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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开汽车修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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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确了下一步的发展目标是开一家补汽车轮胎店之后,汤海江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寻找开店的地方,和评估附近几条公路的路况和机动车流动量。因为如果路况比较好的公路,不管这条路的车流量是如何的密集,也不会有多少的生意,最多也只是驾驶员在路过时看到这里有一家汽车补轮胎店将半路上轮胎刺破换上备胎后拿进来补一下轮胎。最好的选择是把补轮胎店开在坑坑洼洼的马路旁边,因为一些坑坑洼洼的破路面很容易把汽车的轮胎扎破。不但路过的驾驶员在半路上刺破后换上备胎看到这里有一家汽车补轮胎店,会拿进来补一下轮胎,而且汽车在这种坑坑洼洼的路面开到一半正好车胎扎破停在补轮胎店附近就能卸下轮胎进来补好,这样生意就会很好。汤海江一边考察,一边在空闲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到张伟忠的汽车修理店里去串串门,去坐一下,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去偷学他修理技术的门道。看他如何把轮胎卸下来,剥出里面的内胎,怎么样给内胎上胶,上好胶之后要怎么操作,再等多长时间才能将轮胎组装好。在哪些地方需要用到那些工具等等。
  然后没事的时候再去找开店的地方,最终找来找去,还是回到了他原来养猪的那个地方。因为经过几个月的路面平整,他原来的猪棚拆掉的地方已经填上了塘渣,形成了一条还没有铺上沥青的简易公路。而且车流量很大,到处尘土飞扬。很多货车抄近路走这条简易公路,能省下很多油费和时间。问题就是对汽车的轮胎磨损很大,容易刺破。但这对于开补轮胎店是一个很好的去处。所以汤海江正式确定下来,将补轮胎店开在了他原来养猪的那块地方。第二天开始行动,之前他的猪棚被政府征用拆迁。因公路部门主要是要他的这块地皮。对地皮上的一些其他建筑物都不要的。所以汤海江把这些路政部门拆掉废弃的建筑垃圾又捡回来啦。挑选了其中好一点还有利用价值的如砖块瓦片之类的在附近找了一个角落给他存放着,这次搭建补轮胎店,正好用得着。他还是按照当时搭建猪棚时候的模式自己动手搭建,除了必须用到的几包水泥是花钱买来的。其他的都是现成就有的。还是用当时用过的那把破菜刀当泥工刀。三天时间,就在这条新马路旁边,把一家补轮胎店的简易房子搭建好了。正好马路旁边有一块別人扔在那里的大约有半个平方不到一点的废旧玻璃。他也捡过来将它砌在朝马路一面的墙上,当作是窗户了。同时,因为马路上尘土飞扬,如果平时没有生意的话,他就躲在房子里把门关住。就像一些电视剧里播放的那些战争片里的士兵躲在暗堡里向外观察一样,汽车开过来尘土飞扬的时候马上跑进房子里,通过窗户向马路上望出去,外面的情况是一目了然。房子大概有十个平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电到那里去接的问题了。之前养猪的时候,没有电问题倒不大,晚上用手电筒照一下就可以了。而现在开修理店,样样都要用到电,没有电根本就开展不了工作。到底去那儿接这么一根电线呢,这左看看右瞧瞧的,离这修理店不远处大约一百米左右,倒是有一户人家,如果能从这户人家那里接一根电线过来,那倒是最好不过了。想到这里,汤海江马上行动,去打听了一下这户人家。但这户人家平时不怎么接触,如果就这样冒昧的进去向他们说明来意,一旦他们直接拒绝,那这扇刚刚要打开的门就彻底的关死了。而附近除了这户人家,还真的找不出第二家。晚上,汤海江回到家里把接电线这件事和父母亲汤三九和娄彩娥说了一下。虽然前段时间,因为汤海江想找工作找不好的事情,家里面吵了几句,但是作为父亲看到儿子在为自己的工作而到处奔波,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一说还真的是找出了门道,汤三九说:“离公路一百米开外的那户人家,其实他们现在的房子原来是我们村的一间生产队仓库用房。