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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赛桂英原本想当副队长兼食堂管理员,结果没有当上食堂管理员,给自己带上了一顶“监管”的帽子,监管没有实权,赛桂英并不可心。但是,由于是副队长了,尽管有些事情自己说了不算,但是,毕竟可以参与一些重大事情的研究和决策了,不管杨占全和钱有利有多少花招,对自己也不能不有所顾忌,不敢再小看自己了。想到这些,心理平衡了许多,不再愤愤然了。不过,她也很清楚杨占全和钱有利让自己当监管的良苦用心。监管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出了问题却推卸不了责任。如果食堂依旧,甚至还不如从前,两个人会毫不犹豫地趁机煽风点火讽刺攻击自己,甚至鼓动一些人罢免自己。同时,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的社员们也会大失所望,自己在社员中的威信就会一落千丈。箭在弦上,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不发。不仅要发,而且必须干好,绝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但是,积重难返,要想把食堂搞好了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眼下面临的最主要问题是,食堂里不仅钱家的人仍然占优势,而且又增加了杨占全的亲信,他们会竭尽全力地捣乱或者把自己架空了。而自己则是势单力簿,犹如关在笼子里雄鹰,再有本事也施展不开,结果成为有其名无其实的傀儡。要想不受制于人,食堂必须有自己的人,赛桂英想来想去就又想到了赵金芳。如果赵金芳进了食堂,赵金芳又能干又勤快,做饭又是一把好手,食堂立刻就会变个样。那样一来,不仅能给社员们一个交待,而且,自己的威信也一下子就上去了。还极有可能配合自己,把钱有旺赶出食堂,管理员的职务就顺理成章地属于自己的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别人都巴不得进食堂,而赵金芳竟然不干,只好亲自出马去劝说赵金芳了。事不宜迟,赛桂英立刻去了李家。
“弟妹,能进食堂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有多少人都巴不得的想去呢,你为啥不干?”
“钱有利和俺家本来就势不两立,恨俺恨得要死,这回又打了一架,俺不进食堂,他们还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报复俺呢,俺要是进了食堂,不等于自己把自己送进虎口里去了吗。他们想什么时候收拾俺就什么时候收拾俺,想咋收拾俺,俺防的过来吗。天上掉馅饼的事,俺连想都不想,俺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离他们越远越好,一来心里素净二来别被他们算计了,别的啥也不想。”
“弟妹,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俺也理解。但是,你也看到了,通过这件事社员们是多么信任你,有这么多社员给你撑腰,钱家就是再恨你,敢把你咋的?你们两家斗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把他们斗得都像霜打的草一样蔫了,接下来正是你扬眉吐气的时候,你不干就太傻了!再说了,你不干他们就善罢甘休了!你不干不仅正好随了他们的心愿,他们还以为你害怕了,就更欺负你了!要是俺,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们越恨俺,俺不仅要干,还非干出个样来给他们看看不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没话说、不敢再欺负你!通用这件事,你也看出来了,那么多的社员都支持你,他们还敢像过去那样欺负你吗?何况,俺好歹也是副队长,并且监管食堂,有俺在你怕什么!再加上俺那口子,就算他们想报复你,也得好好寻思寻思掂量掂量。弟妹,如果你不进食堂,俺倒无所谓,你可就凉了大伙的心了!辜负了大伙对你的期望了!”
赵金芳没有吱声。
“弟妹,大嫂在食堂里是单枪匹马,你就答应了吧!不为别的,就当是帮帮大嫂!咱姊妹俩再齐心协力和他们斗,不信斗不过他们!”
