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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将药交给年长的女子后,那人并未马上离开,而是上下打量着沈风。
随后语气戏谑地说道:“哟,这可是新来的小伙子,让姐姐看看嫩不嫩?”
说完便伸出纤纤玉手去撩拨沈风的脸庞,沈风急忙躲闪,连道:“姐姐放过。”
那女子见状,笑得花枝乱颤,“不会还是个雏吧!哈哈哈!让姐姐疼一下,看看姐姐的好手段。”
沈风一边躲闪,一边望向旁边的女孩,想向她求救,那女孩依旧神情冷漠,似是未闻。
女子眼波流转,见沈风望向身旁女孩,以为沈风是有意那人,便手指一挑药包,扭动着腰躯,向外走去,口中还道:“唉!真是年少不知姐姐好,错把丫头当成宝啊。”
沈风见那人走后,松了口气,将最后一包药交给剩下的这个女孩,药包上写着名字:小桃。
让沈风觉得奇怪的是,这包药与别人不同,是一包跌打药。
沈风见这叫小桃的女孩沉默寡言,也不想多问什么,便交代了几句关于用药事宜,最后随口说道:“这药治疗伤瘀效果是好,但要注意慢养,平时注意别再摔伤,要——”
说到此处,只听得小桃竟“嘤嘤”哭了起来。
沈风觉得诧异,便抬头望去,只见小桃已是梨花带雨,正抹着泪。
沈风赶忙向四下望去,房中并无他人,便轻声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小桃哭了一阵,停了下来,眼睛依然满是清泪在打转,望了望沈风,哽咽道:“不是摔的。”
见沈风眼中疑问,便将一只袖子轻轻拉起。
沈风一看,大吃一惊!
只见白皙的胳膊上,一柳柳暗紫瘀伤异常醒目,触目惊心!
“这!这是怎么弄的?”沈风惊问道。
“是被人打的……我刚来没几天,都还不懂。客人打,老妈妈也打……”说罢,眼中的泪又落了下来。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跟妈妈在街上走散了,然后被人骗到茶楼去等,我喝完茶就不知道了,等醒来已经在这里了。”
沈风心中火起,又万分痛心,这探梅谷当真是伤天害理!
小桃哀求道:“小哥哥,您能不能救——”
忽然,门口一人厉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沈风二人立刻望去,只见一管家模样的大汉,身后带着两位小厮,均戴着同样的面具,正站在门口。
小桃见势,惊骇失色。
“在这待这么久,是不是打得不够,还想着逃?!”
小桃连忙摆手,畏缩着后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不是的!不是的!”
“是他。”小桃伸手一指沈风,“是他,他……他看我年幼,想,想欺负我。”
沈风听闻,甚觉不可思议!
那大汉望向沈风,“把他带出去!”
又一指小桃,“还不快滚出去干活!”
小桃如同大赦,连忙称是,一边退向门口,一边偷偷望了一眼呆坐着的沈风,眼神复杂。
沈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被小厮拉扯到了楼外。
那大汉问了几句在何处做事等,正要出手教育几下。只见一人刚好走来,那大汉赶忙过去,点头哈腰。
沈风扭头望去,原来是在谷外见到的班头。
那班头也觉熟悉,走近一看衣服,“壬——壬三?”
那大汉道:“对!班头,要教训的就是他!他要调戏——”
那大汉还未说完,被班头一脚踹在地上!
大汉等人大惊。
“他可是,顾大夫的——重要的人,你真是瞎了狗眼!”班头指着那大汉骂道。
那大汉不明所以,赶忙爬起,连忙朝沈风拜道,“壬爷饶命!壬爷饶命!”
沈风还在想着小桃的事,一时也没太留意眼前的事,有些怔怔地待在那里。那班头见沈风没有回应,以为他还在生气,赶紧又是一脚踹倒大汉。
这时,沈风回过神来,忙对班头道:“是班头大哥啊。哦,刚才我来送药,我和那人讲,这药用在伤口会很疼,她就吓哭了,都是误会。去吧去吧。”
大汉忙道:“小的眼瞎了,谢谢壬爷!”
