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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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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此时此刻,已经深夜时分。一个身穿破旧不堪的黑色大衣,带着同样破旧的黑色礼帽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的向镇子走来。他走路已经十分蹒跚,呼吸沉重,而且眼睛早已经布满血丝,加之夜色已深,路面坑坑洼洼让他每走几步就会狠狠地摔倒在地。喘息片刻后他又凭借着惊人的毅力拼命爬起来,继续向前跌跌撞撞的行进。
  在他眼前,是已经深夜还残留有点点灯光的东林镇。已经几乎完全空白的大脑中仅存的求生意志支撑着他向眼前那还留着点点灯光的方向赶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走进了东林镇南城门,在刚进入城南门正街一百多米,他再也支撑不住,已经极为虚弱的的身躯一下跪倒,随后又一头躺倒在地,昏迷过去。
  他叫田喜奎,是从东线战场上秋季会战中被日军击溃的国府第十军八十一师的一名上等兵,三十五岁,sd人氏。因为性格沉稳,并且枪法奇准,是一名屡经战阵的老兵,在部队中颇有威望。可惜生不逢时,其所在部队在兵力和武器装备均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被派往东线战场参与秋季会战。同样因为上层长官昏庸无能,会战部队配合失利,敌我双方实力差距悬殊,战斗仅仅持续了一星期,国府军队依旧是一泻千里。
  战场上的田喜奎十分英勇,以一己之力击毙十余名日军,但是个别士兵的英勇表现无法挽救整个战局的惨败。缺乏重武器和空军支援的三十九师打的也十分顽强。在预先布置的三层阵地被先后突破的情况下,三十九师的官兵依旧顽强抵抗,收缩防线继续依靠有利地形节节抗击。战斗进行到了第三天上午,仅剩的五百余人已经人人带伤。
  面临顽强阻击的三十九师,日军决定调整策略,向后方呼叫了空中支援。完全未装备防空武器的三十九师猝不及防,在日军飞机的轰炸下,全无还手之力。除了十几名被日军俘虏的官兵外,其余人悉数战死。而田喜奎也被日军投下的一枚航空炸弹炸翻在地,随后又被气浪掀起来的泥土盖了起来,仅有血迹斑斑的头漏在外面,这幅模样也成功地骗过了打扫战场的日军。
  半天过后,天空中下起了小雪,而且清冷的深秋把田喜奎冻醒了过来。他艰难的爬出来,用战友尸体上找到的单兵救护包包裹了伤口。因为知晓东线战场已经被日军基本占领,于是按着大致方向,踉踉跄跄的向西北方向行进。
  走了两天两夜,遇上了一辆逃难的马车,也是要向西北方向行进的。几番哀求下,马车的主人终于同意带他一程。走了七八天,因为这一家人要向北行进投奔远房亲戚,田喜奎不得不与他们分别。田喜奎把身上仅剩的两块银元全部给了这家人。这家人倒也善心,把自家人穿的一身旧衣服送给了他,换下了他那身依旧破旧不堪的军装,又把自己也仅剩不多的干粮分了一些给他。
  因为之前受的伤并未得到妥善处理,而且长期风餐露宿,田喜奎徒步向西北方行进的第三天,就患上了严重的风寒感冒,高烧不退,浑身颤抖,嘴唇发紫。但是心中残存的求生意志迫使他忍着病痛和伤痛向东林镇走去。
  走到第五天,终于在深夜时分,赶到了东林镇南街。第二天一早,大街上最早开始出现的是卖早饭的包子铺店小二和磨剪子菜刀的流动商人。清晨五点时分,是一名出来开店门准备迎接客人的包子铺老板发现了田喜奎。因为昨晚他刚好倒在包子铺的门前。现如今兵荒马乱的年代,在马路上发现死人并不奇怪。
  在那个年代,对这样的人有个统一的称谓,叫“路倒”。死亡的原因有很多种:有饿死的,也有寒冬时节在户外晕倒冻死的,也有极个别的得瘟病死的。包子铺老板看见有一个路倒在自己店门前,觉得十分晦气。但是毕竟人命关天,走上前去试探着探了探田喜奎的气息,发现人竟然没死,还有一丝气息。包子铺老板于心不忍,吩咐店小二把田喜奎拖到墙角处,准备报官。
  就在此时,准备提前去镇上学堂备课的秦昭路过这里,拉开越聚越多的围观的人群,看见了蓬头垢面,已经有进气没出气的田喜奎。秦昭一家从来乐善好施,每每遇到讨饭的乞丐,落难的难民,向来是伸出援手,从不吝啬。看到田喜奎,秦昭内心怜悯之心顿起,毫不迟疑便叫来一辆黄包车,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把田喜奎背上黄包车,自己则又叫了一辆黄包车跟在后面,把田喜奎送回了家。
  刚进家中,秦昭的母亲正在准备早饭,看见秦昭带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进来,急忙扔下手中的扫把,赶紧走过来帮忙把田喜奎扶下车,边帮忙边问道:儿子,这人是从哪来的?
