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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隐秘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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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叔叔、婶婶领着打哈欠的曼弗雷德,陆续送走了参加生日派对的来宾。
  只有克林德男爵夫人似乎余兴未了,她仿佛是位狂热的飞行爱好者,依然缠着李林塔尔问东问西。而这个大叔也乐此不疲,不仅显摆他在飞行上的那些成果,还时不时用肉麻的话赞美男爵夫人,比如夸她的貌美无双、艳绝西里西亚等等。克林德男爵夫人则假装羞答答的解释,她的好身材、好皮肤是得益于从小在老家的美国农场里用牛奶洗澡。他们越聊越亲密,连躲在一旁吃瓜的齐格弗里德都感觉附近的空气快要渗出水来了。
  早就了解李林塔尔脾性的叔叔也没管他,只是暗暗给他打了个眼色,并指了指楼上的客房。婶婶也和克林德男爵夫人示意请随意后就离开,然后把曼弗雷德和齐格弗里德送回卧室去睡觉了。
  齐格弗里德不到三岁的肉体已经很疲惫,但他不到三十岁的灵魂依旧很精神,因为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在等着他完成。耐心的等到卧室外没有了动静,他便悄悄的溜进书房,书桌上的滑翔机图纸是他的目标。在上一世受过航空专业高等教育的他,在飞机设计领域是远远超前这个航空启蒙时代的,所以对于李林塔尔在图纸上的一些数据缺陷也十分清楚,比如机翼前后大梁上承受的弯矩、扭矩和剪力是不同的,根据齐格弗里德对强度和刚度的粗略校核,目前这份设计图上有好几个关键数据是冗余度不足的,需要重新测算并修正。
  搞定这么简陋的双翼滑翔机设计,对于齐格弗里德来说是小菜一碟,但过程还是会耗费一些时间,主要是这个时代连个计算器都没有,只有简陋的计算尺。正当他笨手笨脚的熟悉着计算尺的功能时,突然听到外面走廊里有房门打开了,好像有人朝书房走来,他赶紧躲到书桌下面。齐格弗里德努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他从书桌下面朝外窥探,只见一男一女走进了书房,从衣着来看,似乎是李林塔尔和克林德男爵夫人。
  他们走到书桌边,齐格弗里德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他先听到了男爵夫人的声音:“亲爱的,这就是你前面提到的新滑翔机设计吗?感觉造型上与你之前在柏林飞过的差别好大。”
  “是的,亲爱的夫人,这次来布雷斯劳让我发现了两件最棒的宝物,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它。这个全新的设计将在飞行性能上获得很大提升,我相信这会是一件激发大众航空精神的作品。”李林塔尔的声音充满了自信。
  “好期待能看到你驾驶它飞行,不知道你能否也激发一下我的航空精神呢!”男爵夫人甜美的请求是李林塔尔无法抗拒的命令,他一把抱起了男爵夫人放到了书桌上。
  齐格弗里德不禁扶额,心道:“我还是个孩子啊!你们在我头上开展这种“少儿不宜”的行为好吗?”