在三十年前,这户人家因家里没有住房,没地方住,是住在村口的破祠堂里的。生产队也是可怜他们,就让他们住在这仓库房里。因远离村子,就为他们接了根电线用于照明。一方面呢,他们有地方住了,另外方面呢,这生产队仓库远离村子,有些农用工具经常被偷,由他们住在那里,也相当于有了一个免费的义务保管员,这生产物资就不会再被偷了。而后来,他们又在仓库房边上拼接了一间出来。再后来呢,村里实行土地责任承包到户,这间集体生产队仓库也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了,最后是折价多少钱由他们买下来,成为了他们的私有房产了。但问题是,当时他们住进去的时候,是由这户人家的父母在世的时候经办的,现在他们的父母早已去世,对他们后辈我也没有打过交道,所以要另外想个办法”。晚上,汤三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想,这户人家在村里还有那些亲戚之间在走动的长辈呢。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原来这户人家还是旁边同宗邻居汤水康的远房堂外甥呢,这下好办了。第二天早上起床,汤三九跟汤海江说:“我昨晚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了,原来那户人家还是你水康叔的远房堂外甥呢。只是叫什么名字一下子还真的记不起来了,但不管怎样,这下是好办了。等下吃过晚饭后,我到水康家去一趟,让你水康叔去说说,准能行”。汤三九吃过晚饭,就去了趟汤水康家,正好汤水康也吃好了晚饭,见汤三九过来,马上笑着迎了上去:“三九哥,怎么今天有空过来啊”。汤三九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跟汤水康说:“水康啊,今天你三九哥过来呢,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汤水康说:“三九哥,你太见外了,有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帮”。汤三九见汤水康这么爽快,就说:“我们家海江呢,想自己创业开汽车修理店,地点就在我以前的自留地那块地方。之前呢,海江他在那里搭建过猪棚养过猪。后来修公路征用了,这次马路修好,海江说在这地方开一家汽车修理店。其他的都搞好了,就是电没地方接,后来打听到,离马路边一百米开外住着一户人家,也就是原来我们生产队仓库的那间房子,是你堂外甥。只是名字记不起来了,所以想请你去帮我说说,在他那儿的电表处接一根电线到修理店。反正接电线等活海江他自己都会的,电费我们自己会出的”。汤水康说:“三九哥,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就和你一起过去和他说,我那堂外甥名字叫建伟”。汤三九就和汤水康到了建伟家,建伟吃好饭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一见汤水康到来,就连忙站起来打招呼:“舅舅,你今天有空过来啊”。汤水康对建伟说:“建伟,今天我过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建伟说:“什么事”,汤永康就跟他说了:“三九哥的儿子海江想自己创业开汽车修理店,店面都搞好了,就开在离你这不远处现在正在建造的一条马路边。这地方他以前呢搭建过猪棚养过猪,当时养猪的时候呢,没有电倒还没事,晚上起来用手电筒照明一下就可以了。但现在开汽车修理店了,就必须一定要用到电,其他地方办法也想过了,就是找不到接电线的地方。想来想去,还是你这儿接一下,你这离马路边的修理店也不远,也就一百米路都不到。这不,三九哥和我今天抽个时间和你商量一下,在你这儿接一下电,电费什么的到时候海江自己会出的”。汤三九和汤水康本以为建伟会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却没想到,建伟听了他们的话,支支吾吾的,说:“这怎么能行呢,电这个东西是不能开玩笑的,搞不好要闯祸的”,既不回绝,也不答应。汤水康见此情景,就知道建伟卖起了关子,索性来个直接的,说:“建伟啊,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乡里乡亲的帮帮忙是应该的。