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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日,任我行忙得不可开交,任盈盈不得已强行驱离一波赶回来拜见任教主的大小头目,方得空谏言。
她相信令狐冲。
如此,方才迫切。
任我行正是志得意满之时,见女儿不识大体已然不悦,又听了她的进言,说道:
“我身体好得很,为何要让平一指看病,其他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大局初定,莫要徒惹事端。”
这一世平一指还活着。
任盈盈担忧父亲身体,劝他同意请平大夫瞧瞧。
“爹爹你在西湖底下多年,难保积累了些湿热之气,请平大夫把把脉,也能全女儿一片孝心。”
任我行只是不允。
大事小事混杂,不愿将时间耽搁在此事上。
哪怕向问天从旁帮衬,任盈盈几次进言徒劳无功。
任盈盈暗自叹息。
一个人武功渐高,名气渐大,性子往往会变。
东方不败如此,爹爹亦如此。
近来自己违了他的意,劝他修身养性,犯了他的忌讳,想要再见他时,居然被拦在外面。
转念她又想到,冲哥呢,他会不会也变?
此路不通。
令狐冲见她屡次劝诫均告失败,得到默认,向任我行提请赐婚。
任我行大喜:“好,冲儿你助我夺回教主之位立了大功,等教内诸事稍定,便着你和盈盈热热闹闹完婚。”
任盈盈忍住羞意道:“爹爹,女儿不愿人尽皆知。只要请些亲近之人,在黑木崖上成婚便可。”
人少点也能早日成婚,以免……
任我行以为女儿面薄,安慰道:“我任我行的女儿嫁人,合该普天同庆,怎能寒酸?此事你不用管了。”
任我行暗道,听说冲儿和方证、冲虚要好。
要是借着盈盈的婚事将他们请来,一网打尽……
黑木崖他们必不会来,杭州如何?
任我行被自己不切实际的计划整笑,随即将它放诸脑后。
可那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的美梦,在教众的恭维声中越发触手可及。
先诛少林,再灭武当,然后昆仑、峨嵋诸派,继之是五岳剑派……
眼前仿佛看到了他日一统江湖时的妙景,高台之上的自己穿着黄色龙袍,众人伏地叩拜。
怎么成皇帝了?
是了,皇帝老儿武功怎么比得上我,他做得我为何做不得?
人算不如天算。
昨日街头犹走马,今朝棺内已眠尸。
饶是任盈盈将婚期订得很近,任我行依旧没有赶上。
三年后,洛阳城中,一处庭院张灯结彩。
少林、武当、峨嵋、昆仑等诸多正派还有当年被称为魔教的人马共聚一块儿,庆贺令狐冲和任盈盈、仪琳、岳灵珊大婚。
这令狐冲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屡次给武林中带来大新闻。
任我行离世,任盈盈即位。
她先亲上少林送了一本梵文《楞严经》,而后吹锣打鼓归还武当派《太极拳经》。
之后严整风纪,整顿教务。
任盈盈威望甚高,又有向问天和令狐冲的辅佐,教内面目焕然一新。
令狐冲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与其让这些人祸害中土,不如送去海外。
那些西夷人不远万里来我处,当然是为了财。
世界上到处是他们的殖民地,他们有钱的很。
这一处是扶桑某岛,盛产白银;
此处是吕宋岛边上,产黄金;
再远处有一大洲,真有一座银山……
令狐冲不介意给他们驱逐一下海外的迷雾。
自古以来,海外都属于蛮夷之地,哪想过亦有富庶之地?
由是三年内,教内教外,齐声称颂。
三年孝期一过,任盈盈便将教主之位传与令狐冲。
令狐冲甫一上任便与武当、少林等诸多正派在洛阳会盟,商讨武林新秩序。
选在洛阳,一是此城乃天下之中;二是为了让正教放心,以示真诚。
用令狐冲的话说,双方进行了友好讨论,通过了共同构建武林新秩序的意向。
嗯,只是个意向而已。
不过令狐冲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这一世林家、刘家因为自己的干预没有被灭门。
其他人呢?
这种动不动灭人满门的风气,令狐冲想要改一改。
会盟后,令狐冲迎娶数女。
婚宴上,宁中则并穿着一身新衣的岳不群坐在一边。
不戒和尚并哑婆婆坐在另一边。
三定、方证、冲虚、向问天等人居客座上位,共同见证此刻。
岳不群都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若是往常想让宁中则和定逸两位火爆脾气坐在一块儿共同嫁女或者嫁徒弟,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但令狐冲不讲武德,会盟结束直接搞偷袭!