赵金芳本来就是实心眼的人,当她想到自家和张家一直不错,张忠良一直都帮李家说话,赛桂英遇到了困难,哪能袖手旁观呢,就答应了。
赵金芳不负重托,进了食堂后起早贪黑地干,没几天,食堂就大不一样了,不仅里里外外干干净净,干粮也足斤足两;不管是谁,新蒸的干粮和剩干粮大家均着吃,一律平等;粥也比先前的稠了,开饭也准时了,赢得了社员们的一致称赞。
事情都是两面的,对一些人是好事,而对另一部人则是坏事。食堂的变化无疑打了杨占全和钱有利一个大耳光。但是,杨占全不但不认真的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认为赵金芳是在和自己叫板,故意让自己难堪。不过,他也意识到,除了赵金芳,其他社员对自己多吃多占的问题,不仅有所觉察而且还大有一追到底的苗头。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把这种势头压下去。但是,这次闹事的人太多了,不可能挨个地收拾,只能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杨占全权衡了半天,依然觉得赵金芳是最大的祸根,必须把她的嚣张气焰打下去。而且,李文翰不在家鞭长莫及,既可以达到报复她的目的,还不至于引起大的风波。同时,还可以轻而易举地起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
这时的钱有利,就像已经到嘴的肉被抢走了的狼一样,气得嗷傲叫。为了报这一箭之仇,天天都在琢磨如何才能把赵金芳赶出食堂。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番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但是,计策虽好,单凭自己一己之力不行,要想叨叨目的又办得天衣无缝更是难上加难。只有把杨占全拉进来,才能做到万无一失。不过,钱有利已经意识到,食堂风波让杨占全胆怯了,虽然还没有达到离心离德的程度,但是,已经开始疏远自己了,干不干很难说。又一想,杨占全不仅一心想吃上皇粮当上国家干部,而且急功近利,通过之前所发生的几件事,杨占全已经把李文翰和赵金芳视为最大的绊脚石了,没准这时候杨占全也正在琢磨着如何收拾赵金芳呢。退一步想,他也有可能不干,他要是不干就逼着他干,断绝其退路,把他逼上梁山。
就在当天,杨占全正无精打采坐在桌子旁抽烟,钱有利来了。杨占全知道,钱有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准是又有事了,但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心里不免有点烦。钱有利不等杨占全说话,就坐在了杨占全的对面。
“杨社长,好清闲啊!”
“我换有清闲的时候?别逗我了!你来是不是有事啊?”
“是有点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和我商量?这可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啊,说吧啥事!”
“大哥,让赵金芳这么一闹咱本来已经没有面子了,现在她又进了食堂,叫花子中状元——一步登天,你说咱这脸往哪搁啊?咋面对城关村的老少爷们啊?俺他妈的都没有脸出门!这还不说,你知道社员背后里都说了些啥吗?”
“都说了些啥?”杨占全一愣,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担心又出事了。
“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有人说,杨占全还是当兵的出身呢,你看他那个胆小如鼠的样子,还赶不上老娘们呢,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地道道的大软蛋!还有人说,别人当兵大小都弄个官干干,可他杨占全狗屁不是,上级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让他到咱城关村来当个生产队长!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别人都升迁了,他呢,越干越抽抽,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你说丢人不丢人!也不知道上级是咋想的,干嘛把他派咱们村来,咱城关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杨队长,你在城关村又干了这么多年容易吗,他们还是人吗!”
杨占全本来就窝着一股子火,听了钱有利的一番话立刻气得脸煞白。钱有利瞅了瞅杨占全,觉着还不够劲,应该再添一把柴火。
“还有比这更难听的呢,还有人说杨占全根本就不是个爷们,就像小孩玩的捻捻转一样,两个手指头轻轻一捻就地滴溜地转,让他转多块他就转多快,一点骨头都没有!赵金芳不过是个妇女,几句话就把他整得蒙头转向找不着南天门了!这还不算,李文翰的大小子才多大啊,居然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要是李文翰在,还不吓得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啊!你知道赵金芳说啥吗?”
“她说啥!”
“她说,他杨占全是啥?是个大草包!让一个大草包当队长,还不如让俺儿子当队长呢!你看看,赵金芳多猖狂!”
