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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岭关三,下山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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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扬有四件宝贝。
  第一件宝贝,是一批瘦马,这匹瘦马的好处只有一条,不需要代步骑马时,随时随地放养,需要时,只用吹一声口哨,马就自己来到身边。如果说放手召回算不得神奇的话,那么,谁的马匹可以做到无论主人在什么位置,马总是出现在主人一声口哨能够听见的范围,随时到主人的身边?这便是那瘦马神奇的地方。
  第二件宝贝,是一只造型精致的小盒子里装的花朵,鲜艳娇嫩,永不凋谢。盒子里的花,有十几朵,花的颜色分成两种,一种是纯洁白的,一种是多了粉红色,粉红色的花朵,每一朵的其中一瓣花瓣,都颜色稍深,上边写有字,只见其中五朵写有:桃、大、小、花、骚。这很明显,是猕猴岭五位头领的花名。
  原来此花名叫迷榖,是班扬翻阅古书所知,在游历厦州南山时候所采,是一种上古神树开放出的花朵,但凡追踪一个人,只需将其鲜血滴在花瓣上,花瓣吸收干净,颜色变粉嫩,其中一瓣花瓣颜色稍深,只需要将花瓣树立起来,花瓣不受外力干扰,其深色一瓣便指向要追踪之人。班扬得此神物,寻找黑风山如虎添翼,只要相关有用之人,得其一滴血,便可以天下追踪,将其引为所用。当初和猕猴岭众好汉结拜,五头领以为滴血在花朵上是胡闹,却不知道此生做绿林好汉,一个大当家就像牛皮糖一样粘住了他们。
  第三件宝贝,是一本古书,书名叫《九鼎图象》,迷榖之花就是班扬翻阅此书获悉。但书本生涩玄奥,班扬学识有限,只能苦苦钻研,甚至废寝忘食,被猕猴岭好汉们误会为偷看春宫书画。
  第四件宝贝,是一把木剑,木剑虽然精致,但毕竟是木头,这可以从敲打的声音上判断出来,木剑用材古怪,极沉极硬。对于这把木剑,班扬不知道有任何神奇,但想到其余三件宝贝都有用处,又是父母遗传下来,自然珍贵,总不离身。
  此时的班扬,腰间捆着黄牛皮护腰,那把木剑系在腰间。胯下骑着的是那匹瘦马,浑身灰白,骨架嶙峋,纤细脖子,也没有马鞍,来到了岔路口。
  这条岔路,是从猕猴岭所在群山出来,与滕州去往狐岭关的秦直道交接处,骚猕猴的黑店在滕州方向前边,自然人去楼空,班扬只能不顾,寻到这处路口。
  秦直道自古沿用至今,道路宽阔,行人不绝。岔口旁有一间客栈,客栈简陋,此时却人头拥挤,明显可以分出队形,都是十几个庄稼汉簇拥一个长着,这样的队形有十几个,都伸头看望秦直道滕州方向。班扬很奇怪,上次自己路过这里,不曾见到这么多人,今天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他下马,揉了几下被瘦马脊梁骨硌得生疼的大跨,不管众人的闲事,招呼伙计:“来壶茶水,切两斤牛肉!”叫了几回,没人搭理,旁边一个庄稼汉见他不识时务,斥责道:“看你一副泼皮样子,兀自嚷什么?好生呆着!”
  “嘿,我这...”看到自己与众人格格不入,入眼就被轻视,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那簇拥的老者看了班扬一眼,见他一副行走江湖的打扮,制止那莽撞的庄稼汉,和气的说道:“后生,官军正要路过,我等迎接,你稍安勿躁,等官军过去,伙计自然招待!”
  一个伙计从秦直道上飞奔过来,大喜叫喊:“来了,来了!”人群开始移动,十几个老者走出到前面,白发须然,面目苍老,却欢欣鼓舞。
  “我等受二郎山土匪搅扰不得安生,幸亏狐岭关剿匪得力呀!”
  “可惜损失了一名主将,这是为我们安危牺牲的,是我们的守护神!”
  “对对对,我那庄上,已经建了庙宇,供奉他的神灵,生前能杀悍匪,死后必然能镇凶煞鬼怪,保一方水土平安!”
