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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洪水宛若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严严实实地布满大地,这里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残留。
就连那直抵苍穹的生命之树,也不知去向,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我身不由己地浮在水面当中,这空旷无人的世界令我被恐惧深深笼罩,原来我最害怕的是空无一物。
画面猛地一转,世界突然消失不见,唯有我独自在空荡的空间内独自徘徊。
这是哪?
孤独带来的恐惧感令我近乎窒息,我想起曾经遭受抛弃时的恐惧,每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它就会在我的周身肆意蔓延。
我本能地奔跑起来,一定有的,一定会有人的。
本以为这种孤独感在那时早已疗愈,原本我什么都没有。
不知跑了多久,肺部传来剧烈疼痛,不得已我停了下来。
这是梦吧,因纽一定还在我身边,我现在还在环里。
“别害怕。”
我猛地起身,心脏开始撞击我的胸膛。
这是头一回,有人能够踏入我那充满孤独的领域,他让我再次激起渴望,藏在我灵魂深处的东西,我最不愿表现出的东西。
“是谁?”我疯狂的向四周寻找着,只为这一句话。
一双短小又粗糙的手从背后温柔的环住我黝黑的小肚子,这双手我再熟悉不过。
是因纽,她让我记起曾经放弃一切的想法,现在竟再次渴望起来。
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执着,在孤独的地方总有让我渴望的东西,我不愿面对,可它的表现充满了我的身体,压抑不住。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突如其来的信息打破了我身体,那种渴望的感觉被刨开,开始弥漫在我周围,想要把我吞噬,我用仅存的理智控制我自己。
“等等。”我正要转过身,因纽却扣住我不让动,她玩一样的动作更让我心痛。
我有点不受控制,难以压制,心脏好像在被秃鹰啃食,留有一点喘息声。
“我只是一条数据,不值得你难过。”她轻轻将头贴在我的后脑勺。
突来的信息让感觉空旷起来,我竟然从一条数据这感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东西,甚至难以自拔。
“请牢记我告诉你的,这对你来到这的原因有一定帮助。”
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难过,已经到了无力去抗争既定事实的地步,像是被抽掉了灵魂,只能瘫坐在那熟悉的怀里。
“我们的文明曾经生活在水下,在不久前因为滥用水晶能量导致了文明毁灭,由于科技过高灾难范围涉及全球,地球也因此停止自转。”
她表现的过于冷静,让我误以为她在描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我们生活的时代有十二位长老,他们会在重大事件上做决策,文明后期正是因为这些决策导致了覆灭。”
“部分长老带领族人离开地球,为了延续文明,部分长老选择留下,但是幸存下来的很少,一部分族人躲藏在海底,还有一部分逃离到别的地区,在灾难发生前,最伟大的祭司——那位能和神沟通,是神的使者,她派人把一些需要保留的知识、水晶等还有一小部分人转移到地下,文明的覆灭带了很多伤痛,但唯有一人不同。”
这个文明多少有点耳熟,我曾经好像有听过……
“亚特兰蒂斯?”
她没有回答,“这个人想复兴文明,他带着族人从遥远的星际回来,但因为危害已经无法挽回对地球造成的重创,这里早已成为活的人间地狱。”
从我背后传来突突的声响,一股强烈的跳动正重重地击打我绵软的后背,仿佛企图把我的后背剥开,将自己的血液灌进去。
“然后怎么样了?”我试图接纳这些滚烫的血液。
“他们根据地球的频率知道了地球的全部历史,创造了无机时间全息投影,也就是现在的你看到的都是过去的一些文明发生的事件,并不全是真的也不全是假的,镜像世界也是全息的一部分。”
“但镜像世界的维持由少数新物种对其进行精神控制来维持,换个说法就是用他们的信念来维持,这个信念可以伤害他们,但无法对其以外的人造成伤害。”
“精神控制可以屏蔽他们看到一些世界的真相,也可以让他们在有限的信念里否定信念之外的世界。”
这让我想起曾看到凭空出现的物种,以及刚刚碰到滚烫的水却毫发无损。
“这个投影是为了帮助幸存下来的生命去重新成长,因为灾害他们退化了不少,无机时间线和有机时间线混在一起,他们也用收集的基因创造新物种去更好的发展文明,但你要注意辨别这些,因为我就是无机时间线中的全息投影。”
我的心仿佛一面蒙尘的鼓被轻敲了一下,发出低沉的震颤,提醒着自己的愚蠢,即使是这样,它还不愿放弃,从底部发出喘息,期待这一切只是幻觉——因纽还在家里等他。
“但我对你的爱不假。”她的话如一把锤子,用力敲击鼓面,想让它重新发出动人的声音。
事实来的太快,我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他们拼命把我往深渊推,仿佛我从未允许我存在于他们的舒适圈。
她好像听见了鼓的猛烈敲击声,短小的手渐渐脱了力,“当你明白引力的真正含义,你可以将这一切显化成真,就像我爱你一样。”
我看到了她在我不适应环境时细心的照顾,教我如何面对世界的黑暗,没有我的允许它们是伤害不了我,我感受到了心跳,它就在这里,平静又不平凡,如果我只能看到黑暗,那么就跟随心的跳动去走吧,不用眼睛。
情绪化的我屏蔽了一些感官,我的恐惧被放大化——我害怕她的离开心脏的跳动会结束。
“等等。”我用力握住她脱了力的手,“你为什么会离开?我需要一个理由!”
她没有因我的情绪而显得不知所措,只用柔和的视线望着我,好像在提醒我前方的路还很长,但我希望你能走出你的道路——这条路不是我给予你的——是你自己。
“这是我的选择。”
随后温暖渐渐消退,再一次——留我只身一人,直到我恐惧到极致,一阵微弱的跳动突然闯了进来,如死开黑夜般的流星。
……
我从那可怕的孤独境遇里走出来了,带出来的除了泪水还有一滩滚烫的血液,它维持着我的心跳声。
这种熟悉感再次让我从混沌中清醒。
“你醒了?”