想当年,你父亲没有房子住,卷着个破草席铺盖,住在村里的破祠堂里。当时三九哥正在村里掌权,是三九哥不止一次的为你父亲说好话,让村里照顾照顾你父亲,为你父亲解决一下住宿问题。这不,后来生产队让你父亲住进了生产队的仓库间,也就是你现在住的这间房子。正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今天我三九哥就为了想接根电线,你难道还能忍心拒绝吗”。建伟被汤水康说的是脸上发红发烫,无地自容。因为他也知道,现在住的这房子是以前的生产队仓库,而且生产队也是照顾他父亲才让他住进这仓库房的。想到这里,建伟说:“舅舅,你说那里话了,三九叔的事能不帮忙吗,就这么定了,电线从我这儿接好了”。定下了接电线的事,第二天汤海江就从建伟处拉了一根长约一百米的220V的民用电到修理店。而这根带外皮黑色护套软电线是他父亲汤三九当年管村里的打水机埠头时连接水泵的一根三相连接线,后来放在他家里时间一长就成了他们家的私有物品了。营业场所正式基本初具规模,并在房子朝马路的一面用油漆写上:“修汽车,热胶补轮胎”等几个红色大字。再把当时在五金厂散伙时,分到的一些如钢钎,扳手,榔头,千斤顶等一些手用工具拿到补轮胎店。
  看看工具,也差不多啦,还需要些什么呢。后来想了想,还需要一台空压机打气泵和一台电焊机。汤海江决定到时候去市区五金商店看一看。第二天,汤海江就来到了市区里有五金一条街之称的横大路,横大路地处市区中心区域,马路比较宽广,就像是横在市区中间,所以叫横大路。横大路在改革开放以前主要是以市区居民居住为主,改革开放后外地的一些生意人到街上租房子开店,最主要的还是经营五金之类的比较多,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五金一条街。在横大路上五金器具应有尽有,不但有老虎钳,扳手,铁丝,螺丝,钢钎,锤子等传统五金工具,还有空压机,电机,电焊机,电钻等五金电动工具,整条街长约300米左右。汤海江到了横大路路口,下车推着自行车在街上边走边往路的两边商店看。虽然汤海江在五金厂里上过班,但五金一条街上他也不是常来,行情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他每次走到有空压机和电焊机的商店门口,都会停下来看前面的顾客如何的与店家还价。在这条街上一共有五家商店有空压机和电焊机,在整个逛街的过程中,汤海江都没有和商家直接的还价,每次走到商店前就是站在店门口,静静的听前面的顾客和店家还价。经过近两个小时的逛街,汤海江把电焊机和空压机的底价基本上搞清楚了。两件设备大约需要六七百元钱,了解完行情后,汤海江就回家啦。
  回到家里,在吃晚饭的时候,汤海江把今天到五金一条街去了解电焊机和空压机行情的事情,和他父亲汤三九说了一下。汤三九听了儿子的话,经过了一阵思考后说:“海江,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个思路,特别是你说的现在想开汽车修理店。我认为这个店如果开的好,那是个挣大钱的行业。可万一如果开不好,到时候关门倒闭,你买来的这些电焊机和空压机你准备怎么处理。我估计你到时候去卖掉也卖不了几个钱,和跟卖废铜烂铁也差不多,所以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盲目。你看看像前阵子你开自行车修理摊的事情,还好没有购置什么设备材料,开了几天就开不下去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而这一次就不一样了,电焊机和空压机那都是真金白银拿出去买来的,所以你要好好的策划一下考虑清楚”。听了父亲的话,汤海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既要规避风险,又要把这个汽车修理店开起来。
