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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寒春 八 春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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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春欢
  “能进文工团的,也不见得个个哈马斯是王心刚、孙道临、严伟才、童祥林那样面孔漂亮的!小丑三花脸,耍点花头,搞点噱头滑稽,逗台下观众哈哈大笑开心额,也该要额呀!”老病号颇不不服气。
  “金木春哇,格么讲哇,不怕侬不开心!老实话,侬呀,表演才能嘛,是有点!但是,要靠这点才能恰饭呀,我感觉,还差那么一点点!”王眉娥笑道。
  “差一点点?我自噶,哪能没感觉到呢?!”老病号黄白的脸皮紫胀起来。
  “比如我呀,教语文,作文课上,教窝桑子们写作文,那是头头是!而且,也觉得自噶文笔蛮不错。其实呀,现实,老残酷额!蛮不是那么回事。今天,要不是为了让侬金木春心里好受点,我是根本不好意思拿出来讲!”王眉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呀,业余写过几篇散文,偷偷地向阿克苏、乌市的几家报纸哈马斯投过稿,结果嘛,连阿克苏额报纸上,都没发表过一篇!我不甘心,就把投给甲报社额,改投到乙报社,结果嘛,还是零光蛋额下场!投来投去,一篇豆腐干也没正式发表过!更别提挣到一分钱了!
  后来,我,再也不投稿了!死心了。
  不过,格种自噶作品投稿四处旅游、颗粒无收的悲惨结局,一点也不妨碍我继续喜欢文学,喜欢欣赏别人的作品!啥林叫阿拉自噶眼高手低呀?!
  特别是,对阿拉自噶身边走出去的简文教,看到伊在报纸发表的那一篇篇豆腐干,在报纸上看到一个个铅字的简新国三个字,就像我自噶发表作品一样开心!我为伊高兴,为伊自豪——伊,曾经是阿拉一个连队额!
  倒是康庄,我对侬作品,是有感觉的!”她掏心掏肺地说着。
  她向长脚满怀信心地看去:“十六年前,我对侬好些画作,就有感觉!侬现在不要怕自噶画作没地方展出、没人欣赏,卖不出一幅画!
  要晓得,世界级大作家,荷兰大画家梵高,生前画了近2两千张画没地方展出,最后,生前只卖出了一幅画!伊只挣了四百法郎,只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几个月的工资。伊短暂的一生穷愁潦倒,可以说,画画没给伊带来啥名利好处!
  但,我在参考消息有关报道上看到,1969年荷兰国立梵高博物馆开始动工,1973年馆藏梵高多幅画作的荷兰国家美术馆正式向公众开放!梵高,终于被世界看到了!
  康庄,侬和古丽大美人白天放羊胡杨下红柳边、夜里老婆娃娃热炕头的小日子过过,还不忘自噶爱好,时不时画张小画,就算侬一辈子卖不出一张画,也是不愁吃穿神仙一样潇洒自由自在额共产主义生活了!已经比当年穷愁潦倒、孑然一身、疾病缠身的梵高,强不晓得多少倍啦?!何况,舍不得啥辰光,侬那些画作,就被世界看到了!”
  “眉眉,借侬吉言!我格辈子,无论哪样算,哈马斯不恰亏啦!”长脚眉开眼笑,双手过头作揖,朝王眉娥笑着。
  “眉眉姐,小葱真有那一天,我给你送两个大羊腿来!”古丽兴奋得抓过王眉娥的手,“啪”地,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
  老病号见状,也谦虚起来:“哎呀呀,眉眉,王老师,我气个啥?侬今天给我指点了迷津,我感谢都来不及呢!侬勿晓得,格连队,我最服气额,就是侬王眉娥呀!从今往后,我更是欢喜唱歌跳舞、自得其乐了!”老病号由衷笑道。
  “我来连队晚,眉眉姐说的其他那些走的人,我好奇,人家到底是咋走的呀?”宋雪婵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各有各的走法呗!黑非洲何田田,蛮不错的,当过咱们师的三八红旗手呢!白武德两口子调走,完全怪老白不珍惜老黑啊!听说,他们一家人刚开始调到别的连队了。谁知,老白没过多久,又不消停,后来就调出三棵树了!再后来,到了哪里?两口子有没有回上海?就不晓得了!唉,老黑当初不知道咋看上老白的?!看上他啥了?!”张克豪窝在火墙角落的小方凳上叹道。
