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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任我行、任盈盈和向问天都走了,留下令狐冲和曲非烟大眼瞪小眼。
收服旧势力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令狐冲起得作用并不大,不如安心练剑以对付东方不败。
两人似乎还没有如此“独处”过,令狐冲缓解尴尬道:“非非,你爷爷呢,怎么还不接你?”
曲非烟不知怎的,忽然有些生气道:“令狐大侠,不劳你费心。”
怎么连令狐大哥哥都不叫了?
反了,反了,盈盈才刚走!
等她会来,吾必告你的黑状!
令狐冲有些莫名其妙,直叹小女孩儿的心思你别猜。
还是练剑吧。
长剑轻吟,令狐冲持剑在手,
收敛心神,天地间唯此一剑。
眼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糅合诸多快剑手法的一剑刺出,便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快。
院子不大,曲非烟听到声音,侧过身子看。
和昨晚的对战不同,眼前的剑法少了眼花缭乱之感,直来直去,追求极致的速度。
她越看越是心惊,难道昨夜令狐大哥哥留了手?
无理由生起一股自豪之情,曲非烟摆正了身子,星眸奕奕,面栖红霞,迷醉于纯粹的剑道中。
此后两个月内,任盈盈时不时命令手下捎过来几本秘籍。
她自从知道东方不败消息后,与任我行三人也格外注重身法和剑速的训练。
下令收集这些功法。
之前在华山上,众人都知封不平得了令狐冲的差遣一直做这件事。
现在有了任盈盈的亲口命令,都道她是为了讨令狐冲欢心,省却很多猜疑。
如此,两个多月后,三人再度回到杭州。
“黑木崖不出所料,得到老夫重出江湖的消息后,派了几位长老来梅庄验证消息。”
“这是收服他们的良机。”
东方不败并没有滥用“三尸脑神丹”。
多用在旁门左道势力的首领上。
此药虽美其名曰“灵丹妙药”,实际人人心中都很清楚,是最恶毒不过的控制手段。
服了药的人明面上不敢有丝毫错误,那暗地里呢?
哪怕只是消极怠工,也废了一个人的才能。
万一破釜沉舟,表面上服从,突然背后偷袭,拼死一搏,更是危险重重。
东方不败并没有用药物控制童百雄、向问天以及现在的魔教长老。
任我行此次重出江湖,不得已用此激烈手段控制了一些人马。
众人稍事休息,叙了离别后的诸事,再度向梅庄走去。
曲非烟亦在其中。
反正也没有什么危险,令狐冲没有阻止。
这两个月相处下来,令狐冲总觉得曲非烟有些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踏着月光,任我行直接轰塌了一面墙,走进了正在兴师问罪的现场。
令狐冲乐得当自己的配角,欣赏接下来的众生相。
梅庄四友不必说。
四位穿着黑衣,系黄带的都是魔教长老。
四人中以瘦削老者鲍长老为尊,令狐冲多打量了他两眼。
鲍长老一手“蓝砂手”甚是厉害,武功不在黄钟公之下,原作中捉拿岳不群时同样以他为首。
“这人识事务,果断就把药吃了下去。”
女的叫桑三娘,矮胖的叫王城,摄于任我行威压,同样迅速滑跪。
余下身材高大的长老叫秦伟邦,还想着逃跑,被抓回来喂了剥了外壳的药,眼瞅着要经历一番酷刑,备受折磨而死。
轮到梅庄四友时,黑白子率先来抢药丸,哪知依然被任我行阻止:“你居心不良,每隔两个月便来向我索要‘吸星大法’,我岂不知被你得去之日便是我身死之时?对于朋友你更是背信弃义,我又何尝需要你这等手下?”
“二哥,你!”
另外三人听到此消息都是一惊。
不待黑白子辩解,任我行运使吸星大法,须臾便将他吸成了废人。
这一世任我行提前知道东方不败的厉害,会不会吸得更多,那岂不是隐患更重?