三定没想过有人偷袭结婚啊!
终究没逃过“魔教”的“暗算”。
尔后,过了不久,令狐冲将总坛迁移至杭州新营造的西湖庄园。
庄园内外种满了桃树。
既然准备发展海外,当然得去南方。
或许是桃花太旺。
不久后,令狐冲又在里迎娶了几位新妻。
当然这一次没有之前的那番热闹了。
桃园,如此简单无华的名字当然是令狐冲亲自取的。
此时后花园中传来丝竹之声。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
但见令狐冲一幅书生打扮,怀中一位柔柔怯怯的女子,正痴情地望着他。
“以前还担心冲哥当了教主之后变得和爹爹他们一样。”
“谁知道比之处理教务,他更喜欢在后花园中与众姐妹玩耍。”
“以前每日还有上午两个时辰处理公事,现在更是只有一个时辰了。”
“而且每次说什么,要不是有那么一点责任感,他连这教主之位也不愿意当。”
任盈盈一边配着乐,一边胡思乱想。
以前还不知道冲哥像玄宗皇帝一样有“演戏”的爱好。
现在这一出是他亲自改编和参演的曲目,叫“倩女幽魂”。
这时,听得那柔弱女子叫道:“采臣,你快走,不要管我,姥姥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一座人山袭来:“哇咔咔,你们已经迟了,还不束手就擒!”
任盈盈以掌抚额,这人山是桃谷六仙所扮。
地上三兄弟手拉手为基,中间两人站于其上,最后一人立于顶端,摆成了一个巨人。
令狐冲正气凛然道:“妖孽,今日我就为民除害!”
这版的宁采臣不再是柔柔弱弱的书生,而是混合了燕赤霞的武力,提着一把巨剑便砍。
那姥姥当然被杀败了。
“冲哥这几下有点狠,桃谷六仙几时得罪他了?”
任盈盈从中看出了一点端倪。
当年在华山上,桃谷六仙将自己的事吵得满山都知道,令狐冲小心眼得狠,一直都记得呢!
岳灵珊看着场中的病娇娥,有些吃醋。
这女子便是老头子的女儿老不死。
有了平一指的药,她的疾病当然大好。
只是卧床多年,身上那股弱柳扶风的气质深入骨髓了,加上卧床多年面色莹白,黑发飘飘,惹人怜惜,怪不得大师哥娶她当六夫人。
不对不对,我们是不分大小的。
可在外面众人私底下都称她是三夫人。
大夫人当然是那个人了。
岳灵珊偷看了任盈盈一眼,没有任何想要跟她争的意思。
她是大夫人,我能理解,可仪琳怎么是二夫人?
岳灵珊对仪琳可是大吃其醋。
原作中,即使她早已经移情别恋,见到仪琳对令狐冲好,依然打翻了醋坛子。
斜眼去瞧,仪琳黑发及腰,一双妙目从未从大师哥身上移开过。
“哼”
岳灵珊又去看向另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苗服,浑身散发着女性的魅力,让她都不免多看几眼。
“狐狸精,我就知道你们有一腿。”
岳灵珊低头看向蓝凤凰脚下,见她踩着一双绣鞋,一幅果真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当初见你有一天突然穿上鞋子了,就知道你们……你们……
这蓝凤凰当然是外面所说的四夫人。
至于五夫人嘛。
“令狐大哥哥,我手被花刺刺……伤了。”
曲非烟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此时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落下来。
令狐冲演完了戏正在饮茶休息,忽而一溜烟跑过去柔声道:“不哭,不哭,让哥哥看看。”
葱白的小指上刺了一根短短的黑刺。
令狐冲小心翼翼将黑刺挑出,然后将手指含在嘴里吸了两下,心疼道:“还疼么?”
曲非烟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不疼了,有大哥哥真好。”
在令狐冲低头的时候,曲非烟向着任盈盈做了个鬼脸,让后者哑然失笑。
这便是曲非烟的报复方法。
因她年龄最小,令狐冲对她格外宠爱。
上元佳节,街面上挂满了花灯。
那灯上的字出自秃笔翁之手,画当然出自丹青生之笔。
而他们的老大黄钟公,正拿着一对鼓锤沉思:“我一个弹七弦琴的,什么时候改敲起鼓来了?”
等到令狐冲登台唱了一曲风格与当下迥异的“男儿当自强”时,骨瘦如柴的身子充满了力量,将鼓敲得苍劲有力。
瞧他那须发直竖,满面红光的样子,哪有半分不满意?
令狐冲刚来此世时,想了很多种可能性。
难道自己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玩乐么?