班头一挥手,“滚吧!下次看清了!”
沈风见那三人仓皇跑了,“班头大哥怎么在此?”
班头道:“最近来了一批新货,我是被派来管管这些新来的,这我熟啊,帮帮手,嘿嘿。”
“那班头大哥辛苦了!”
“我这里还忙着,有用到的地方言语一声哈。”
两人随后辞别。
再之后,沈风再来春满楼送药便是另外一番待遇。
这日,沈风又来送药,是一副安神的药,只是有些奇怪,“春满楼别院,这是什么地方?”沈风一边走一边想着。
刚到春满楼附近,立刻有小厮笑脸迎来。在小厮的带领下,绕过花满楼的后面,只见在一片茂密的林子掩映下,一座清幽的院子展现出来,外面看来并没有什么奇怪地方。
小厮只是知道有这么个院子,却不知是何人住在此处。
敲门之后,是一个下人就着门缝将药接去。
沈风颇觉奇怪,心中暗暗打算。
是夜。
一个黑影躲过几处守卫,悄悄接近春满楼后面的那片院子。
此间院落内饰其实颇为精致,想来也不是一般人住得。
屋内灯光昏暗,而此时房内站一人在灯前发呆。
此人身形伟岸,一身精制绯色圆领袍子,双手背后,颇有威严。
只是脚下,竟是一双官靴。
半晌之后,屋内那男子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此时桌上的烛火被风吹动,屋内也随之暗了又明,但那人似有心事,并没有注意到。
待那人刚转过身来。
突然,“啊”地一声,差点跌倒!
屋内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黑衣人,正望着他!
“你……你是谁?”
黑衣人望着那男子,冷冷说道:“杀死方韬的人。”
“啊?方韬被你杀了?”那人大惊失色,“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那黑衣人淡淡说道:“大人,不必惊慌,我不想伤害你。”
那人听闻,虽然眼中依然是惊疑未定,但毕竟是官场中人,渐渐面色平静了不少,“请问,找在下所为何事?”
黑衣人自然就是沈风。
沈风脚步一动,瞬间闪至桌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大人,不忙,请坐。”
那人见沈风动作,又是一惊。原来是武艺高强之人,不知是否方韬是否真的被他所杀,但此人直接称呼自己“大人”,想来是有备而来,既是无处可逃,不如顺其自然。当即也在桌前坐下。
沈风猜的没错,依照之前方韬所言,江州官员中确有人暗结江湖人士,方韬只不过是个执行者,此人不管是谁,至少应该和方韬认识的,故而他才出言试探一番。
沈风道:“在下既然能寻到在此,想必是出乎大人预料。”
那人道:“此地甚为隐秘,守卫森严,谷中严令不得来此,莫非……阁下不是谷中之人?”
“不错。”
桌上烛火跳了一下,那人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抖了一抖。
这时,那人小心问道:“阁下方才提到方韬被你杀了,不知……是否来寻仇的,还是——?”
沈风淡淡道:“我说过不想伤害你,只是想问一些事而已,就看大人配合了。”
那人听罢神情又放松了些,“既如此,阁下请问吧。”
沈风见他神情,心中愈加期待,只是面上无异样,“大人怎么称呼,在江州任职多久了?”
那人拱了拱手,“在下韩忠,此前是江州治下县令,现在任江州长史,加在一起,在江州已待了二十多年了。”
沈风听他竟是江州大员,心下一喜,也不拐弯抹角,口中道:“那韩大人肯定知道小岙村被金蛟帮灭村之事,可否告知来龙去脉?”