  “是我从街上发现的,街坊邻居都无人看管,我看这人还有呼吸,毕竟是一条人命,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这时秦昭的父亲也闻声从屋里走出来,帮着把人扶进了侧房。很快,秦昭去街上叫来了郎中,郎中一番检查后,发现除了几处已经基本痊愈的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长时间风餐露宿导致其患上了风寒。并且长期没有进食,饥饿交加,身体非常虚弱了。郎中给秦昭开了药方,秦昭的母亲按照郎中的吩咐给田喜奎做了米粥煮了鸡蛋给他喂了下去。随后秦昭抓来了药,麻利的把药煮好给田喜奎喂了下去。
  身强力壮的田喜奎很快脸上就有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一直守在一边的秦昭父亲秦书易摸了摸田喜奎的虎口处,那厚厚的老茧让他不禁感叹:“这位小兄弟还是行伍出身啊!这么厚的茧子,想必也是个用枪的好手啊!”
  秦昭沉思片刻,眼看今天去给孩子们上课已经迟到了许久,便赶紧向父母告别,背起自己的布包匆匆忙忙的赶往了学校。因为一直关心田喜奎的伤势,这一上午他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总是盼着尽快下课。
  等到中午下课回来时,刚刚迈进院子,就看见父母正坐在园中闲聊。他赶紧走上前询问田喜奎情况,被告知田喜奎刚刚醒过来,他三步并做两步走进侧房,看见田喜奎正依靠在床头发呆。
  看见秦昭进来,田喜奎显得十分局促,艰难开口说了一句:“感谢兄弟一家救命之恩!”看着用尽力气想爬起来的田喜奎,秦昭赶紧上前一步摁住,笑盈盈的说到:“老哥不必客气,举手之劳!”随后秦昭又关心起田喜奎的身体状况,得知已无大碍。随后得知田喜奎果然是军旅出身后,秦昭显得十分兴奋,拍着田喜奎的肩膀兴奋地说道:“老田大哥,你先好好休息,等你恢复了,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看着故作神秘的秦昭,田喜奎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这一天,周文尚正在西厢房里清点着缴获来的武器。经过清点,其中有日本三八式步枪21支,中正式步枪6支,燧发枪8支,还有土匪自制的火药枪4支,日军的制式南部十四式手枪一支,子弹将近一千发,日军的制式手雷三十一枚。
  清点完毕后,周文尚小心翼翼的把枪支分成三捆用油纸包裹起来吊在房梁上,并且把子弹和手雷也全部包裹起来吊起。刚刚做完这些,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周文尚警惕的从门缝处向外看,原来是秦昭。他长出了一口气,打开了院门,还没等开口,秦昭一把拉起周文尚的手往外拽,边走兴奋地说道:“周兄,快跟我走,我带你见个人!”
  周文尚见到他这幅样子,很是疑惑,但是秦昭面对周文尚的疑问也不答话,只是不停地拉着周文尚往自己家里走。
  终于到了秦昭家中,他拽着周文尚胳膊往侧房走,一脸兴奋地说道:“周兄,小弟与家父向来很是崇敬保家卫国的英雄豪杰,真没想到短短几天竟有幸得遇两位!”
  周文尚更是疑惑,带着疑问走进屋里,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田喜奎。田喜奎看到又进来一个陌生人,感觉有些茫然。经过这几天的休养,他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外,已经基本恢复了。他用力坐起来,表情略带紧张地问道:“这,这位是?”
  “周文尚,也是打鬼子的英雄,读过军校,还是连长呢,所以我特地带过来给你认识!”
  听到这话,田喜奎立刻抖擞精神,赶紧从床上坐起,立正站好敬了一个军礼:“八十一师五二四旅上等兵,田喜奎!”
  这里竟然也有国军残兵?周文尚也十分惊讶,他稳了稳心神,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新编第七旅七连连长,少尉周文尚!”
  随后赶紧扶着还有些摇晃的田喜奎坐下。田喜奎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不住地问:“长官,您是怎么到这的?咱们的部队呢?”
  很快,身为军人的二人都简要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和流落到东林镇的原因。再次听到两人经历,性情中人的秦昭很是感慨,眼睛多次湿润。两个久经沙场的军人,一个抱有一腔爱国热情的文人,就这样因为神奇的缘分相聚到一起。
  三人相谈甚欢,秦昭更是来了兴致,提议道:两位大哥,真是相见恨晚,不如今晚在我家中一醉方休,各抒心中愁快如何!周文尚也正有此意,但是转念一想,秦昭父母在此,总觉得说话不便,倒不如去自己家自在,自己一人独居,院落安静少有人来往,相聚最是惬意。秦昭也是痛快人,倒也没推辞,三人和秦昭父母打过招呼道别后,便一同赶奔周文尚的住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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