  经父亲汤三九再三叮嘱,本着无本经营和零风险的原则和理念。汤海江左思右想,这个空压机和打气泵的事情怎么给它解决呢。终于他想到了一个人,就是他初中的同学王小兵。因为汤海江从其他同学那里了解后知道,王小兵当时在一家小厂里上班,效益不是很好。每个月的工资,不到月底就全用完啦,属于月光族,也希望另外去赚些钱,补贴家用。但王小兵白天是要上班的,一般星期天休息。而汤海江和王小兵平时并没有来往,总不能一见面就跟他谈开汽车修理店的事吧,最起码要套一下近乎。第二天是星期六傍晚,汤海江骑着个自行车,装作骑车路过的样子从王小兵家门口路过。第一次骑自行车经过,汤海江没有碰到王小兵,所以汤海江就将自行车停在离王小兵家五十米开外的一条路边,装作在等人的样子。一会儿,汤海江看见王小兵从家里出来倒垃圾,他马上骑上车过去,装作是路过的样子。一碰到王小兵,汤海江马上说:“小兵,今天这么空啊”。王小兵说:“上完班刚回家,这不,把家里的垃圾拿出来倒掉”。并一手拿着垃圾桶对汤海江说:“海江,你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汤海江说:“我有一个朋友上午到我那里来的时候,把门钥匙忘记在我家里了。这不,他下午出差去了,我把钥匙拿来交给他哥哥。他哥哥说他下班今天要路过这里,让我在这儿等,刚才我把钥匙交给他了正要回家去了,这不,就碰到你啦”,说完笑了笑。王小兵对汤海江说:“既然到这儿了,那就到我家里去坐一会儿”。汤海江就跟着王小兵走进了他的家里,王小兵对汤海江的到来非常的高兴。问汤海江吃过饭了没有,汤海江说:“正准备回家吃饭呢”。王小兵说:“既然还没有吃过饭,就在我这儿吃吧”。汤海江推辞了一番后说:“既然这样那我去买点酒菜来”。王小兵说:“你到我这儿还要你买什么,肯定应该是我请客了”。随后特意去买了很多熟菜,好酒好菜好好的招待了他一番。在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两人谈了初中毕业后各自的情况,这时候汤海江才言归正传,说想开一家汽车轮胎修理店。但这时汤海江并没有告诉他,这家店的营业房已经建好并且修理店也已经开好了,就差空压机和电焊机。问王小兵想不想一起入伙。王小兵当场就和汤海江说:“我现在在一家小厂里上班,效益不是很好,每个月的工资,不到月底就全用完啦,属于月光族,也希望另外去赚些钱,补贴家用”。所以听了汤海江这么一说,很快的答应下来啦,问:“需要出资多少钱”。汤海江说:“不多,其他的工具,我都有,就需要一台电焊机和一台空压机,再配点需要的手用工具,二手的就行,另外再找个开店的地方”。王小兵算了一下,这两样设备正好需要他两个月的工资。但他现在身上的钱不多了,想来想去就说先跟亲朋好友借一下,等以后赚了钱,再还给他们。正式确定下来后,汤海江怕夜长梦多,就说:“我在五金厂做过,这方面的人认识不少,明天先去看看吧”。第二天,他们去了几家废旧物质回收调剂站,挑选了一台二手电焊机和一台二手空压机,价格相当于新货的一半。路上,汤海江对王小兵说:“这两样东西你家没处放,先放我那儿吧”,王小兵说好的。就这样,通过王小兵这条路汤海江将空压机和电焊机这两件事都解决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开业的那一天了。
  至于为什么汤海江会让王小兵去买一台二手的空压机和电焊机,而不是直接向他借钱。正所谓任何事情都是有个过程,骗子也是这样。开始是小骗,胆子一点点的大起来,然后是中骗,最后是大骗。汤海江也有这个过程,首先他不能确定这个汽车修理店到底能不能开的长,并且能不能开下去。如果直接向王小兵借钱,一旦以后汽车修理店没有钱挣而开不下去。而王小兵又要问他还钱,无论怎么算,这都是一笔亏本的买卖。而如果到时候赖着不还钱而事情闹大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这对当时的汤海江来说,他还没有这个胆量和应变经验。
  而买二手设备对他当时来说是足够了,而且会给王小兵留下一个好的形象,汤海江处处都为我打算,能省钱的都在想方设法的给我省钱。并且这两件二手设备比废铜烂铁也贵不了多少钱。一旦这个汽车修理店开不下去,再拿去卖给废旧物资回收店,也亏不了多少钱。而王小兵也不会为了这么一点点钱跟他斤斤计较。还有一点,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让王小兵和他一起参与,只不过是骗他一下,将风险转嫁到他身上,汤海江就是想拿着王小兵出钱买来的设备,自己暗暗的去搞。而如果一旦王小兵反应过来是这么回事而责问他,他也能应付过去。因为是旧设备,到时候用抹布擦干净还给他就行了,就说这空压机和电焊机放在我这里其实也没有用,既然你这么说要不你拿去吧。而如果是新设备用过了,那一定是看得出的。无论怎么算,都对他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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