杨占全也不是一点头脑也没有,转念一想,钱有利所说的并不全是真的,可能大部分都是编造的。
“她就是再能也上不了天,她愿意说啥就让随便说去好了!”杨占全装作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说。
“杨队长,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赵金芳骑着咱俩的脖子拉屎啊!绝对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忍了!俺只不过是个小会计,脸也值不几个钱,丢人现眼就丢人现眼了,大不了把俺的会计撸了,俺当社员去。可你不行啊!你是队长,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还能抬起头来吗!俺是替你着想,你不当回事俺也没办法,你看着办吧!”
“那你说咱办?”
“俺倒是有一个好办法,就看你敢不敢干了。”
“什么办法?你就别绕弯子了,竹筒子里倒豆子来个痛快的,全说了吧!”杨占全着急了。
钱有利把自己的计策对杨占全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杨占全虽然恨赵金芳,但是,也只是想给赵金芳一点颜色看看,不能处理的太狠了。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头了,一旦露了馅,就不好办了!”
“啥过头不过头?你这是妇人之见!妇人之仁!你好好想想,那天赵金芳给你留面子了吗?她手软了吗?事到如今你咋还稀里糊涂的呢!你这样忍气吞声,不觉得太窝囊废了吗!”
“光赵金芳一个人好办,别忘了还有赛桂英呢,她要是再给你横插一杠子,怎么办?”
“你咋还没有看出来呢?她之所以和咱作对,是因为咱们不仅没让她捞到好处还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有怨气!如今她当上副队长了,又主管食堂,她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只要不涉及她的利益,她不会为了赵金芳和咱较劲的,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一个女流之辈也就那么点章程,成不了大气候!”
“就算她成不了大气候,可张忠良就不一样了,他是个老正统,他要是叫起真来,麻烦可就大了!”
“你说你,你钻进牛角里就一个劲的往里钻,咋拉你都拉不回来,你咋这么多顾虑呢!张忠良除了一张嘴还有啥,他自己都泄气了,你怕啥!干嘛还把他当成如来佛自己吓唬自己!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事办不成,又不是你干的,能治你个啥罪?检讨检讨也就拉倒了,俺不信能把你的队长撸了!再者说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不是杀人放火的案件,他们上哪查去,能查明白吗!”
杨占全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又一细想,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决定按照钱有利说的办,两个人又斟酌了一下细节,才让钱有利按照商量的具体意见去部署。
这天早上,食堂里的人和往常一样都按时来了,只有钱有旺迟迟没来。
大伙都非常纳闷,钱有旺虽然很少按时上班,可从来没有来这么晚过,今天怎么了,马上就到开饭的时间了咋还没来。又过了一会儿,钱有旺迷迷瞪瞪地来了,似乎还没睡醒。
“你咋才来啊?”赛桂英问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宿,好像有什么事似的,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等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大亮了,所以来晚了。”钱有旺煞有其事地说完后又装模作样地问大伙:“你们都咋了?干嘛都大眼瞪小眼的在外面站着,马上就要开饭了,还不赶快进屋准备饭!”
“看来你真的没睡好觉,脑袋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你不开门大伙咋进去啊!”赛桂英笑着说。
钱有旺边说边顺手拽了一下锁头没拽开,把所有的兜都掏遍了也没找着钥匙。
“怪了,钥匙呢?你说俺这脑袋,里面装的那是脑浆子啊全是浆糊!难道忘家里了,你们等一会儿,俺回家取钥匙去。”
钱有旺说完就往回跑,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家里也没有!俺以为掉路上了,把路两旁都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也没有,怪了,钥匙跑哪里去了?”
“既然找不着,再拖下去就影响开饭了,先把锁砸开进去做饭,你再继续找钥匙。”赛桂英说。
“也只能这么办了,砸吧!”
门砸开后,大师傅们进了屋就都忙活起来。钱有旺进了屋一看钥匙在桌子上呢,装模做样地说:“闹了半天钥匙落食堂里了!你看俺这臭脑袋,也不好好想想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找,就是上天入地也找不着啊!”
大师傅甲打算熬一锅棒子面粥,掀开装棒子面的箱子一看棒子面少了,惊慌地说:“大伙快来看,棒子面咋少了!”
