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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刷
话音刚落,六七把闪耀着寒光的刀剑已然出鞘,卫兵们毫无惧色,手持利刃呈半圆形将罗丝紧紧护在身后。
不错,虽说是新兵,但并不怯场。
肖恩点点头,看向瞠目结舌的哈顿,“近身则死,约束好你的团员。”
“可恶,连狼化症都不管,我早说这地方不对劲。”
“这大胡子和狼崽子是一伙的!”
银手们吵吵嚷嚷停在了原地,毕竟现在没有兵器在手。
肖恩没有理会他们,将目光锁定到另一群人身上,是那些畏缩的镇民,他们目光胆怯、面黄肌瘦,活像一只只营养不良的兔子。
“公民们,请听我一言。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们害怕什么。”
他举起双手,温言安抚着他们,“请相信我,大可不必!即使出现了意外情况,我和我的卫兵们也有能力保护好你们。”
“狼化症很难见到,罗丝或许只是淋雨发烧而已。我们不能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肖恩对狼化症知道一些,但不多。这是一种通过体液或者某种仪式传播的疾病,发病期短至一两天,患者的身体在这期间会经历诸多变化,然后……
罗丝受伤了,全身上下又遍布着来源未知的鲜血——很可能是狼血,她确实有感染的可能。
“我了解这个病,这个病一两天就会发作,在此期间我会紧盯着她。”
“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你们。”肖恩将信将疑,他不想被一些目的不明确的话语所左右,但不得不履行安抚镇民的职责。
酒鬼克劳利就混在人群中,闻言支持道:“治安官说得对,罗丝这个小女孩儿已经够可怜了,她……她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
“我相信治安官,他一直以来干得不赖。”有人低声附和道。
眼见肖恩做出承诺,镇民们松了口气,有些人摇摇头就回家了。
一两天就见分晓,一两天就见分晓……如果真得病了怎么办,能治吗?如果治不好怎么办,关着吗?或许应该向伯爵求助?这群该死的雇佣兵,该死的白银之手。
白银之手,肖恩眼前一亮。对啊,这群家伙就以捕杀各种兽化症生物闻名,特别是狼人,白银就代表他们洞悉了狼人的弱点。
“站住。”肖恩喊住那群银手,问道:“你们经常跟这种生物打交道,我不信没有治疗办法。还是说刚刚那个女人不像你说的那样,是被狼人所伤?”
真是难缠的家伙,哈顿转过身,眼见骚乱被轻易平息,他已经准备开溜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太迟了。”他从挎包内拿出一瓶药水,将它扔给了肖恩。“除病药水,你可以试试。”
“丽娜没事是因为我及时赶到,她是那场狼灾唯一的幸存者。”哈顿说完掉头就走。
肖恩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不想回忆的过往,即使最十恶不赦的人,在他们的故事里依然会把自己视为英雄。
玻璃瓶大约两指宽,被放在一个藤条做成的外壳里。肖恩试着摇了摇,里面的液体立即浑浊起来,甚至飘起了一些细小的碎片和毛发,等杜加来了再问问吧。
他向四周看去,刚刚还人声鼎沸的瞭望塔下,只稀稀落落站着几个爱看热闹的镇民,远处,刚刚离去的哈顿正和两个人说着什么。
肖恩凝神看去,确认那是杜加和吕卡翁,赶紧喊道:“杜加,快过来。”
“我就不过去了。”吕卡翁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费神,明天我儿子的婚礼还等你主持。”
“这是我的荣幸,毕竟不是谁都能见证一个家族的崛起。”杜加俯身致意。一个大商人之子和没落贵族的联姻,足以让各方都获利,包括他。
这三条恶狼果然联合起来了?肖恩的感觉很不好,假装警告道:“你应该和他们保持距离,祭司。”
“只是日常事务而已,我的治安官。”杜加硬邦邦顶了一句,蹲下身来观察罗丝的伤口。
肖恩不奇怪他的态度,毕竟这个玛拉的祭司连自己的神灵都敢亵渎,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怎么样?”他低声问道。
杜加摇摇头,乡下女猎人而已,一个两个的,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他翻开罗丝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的变化,又用手背试了试伤口和额头附近的温度。紧接着大拇指就按到了她的前额中央,那是人体较敏感的部位之一,很多医生会采取按压的方法,来试探病人的反应。
果然,杜加一使劲,罗丝就发出低声的呢喃。