  “如今新任昭武校尉上任,我等要表达敬意,做成这军民鱼水之情,歌颂这保土安民的英雄壮举,否则若有匪患,谁还救我等于水火?”
  “对了,对了,这叫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班扬自知自己绿林身份,虽是籍籍无名,但想到自己若是找回了黑风山,占有无数金银财宝,凭借奇山峻岭,招兵买马,拉拢天下绿林豪杰,区区官军便不在话下。但见此时一下聚集这么多见识资深的老者,十分难得,有心询问,便钻到跟前,有意无意的问话:“这官军能剿灭黑风山的土匪吗?”
  “黑风山?那都是传说了!”
  “非也,听说十年前曾经嚣张一时,只不过三两个月,杀人如麻,后来销声匿迹,大概被官军剿灭!”
  “是三两个月,连这二郎上的土匪都不如,二郎山最盛时,还有五六百匪徒呢?”
  班扬又问:“请问长者,可知黑风山在哪里?”一老者回答:“九州大地名山大川不少,都有黑风山的传言,滕州南边曾经有座山叫黑风山,不过那上边可藏不住土匪!”另一老者看他打扮和庄户人家格格不入,与另一老者交头接耳,那老者听候会意一笑,连声说好,班扬听不见说什么,不过后来就了解了庄户人家的狡邪。
  此时人群突然吵闹起来,“来了,来了,”“皇帝陛下万岁!天朝万岁!辅国将军威武!昭武校尉威武!”人群口号呼喊一片,此起彼伏。一老者吩咐身后的子孙:“将那绿豆汤,甜水,美酒,酱牛肉,肥羊肉,都准备好!”班扬听着一样样美食,闻到一阵阵香味,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咽了几口唾沫。
  慢慢看见军伍的模样,先是一匹膘肥白马,马上一位军士巍峨不动,高举着一面旗帜,上写道“辅国将军”,后面一匹白马举着“昭武校尉”的旗帜。
  此时天高云淡,少有云朵,众老者自动排成一行,路边行人都各安两边。班扬顶着烈日炎炎,只顾着扇动衣襟,让身上的热气散出来。看那众人时,虽是汗流浃背,可是热情之下,竟然像忘记天气炎热一样。其实军伍行军,哪里需要保持这样壮盛的军容,大概有军探报告了前方有平民迎接,于是严令整顿军容,便做成了这平民希望看到的军威,军情民情两相悦而已。班扬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只能忍受。
  这队兵马人数并不多,但军兵种类齐全,两骑军旗之后,队伍最前面小队是长戟军阵,近两丈的长戟,可勾可刺。次为弓弩小队,十驾四人抬两千担强弓劲弩,并有若干弓箭手。弓弩小队之后,是骑兵,主将是一位正六品昭武校尉,在骑兵小队正中,披挂浅绿色绸缎披风,骑一匹枣红马,鬃毛如黑丝铁线,前鞍左右各挂黄铜弦弓箭囊,腰挎军刀。一条一丈八尺长方天画戟,竖放置于后侧马鞍上,高高树立。真个是威风凛凛,英气昭然。
  除去盔甲装束不同,围着昭武校尉前后,各两名从六品昭武副尉,也都着浅绿色披风。其次是八名正七品振武校尉,若干各司从七品振武副尉,都着浅青色披风。骑兵小队武器装备同样,后鞍都树立一杆方天画戟,蜡杆随着马步轻微摇晃,戟刃之下红缨随风飘逸,映着戟刃寒光,高崇而镇敌,看一眼,仿佛就能感知下一秒便抽出方天画戟,随着战马快速奔驰,即刻间刺入敌人的心脏。
  骑兵队伍是这支兵马的指挥中枢,着披风者,依次等级跟随在主将昭武校尉前后。骑马但不是骑兵的,是正八品和从八品的宣节校尉和宣节副尉,辅佐振武副尉管辖各兵种,骑着马,在相关兵种旁镇军,随时听候振武副尉从主将那里传来的军令。
  骑兵都是正九品翊麾校尉,其余兵种小队长和佐官的官衔是正九品上和正九品下,为仁勇校尉和仁勇副尉。无官无职的战士,资深立功者,可授予从九品上和从九品下的官衔,为刺戎长和佐刺戎长,刺戎弓弩长,或刺戎长戟长等等,分门类兵种。
  在骑兵队伍之后,是各级校尉的家眷,也仅仅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和从六品的昭武副尉可以携带家属,分乘几辆马车,每辆马车旁跟着三两个丫鬟。
  家眷马车队伍之后,是近战步兵,背负盾牌,腰挎军刀。近战步兵之后是军差,赶着大牛车,拉着辎重给养。毫无疑问,队伍的快慢,以牛车的速度为准,不过是正常的步行速度。队伍以车辙旧痕迹缓缓行驶,步兵两人并列,骑兵两骑并列。
  一排老者,都是饱经沧桑历经世事,自然判断准确,知道主将在什么位置,看到骑兵小队过来,知道昭武校尉的装束,一挥手,一片拱手作揖,一位老者双手捧一杯美酒,上前一步致辞:“将军率领威武雄师,保境安民,路途劳顿,我等平民聊表心意,慰劳军伍,请饮了这杯!”众人同声亲请:“请饮了这杯!”