周围和睡着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但我知道很多都变了。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用尽全力压抑住内心燃烧的怒火。
“怎么了?”他向我缓缓靠近,停在我的脚尖前。
喧嚣了许久的怒火再也忍不受不住,拳头重重的朝所谓的谢明锦砸过去。
没有疼痛,我恨不得让自己痛死。
他没有躲,任由我发泄,拳头在他脸上丝毫不受影响,在别人看来我更像在和一团泥巴在抗战。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个真相?”我停下手上的动作,发泄完了,只希望他能接收到我的怒火。
可他的一脸无畏让我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醒了吗?”
一切都像剧本一样的安排,等着我反应,包括因纽的选择,现在看来我就像个笑话。
他的话给了我很大的空缺冷静,我愣了愣,“应该。”
“好,虽然我暂时不知道你发疯的原因,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相对的你也可以从我这知道一些有用信息。”
他慢慢悬空走了回去,平静的望着外面可怖的景色。
外面就连临睡之前看到在树上的那几个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巨大的水球停下了它蛮横的行为,以暴雨来清洗它所犯下的过错,那悬浮在空中的水达到一种平衡,有了厚度,这个角度能看到水膜之下的黑色。
我暂且忘记过去的情绪,稳定住自我活在当下。
我开始审问他,表现的比他还高尚,某种错觉让我误以为我才是这里的神。
“你是否是这一切的缔造者?”
“是。”
“你想利用我去帮你维持世界的秩序?”
“是。”
“我拒绝。”
他僵硬的表情终于有了波澜,此刻的他才是威严的长老,而我的存在比他还至高无上。
“你觉得你有的选吗?”
“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不知哪来的自信,我告诉自己:我是判决者我是审问者,只有我能改变也只有我能决定他们。
不知为何我也能像他一样走路了,我用力地朝他迈了两步,不存在的地面发出沉沉的回响,好像在表达对我的肯定。
“哦?可你的记忆不允许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配合我们,要么我直接用暴力的手段窃取你的记忆。”
他想通过我的记忆利用我曾经的文明来缔造他这不完整的世界,可我丝毫不受影响,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他傲气的神色偷偷泄了气,被我很快的捕捉到。
“你要是可以早就那么做了。”
我再次朝他迈了两步,这个距离能看清他眼睛的颜色,不再暗淡无光,换来的是淡淡的墨绿色,但只有眼睛。
他这才放下严肃的面具,微露难色。
“你想怎么样?”他给了很大的退步,让我能趁虚而入。
“因纽。”刚刚悲伤的情绪再次涌现,我用极大的力气才不让它控制我的身体。
他终于反应过来,眼里透出一点流光,“我无法改变别人的自由选择,但我会尽我所能告诉你一些这方面的信息。”
“可她不是真实的人物。”
“那你可就错了,她原本是,但因为你她才拥有了意识。”
“我?”
“关乎于引力的法则。”
我被这人的反应逗笑了,上一秒还在装逼下一秒就开始卖乖,以后给他卖命还得小心他变卦,很快我稳定住情绪。
此刻因纽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它化成一个钟声在空中响起。
“告诉我引力的法则。”
他顿了一下,“就……这个?”
“怎么?”
“没有,只是好奇您这么神通广大为什么还会好奇这个。”我现在只感觉屁股有种说不清的疼痛,真会拍。
“不讲我走了。”我装模作样地后退了几步。
“引力是一种注意力或创造性的注意力流,它打印出能量的形成点或集中点,直到它形成某种精确的、可识别的硬物质,所有的物质都是由引力的聚集。”
怎么和我原来世界的规则不一样?原本应该是反着的。
我突然想起那个世界以物质为所有基础的信念,在他们看来可能不值一提,我更像是被指派的探索者,去发现那些早已存在好的真相,来自不同文明不同背景的角度。
“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意识,没有绝对的事实,只有不同角度的真相。”
那么投影和镜像世界都可以因为它变为现实,这就说明我能将一些虚假的事物显化成真,这也对上了因纽所说的信念。
也就是说,由信念来决定事件的真假,取决于我自己……
等等!这也说明现实的成真会消耗自己,这是对生命的间接宰割!但是有一点不对……
“他们的信念建立在你们之下,换句话说你们通过精神控制让他们维持世界,但因为他们的生命意识太过薄弱世界的大部分还是靠你们来维持,所以这个世界有bug。”
这也是我能有幸看到万物一体的原因。
“没错,需要绝对的自由生命去填充这个信念。”他满意的笑了笑。
那么我就要以老师的身份去教一些意识薄弱的,在自己的信念里绝对的自由生活,而不是靠造物主行事。
“还有个问题,你们做的无机时间全息投影……里面的生命都是真的吗?”
在这背后,我发现了漆黑世界混浊的原因,它们被掩盖了,被埋藏在世界的背后,生灵的眼睛以外。
我得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阻止这一行为,我曾经的世界就是因此有无数战争……
“分情况的,因纽的生命是你赋予的,相对的她有绝对的自由意志来决定自己,这种情况很少见,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估计你也没搞明白。”
这点以后还有时间确认,我不得不松口气,发生的事太突然也变得复杂,但我没有因此迷失在这里——血液指引我通往心口。
“说了这么多该你协助我了。”
环的薄膜开始变暗,逐渐看不清外面的景象,里面的温度似乎陡然下降,他终于再次朝我靠近,带着他高昂的姿态,环境都因他衬托着自身的价值,这才是真正的长老。
“这将是世界的开端与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