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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听了郑怜的话,冯愤勇儿都愣住没有出声,鱼儿爷只是先怔了一下,随即大笑道:“郑小姐真不愧是郑家女儿,实在是侠士风范,听小姐一句话,老夫佩服佩服,但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到老天家里去住。”郑怜用袖子擦了眼泪,道:“老前辈能如此照顾晚辈,实在是晚辈荣幸”说罢,四人便一起朝着城北走去。
到了城北,果然和城南不是一派气象,虽比不得杭州城里繁华,却也是珠楼雕阁,花车金马,可四人中冯愤这两个月已见惯了,郑怜去过南京,鱼儿爷住在这里,只有勇儿没有见过,到处瞎跑要东西,鱼儿爷见他四处蹦蹦跳跳,也格外喜欢他,这样走了一路,勇儿手里已捧着一大把东西了。
几人走走停停,慢慢的到了鱼儿爷家,只见一座两层小楼,半面的墙上都长了爬墙虎,一半灰黑一半碧绿。勇儿见了,不禁疑惑道:“爷爷你在家里能做饭吗?若是遭了火岂不是都烧着了?”鱼儿爷笑道:“你这小孩子倒是机灵,我在这儿做饭很少,都是别人请我去掌勺,我给别人做,吃别人的多。”鱼儿爷顿一顿,又说:“其实城北的锅我不怎么喜欢,那太小了,不如城南的大锅实在。”
鱼儿爷刚和勇儿交谈完,目光一转到冯愤身上,笑着问道:“这一路上我只与郑小姐,小勇儿说过几句话,我看小兄弟生得眉清目秀,真如龙驹凤雏。可却是寡言敛语怎么不说两句话呢?令老夫也不知道小兄弟身份。”冯愤这才想到没有介绍过自己,忙道:“晚辈哪能和前辈论兄弟,是晚辈疏忽了,我与人交流不多,不太善于言谈。”又把自己生平与这几个月经历事情说了一遍。
鱼儿爷听了他这一路上的经历,不由得大赞道:“冯少侠见义勇为,知恩图报,真是大好男儿,我看你和郑老爷当年实在有些相像,怪不得郑老爷那么喜欢你。”又问:“你几岁了。”冯愤答道:“我十七岁了。”鱼儿爷又打趣道:“当是三块金砖了。”话音刚落,只听“当啷”一声响,前面郑怜手里一松,把枪头落在地上,又赶快重新拿起,快步走进房子中,冯愤和鱼儿爷也一前一后跟进去。
三人先去洗了把脸,又拿一杯酒哄勇儿睡了,鱼儿爷便拿来一张图纸铺在桌上,让冯愤郑怜来看,冯愤赶来时上下扫了一眼郑怜,只见她虽不施粉黛,却是天生一副别样妩媚,一身古铜皮肤比起江南女儿之白净却也不差分毫,心中不由得惊了一下:“之前竟没发现她这么美。”再往下看时,却见她手心上却裹着一层茧,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练武就不容易,一个姑娘能做到如此勤奋努力,实在罕见。”
鱼儿爷指着图纸率先开口道:“过几周是木三江的一场大宴会,他这人有三大爱好,一是练武,江湖人称他“踏荷仙”,说他在夏天踩着荷叶过湖,荷叶却不动,说的就是他轻功了得,而且在平地跑得飞快,据说日行千里,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对凤凰剑,乃是祖传的宝贝,和这对剑配一套的,还有他世传的《凤凰剑法》,这套剑法很不一般,两位少侠要多加谨慎。”冯愤道:“他的剑法轻功我都见识过,剑法不过仗着吃饱喝足的气力压我一头罢了,轻功倒是十分了得,不过我若是养精蓄锐,出手快一些,定能胜他。”
鱼儿爷点一点头道:“那自然就好?”随即问道:“冯少侠是出自何门何派,师承何人?”冯愤道:“我师傅名叫齐鹤城,门派名字我却不知道,师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没有很多师兄弟,我自己也没有想着问这个事情,师父不取,我也不能现取。不过我这双刀倒是有确切名字,白的叫阳刀,黑的叫阴刀,两个合起来叫做阴阳双鱼刀,要论刀法,应叫《阴阳双鱼刀法》。”
鱼儿爷道:“嗯,这东西我不是很懂,但只要少侠有把握就好。冯少侠说完了,且问郑小姐又出自何门?”