  昭武校尉赶忙下马,搀扶老者,拱手向众人,情绪饱满:“感谢乡亲们厚爱,老太爷辛苦,末将此次换防狐岭关,必当殚精竭力,保护乡亲们周全,剿灭一切匪患,定要一方天地郎朗清白!”接过老者杯酒,面向众军士,高举酒杯,高声号令:“定要一方天地郎朗清白!”接着一饮而尽,众军士知道这句话后,便可以解一些饥渴,都随昭武校尉整齐高呼,一时呼喊声响彻两旁。
  班扬自然不自在,看这场面,都是要杀人的,但这官府军伍,和绿林好汉,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绿林好汉虽然快意恩仇,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却像过街老鼠,哪里受到半点尊敬,怪不得多半都接受朝廷招安去了,心想,难道我找到黑风山,打出江湖名号,也要接受朝廷招安?一想到自己身世遭遇,怕是万万不肯的,守着黑风山,那才逍遥呢。
  这时候,班扬身后人群,提着篮子,抱着罐子,簇拥上前,要慰劳军士,班扬被推搡着上前,手里被塞进一只装有酱牛肉的篮子,听着催促:“快慰劳军士,都动起来!”
  班扬提着篮子,闻着酱牛肉的香味,看见众人都将吃喝分发给军士,想起在自己猕猴岭吆喝头领小喽啰的场面,现在有了吃的,当然先顾着自己,抓起一块牛肉往自己嘴里塞。那刚才交头接耳的老者早已观察他,抢过篮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班扬直冒金星,斥责:“这也是你吃的,你这混进来的泼皮无赖,带上来,叫将军发落!”几个壮汉顿时将班扬扭住胳膊,押送上前。班扬没想到这遭遇,大队军伍面前,是绝不能发作的,只能听命。
  昭武校尉正和几个老者交谈欢快,听见那长者报告:“这泼皮不是我等平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今天是这军民鱼水欢愉的日子,都要一览昭武校尉赫赫威风,以让我等不畏惧那歹毒的匪徒,偏偏这泼皮搅了喜庆,请将军处罚!”昭武校尉看见班扬衣服邋遢,一绺滑稽的胡须,文不文武不武,但听得老者全是奉承的话,这泼皮不过是个由头,做了个讨好老者的处罚:“看来是过路的泼皮,抽几鞭子轰走!”
  老者接话问班扬:“说,你是不是过路的泼皮无赖?老实回答,若是那二郎山漏网的土匪,正好请昭武校尉拿下,吊死在狐岭关关门!”