其他人跑过去一看也全都愣住了,都莫名其妙地瞅着面箱。
“今天是咋了,咋这么多蹊跷的事呢,你是不是记错了?”
“别的俺可能记错了,箱子里有多少棒子面和白面,俺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棒子面差不多少了四五十斤!”
“少了四五十斤?棒子面又没长腿,也不会飞能跑哪里去?莫非…莫非进来贼了!”大师傅乙说。
“让贼偷走了?怪不得呢,过去往炕上一趟就睡着了,好端端的,天晚上咋说睡不着觉就睡不着觉了呢,闹了半天原来是食堂里的粮食被盗了!大伙都赶快找找,看看其它的东西少没少!”钱有旺又自言自语地说:“昨天晚上俺把钥匙落食堂里了,贼是咋进来的?”
所有的人都满屋子找起来。大师傅甲发现墙角旁边有个洞,惊呼道:“快来看,这里有个窟窿!”
人们一下子全都跑了过去,看着墙上的窟窿琢磨起来。
“原先这里没有窟窿啊?这肯定是新凿的,真是闲着没有事瞎胡闹!”大师傅乙说。
“你脑子进水了?谁没事凿这玩意,肯定是贼凿的!从这里爬进来,偷了棒子面又从这里爬出去的!”大师傅甲说。
有的人瞅了瞅什么也没有说扭头走了。有的人摇了摇头,很显然,不同意那个大师傅的说法。
“俺说嘛,食堂的门锁着,棒子面咋会丢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人的胆子也忒大了,凿墙那么大的声,就不怕被人听见!”钱有旺似乎恍然大悟。
“这房子多少年了,墙都快烂透了,刨个洞能有多大的动静!又是深更半夜,都睡得跟死猪似的,谁能听见!”
“好了,别说了,赶快去把队长找来!”钱有旺说。
一个大师傅赶紧找杨占全去了。不一会杨占全、钱有利、王志刚、张忠良就都来了,紧接着又来了不少社员。所有的人都瞅着窟窿琢磨起来。杨占全、钱有利装作比任何人都惊讶的样子,十分认真地左瞅瞅右看看,东一耙子西一扫帚地问问这问问那。
钱有旺简单地说了说事情的经过后就喊起冤来。
“杨队长,俺琢磨着,偷棒子面的人不仅仅是偷点棒子面,她是想一箭双雕,既为了自家有吃有喝的,又想借这件事给俺安个罪名把俺的管理员撸了!这个人可真够狠毒的,你不想让俺当管理员可以,明说不就得了,干嘛用这中下三烂的手段整人啊!”
“这是他妈的是谁干的!本来粮食就不够吃,你把粮食偷走了可以填饱肚子了,让社员们饿肚皮是什么玩意,良心狗肺的东西!”钱有利骂完后又后悔了,暗自说:“他妈的,咋自己骂自己呢!”
钱有旺瞅了钱有利一眼。意思是说你骂得太难听了,你明知道是咋回事,你哪里是在骂赵金芳啊,你是在骂你弟弟俺钱有旺。
钱有利知道钱有旺啥意思,在心里说二哥为了装得像点,不骂得狠点谁相信啊,你就委屈点吧。
“杨队长,在眼下的情况下,这个人不单单是偷点棒子面的问题了,她的最终目的是想制造混乱,进一步引起社员的不满,最终把生产队搞垮了!一定要把这个丧尽天良的人揪出来,把他送进小号离去,蹲她十年八年的!”钱有财气势汹汹说完后还特意瞅了瞅赵金芳。
“对!把她抓起来,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几乎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所谓的“窟窿”上了,忽视了窟窿的大小。张忠良瞅了半天说道:“这个窟窿太小了,别说人,连狗都爬不进来,小偷能爬进来吗?这事有点蹊跷。”
张忠良这么一说,其他人这才觉得不对劲又都重新瞅了瞅。
“张主席说的不错,就连七八岁的小孩都钻不进来,小偷再瘦也不能瘦到这种程度啊!人进不来,棒子面是咋丢的?就算狗能钻进来,狗是咋把苞米面从面箱里弄出来的?难道这狗是杨二郎的神犬,什么都会干!”一个社员连讽刺带挖苦地说。
“都别瞎吵吵了,还是好好分析分析是谁偷的吧!”
