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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瓦迷迷糊糊睡下后,房间里只剩下女人和牧羊人的交谈,屋外有乌鸦站在羊圈的木桩上,猩红的双眼注视着水池,一切安静又和谐。
“我想收养她,多伦,她无家可归,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女人语气不紧不慢,却似乎有种坚持在其中。
“等等,安娜,我要确认你不是在把她当做小海蒂的替代品。然后再谈论收养的问题。”,男人神色温和,语气却不置可否。
“不、别这样说。海蒂,她没人可以替代——她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吗?我实在是看那孩子可怜,所以……”,安娜情绪激动起来,语气也有些急促,多伦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的长发。
“是的,是的,我们可以收养她,她会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多伦望向诺瓦,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多伦不再说话,等安娜稍微精神点后出去看了羊圈,给马挂上铃铛。路过羊圈旁的水池时,木桩上的乌鸦猛地飞起,在水池边盘旋片刻,随后恋恋不舍地飞去。
安娜生起壁炉的火,坐在躺椅上借着火光做针线活,时不时望向熟睡的诺瓦,不觉落泪,她发了会呆以后,起身解衣上床。
安娜躺在诺瓦旁,侧身瞧着小女孩的脸庞,粉嫩的小脸在火光闪动下格外可爱,她瞧着瞧着便浅浅睡去。
直到她似乎又醒了,再看向诺瓦时,诺瓦好像变小了一点,脸也更圆了一些,安娜定睛一看,发现那是她的女儿——海蒂,她有些手足无措,想说些什么,话却在嘴边徘徊,迟迟说不出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无限安详慈爱。
多伦则坐在门框上,抬头望月,眼中复杂之色闪过,他又想起了青年时一场在神秘东方的邂逅,不因现在的不满,而是每每他闲下来或者有不想思考的时候,回忆起来,实在是心旷神怡,令人放松。那知己的一颦一笑,在如今看来,只有怅然若失。
他自嘲一笑,试着念起那东方的文字。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而数千里之外的东方,长夜漫漫,东方初白,一女子凭着灯花,扶着栏杆,看城内繁华落尽,夜语阑珊。
“夜渐深,笼灯就月,子细端相。知音见说无双。解移宫换羽,未怕周郎。长颦知有恨,贪耍不成妆。些个事,恼人肠。试说与何妨。又恐伊,寻消问息,断鸿难情。月满西楼凭阑久,依旧归期未定。又只恐,瓶沉金井。嘶骑不来银烛暗,枉教人,立尽梧桐影。谁伴我,对鸾镜。”
一曲过,她满脸潮红,有些悲哀,又有些落寞,飘渺地望向深邃的天空,这是晨曦初起的夜,那是西方无边的夜……
卡莎帝国首都欧罗斯的殿堂内,杜夫在王座上沉吟。
他的一位王妃带着女儿不知所向,那女儿天生诡异,教会嚷嚷着铲除邪魔,走了便走了,死了也无所谓,倒是可以趁此让教会消停一会,他们最近太放肆了。那王妃倒有些姿色,可除了为王室延续香火外,他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他要的是帝国的再次伟大,一切都要排那之后……
可——就在方才,他才得知那把神秘的长剑随着那母女一同消失,他便不得不重视起来,那长剑是历代国王嘱咐中必然提到的,可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他不会让意外发生在他的统治下。
对,绝不能发生意外,尽管是无关紧要的一把流传下来的剑!
他叫来护卫,发出搜寻的密令后走出大殿,向寝宫走去,刚一出门,便有十数护卫拥上,将他包裹的密不透风。
他自认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但帝国的一切都将在他的手下再次伟大,他绝不容许任何意外,尤其是在各帝国的形势如此严峻的当下。
当安娜记忆中的海蒂动了动时,她方才回过神来,眼前的孩子已是熟睡的诺瓦,她心口一片空虚,甚至有些绞痛,在抚摸过诺瓦的脸颊后,她起身下床,不顾有些寒冷的夜,赤条条地走向门框上发呆的多伦,她不会过问多伦此刻所想,只要他在身边就足够了。
“多伦——”,安娜带着一丝娇羞,一丝妩媚,温和的脸上浮现出可爱的羞红,从后面揽住多伦。
“呜,你还没睡啊,怎么……”,安娜的嘴唇已经迎了上来,他没有动作,顺其自然地等待着事态发展,等待安娜对他动手动脚。
安娜嘴上的动作却突然停下,随后竟哭了起来,夜光下羞红脸的少妇更加动人,多伦只得转身抱起她,向偏室走去。
他清空对远方女子的记忆,投入到眼前的动作中,眼前一切恍惚起来,只剩下安娜的喘息和壁炉燃烧的火焰噼啪声。
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般,那东方的女子醉后卧下,对着晨光,在床榻上筹备着西行事宜。
而杜夫在偌大的寝宫中,对着月亮独自饮酒,月光洒向红酒,杜夫便有些刻意的让酒避开月光。
这酒分成两份,一份给了护卫,确定无碍后,他才喝下,此时此刻,他除了没有思考口中的酒,一切都在他的思考之中。他有失眠症,可他似乎有无限的精力,这失眠反而对他有益,他因此有更长的时间用来思考……
这,方漫长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