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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吗?”他的问法对我来说像吸收灵水一样平凡。
“我死过无数次,你觉得呢?”这个说法好像不属于这里,算了,懒得改了。
就在我们准备用随手捡的硬果划破皮肤出去的时候。
天空突然传来巨响,墨水打翻般的天空出现了几道火花,仿佛在宣告天空后面隐藏着的秘密。
世界瞬间安静了,唯有大地传来剧烈的振动。
“怎么回事?”
“不清楚,先出去再说。”
谢明锦将硬掉的果子狠狠插入左手掌中,鲜血如喷泉般涌出,随即他用力向屏障物拍去。
瞬间,内心深处有一段记忆势不可挡的挤了出来。
一个女孩从二楼掉落在了地上,献血染红了地板。
我呆愣在原地,胸口处有什么东西在狂跳,每一下都提醒我快点醒来,却不说明以何种方式,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暖,我准备甩开,想深深去探寻内心深处的记忆,谢明锦突然拉住我,我猛地回过神,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你看。”
透明障碍上瞬间被血拉扯出一个巨大的口子,口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各界均隔着虚空,无形,深渊,我想起这段信息。
“走吧。”我看向他的手。
深红色的伤口早已痊愈。
我们迅速钻进去,再次看见那几只尼玛,没隔很远。
它们正朝一个巨大的阴影走去,它们走法让人误以为在它们的脚下有一条看不见的路,那个巨大的阴影在我看来像一条能将整个地球围起来的蛇,但看不到蛇头在哪。
“那是啥玩意?”我们学着尼玛一前一后的走着,脚下没有悬空感,但也感受不到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我叫它环,只有它才能把二十一个世界合起来。”他回过头来看我。
虚空中,身后的世界传来微光——外面的真相,我好奇的转过去,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这里能看见世界全貌,和万物一体不同,是清晰的影像。
只有我生活的世界能看的很清晰,其它世界像影子般重叠在中界之中,唯独其中七个世界没法看清,也许那里的法则还没有形成。
正中间是那颗贯穿全部世界的生命树,它连接着全部世界,但在不同世界中生命树呈现的形态不同,我更愿意称它为通道而不是生命树。
我眯起了眼睛,世界的色彩在我眼中旋转,让我忆起我曾经的世界是斜着旋转的,从世界边缘看,这里明显是正着转的。
“原来如此。”
中界作为主世界,其它世界是它不同层次的镜像世界,所有世界均靠中界维持。
“镜像世界和主世界不可分割,为什么非要有环。”
谢明锦停了下来,“因为有质量,如果不环住就会分裂出去,独自成为一个星球。”
当我反应过来时,鼻子已然吸不上气,激动的差点整个人都跳起来,整个人已然濒临疯狂的边缘。
“一定是了,你就是我分裂出的那部分。”我故作镇定。
“你的那部分因为割裂时间太长,没有自主意识,自动分离成灵,补足给大地了。”
不可能,那你是什么鬼?
天空再次传来巨响,这一次我终于明白响声源自哪里。
这才注意到黑色的天空之上,有一颗发着白光的星球,手掌般大,像一颗独一无二的宝石隐藏在这,但它即将爆裂,它的身体逐渐溃散,露出里面的核心。
我生活的地方为什么看不到有这么明亮的星球?还是说它被故意隐藏起来?
天空之上传来巨大的呜呜声,震的我脑袋疼,紧接着一道雷电声划破了它送往这里。
它再也支持不住整颗星球的运转,先是一道白光,划破了所有的黑暗,再听轰隆一声,尖刺般的闪电直冲这里,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切在我看来合理又不合理,不合理是因为某个我拒绝接受这里看似合理的东西。
“跑!”信息贯穿我整个头部,伴着闪电声想撕破我的脑袋,我这才反应过来。
紧接着,陨石般大的水球从天而降,我们慌忙朝环的方向跑,尼玛早已融进去没了身影。
水球越过屏障,砸向了幕布般的外面——我们这里,好在离我们还有些距离。
巨大的水球砸向里面的地面,发出巨大的闷闷声,水花四溅,很快蔓延到脚下,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一时间我全都忘了,傻傻的站在原地,像欣赏艺术般观赏这番画面——眼前的景象就是重生前的世界!
等等!不对,完全不对!这里的引力去哪了?就这么直接的接受那颗白色的水球,毫无规律可言!难不成是我的视角问题?
我猛地抬头朝天上看去,一些水悬浮在空中,刚开始很轻薄,看起来像天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透明面纱,当砸下来的水大块的时候,它们聚拢在一起会形成厚度,夹杂着陨石的水则会重重砸向地面。
我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世界的规律被改了,有序中参杂着混乱!这个世界直接接受了天上的水,没有反抗。
中界内的生命乱成一团,像是明白自己被抛弃了但又想证明自己有活着的必要。
很快一些矮小的生命被洪水淹没,我仿佛接收到他们痛苦的挣扎:神不要我们了!奥梅提奥托不要我们了!我们被抛弃了!
回过神,爆鸣般的水花声中只有我们粗重的喘息声。
一个水花炸在我背后不远处,我被掀翻起来,重重的砸在地上。
奇怪!我不痛!
