炼体了。
卯时起床,跑步十里,这是秦羽自己设定的,然后把园中水缸打满,接着便是练童渊教给他的“五禽戏”。
五禽戏是我国古代体育锻炼的一种方法,创始人是东汉末年名医华佗。据童渊说,他也是前些年因缘际会之下,偶得华佗亲授,于是便学了过来。
这五禽戏是华佗总结了前人模仿鸟兽动作以锻炼身体的传统做法,创编的一套体操,包括虎、鹿、熊、猿、鸟的动作和姿态。不要小看了这简单的“五禽戏”,这是一套模仿虎、鹿、猿、熊、鸟五种动物的拳法。这套拳,模仿猛虎猛扑呼啸,模仿小鹿愉快飞奔,模仿猿猴左右跳跃,模仿黑熊慢步行走,以及模仿鸟儿展翅飞翔等动作,通过这一系列的运作,能达到清利头目,增强心肺功能,强壮腰肾,滑利关节,促进身体素质增强的效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凡是练武都会有的“扎马步”,关于扎马步,童渊教了一套口诀给秦羽,“身体正直,含胸拔背,下颔微收,大椎上拔,膝不过尖,目视前方”。这扎马步是武术重要的基本功,主要练习下盘功夫。
秦羽每天都刻苦锻炼,不敢有丝毫怠慢。童渊看在眼里,也是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