  “王卫生员嘛,刚开始是借调到场部三医院。结果,三医院搬回阿克苏师部后,他自然跟着去了阿克苏!至于老推嘛,人家老推放羊时,羊放得好!詹老板一家调到二号羊圈后,一号羊圈也换成了河南人龙石柱、杜立秋两口子,老付一家八口,拖家带口的人多,的确更适合放羊,至少房子多房子大。
  老推被调进丰产田实验组,种水稻又种得比别人好!结果,有一年,农一师派几个人去坦桑尼亚,帮黑人,哈哈,真正的黑非洲,种水稻,人家又被选上了!本来说是去种三年水稻就回连里的,谁知,他在坦桑尼亚三年水稻种完后,就被调到师里了,当啥农业专家去了!连他那个四川老婆和两个儿子,一塌刮子跟着走了!”长脚说起老推,眼里满是佩服。
  “啧啧!看来,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有技术吃香!”宋雪婵眼红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那也不一定!就说那个四川老邓吧,就是刘竹影那排房子的,刘竹影家是东头,邓家就把着西边。
  74年,修大河沿到库尔勒的南疆铁路时,主要是他们农二师出人,农二师师部就在库尔勒嘛!咱农一师虽然离得比较远,也出人了。
  咱们连有一个去库尔勒那边修铁路的名额,刚开始没人去啊!哈马斯说修铁路苦得很,荒郊野外,风餐露宿的,挖路基,扛铁轨的,都是重力气活!而且,那时,别说老职工,咱们上海人里,也好多拉家带口的!男同志这一走,家里的女同志、娃娃,咋办?把田指导员愁得来——”王眉娥绘声绘色道。
  “谁知,人家老邓主动站出来,说要去修铁路!那时,老邓家里,有四个娃娃了,当然,哈马斯是女儿!
  人家老邓在果园上班,那是多少人眼红的美差呀!当时,好多人觉得这个老邓,傻得冒烟冒泡!
  结果,人家才去修了不到三年铁路,铁路都还没修通,就回来把老婆娃娃接走,去了库尔勒那边了!
  人家老邓,哪里来修铁路的手艺呢?!人家,有的,不过是眼光呀!”她想了想,又笑道,“当然,在连里抡坎土曼也好,去库尔勒修铁路也罢,哈马斯是为革命为国家做贡献嘛!抡坎土曼、修铁路,只不过是革命分工不同,哈马斯蛮有意义!”
  “还有这种好事呀?!啧啧啧,老病号,你这个花岗岩脑壳呀,你不是天天吹自己脑瓜灵光吗?!你当初要有姓邓的人家这种眼光,咱们不也走了?去库尔勒当城里人去了?!”宋雪婵狠狠地戳了几指头老病号的脑门,害得他在凳子上东倒西歪。
  “走走走?!你就晓得走!我当初要是走了,哪里会——”老病号两手护着脑袋,据理力争,一看老婆的脸色,立马堆笑,“谁说我没眼光呀?!库尔勒算啥呀?!我当初要是去了库尔勒修铁路,现在能娶上嘎漂亮能干的老婆吗?!别说库尔勒,为了小婵,我大上海哈马斯可以抛到脑瓜后面的!”老病号把瘦骨嶙峋的胸脯,“啪啪啪”地,拍得山响,信誓旦旦。
  他老婆这才甜笑着,轻轻地,拧了一下他的耳朵。
  除了古丽,大家,都笑了。
  古丽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惶恐:“你们,你们今天哈马斯咋了?!一个个嘴里,走走走的!真叫我害怕!好像你们一个个,明天就要走,马上就要走似的!”
  “古丽,是你自己急嘛!咱们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咱们现在,不是好好地聚在这过年吗?你听,外面孩子们放的鞭炮声!”王眉娥亲热地搂过她的肩头,拍拍她的手心。
  果然,窗外,“噼里啪啦”地,响着零零落落的鞭炮声,虽不及年三十和正月初一热闹,却也能显示出点与素日不同的气氛来。
  寒冷的空气里,弥漫着鞭炮的火药味儿,还透着一丝春节的余欢。
  “小葱,放心好了!眉眉说的不错,我们自己不要杯弓蛇影了!再说,就算退一步,谁走,我也不走!”长脚隔着王眉娥,对妻子坚定一笑。
  古丽把发烫的脸颊,在王眉娥冰凉的手背上贴了贴,心里才踏实一点:“眉眉,你家火墙是不是不太热了?”