冥冥中他觉得自己既然来都来了,总得改变点什么。
他想让这方世界变得更好一些。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要他造反当皇帝,他是不愿的。可稍微将众人的眼光转向海外,他还是能做到的。
而要办成这件事,少不了东南方的那个省,也少不了那位海洋女神……
福建,某后世有名的岛屿。
令狐冲在此立了一所医院,一所学校,一所宫观。
宫观里,建了一所音乐厅。
此时曲洋、刘正风、黄钟公、任盈盈、令狐冲等人圆梦在此,共同演奏了一曲《笑傲江湖》。
角落里,绿竹翁抚了抚胡须满脸笑意。
不枉费他将两人凑和成一对儿。
应当是三人,当初曲洋在耽罗岛安顿好后,回来接孙女。
刚一登陆正好碰见了绿竹翁,促膝长谈一夜后,又打道回府。
曲非烟后来才知道爷爷怎么那么晚才接她。
三年后又三年。
贵州城中,街面上传来叫嚷之声:“北方蛮荒之地收人了,加入即送《阳属性基础功法》,保证冰天雪地里也不冷!”
“南方吕宋岛收人了,加入即送《阴属性基础功法》,保证炎炎烈日下也不热!”
“收人都到贵州府了?”一名老江湖听到后,有些诧异。
这等情形在沿海并不少见,在内陆还是头一遭。
听说这两门功法都是令狐教主所创,没什么大用,只是能强身健体,顺便不惧寒暑。
老江湖走入一家酒馆这里有两位喝高了的汉子也正在讨论此事。
一位瘦高个道:“令狐教主当真做了好些大事。听说当年他曾遇到神仙,得授种牛痘之法,如今广为流传,活人无数。”
“听说了,听说是那位娘娘亲降传授。”
“几百年前,先是传了种人痘之法。”
“见效果不好,又下降传了种牛痘之法。”
令狐冲也听过这些谣言,但他没有澄清。
这“谣言”可比科普科学知识容易被人接受多了。
没见平一指医院的种痘科、蓝凤凰的五仙教所到之处都是人挤人?
“令狐教主还开了家医院,让平大夫带出来好些徒弟来……”
“那北极之地,听令狐教主说还有上古猛犸象的尸首,吃一口能增十年内力,不知是不是真的,你要不去试一试?”
“我是南人,还是去吕宋岛谋谋出路吧,有四夫人的解瘴丹,也不怕毒瘴侵蚀了。”
“唉,谈起四夫人,令狐冲教主就这点不好,太过多情。你听说没,七夫人和八夫人都是恒山俗家弟子,因为公事和令狐教主有所交集,一来二去生了情意,一并嫁给他为妻。”
“这事我不曾知晓,快快细说。”对面矮胖子目露精光,赶忙倒了一杯酒,请瘦子详细讲讲。
那瘦子喝完砸吧下嘴道:“我妻兄是山西人,他告诉我的。”
“那七夫人一个姓郑是恒山派俗家弟子,一位姓秦是定静师太的在家女弟子……”
“定静师太得知后,气得要找令狐掌门单挑……”
“可人家父母愿意,自个更愿意,这婚事还是成了。”
“此后,恒山派和教主的关系冷了几年,最近方才恢复正常。”
矮胖子笑道:“说冷估计是给外人看的,那令狐教主妻子里有三位出自恒山,这关系,这关系……”
瘦子点头道:“那是自然,只是以后再有要事需要沟通时,都是年长之人带队去见令狐掌门了,不敢再让门下年轻弟子出面。”
洛阳城中,林平之一人独自饮酒,只听到外间好似都在讨论令狐冲。
心中烦闷,结账走人。
他和表妹成婚后,便留在了洛阳。
当表妹诞下一子时,他养的外室也终于有人生下一儿子。
先前两胎都是女儿。
他自感表妹是他的福星,这顿满月酒大操大办。
杂事完毕后,他兴冲冲带着外室的孩子去见父亲,想着能得到辟邪剑谱。
“你在外面养了几房,就为了生下男孩,得到剑谱么?”
林平之坦然称是。
林震南顿感儿子如此陌生。
叹了口气道:“也怪我当初为了颜面没有把话说清楚,让你有了一线希望。”
“这剑谱……”
从林震南口中,林平之终于知道了关于“辟邪剑谱”的最大秘密。
他也明白父亲是无论如何不会传给他了。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
再度将他击倒。
为什么说再度?