“小岙村?”韩忠听到小岙村,先是一惊,随即面色沉了下来。
沈风暗暗看在眼里,随后转过头也不看他,眼睛只是盯着烛火。同时,手一翻,一支匕首出现在手中,挑了挑灯焾。口中慢慢说道:“既然我已见过方韬,大人是应该知道怎么说的。”
那韩忠看在眼中,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明白……唉,说起此事,在下十分惭愧。”
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随后,韩忠回忆道:“多年前,我初到江州任职,与在下一起的,是我同窗故友,只是为了各自官路,暗里较劲。直到有一日,我有心腹来报,那同窗受命暗中派人在小岙村一带秘密寻查什么。起初,我并不以为意。直到后来,连一些江湖人都被卷入其中,我立刻判断兹事体大。虽然我不知他们在找什么,但我想这对他很重要。所以,在旁人的鼓动下,一时冲动,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于是,你暗中收买江湖中人突袭了小岙村,以此来破坏你对手的好事。”沈风冷冷说道,心中寒意陡生。
原来此人就是方韬曾说的“上封”,他才是元凶!
只是方才已经说出不会对他怎样,且先压住怒意,待问过话了再说。
韩忠又是长长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唉,是的。在下一失足成千古恨,随后与江湖势力越走越近,最后被江湖人绑住,直到无法收手。如今,与妻儿相离,真是悔不及当初啊。”
沈风见他满脸愧色,心中却不减恨意,若是悔过能抵罪,小岙村百余口人又如何安息九泉?
他压住心头冲动,“那你可知,那人到底在找什么?”
韩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个……不清楚,只听说和十多年前的天雷火有关。至于,是不是后来江湖上什么神兵匣,在下就不知真假了。”
沈风眉头一皱,“又是天雷火……”
韩忠道:“不错,据在下所知,那场天火根本无从可查,都是坊间传闻,我也曾命人在暗中查访,也没有找到有什么在场当事人。”
沈风望着韩忠,心道此人也许只知道这些,看来还要另寻答案了,便问道:“你的那位同窗是谁?现在何处?”
韩忠顿了顿,“江州刺史杨嗣源。”
沈风暗忖道,原来是他。这江州为武朝第一大州,刺史为最高长官,十足的封疆大吏,想要从他身上再寻消息恐怕要另寻机会了。
随后,沈风冷冷地望着韩忠,道:“大人在此处,想来你是见乌衣教被灭,你的罪行被公之于众,所以才来探梅谷求庇佑的。”
韩忠面有愧色,低下了头,“在下惭愧。”
沈风道:“探梅谷同样作恶无数,也不会是个避风港。你一己之私之下,多少人平白流血丧命,他们又将去哪里寻求庇佑?你又该如何自处?我既答应不杀你,你就天天烧香赎罪吧!”
沈风言罢,起身欲离开。
韩忠忙抱拳道:“敢问阁下是?”
沈风头也不回地说道:“小岙村的幸存者。”
韩忠大惊,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翌日,沈风从顾大夫口中得知,谷中昨晚发生一件大事,一个大人物在房中自缢身亡。
沈风听罢,只作不知。
忙完药园,沈风在一边削着竹条,一边心道:“依韩忠所言,那神兵匣就是个谎言。”
但转念又想,韩忠自己也只是在猜测,这谷中的秘密,想来他韩忠一个官员,又被安排在别院,应该是不知的。那就再等等看,实在没办法只有找个时机出去寻那杨嗣源了。
“喂!”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沈风一个激灵,吓了一跳!
原来见沈风正出神想什么,红袖悄悄地走过来,便要吓他一吓。见计划得逞,笑得前俯后仰。
沈风也不恼,问道:“红姐,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你自己在那发呆什么呢,还说我,真是小傻瓜!”红袖笑了一阵,见沈风没回答,凑过头去,“壬三,你是不是想家了?”
沈风笑了笑,“没,呵呵,在专心做东西呢。”
“哇!这是你做的呀?”
红袖这才发现旁边的墙上竟已挂了几幅风筝的骨架。
“嗯,但我手上没有布,就先做了这些。”
“太好了!我等会拿来一些,我们一起画,然后可以放风筝咯!”
说完丢给沈风一包糖果,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