提高内力同样可以提高身速、剑速。
原作中令狐冲逃脱囚笼后,身法大增,便因吸收了数人内力之故。
黄钟公见兄弟如此,万念俱灰,叹了口气,说了几句话,转身便要偷偷自我了断。
肩膀突然现出一只手,顿觉手臂发麻,动弹不得,一回头见是一直不曾说话的少年。
“好死不如赖活着。”令狐冲微微一笑,这件事他一直等着呢。
黄钟公一心求死,没有提防,方着了他的道。
“老朽失职在先,少侠何必……”
令狐冲又笑了一笑。
“大哥,大哥你怎能如此想不开!”
秃笔翁和丹青生,震惊于二哥所作所为,又同情他失去内功。
突然间大哥又差点自杀,惊得两人魂飞魄散。
既然无从解脱,黄钟公三人先后垂头丧气服下了药丸。
令狐冲这才道:“你们可得看好你们的大哥,这次有我在,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任我行饶有兴趣看着眼前这一幕,对他而言,多一个黄钟公不多少一个黄钟公不少。
“来来来,今日教主又收服几位高手,可喜可贺,合该庆祝!”向问天张罗酒席。
任我行、向问天、令狐冲、任盈盈、曲非烟一桌,其他人则在外摆一桌。
黑白子和秦伟邦被带了下去。
酒过三巡,任我行近来行动有任盈盈相助,取得了不少进展,有稍许得意道:“令狐少侠,今日再邀你入我圣教,你意下如何?”
令狐冲连忙站起来身,双手举着酒杯道:“岳父大人,我从没有拒绝过啊,一直等你同意呢。”
说话时,眼睛真诚地望着任我行。
坏了,忘了上回“三妻”那事儿了。
这小子还真没有拒绝过。
“哼,你小子……你小子……”
任我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令狐冲,胸口中憋着一股气。
“岳不群那伪君子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浪荡子。”任我行忍无可忍大骂道,声音震得外间一静。
“所以晚辈这不是被开除了?”令狐冲乐道,顺势坐了下来。
向问天忙打个圆场道:“令狐兄弟,男子汉大丈夫,任大小姐是教主的心肝宝贝,位尊德贵,你就是再娶几房,世人眼里也是大小姐是大,其他是小。”
任我行一听颜色稍缓,这事暂时也就放下了。
要是令狐冲娶了自己闺女后再纳小妾,他连管都不会管。
女儿若是来闹,说不定他还会帮衬两句。
男子汉多纳几房妾室怎么了?
可他居然贪心要娶其他女子和女儿一般大。
作父亲的他每次想到都莫名一痛,再看女儿那千肯万肯的样子又是一痛。
痛,太痛了。
席间令狐冲出去一趟,路过柴房时见有人守在那,问道:“里面关得谁?”
那人知令狐冲是任教主的姑爷,忙回道:“是秦伟邦那叛徒。”
令狐冲点点头走了进去,见他被绑住了手脚,双眼突出,遍布血丝,口中血肉模糊,分明被捣碎了牙齿,以防自尽。
此时正忍受着极大痛苦。
右手剑指,在他膻中穴一点,这条命便烟消云散。
“这等手段,太过酷烈,所以给他个痛快,你……”
“小人明白,秦伟邦受尽折磨而死。”
“很好……”
聪明人哪里都不缺。
仔细打量一番,令狐冲便回去了。
那人看着令狐冲的背影,心下一松:“令狐少侠心善啊,日后……”
第二日一早,令狐冲刚刚洗漱完毕,便被任我行叫过去了。
“你跟我来。”
没有多言,任我行带着令狐冲来到石屋,打开铁门,钻入地道。
令狐冲有所猜测,跟了进去。
两人穿过重重门户,任我行掏出一支蜡烛,在油灯上一点,便打开曾关押押他的囚室。
烛光比油灯亮多了,任我行双眼瞪得老大,仔细打量着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似乎是每一处都要印在脑海中。
令狐冲没有打扰,静静等他下一步行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掀起草席,招手示意令狐冲过去。
令狐冲凑上前去,顺便接过了蜡烛,只见铁板上写满了文字,正是“吸星大法”。
“我被囚居在此,写下这‘吸星大法’原没有安好心。此功若没有我亲身指点……便……”
“此功还有一弊端,那便是……老夫当年一颗心都在解决功法弊端上,才让东方不败篡位……”
令狐冲心道,他倒是没有隐瞒“吸星大法”的弊端。
“我本来打算今天将其抹去,但这功法迟早是你的,你先记下吧。”
有些事任我行没说,令狐冲也没问,谢过任我行传功之恩后,便用心记忆。
少顷。
“岳父大人,我记清了。”
任我行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道:“你当我骗你不成,安敢欺我若此!”