“她醒了?”肖恩惊喜道。
“没有,这只是她下意识的反应。”杜加捂着鼻子站起身,不停往后退着,“玛拉啊,这血腥味比帝都的下水道都冲。”
“伤口感染了,浅度昏迷还伴有高烧,能不能好看她自己的体质。”他说完抬腿就走。
“一个赛普汀。”肖恩朝他的背影喊道,杜加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五个赛普汀!”肖恩咬牙喊道,这差不多是他一个月的薪水,足够杜加这种低级祭司施展十次治疗术。
“你说什么?”杜加转过身,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装了,我说五个赛普汀。”肖恩皱眉道:“治好她,用你最拿手的治疗术。”
五枚金灿灿、圆滚滚的金币自肖恩手中滑落,带着脆响与光芒在空中不停闪烁着。
杜加赶紧伸手接住,十分意外。
这只呆头鹅也懂人情世故了,看来这个穷鬼对他很重要。相比较于吕卡翁刚刚的空口白话,杜加秉持有钱就赚的原则,毫不犹豫地将金币收入怀中。
他笑着说道:“力量自有其价值,但玛拉的慈爱没有边界,现在让祂的光芒来抚平伤痛吧。”
一道白光从他手中亮起,这股光带着温暖的力量,将罗丝全身笼罩在内,胸口处的伤口肉眼可见恢复了大半,连苍白的脸色亦红润起来。
肖恩却不是很满意,他不幸享受过更高级的治疗之手,那是阳光一般金灿灿的颜色,瞬间就能让流血的伤口恢复如初,连一丁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至于杜加这种水平……他的信仰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
“治疗很成功,她马上就能醒来,真是幸运的家伙。”
杜加说道:“虽然昏迷了,但她可能一直是有意识的,你现在可以想想,待会向她索要什么样的报酬比较合理。”
肖恩顿时松了口气,看来罗丝伤得不重,初级水平都能治好。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掏出那瓶药水,含糊其辞道:“对了,你看看我刚买的这个药水,是不是能治病,就是那种小病,头疼脑热什么的。”
“药水?”杜加疑惑着接过去,凑到火把下晃了晃,跟着又打开瓶塞闻了起来。
“这是除病药水。”他捏紧鼻子,嗡嗡说道:“残次的,因为主材料不完整,吸血鬼的灰烬太少了。”
“银手卖给你的吧?它只能治一些怪病,对普通的伤口起不了任何作用。你被骗啦!如果你刚刚怀疑我的能力,现在可能会大失所望。”
“不过……”杜加看看地上的罗丝,又看看肖恩,警觉道:“她不会得了兽化症吧?”
“你想多了,是我最近关节有点痛,特意买过来用的。”肖恩没想到他这么警惕,一把夺过药水,没有再解释。
“那就好。”杜加惊疑不定地走了。
地上突然传来罗丝的喃喃自语,肖恩赶紧蹲下身来,轻拍她的脸颊将她唤醒。
“肖恩?”女孩立马认出了他,迫不及待地分享起喜悦,“成功了,我成功了!父亲有救了!”
“是的,是的,勇敢的女孩,你成功了。”肖恩忧心忡忡地回道。
“但你现在病了,要喝药。”他将药水递到罗丝嘴边,笑着说道:“等你喝完了,跟我说说你的传奇经历,毕竟不是谁都能把两只剑齿虎打包带回来。”
罗丝辩解道:“我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但现在好多了,或许明天就会恢复。”
这东西闻着就臭,罗丝愁眉苦脸地讨价还价,但最终还是拗不过肖恩,捏着鼻子一咽而下。
“事情是这样的……“她抿了抿嘴,感觉自己咽下了一片泥沼蟹壳的碎片。
“所以就这样?你用诱饵引来了一头未成年的科洛文狼,然后两只剑齿虎紧随而至,幼狼又召唤狼群杀了剑齿虎。”肖恩对这个解释不满意。
罗丝指了指伤口,解释道:“是的,在此之前其中一只还差点杀了我,这就是它留下的伤口。”
“当然,我也从它身上拿走了一件‘纪念品’。”罗丝示意他看看自己身上的鲜血,“两只剑齿虎,一个狼群,同归于尽。”
“你说得对,肖恩,凯……神灵眷顾了我。”罗丝说:“否则我怎能活着出现在你面前?”
“没有那种奇怪的生物介入?”肖恩紧盯她的双眼,直接问道:“狼人。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有人说你在这场狩猎中感染了狼化症。”
“狼人,你在说什么啊?”罗丝疑惑地眨眨眼,手却紧紧捏着衣角。“我听说过他们,残忍嗜血,毫无理智的一种生物。如果碰到他们,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跟你好好说话吗?”
有一瞬间,肖恩觉得整件事都是哈顿自编自导的闹剧,但他对罗丝太熟悉了。
看着女孩紧绷着的疑惑神情,肖恩不忍给她更多的压力,他叹口气说:“好吧,去看看你父亲吧,他……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