上一回是听到余沧海等三位仇人被令狐冲杀了,便消沉了许久。
他的一生信念便是能够亲手报仇,以洗清耻辱。
因而会替仇人说情,绕过他们。
可仇人被令狐冲轻而易举杀死了。
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他眼睁睁看着令狐冲在江湖呼风唤雨,出尽风头,心中失落想到:“我当初求父亲放过余沧海他们时,令狐冲也在场,他杀人时恐怕没有想过我吧?”
林平之错了,令狐冲想到了。
令狐冲在华山派时,曾想过,林平之要是敢向岳灵珊伸手,必好好惩罚他。
还有比这更好的惩罚方式么?
当初杀余沧海时,他便想到了这点。
好在,林平之还有“辟邪剑谱这一点希望。
他冷眼看着令狐冲如何靠着击杀左冷禅名满天下。
冷眼看着他如何帮助任我行重出江湖……
冷眼看着他如何成为魔教女婿……
只要得到“辟邪剑谱”,什么方证、冲虚,什么令狐冲都会是手下败将。
当年在福州时,他以为自己便是高高在上的角色。
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寻回曾经的自己罢了。
哪知“武林称雄,挥刀自宫。”八个大字,摧毁了他的信仰。
为什么令狐冲有高人传授剑法,而他却没有。
为什么自家的剑法需要自宫,而令狐冲却一群知己?
林平之呆呆的,分外落寞。
林震南想出言安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管家来报,外面有位身穿百衲衣的僧人求见。
林家来了洛阳后,成为少林寺外围势力,对于僧人一向敬重。
林震南心突得一跳,一股莫名的喜悦境界甫然降临。
忙将手中婴儿递给奶娘,整理衣帽,出门迎接。
等他来到前门,便见门口站着一位普普通通的僧人。
林震南福由心至,下拜哽咽道:“师父!”
那僧人笑咪咪伸出左手,摸在林震南头顶道:“掌门师兄将你的事说给我了。”
“苦了你了。”
普通的四个字,林震南听后却大声哀嚎痛哭。
就像小时候孩子受了极大委屈扑倒在母亲怀中痛哭一般。
是夜,林震南便随着这位僧人走了,拜入佛门,法名觉机,走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后来他立誓不到万不得已不动武功,身穿百衲衣,手执方便铲,路遇尸骨埋葬,逢人危难救助,苦行精勤,忍辱修行,终成一代大师。
王夫人得知丈夫走后,大哭了一场,第二日告别家人,径往恒山而去。
三定见她尘缘未了,许她带发修行。
而林平之失了念想,整日里以酒相伴,终是步了长青子后尘。
而令狐冲这边,有着陆大有一人一猴帮忙,花费了不少时间,在西域和钟南山找到了两部武林秘籍。
其他地方不知道,这一方世界里《九阳神功》保存的完好。
令狐冲细细查看一番,断定秘籍做过处理。
“有这两部书,又有这么好的资质,我不信创不出属于自己的功法。”
抽空他将完全版“九阳神功”分别送上了武当、少林,以谢当年之恩。
峨眉派金光上人知道后,亲自赶了过来,送上了峨眉派的九阳功,还许诺种种合作之事。
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意思嘛……
金光上人,笑呵呵回去了。
众道人见其回山忙问:“掌门,事情办得如何了?”
金光上人从怀中取出一本秘籍来。
但见秘籍好像被人从中撕了一半,纷纷奇怪得看着掌门。
金光笑道:“令狐冲小气得很,只给了一半。”
不知过了多少寒暑。
武当派弟子先后两次来令狐冲处求学太极拳、太极剑,使得武当绝学没有断绝。
两派交情成为武林中人津津乐道的美谈。
而在令狐冲九十九岁大寿的第二天,一道金光闪过,偌大的宅邸消失不见。
周边的人都说,令狐教主早有预料,将诸事都安排妥当了。
当时云层中隐现楼阁,人影幢幢,仙乐阵阵,升天去了。
新朝新任令狐皇帝听说后,大肆宣扬他的功德,万民祀奉。
……
当日杀田伯光时,令狐冲心底便有几分不适。
而至与任盈盈婚期将近时,这种不适,同样再次出现,且越来越重。
任盈盈看出了他的焦虑,百般安慰。
令狐冲看着眼前的女子,做了下了一个大违往日精明的决定。
“盈盈,你可听说过‘黄粱一梦’么?”
盈盈自然听过。
“好,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就叫《笑傲江湖》。”
任盈盈静静听了许久,偶尔还会主动问一两句,令狐冲也耐心回答。
她本是人间精灵,听完故事后,明白了他为何焦虑。
笑道:“那个大马猴如此愚蠢,怎及得上你半分。”
“我与你早就拴在一起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