令狐冲笑道:“女婿有过目不忘之能,岳父要是不信,我便复述一遍。”
说着令狐冲便滔滔不绝背了一遍。
任我行早将此文背得滚瓜烂熟,识得竟然分毫不差!
要知道此功颇有晦涩难懂之处,他居然一遍就记住了!
令狐冲背完了见他不说话道:“岳父且放心,我不仅记得快,记得也深,忘不了的,就是倒着背我也可以……”
语落竟真倒背起来。
任我行:“……”
如此良才美质难怪少林寺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皆青睐有加。
难怪盈盈她……
“好了”
任我行手掌向前止住令狐冲,然后道:“此功这个地方需如此这般……”
任我行越讲心情越复杂,令狐冲这小子记忆好便罢了,悟性居然如此高。
他自己本就是当世顶尖人物,所服者也是东方不败、方证这等寥寥数人,从未想过一个人的资质竟然能让他心生佩服。
非人哉!
“这是化解异种真气之法。”
任我行没有留手,直接将领悟出来的方法传了。
令狐冲心知这方法可能没什么大用,可还是用心听了。
意料之外的时,此法的确巧妙,有触类旁通之用。
两人一个教得快,一个学得快,饶是如此,也花费了不少时间方从地牢中走出。
走之前任我行用内力将铁板上的文字一一抹除。
有了令狐冲的情报,任我行提前得知自己根本武功“吸星大法”对宿敌无用。
东方不败太快了,又用针,自吸不到内力的。
今天传功,不是希望令狐冲能提升武功,增加获胜概率。
只是临时起意,内心深处也有以防万一的心思。
任我行在梅庄呆了几天再度启程,令狐冲和曲非烟又被留下来大眼瞪小眼。
梅庄四友和一些新收服的手下被留了下来。
当啷,丹青子长剑落地,一脸落寞道:“令狐少侠剑法通神,非……非小人能比。”
他们输得不冤,那日赌斗,要是换成令狐冲,输得更快。
令狐冲见他神情落寞,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丹青子道:“小人不敢。”
令狐冲嗤笑道:“‘三尸脑神丹’一年只需要服一次药,有了药方自己配不就好了?整日里摆一副臭样子给谁看。”
那药方只有任教主有,他怎么会给我?
丹青子听了令狐冲的言语,心中先是一气,突然醒悟了什么,颤声道:“你……你!”
令狐冲是谁?
他是任教主的女婿,他说有药方那自然有药方!