少数滚烫的水飞撒在我背上,原以为会痛的晕过去,结果却什么感觉也没有,是因为那个拒绝的我无法感知还是说我感知到的规则还没有形成?
迷糊间,我的视线在摇晃,谢明锦意识到我没有跟上,突然喊了出来,是一段我听不懂的西吉语。
我突然想笑出声:这人是不是开挂了。
耳边传来吱嘎声,像是僵硬的关节在移动。
噗嗤!
一群面无表情的尸体,突然间从那黑暗的环中拼命地挤了出来。
它们无视了洪水带来的威力,四肢诡异地相互勾结,缠绕在一起,竟然组成了一条长达五米的巨大虫状物体!
最前面的,正是刚刚才见到的那几具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尸,它们张开那犹如墨染般漆黑的双手,紧闭着双眼,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迅猛地朝我扑来,很快将我狠狠地搂入它们那冰冷,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怀中。
身体传来冰冷的触感,却并不排斥,又一阵晕眩,它们以同样的速度将我拉回它们的地盘——环。
很快它们又四散开来,似乎知道四周安全了,将我丢在环内的一个小角落它们便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这就是环的内部。”谢明锦不知从哪冒出来,悬浮在我的头顶上。
周围沉静又昏暗,巨大的空间内沉睡着无数生灵,它们悬在半空中,如点点星空,像在等待着它们的造物主唤醒它们。
“环为什么要吞噬这些生灵?”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模糊的五官扭曲了起来,“什么吞噬?这是在保存它们的肉身记忆,方便重置世界,你没看到刚刚有颗星球炸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我试着套话。
“战争。”他朝我挪了挪,“因为你的意识梯度还不够,所以无法看到你理解之外的东西。”
我愣了愣。
大概能猜出他是以管理者或者创造者的身份靠近我。
“你到底什么人?”于是我打算试探一下。
他终于摘下了面具,“我刚刚救了你,怎么和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
此刻的他虽很瘦弱,但更像是这瘦弱的躯体无法支持他王者的气息。
他没打算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我很快意识到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对我无效,不然他刚刚不可能救我!
冷静过后我开始自顾自的观察环内的环境。
空间的最外围有一层薄膜,刚刚它们应该是突破这个薄膜去救我的。
我轻轻触碰薄膜,这才意识到,里面很温暖。
这里面的应该都是死人,为什么放置在这而不是那个满是尸体的世界?
“因为这里的人不一样,它们肉身记忆的智慧能在重置后的世界里更好生存,你指的那个世界都是被淘汰的残次品,没人能去那,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过去的。”
他诡异的看着我,我心凉了半截,以他的能力不知道会对我做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对无知产生一种恐惧的感觉。
我偷偷抹了把汗,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能不能从这里出去,“我忘了。”
“别看了出不去的。”他忽然笑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别紧张。”
身体上的反应让我误以为我们曾经很熟悉,我能链接到他话语中隐藏的含义。
角落里,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脸。
这里没有站立的地板,我只能奋力游过去,无法像刚刚一样模仿尼玛走路,眼前的视线开始清晰起来。
是因纽!
我慌忙摸了摸她的头,观察头部散发的暗光,这里能看出生灵的状态。
“吓死我了。”头部发亮说明没事,应该只是睡着了。
“你想看看外面的场景吗?说不定有惊喜。”
环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外面的世界看的一清二楚。
世界已然被滔滔大水所埋没,无数棵参天巨树轰然断裂,仅有寥寥几棵还在苦苦支撑,隐隐约约能看到有几个人瑟缩地躲在巨树之上,也正因如此,才侥幸未被汹涌的洪水所淹没。
那象征着生机的生命树,此刻却光芒暗淡,仿佛失去了往昔的活力。
唯独那神秘的镜像世界丝毫不受影响,可无论我如何努力凝视,都无法看清里面究竟存在着怎样的生灵。
……这哪是惊喜,世界末日了都。
“你不悲伤吗?”他疑惑的看着我。
“为什么要?我不属于这里,你应该察觉到了。”
“可你对因纽怎么不一样?”
我努力的回想了一遍记得的所有事情,“我的记忆中总有空缺的一部分。”身体的某一块用力缩了起来,它们不愿让我诉说,宁可以这种方式告诉我曾经的痛苦。
我转移了话题,“我是不是该庆幸,才来没多久就世界末日了。”
“当然,时间短到文明都算不上。”
应该没察觉到我的不对。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突然笑了。
这人没有心。
“这里有水了,你不高兴吗?不用再用灵造雨了,生物可以靠自己去维持生命了,他们可以开始创造文明!”
我沉默的看着外面噩梦般的景象,滔天的洪水快把大地埋没了,天上那颗原本发着白光的星球正被周围的黑暗的吞噬。
许是看到我面露难色,他传信息给我:“休息吧,到精彩部分的时候我会叫醒你的。”
脑袋突然猛地一阵晕眩,紧接着就跟这群尸体一样,我带着一个重大的发现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这人很可能是世界的造物主——奥梅提奥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