  这时,大伙儿才感到有点冷了,张克豪一摸火墙,温乎乎的,不像先前那样烫得不敢靠近了,于是,快步走到外屋炉灶前,灶膛里的干红柳疙瘩早烧光了,只剩零星的小火炭发着微光、微热。
  他赶忙用炉钩捅了捅灶膛,从一旁的红柳筐里,拿了两块劈柴,扔灶膛里,顿时,一阵“哔哔啵啵”的声音,灶台上的大铁锅里“咕嘟”着白汽,屋里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其实,我觉得,在哪里生活哈马斯一样!哈马斯差不多!只要活得有乐趣,活得快乐,在重庆,在塔里木,哈马斯差不多!关键,是看和谁在一起生活?!”张克豪退回角落里,“吧嗒吧嗒”地,抽着半根大前门纸烟,手指弹了弹烟灰,看了一眼白里透红、脸上沁出细汗的妻子。
  “那当然!可以抡坎土曼,也可以吃糠咽菜!关键是看,和谁一起抡?和谁一起吃?!”
  “啧啧啧!你两口子一唱一和的,莫把我的牙齿酸掉了!”宋雪婵笑着指指他俩,“老病号,走,阿拉别在这妨碍人家两口子吃糠咽菜了!”
  王眉娥两口子劝他们:等外屋大锅里的糖萝卜熟了后,吃点糖萝卜,喝点糖水再走!
  长脚夫妇、老病号夫妇纷纷说:自己的肚皮,今夜是装不下任何东西了!而且,自家的糖萝卜,一早就熬成糖稀,就等明天蘸馍馍吃了。
  把两对夫妻送出门,王眉娥一看,天空已闪出几颗寒星,一弯新月斜挂黑沉沉的西天边。英姿姐弟,还没人影,她也不担心。古丽两口子赶来、原先拴在离王家二十多米远篮球架下的毛驴车,不见了。
  估计英姿姐弟们一吃完羊肉饺子,就跟着康雁翎姐弟,坐着毛驴车去三号羊圈玩去了。听米嘎嘎说,他奶奶从民族连给他们带了好多奶疙瘩呢!
  长脚古丽两口子在星空下,挽着臂,向他们挥挥手,就着一路星光夜色,走路回家。
  王眉娥摇晃着坐酸了的腰肢,一手捶着腰椎,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在床沿。
  张克豪笑眯眯地,俯身坐到她腿边,拿开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手掌,轻轻地,按压着她的腰椎。
  顿时,一股热辣辣的舒服暖流,在她身上、心间,乱窜。
  “傻蛋,你说——”她环着丈夫的脖颈,下巴抵着他烟味汗味混杂的脑袋,幽幽地,“我们为啥活在这个世界上?”
  “咦,这个话题,王老师你不是说了一晚上?!你们不是说了一晚上吗?!”张克豪反手抱着她的脖颈,坏笑,“往大了说,为了没有剥削压迫、人人有尊严人人平等的共产主义!往小的说,具体说,为啥?嘿嘿,为快乐为乐趣嘛!
  傻妞,哦不,聪妞!我觉得吧,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得有点快乐,就得有点乐趣,才行!
  啥叫乐趣?
  哈哈,甜妞,比如,吃点红烧肉,看场电影,穿件新衣服。
  不然,天天抡坎土曼、推独轮车的,那么苦那么累!没点甜头,遭不住啊!一天到晚光苦累不行,日子总得有点盼头甜头!没有一点乐趣,人还活个啥劲儿?!
  当然,特别是,我和侬,阿拉在一起,别说恰糠咽菜!就是让天天让我恰西北风喝西北风,哈马斯快乐!只要,侬愿意——我恰侬!”
  “恰恰恰!侬个臭蛋猪蛋坏蛋哈怂屎壳郎张小三!粗俗!流鼠来精!”她娇嗔着,在他腿上掐了一把,头埋在他怀里,暗笑。
  “啊哟,侬个掐妞!傻妞聪妞甜妞爱妞妞妞王小二!侬勿要装洋蒜啦!哦,阿拉晓得啦!打是亲骂是爱,侬骂三门最凶最骚情样子的时候,就是向阿拉发暗号啦!哈哈,不急不急!现在,大年初三之夜,真正的春天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哟!明天起,我又要大田里抡坎土曼去了!
  今夜,趁群蛋子他们不在家,阿拉还不快点光明正大大大方方快乐快乐欢乐欢乐乐趣乐趣哉?!当然,现在的春天,还有点冷!听,窗外,西北风吹得呜呜地叫!
  妞妞,来,阿拉一起钻被窝里厢去!”
  “讨厌,屎壳郎不洗脚了?!”
  “来不及了,顾不上了!明天再洗——”
  “哎呦!使嘎杜额笨牛劲?讨厌——”“咕咚”一声,两口子,滚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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