“禁声,除了你那两兄弟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这西湖美景自古以来有天堂之誉,你们兄弟好生陪我练剑,将来请教主恩准,我便在此营造一座新宅,作为成婚之用,就让你们做监工。”令狐冲朗声说道。
丹青子感激不已,狠狠点了点头,捡起长剑,再度攻来。
令狐冲的言下之意是让他们继续住在梅庄。
有了监工的任务也不需要为了任我行夺取教主之位重入江湖。
将来要是得到药方,便会给他们送来。
虽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甚至自己能否活到那时仍是未知,但终归是有个重回自由的念想。
说是陪练,不过是令狐冲放松的手段。
要对付东方不败,还得不断提速,提速,提速……
如此数月时光倏忽而过。
有了令狐冲的暗示,黄钟公死寂的双眼再度炯炯有神,丹青子和秃笔翁也长舒了一口气,不必再时时刻刻担心兄长走了极端。
黄钟公已六十余岁,瘦如骷髅,与黑髯而高大的任我行比,说不定还活不过对方。
但人活着,有了念想便不一样。
数月间他对令狐冲了解越深,越发信任他。
更让他欣喜的是,令狐冲居然是同道中人,语言可以骗人,音声怎么会骗呢?
有时候他不禁想,虽说服了“三尸脑神丹”,却也得到了“广陵散”、“笑傲江湖”诸曲,还结交上令狐冲这样一位朋友,未必是件坏事?
在这段时间里,曲非烟对令狐冲时而呛声,时而躲避,间或者小脸通红。
令狐冲刚开始还有些疑惑,后来感叹道:“小姑娘也长大了。”
他要是还看不出来,枉费两世为人了。
黑木崖。
任我行出世的消息,越来越多,遍为人知。
“莲弟莫要忧脑,那任我行当初便是我手下败将,现在我修炼‘葵花宝典’多年,杀他如探囊取物一般。”
东方不败跪着斜倚在杨莲亭身上,含情脉脉的望着他的心上人。
“一个老匹夫有什么可怕的?我是嫌麻烦,都怪你,当初要是一剑杀了他,哪里还有这些烦人的事儿。”
东方不败忙陪不是,小意哄杨莲亭开心。
“任我行被救出来,令狐冲那小子应该没少出力,哼,任大小姐找了个好情人。”
杨莲亭怒气稍微削减,又对着东方不败道。
东方不败接过话头:“任小姐对男儿向来不假辞色,不知令狐冲长什么样子?”
杨莲亭听后大怒:“怎么你想找小白脸么!要不把他抓来陪你,我走?”
话题本来是他先挑起来的,现在发火的又是他。
东方不败忙不迭把脸揉在他怀中撒娇斗趣,劝情郎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这一次杨莲亭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气冲冲出去片刻,再回来时手中攥着一把牛皮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儿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令狐冲今年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在江湖上声明鹊起,竟然将左冷禅杀了,杨莲亭作为圣教“俊杰”心中不忿,教训了不听话的奴婢后,招来青龙堂长老贾布,让黄衣侍者宣读教主密令。
贾布恭恭敬敬的收起令旨,然后请杨总管指示要点。
杨莲亭道:“依教主密令便可,不死就行。”
贾布跳着拍手道:“教主此计甚妙,任我行和向问天两个无胆鼠辈行事诡秘,寻他们不得。而令狐小儿便容易找多了。抓到他既能断叛徒一臂,又能以此要挟他们露面。小人恨不得立刻把他抓回来,只是他的剑法有两手,单凭小人恐误了教主大事。”
不得不说,贾布能在近些年来上位,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一把年纪了,拍手叫好的样子浑然天成,不似作伪。
杨莲亭一听也是,便命白虎堂上官云配合他。
“上官兄弟,教主的命令你怎么看?”