郑怜道:“我是镇江铁莲山单铁鹰座下二弟子。”
鱼儿爷惊问:“莫不是号称“江东第一枪”的女中豪杰单铁鹰?”郑怜答道:“正是,原来鱼儿爷也知道一些武林中事。且快说第二大爱好吧。”
鱼儿爷收回目光,接着道:“这木三江的第二大爱好就是附庸风雅,他这人没读过几本书,却偏偏爱和文人打交道,但凡有些文人聚会,他就一定要去拜访那些文人,本都闲得无知,可他乐意买单,文人们吃喝玩乐,寻妓赌博的钱通通由他来出,因此见了他也尊称一句‘木大人’。”
冯愤道:“这倒没什么,读过的书少,就更应该跟有知识的人多打交道。”
鱼儿爷笑道:“他接触的哪里是什么文人雅客。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这些人与他也就只有一个共同去处。”
郑怜好奇道:“什么去处?”
鱼儿爷道:“当然是去青楼了,两位少侠不知道,自北宋柳三变之后,天下的文人都喜欢在青楼呆着,有人说天下的十成诗文有七成出自青楼,这话虽不确实,但也有三四成了。这也正应了木三江的第三大爱好:女人。自他到了苏州,仗着自己的武艺与他干爹司马宇轩给他的权力在各大妓院青楼里当上了常客。这也就是计划的核心。”
鱼儿爷咳嗽了两声,清了一下嗓子,接着道:“这是我从我徒弟——玉弦馆的主厨商辛木要来的苏州第一大青楼——玉弦春香馆的地图。木三江平时就是这里的常客,而凑巧的是,玉弦馆有一位女子叫做姓秦名爱,艺名唤作春芳,之前戴着面罩露过几面,据说美的不可方物,而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琵琶古筝样样精通,玉弦馆要在秦爱十六岁那一天拍卖她的初夜,到时候木三江定会去玉弦馆痛饮度日,第二天就地拍下秦爱。”
“我准备带着你们去苏州,你们两个乔装打扮,混进宴会。等到木三江喝醉时便让郑小姐扮作胡姬,趁机用暗器杀了他,冯少侠只需混进人群之中,到时候在楼外装作闲逛就好。”
郑怜沉吟一会儿,道:“那既然如此,就先杀这个木三江之后再去找我师父单铁鹰。”
冯愤问道:“这个计划是不是太简单了,有很多地方都不知道的。木三江开宴会,青天七子剩下的那几个难道不会参加吗?”
鱼儿爷无奈道:“那地方我也没去过几次,我只还知道木三江一般在晚上酉时二刻开宴,木三江我也没见过,只听我徒弟说他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但若到了那时,一定会有人向他祝寿,两位仔细观察就够。”
郑怜道:“我听说那青天七子名为“七子”,实际上内部并不和谐,木三江因为好色,尤其被其他人鄙视。司马宇轩除了直隶以外,很少去别的地区。王九十九是女人,最讨厌青楼,一字红是她丈夫,王甫用是她哥哥,剩下那几个大概也瞧不上青楼场所。这些条件大约就够了,就算失败也是在夜晚中,趁着夜色黑暗,咱们两个哪怕杀不了他,只逃走就是了。”
之后冯郑二人每天都在一起背地图,鱼儿爷出去处理杂事,买回东西,不在话下。郑怜将那幅地图背得烂熟如心后,之后便每日坚持练习枪术,只求速杀那木三江。冯愤背下地图后,也时常在一旁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