  不一会儿书桌就摇晃了起来,桌上的笔、计算尺、设计图纸等都纷纷掉到了地上,齐格弗里德悄悄的把这些工具扒拉到书桌底下,反正也遛不出去,不如继续核算一下数据。一时间,桌上人肉博弈,桌下人脑博弈。
  凭着这副不到三岁的新手村肉身,齐格弗里德成功的抵御了头上那对男女的噪音攻击,全神贯注的操作着计算尺,颇有一种唐僧无视女妖精的气度。等他完成数据修正时,李林塔尔和克林德男爵夫人已经结束了这场“航空精神激发仪式”,转场回客房了。从桌下爬出来,看着书桌上一片狼藉,齐格弗里德轻出一口气,把修改好的图纸留在地上,挥一挥衣袖离开。
  齐格弗里德悄悄溜回卧室,在经过客房时还隐约听到男爵夫人喘着气的声音:“亲爱的,我要飞起来了……”齐格弗里德暗暗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多敲李林塔尔几笔竹杠,否则也太对不起自己在桌下为他“负重前行”了。还好他发现【空骑系统】里的【技术】数值又提升了一些,总算是有了一点点保底的回报。
  第二天,齐格弗里德差点睡过头,他习惯性的先去书房骚扰李林塔尔,希望享受一下重回犯罪现场的快感。没想到书房里空空无人,设计图纸也被带走了。打听之下,原来是李林塔尔一大早就和克林德男爵夫人去城里的里希特霍芬商店了。齐格弗里德十分惊讶这老男人居然没被吸干,果然“蝙蝠侠”不是浪得虚名,确有浪的资本。他只得下楼吃饭,打算等下再寻机去城里找李林塔尔。
  这时,叔叔、婶婶和曼弗雷德已经在餐厅了,齐格弗里德刚坐下来就听婶婶对曼弗雷德严肃的说道:“曼尼,明年你就五岁了,需要上学了,为了让你能在学校里过得轻松些,从今天开始我和你爸爸就要给你进行学前辅导,我会教你语言、音乐和神学,你爸爸会教你算术、体育和骑术。”
  曼弗雷德还有些搞不清状况,齐格弗里德已经在为这个可怜的娃默哀了,但是转念一想,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个好机会,只要跟着学习,不仅能正大光明的识字看书,还有可能提升自己的【空骑系统】,万一以后需要展现一些特别的才能,也更容易找到借口。
  想罢,齐格弗里德就对婶婶说:“婶婶,我想和曼尼哥哥一起学习,你和叔叔也教一下我吧。”
  婶婶温柔的看着齐格弗里德:“小齐克,学习可不是玩游戏哦,曼尼要学的知识和技能,都是很辛苦的哦。”
  齐格弗里德灵机一动:“学会了识字,是不是就可以给爸爸和妈妈写信了,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们了,我很想念他们。”
  婶婶一听就眼眶都红了,一个瓷娃娃般的孩子说他很想念父母,任是再冷酷的人听了也会动恻隐之心,何况是温柔善良的库宁古德。婶婶过来搂住齐格弗里德,强忍着眼泪说:“好的,乖齐克,我和你叔叔都会教你的,等你爸爸妈妈收到你写的信,一定会非常开心的。”说罢婶婶重重的亲了亲齐格弗里德,然后起身假装要去厨房拿吃的,其实是背着孩子们擦眼泪。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也起身走过去,压低了声音安慰婶婶:“别伤心了,亲爱的,虽然齐克的妈妈在中国渺无音讯,而我哥哥又留在柏林忙于研究,但我们能保证给予齐克足够的关爱和照顾,我相信齐克会有一个和曼尼一样幸福的童年。”
  “我明白,都怪那些该死的日本人和战争,害得齐克从小和他妈妈骨肉分离,而你哥哥又是个如此古板的人,重视自己的事业多过自己的孩子。幸好齐克是个十分早慧和善良的孩子,我相信生活施加在他身上的磨难都会成为他以后宝贵的品质,他肯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婶婶抹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后又回到餐厅继续用餐。
  吃完早饭,文体两开花的学前教育就开始了,阿尔布雷希特叔叔和库宁古德婶婶作为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用德国人认真严谨的态度为两个孩子准备了丰富的课程,包括:阅读、习字、乐理、圣经、数学、音乐、跑步、骑马等,中间也穿插了一些绘画、遛狗、钓鱼等轻松娱乐的项目。