上官云人称“雕侠”,论武功、资历都在贾布之上,然而教中职位却在其下。
这次行动摆明了以贾布为首,他当然不愿意多事:“一切听教主、总管、贾长老吩咐。”
贾布对上官云的表现很满意,道:“令狐冲自幼被岳不群夫妇收养,虽然现在被逐出师门,料他们情意未必断绝。那岳不群的女儿更是与任小姐争夫。令狐冲不好找,华山派可跑不了。”
上官云道:“是”。
及至两人敲定细节行动之际,这秘密却传到了令狐冲手里。
“蝴蝶效应啊。”
杨莲亭这几年倒行逆施,表面上众人不敢反抗,私底下怨恨不已。
任我行几人进展要比原作顺利许多,再加上令狐冲有了击杀左冷禅之名,贾布的一个亲信手下居然暗中投靠了任我行。
因而令狐冲收到了这条消息。
“也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前几日,令狐冲和武当派取得联系,得知宁中则母女和其他女弟子们急匆匆回了华山。
眼看最终决战将至,他也有心回去见师娘、师妹和大有一面。
当下收拾行装和曲非烟一路北上。
等到嵩山时,令狐冲拜访了方证大师,促膝长谈,具体内容外人不得知晓。
临走时,令狐冲突然右手剑指点住曲非烟道:“以后的事情危险了,你好好在少林寺修生养性。”
曲非烟眼眸中突然浸满了水光,想要说什么,但被点了哑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令狐冲和任魔女不愧是一对儿啊!
点穴时连哑穴都一块儿点!
一点让人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令狐冲被她看得心虚:“别看我,你爷爷将你托付给了盈盈。这也是她的意见。你武功不够,肯定不能跟着一块儿行动的,其他人她也不放心。”
“方证大师是天下人人敬仰的大师,你在这儿多多修养。”
说完不理她愤怒的眼光,拍马西去。
“我一定会报复的!”曲非烟再次发誓。
得亏令狐冲点了她的穴道,不然这一口银牙今儿得被咬碎。
华山派。
“大……”施戴子见到令狐冲回来,下意识便想叫大师哥,但又想到大师哥已经被逐出山门,还没有想出来该怎么称呼他,便见令狐冲佛了一声,从自己身旁过去了。
“师娘、师妹!”令狐冲喊道。
这声音中蕴涵了深厚内力,让华山派中弟子感觉都像在自己耳边朗声说话一样。
“大师哥内力这么强了?”
令狐冲无视以前师弟们夹杂着敬佩的复杂眼光继续往里走。
“大师哥,我在这里!”却是岳灵珊撩起门帘一脸惊喜从岳不群夫妇房中出现。
宁中则也跟在后面,神色疲惫,见到令狐冲多了一层喜意。
令狐冲一个闪身便跨过几丈远的距离,不顾众人在场将岳灵珊揽入怀中。
上次在洛阳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两人便即分开,相思之苦,长埋心中,此时此刻方解一二。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岳灵珊满脸醉红用小拳拳捶打他胸口时,令狐冲才将之放开。
岳灵珊一个转身便低头躲在了他身后。
数息后始发觉自己做了件蠢事,背后看她的师兄更多。
“师娘,我回来了。”
令狐冲正色行礼道。
“好,让师娘看看你。”
见令狐冲身形挺拔,双目有神,知他武功又有进益,很是满意。
“你先来看看你……”
宁中则摇摇头,没有说下去,转身回到了房中。
令狐冲抬脚进入房间,穿过外间,走入内室,看到岳不群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岳父这是怎么了?”
岳不群可是明白说过不认他这徒弟的。
令狐冲不像原身那样,死活都要认这个伪君子。
但岳父他还是认的,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
宁中则也是一愣,没有反驳,将情况分享给令狐冲。
原来宁中则在恒山打退了嵩山派的散兵游勇后,没几天,梁发便和施戴子急匆匆赶了过来,报与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师父,师父练功出了岔子,僵卧在床不能说话。”
宁中则深知弟子不会拿他们师父开玩笑,只道门中有事,辞别了三定回了华山。
“想是你师父着急修炼‘紫霞功’走火入魔……”
令狐冲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眼睛也无规律眨动的岳不群,拉着他的手道:“你老人家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妹和师娘的!”