  班扬哪里还敢自报是猕猴岭大当家,只有低眉顺眼,顺话说道:“确实是过路,只吃一口,实在是饿了,也算过路的泼皮!”众人哈哈大笑,昭武校尉挥手让军士架开扔到路边,班扬被摔了一个嘴啃泥,身上还挨了军士几鞭子。
  犒劳完毕,军伍继续开拔,班扬猫在路边不敢妄动,等军伍过去,剩一些庄稼汉还在客栈前休息,想到自己的侮辱,近身上前,扇了班扬一嘴巴的老者坐着不动,一群庄稼汉早有准备,拿着扁担木棍将班扬团团围住,老者捋了捋白胡子,气定神闲:“你这泼皮,早看你不顺眼,正等着你呐,你看,几个庄上的人家都走了,你是不是想放肆一下?”另一老者站在旁边,正是方才交头接耳的两位老者。
  一群壮汉大喝一声:“你胆敢放肆?胡家庄前面也是你敢放肆的?”另一群也大喝:“陈家庄在此!”坐着的老者就是胡家庄老太爷,站着的是陈家庄老太爷。班扬没想到这庄户人家竟然如此猖狂,陈家老太爷抬手扔给班扬一块牛肉,声音温和些:“这是军伍军爷吃剩下的,你吃便吃一口,不吃便滚蛋!”
  班扬那受得这等鸟气,今天下了猕猴岭,还没有找个僻静处劫道打些盘缠,竟然碰到这些刁民,恨不能一个个都结果了,又想到还要寻找猕猴桃等,若是大闹起来,报了官府,给画了像,出入就不方便了,脑袋里寻思,眼睛滴溜溜转。
  胡家太爷看穿他心思:“你是不是想悄悄的谋个财害个命?今天恐怕随不了你愿了!我等都是结伴成队伍进出,谅你没有机会下手,你若是忠良百姓,便说你是那庄那户,祖籍何处,去向何方,这身上是否有盘缠?”
  班扬大怒:“你这猖狂七八十年的老刁民,你还管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身上没盘缠怎的?”
  陈家太爷回答:“那就是想打劫谋财害命了,实话告诉你,便是刚才商议,看你露出泼皮样,就要交给昭武校尉讨好的,你待怎样?”众汉子大喝:“待怎样?”
  班扬被这伙不怕死的庄户汉气得,冷笑一声,身形一动,将胡家太爷劫持,踹翻两个大汉,一瞬间,跳出众人的包围,只在眨眼之间,这下场面上众人都傻眼了,客栈伙计这回叫上掌柜,也过来劝架。庄稼汉们先是楞了一下,便立刻拿着手里棍棒压阵上来,班扬抽出木剑划在胡家老太爷脖子上,老太爷看是木剑,轻蔑一笑:“你要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好歹也要弄把真刀吧,哼!”
  “这木剑也能结果了你,便是不用剑,这场上,一个个都扭断脖子,也是不在话下!”
  “你到底是何方好汉?今天落在你的手里,死便死了,庄户人家,清白过日子,不怕你这强盗,你若是敢做下这等大案,天下官军捕快岂能饶你?”胡家庄众汉子群情激动:“快放了我家太爷,便饶恕你!”
  “黑风山绿林好汉大当家,便是我!”班扬一时冲动,报了号。
  客栈掌柜要息事宁人,出来说话:“看你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堂吧!难道想用黑风山大当家的名号来吓唬人?看你功夫不弱,我也略知江湖风闻,这几年确实有泼皮冒充黑风山绿林的,都是些小混混,看你习得一身功夫不容易,好好寻个吃饭的地方,大家和气,兴许胡家老太爷还能请你做护院呢,也是一个轻松的差事!”
  班扬吃软不吃硬,听见掌柜劝架,不愿意欺负长者,放了,收剑回剑鞘,本来是受了鸟气,想要耍耍威风而已,即使不劫持老太爷,想收拾谁也不费周折。见自己展露功夫,众人不似方才嚣张,得意起来:“受约束的,是万万不干的!我江湖逍遥,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快活自在!”
  胡家老太爷虽然被放回来,舒一口气,但怎会轻信,知道他不敢大开杀戒而已,听他念起劫富济贫的经,还快活自在,这是要蛊惑庄上青年,冷笑反问:“劫富济贫,有没有自己留点?”
  班扬一时没反应:“自然是留点的,我黑风山就是劫富济贫的,自然留点银子供好汉们吃喝!”