  经过几天学习,齐格弗里德有被叔叔婶婶的学识震撼到,作为传承了几百年的骑士家族,叔叔在运动、骑马和射击上造诣颇深,而婶婶不仅精通乐理,擅长钢琴、小提琴等各种乐器,而且歌声也十分动听。齐格弗里德觉得他俩很像电影《音乐之声》里的那对男女主角:风度翩翩的特拉普上校和活泼动人的玛丽亚修女。怪不得曼弗雷德生日宴会上会有那么多宾客来庆祝,以叔叔和婶婶的才能,的确很容易赢得贵族圈子的认可和好感。
  虽然曼弗雷德对于突然增加的课程有点不太适应,但齐格弗里德却欣喜的发现自己的学习能力异常强大,不仅记忆力和理解力都很出众,过目不忘和举一反三都属于基础操作,而且身体的可塑性也非常高,比如在钢琴上进行同样的弹奏训练,他能比曼弗雷德更快的实现双手合奏的协调状态。当齐格弗里德仅在学习了一天后,就能顺畅的弹奏出一首杜维诺依的练习曲时,婶婶被惊讶得合不拢嘴:“天哪,我的小齐克,你真是天生的钢琴家,我要写信告诉勃拉姆斯老师,向他咨询一下,要怎么才能不浪费你的天赋。”齐格弗里德猜想,他强大的学习能力或许是来自【空骑系统】里的【风华绝代】技能,有机会一定要多学习些不同的知识或技能。
  齐格弗里德还确认了弹琴具有增幅自己各项指数的效果,严格来说,应该是音乐能提升他的各方面能力,但有时效性,音乐结束后就会逐渐恢复原状,而且不同的音乐会呈现不同的增幅效果。齐格弗里德感觉要是自己不造一架VF可变形战机,就太对不起自己这金手指的能力了。
  各类文体学习明显的提升了齐格弗里德【空骑系统】各项指数,【耐力】、【速度】、【力量】、【技术】、【感知】、【生存】这六个光点组成的六边形已经很明显了,齐格弗里德很好奇未来自己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齐格弗里德一边埋头学习,但也没忽视李林塔尔的滑翔机项目。李林塔尔每天晚上会回到庄园,与里希特霍芬一家人一起吃晚饭,并在餐桌上和叔叔婶婶分享他每天的进展。多亏齐格弗里德之前的暗中出手,新型双翼滑翔机的研发进度很顺利。只花了几天时间,李林塔尔就制造出了几架缩小比例模型。得益于矩形机翼的简单几何形状,即便还没用上所有支柱和张线,就已经使得上下两层机翼结构非常牢固了,通过橡筋动力抛投、旋臂机和风洞测试对比,其结构强度和气动性能已远超李林塔尔原先设计的几款滑翔机。
  齐格弗里德也用撒娇大法得到了一架模型,一来是几天没撸胶甚是手痒,二来是要暗中夹带私货,他动手把李林塔尔常用的圆弧形尾翼改成了夏尼特滑翔机的梯形十字式尾翼,目的也是为了简化制作、提升强度,顺带也收获了一个【胶神】进度点。
  “奥托叔叔,我们比赛一下吧,看看谁做的模型飞得远?”齐格弗里德再次用改进版的模型来启发李林塔尔了。李林塔尔不疑有他,结果多次尝试后,他发现自己的模型居然比不过齐格弗里德做的。
  “小齐克你真是个模型天才,你是怎么想到把垂直安定面和水平安定面改成这种造型的?”李林塔尔仔细的观察着齐格弗里德的滑翔机模型问道。
  “奥托叔叔,之前这个模型的尾巴形状和翅膀形状差异太大,我觉得不好看,所以就按我喜欢的样子改了一下。”齐格弗里德用小孩子的理由解释着。
  “没想到还被你歪打正着了,你的改动让滑翔机的飞行性能又提升了一些,而且这个形状也很便于加工。”李林塔尔开心的摸着齐格弗里德的小脑袋。
  “太好了,奥托叔叔,等这架滑翔机造出来后,你不仅要用我的名字命名,还一定要带我飞哦!”齐格弗里德试着提了一个有点风险的要求。
  不出意外的被李林塔尔拒绝了:“小齐克,飞行可不是你现在能玩的哦,只有等你长大后,我才能带你飞。”
  齐格弗里德就等他这句话呢,顺势提出了自己真正的要求:“那我想看你飞这架滑翔机,可以吗?”
  李林塔尔不好意思连续拒绝这个可爱的小男孩:“好吧,但那时一定要有你的叔叔婶婶陪着。”
  “好耶!曼尼哥哥,我们可以去看奥托叔叔飞行喽!”齐格弗里德跑去怂恿曼弗雷德,他很期待“红男爵”小时候如果看到飞行,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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