岳不群得了假“辟邪剑谱”后估计早就背熟销毁了。
因而师娘他们以为是修炼“紫霞功”导致如此。
岳不群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一双眼睛自令狐冲进来后一直直勾勾看着他。
“师父,最后叫你一声师父。看来老天爷做出选择啊。”
表面上令狐冲一脸悲伤,暗中运起从任我行那学来的“传音入密”,给他发送了一条嘲讽消息。
岳不群如何不知着了令狐冲的道,可惜此时一点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令狐冲安抚了师娘和师妹情绪后道:“师娘放心,我认识一位武当派的机关大师,我请他帮忙做一种带轮子的椅子,这样,你也可以带着他在外面转一转了。”
“师妹,这次我要去做一件大事,完成之后便回来与你成亲。到时候说不得岳父一开心,身体便好了。”
此后,令狐冲堂而皇之的回到自己过去的房间,小住了几日。
贾布等人终于来了。
“打起火把!”贾布率领几十名亲信手下前来拜山,起初还小心翼翼摸黑上山,但见华山派似乎不设防一样,便直接打起火把来了。
熟料一转弯便看到一人坐在凉亭中,一边喝着酒一边赏月。
“你是何人?”
贾布警铃大作,开口喝问道。
那人仿佛没听到,痴痴得看着天上的残月。
“你是令狐冲!”贾布就着火把,突然认出了对方。
在令狐冲名字刚落下的一刻,宛如天上的钩月坠地,一剑已刺到眼前。
来不及举判官笔招架,贾布千钧一发之际,迸发出最后的潜力,连退三步,终于躲过了这一剑。
可没等他庆幸,“哇……啊啊啊”凄厉的长叫声响彻华山。
原来他忘了身侧是悬崖,失了贾布失了“步”,掉了下去。
令狐冲点点头,不错,不错,不枉费自己收了六分力。
原作此人是掉入了恒山悬崖。
令狐冲这次让他体验下华山的风景。
贾布亲信见他惨死,面面相觑,就要取出身上挂着的强弓硬弩。
令狐冲哪里肯给他们机会,顺着山道,一路向下,如游龙一般,再停下时已站到队伍中间的上官云面前。
身后血流成河。
“上官兄弟,我这女婿如何?”
上官云退后几步,侧身往下一瞥却见向问天、任盈盈簇拥着说话的一位大汉。
这大汉的身份呼之欲出。
前有狼后有虎,上官云只得做出正确选择。
平定州。
有了令狐冲的情报,此世的斩首计划更为完备。
此时令狐冲正被抬在担架上。
任盈盈、向问天、任我行伪装成上官云亲信。
经过重重险关,终于上得黑木崖,见到了杨莲亭。
上官云操作下,众人蒙“东方不败”召见。
甫一入成德殿,便见一个体貌雄伟的老者大喝:“东方兄弟,我要瞧瞧你,是谁害得你不说话。”
挥舞着双链向假东方不败扑去。
令狐冲暗道可惜:“看来这一世来迟一步,没有见到童百雄和杨莲亭的嘴仗。”
“动手!”
任我行抓住时机下达命令,令狐冲从绷带中抽出长剑,如打水漂般划过数道弧线,穿过几百尺距离,将假东方不败一招点倒。
而其他人则都奔向杨莲亭。
杨莲亭做梦都没有想过有如此多的高手围攻于他。
任我行将之擒获,向场中众人揭露了假东方不败的身份。
在上官云的带领下,曾经东方不败的手下暂时认可了任教主。
上官云出了成德殿,往后崖而去。
只见他站在崖边,从怀中掏出常用的信号弹,将其点燃向空中燃放。
那信号弹声音尖锐,远远便能听见。
过了盏茶时间,在这绝壁边缘突然伸出一只胖手,那手一拖便轻巧的落在地面上。
老头子向上官云点一点头,没有多说话,转身将身上的绳子系在崖边一颗长了几百年的树上,向下呼喝。
不一会儿一个个身影都从此爬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任盈盈精挑细选后的可信之人。
他们如何从后崖上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
黑木崖后崖有一段几百尺的山壁光滑如镜,猿猴难攀,数百年来无人能通此处上来。
武当派机关大师得令狐冲指点后,终于做了一个小型热气球。
可这儿东西飞一只小猫小狗还行,若要载人却是不成的。
令狐冲上次回华山,借出一人一猴。
几番尝试,终于让那猴儿乘着气球,渡过此段镜壁,将绳子套在一块儿突出的岩石上。
武当派曾为了夺回“太极拳经”数度偷渡黑木崖,均告失败,如今也算是成功了。
最难的一关过了,其他地方便好说了。
经过多次中转,从崖顶到崖下用数十股绳子搭了一道天梯。
幸好这后崖本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因而没被别人发现。
时间紧迫,上官云带领众人赶回成德殿。
杨莲亭虽然已经答应带他们去见东方不败,但见到这么多人还是大怒:“你们怎么上来的!”