  老太爷咬着追问:“先不管黑风山,黑风山吓唬不了人,只问你留多少,抢了一百两银子,有没有分十两讨好匪窝周围百姓,以防他们报官?”这赤裸裸的讽刺,众庄户哈哈哈大笑。
  班扬内心尴尬,自然知道绿林的各种规矩,也无可奈何,掩饰着,跟着哈哈笑起来,趁着方才威风,沾点便宜,坐到客栈饭桌旁招呼:“都过来,陪我吃点喝点,掌柜的泡壶茶!那拿着棍棒的莽汉,别想在背后给我一闷棍,我江湖人背后是长眼睛的。”
  胡家陈家老太爷都是要进棺材的人,也不害怕,招呼将方才酒肉端上来,掌故的见息事宁人,也乐意上好茶。众庄户拿出各家酒肉,围在旁边,都说土匪,也没见过,这回仿佛看见稀奇物一样。
  胡家老太爷端起一碗酒,说话:“后生,见你一身功夫,十几个人近不了身,也算让老朽多活几年,老朽不是贪生怕死,看你还有点善心,便敬你一碗酒!”几人喝了,便又问:“你真是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
  班扬不回答,反问:“我这黑风山大当家的名号,当真吓唬不了人吗?十年前,可是让天下闻风丧胆的?”
  掌柜的在旁边插话:“你呀,周身看起来,就像一个浪荡破落户,还有一绺胡须,又好像屡考不第的破落秀才,要是没有一身功夫,吓唬谁?小孩子都不哭。那冒充黑风山好汉的,都是些混吃懒做的泼皮。这绿林好汉,都是偷偷摸摸的勾当,劫持那些单家独户的客商,杀人灭口,官府也查不出来,没有敢亮出名号的,要是敢亮出名号,二郎山好汉的下场不就明摆着吗?”
  陈家太爷也说话:“十年前黑风山名号很响,可是一旦剿灭,一些冒充的泼皮,谁放在眼里?正经行走江湖,有功夫的好汉,都不做这种丢人的事情!没想到后生却做这等蠢事?”
  班扬吃饱喝足,听到这话,十分恼怒,将木剑敲打桌子,大呼小叫:“我就做这蠢事,怎么了?我就说,我是黑风山大当家的,现在打劫,将值钱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两个老太爷加上掌柜,看着傻眼,刚才吃喝的氛围还挺好,想着劝人从善也是一件功德,这转眼就耍起流氓来,胡家老天爷皱着眉头指挥:“一人给两个铜板打发这瘟神,拿走滚蛋,我等也不报官,你好自为之!”
  一来班扬高夫高强,二来老太爷发话,庄户摸出一个两个的铜板放在桌子上,陈家老太爷横眉冷眼:“要便要,不要你爱怎样便怎样,不惯你这泼皮性子!”
  班扬几把将铜板装进口袋,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恨得咬牙切齿:“我迟早要重振黑风山威风,让你这帮刁民闻风丧胆!”掌柜不敢得罪人,但胡家老太爷不怕,首先带头,露出几颗稀疏的牙齿,张着瘪嘴连笑三声,哈哈哈,一帮庄户人家也跟着。班扬十分没面子,骑马上秦直道,觉得要找补回来,又说一遍:“我是黑风山大当家的!”后边还是三声干笑。班扬只好纵马奔驰,心内郁闷,黑风山衰落呀,现在竟然成了小混混吓唬人的名头,十分悲痛。
  陈家老太爷咀嚼不了酱牛肉,只喝口绿豆汤,对旁边的胡家老太爷说话:“看着后生年纪轻轻,一身功夫,竟然一意想当绿林好汉,难道天下即将大乱了吗?若无天下大乱,破家绝户,各家都过安生日子,谁会去干那杀头的勾当,看来又是一个不长进的后生呀!”
  胡家老太爷回答:“乱不了,那从伊州过来的流民汇合二郎山土匪,竖起旗帜,结果怎样?听说前几天刚把几个头领吊死在关门上,那就是震慑呀!我看谁还敢放肆?这后生还算有点良心,方才不下死手,我这才有心放他条生路,希望他能走上正道呀!”
  陈家老太爷心善:“也许只是个轻浮的浪荡泼皮,不管他,我等守好庄上,种田交皇粮,过舒心日子便好!如今我见新任狐岭关昭武校尉,是个人物,也十分安心!”
  “正是,回庄,防火防盗,多留心眼!”胡家老太爷发话,众庄户齐声答应。
  “我们两庄,还要多多照应!”
  于是各自回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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