“咱们村从来没有发生过偷盗的事,这事很突然也很蹊跷,应该组织个调查组处理此事。在调查没有结束前,谁也不能胡乱猜疑下结论!”王志刚说道。
“自己的刀能削了自己的把吗,算了,都别瞎议论了,钱会计,麻烦你去一趟城关派出所,让他们派人来查一查。”杨占全说。
钱有利到了派出所找到所长一看是当年的所长喜出望外,寒暄了几句后就编起瞎话来。
“所长,上次那件事俺都知道了,都多亏了你了,将来有机会俺一定报答你!姓王的算什么东西!纯粹是显大屁眼子,狗赛帽子硬装人!”
“他妈的,啥也别说了,在这件事上,我到现在黄安到会气呢,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了。但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一旦再她再有什么事,不信还有人护着她!”
“有些事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非气炸了肚皮不可!”
“什么事?”
“事情过去之后,赵金芳还到处贬低你,骂你不是人,老天爷白给你披了一张人皮了,仗着自己有那么一丁点权力就为非作歹!”
“什么东西!她以为有姓王的给她撑腰,就可以狗仗人势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狗眼看人低,早晚我要让她知道,我也不是豆腐渣!”
钱有利一看所长气得脸都发紫了,就又把李文翰出民工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明明不合理,李文翰还是利用姓王的轻而易举地把上级领导骗了,闹了个名利双收!”
“还有这事?怪不得他们两口子比过去还猖狂!钱会计,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有点事,”钱有利把食堂被盗的事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杨队长很着急,他不便来,别人来他又不放心,所以就派俺来了。”
“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走,这就去二会赵金芳!”
所长到了生产队办公室门前先咳嗽了一声,然后才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办公室里的人一看所长来了,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杨占全一看来的是当年的那位所长,一块石头立刻落了地,赶紧让座。所长也毫不客气,像大模大样地坐下了。
“都坐!都坐!不要客气!”
“所长,我首先代表城关村生产队队委会谢谢你亲自来破案!具体情况钱会计一定都给你说了,我就不再重复了,下一步你看…”
“基本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先去看看现场,等看完现场以后再说!”说完又用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问道:“杨队长,你咋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唉!闹心的事一个接一个,没有一天没有事,你想素素净净的吃顿饭都办不到,能高兴的起来吗!说实话我真不想干了!可是上级这么信任我,让我到城关村来当生产队长,我哪能说不干就不干呢,那样的话,能对得起领导对我的培养吗!能对得起社员们对我的信任吗!老弟,这案子可关系到我的名声啊,一定得破了,不然的话,我就是想干也干不下去了!”
杨占全既叫苦连天又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了解他和情况的人,一定谁都会同情他。
“你们尽管放心,此案不破,我就辞职回家抱孩子去,现在咱们就去看现场!”
“那我先谢谢所长了!不用这么着急,休息一会儿再去也赶趟!”
“我这个人就这个脾气,历来都是说干就干,从来不拖拖拉拉磨磨叽叽!”
“工作作风雷厉风行,我们基层干部和群众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杨占全、钱有利、钱有旺、张忠良、王志刚在前面,所长在后面雄赳赳气昂昂大步流星直奔食堂。社员们听说城关村派出所的所长来了,也都呼呼啦啦地跟着去了食堂。
真是冤家路窄,所长一进食堂第一眼就看见了赵金芳,不由得有点纳闷,赵金芳为啥也在这里,想说什么,结果只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钱有利从派出所长的神态里看到了一种东西——憎恨和怀疑,心里不由得暗自欢喜。
赵金芳也想起了当年的事,用十分厌恶的目光瞥了派出所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