“少废话,前面带路。”
任我行的耐心已然耗尽,催促杨莲亭引路。
现在的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东方不败诡异妖娆的样子。
“哼,人多又如何,也打不过他。”
杨莲亭对东方不败的武功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因为刚刚任我行稍微使用了点手段,他被人抬着向东方不败闺房走去。
“莲弟,是你么,怎么这么多人,我不要见他们,我只要见你。”
“少废话,你当是我自己想来,我是被人抓来的。”
“谁,是任我行么?”
虽然从令狐冲处得知了东方不败现在的样子,但众人看到花团锦簇的“香闺”中,一个浓妆艳抹的老旦正在绣花时,依然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东方不败你果然变了常性!”
任我行放声大笑,不笑不足以发泄心中痛快。
童百雄不敢相信自己的结拜兄弟成了这个样子,大声质问,终于心死。
“任教主你要拿我的莲弟威胁我么?”
任我行一挥手道:“别说没给你机会。”
估计是计划顺利,任我行竟然将杨莲亭放了过去。
东方不败大喜,当着众人的面和杨莲亭卿卿我我,直到惹了杨莲亭发怒,突然向童百熊出手。
令狐冲早就等着他出手,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剑刺出,逼得东方不败回防。
童百熊这个年近八十魁梧老汉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冷汗直冒。
令狐冲和东方不败大战就此而始。
任我行瞪大了双眼紧盯场面局势,随时准备施以援手。
对他这把岁数的人来说,提升剑速和身速不过是临时抱佛脚。
因而这段时间尽量多吸那些不愿归顺自己的人的内力。
通过提高内力来提高速度。
除此以外,还做足了准备。
他和向问天等人拿的剑都是专门订制的,比寻常宝剑要窄一些,以便出手时能稍微快一点。
但似乎这一切都做了无用功。
场中一团红影一团青影如杀得难解难分。
众人不得已都跟着一同被逼出了房外。
倏忽间两团剑圈分开,东方不败捏着一根针,顿了数息道:“好剑法,好剑法。”
令狐冲也以剑斜指道:“你也不愧是天下第一。”
这一世令狐冲更早学了独孤九剑。
他深知东方不败早晚会是大敌,从头便注意修炼身法和剑速。
他不求能完全赶上东方不败,只要在看出他破绽时,能及时出手便可。
经过刚才缠斗,两人居然势均力敌。
“自古英雄出少年,无怪任大小姐对你青眼有加。”
东方不败一动手,便恢复了几分天下第一的风采。
“再来!”
令狐冲眼睛越来越明,穿越以来从未有如此令他热血沸腾的的时刻。
他抢先出招,攻向东方不败左肋,东方不败拿针一格,贴着长剑欺上前来,刺令狐冲左眼。
令狐冲也不招架,斜斜刺他右肋空门,东方不败只得再度撤回。
如此这般,东方不败手中的针像一柄小小的剑,和令狐冲的宝剑争锋相对。
独孤九剑有遇强越强的功效,令狐冲也被激发出最大的潜力。
两人的兵器初时尚可以相交,及至后来再无一丝声音传来。
众人都知道两人的剑法都到了鬼神莫测之境。
此时虽没有了声音,其中凶险比之前强了不止一倍。
这等争斗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干预的了。
任我行执着长剑的手有些颤抖。
东方不败强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就连令狐冲同样如此。
自己竟然’竟然,竟然……
突得任我行转身向身后一黑袍人望去,那人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那人除点头外,似乎没有多余动作。
然而,场中形式突然一变,众人只看到令狐冲向前一突,然后向后急退。
待他站定,手中却无剑。
只见他将裤摆一撩,熟练的拔出一柄短剑来。
再向东方不败望去,那胸口已插入了一柄长剑,眼看活不成了。
“好剑法,好剑法,东方不败今天终是败了。”
“任教主,我求你一件事。”时间不多,东方不败临死前为杨莲亭求情。
任我行不肯答应他,惹得东方不败拼死一击,刺瞎了任我行一只右眼。
令狐冲手中短剑和任我行的长剑双双插入东方不败身前身后,一代枭雄就此命终。
“冲哥,你没事吧?”任盈盈帮忙处理了任我行伤势,环绕令狐冲仔仔细细看了三遍,才放下心来。
令狐冲摇摇头,与她五指交叉相握。
任我行没有放过杨莲亭,将二人杀死后,重归教主宝座。
令狐冲看着一群群来成德殿拜见“新”教主。
虽承受能力远比前身强,也受不了那阿谀奉承的景象,悄悄走了出来。
“拜见令狐公子。”
令狐冲扫了一眼,擦身而过。
这些人是当初被令狐冲救向问天时,手下留情的一群人。
现在排着队,等着新教主召见。
人人都知令狐冲是未来的掌教,而且……而且比任教主温和多了。
出来后,望着远方,令狐冲心胸为之一阔。
良久。
任盈盈携一人走了过来。
“令狐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声音妩媚多情,褪去了黑色外衣,正是苗女蓝凤凰。
令狐冲摇摇头道:“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我可不是矫情之人。”
五仙教中有一味毒药,燃放后可使人功力暂失。
但比不得“悲酥清风”无色无味,有一股轻轻的气味。
普通高手闻到便会警觉。
但东方不败的闺房有着浓烈的花香,这条消息被见多思广的任我行敏锐捕捉到,因而把蓝凤凰也叫来了。
正如风清扬在思过崖所说,这世上最厉害的招数不是武功,而是阴谋诡计。
任你是魔教十长老还是风清扬都躲不过去。
东方不败注定是要失败的。
有了他的情报,无论像原作一般折磨杨莲亭让其分心。
还是众人一开始并肩子上,利用几个月针对性的训练成果对付他。
又或者蓝凤凰的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毒药,东方不败注定都逃不过一死。
众人除了令狐冲外,上崖时都服用过了解药。
而令狐冲修炼少林、武当的九阳功,也不怕此毒药。
当他和东方不败战到生死攸关之时,东方不败内力被毒烟稍微一阻,胜负立分。
杀了东方不败之后,令狐冲心性上也多了一丝变化。
他看向任盈盈:“盈盈还记得我当初劝岳父说得话么?”
任盈盈点头称是,令狐冲曾提到过,任我行再怎么说年龄也摆在那里,受了多年罪,即便功法弊端被解决,也应该清心寡欲,若贪名逐利,恐对身体不利。
“盈盈,如果给你一个选择,你愿意岳父亲眼见你嫁人么?”
任盈盈自幼聪颖,听出他的话里之话,联想到刚才让她都感到陌生的爹爹,心中咯噔一下。
“冲哥他身上有神异之处不少,难道爹爹他……”
任我行这一世可是吸了更多人的内功的。
令狐冲料他日无多。
他不想任盈盈留有遗憾,故而将选择权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