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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岭关二,猕猴岭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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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猕猴岭老巢在一座山上,这山虽不特别,但山顶中央形成一个碗状,一个小坳口进入,中间一块开阔地,两旁十几间房屋,便是众绿林好汉的栖身场所。
  骚猕猴进入院子时,一众二十几个好汉都懒洋洋的,横七竖八的躺着,穿着破衣烂衫,胡乱装束,各个面目狰狞,都养成了平民一见到都魂飞魄散的凶狠面目,有人敞开大肚皮,露出粗狂胸毛;或短衫短裤,大胳膊粗腿;或绑一个奇怪发髻,或留一脸凶悍连腮胡须。几天不洗脸,几月不洗澡,猛一看,恰似十八层地狱的凶煞恶鬼。
  但此时却个个叫喊:“饿呀,饿呀!他奶奶个腿的,当土匪也挨饿,天理不容呀!”
  “都起来,一群好吃懒做的泼皮,都活动起来,烧火煮饭炖肉,今天要和众兄弟痛快!”
  一众好汉看到骚猕猴,比看见爹娘都欢喜,一哄而上,几个劈柴,几个烧火,几个浆洗,几个洗米揉面,几个刷碗,还有几个站在房顶烟筒旁,拿着大扇子,将炊烟弄散,不让山头被外人看见黑烟,真一个绿林好汉居家过日子的秩序。
  三当家猕猴桃,四当家大猕猴,五当家骚猕猴,六当家花猕猴,都赶来相见,纷纷问询官军围剿二郎山的消息。做头领的,装束倒是要点脸面,黄牛皮护腰捆在腰间,腰挎军刀,头戴毡帽。除了花猕猴是个娘们以外,骚猕猴瘦小精悍,猕猴桃和大小猕猴,都是虎背熊腰,那花猕猴也是五大三粗,功夫高强,不然怎坐得上猕猴岭的六当家的一把交椅。
  骚猕猴看见众兄弟急切的眼神,心有顾忌,左右巡视一遍。
  小猕猴不在乎的说道:“不打紧,大当家还是在研究那本春宫图,真个奶奶的孙子,幸好我们没有像二郎山打出旗号,这要是让天下好汉知道我们大当家的做派,我等兄弟还怎么有脸在江湖上威风?”
  骚猕猴不敢说什么,拉着几人猫到一个墙角悄悄说话。
  “我看我们还是散伙了吧!这二郎山易守难攻,又不断有流民加入,官军一时半会儿怎么拿下?官军没有拿下,我们山寨却都饿死了!如今官道商道,官军来往,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今天送来点吃食,已经是店里最后一点存货了,若不散伙,只等饿死!”
  占山为匪,流窜为寇,都是偷偷摸摸。敢打出旗帜的,无非是想树立一个位置,好让更多流民为了吃口饱饭加入,从而壮大声势,或趁天下大乱割据一方,或占据山形地利和官军周旋,官军若是久攻不下,州府主政大都督或有可能招安,从此洗刷了绿林身份。但如此,风险极大,除非资源丰富,和社会各路势力勾结,专等天下大势,一鼓作气,能成大事,否则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正因如此,此时天下,除伊州外,没有绿林敢打出旗帜的。一个山头,几个头领,一个经营黑店,探看消息,专门跟踪富家,通知山头,其余头领分工,各带着几个喽啰,离山头远远处下手,做几道关卡,四面包围,拦路抢劫,杀人灭口,不放走一人,得了金银细软,再通过黑店采购酒肉物资,说来日子也算逍遥。
  只是几条,不能竭泽而渔,不能走漏风声,不能透露山头,不能让外界知道藏身所在,不能让人认得面目,不能抢劫大户,不能让守着的商道过往客商恐慌而不路过,规矩极多。好在一个山头只有几十个人,自己种些蔬菜,一个月抢劫几回,日子也能将就过下去。
  这样熟悉门道偷偷摸摸的绿林,不担心官军,只担心同行,若是争夺同一条商道,便要你死我活方才罢休。若是有流寇想占个山头转身为匪,也是一场血拼。猕猴岭的绿林自然不例外,前几年和二郎山争夺商道,几场硬仗下来,双方旗鼓相当,只好讲和,滕州去往雍州的商道归二郎山,滕州去往荆州的商道归猕猴岭,于是一个在西一个在东,相安无事。
  但这次二郎山好汉们起事,直接连累猕猴岭拦路抢劫的生意,猕猴岭大当家不管事,心不在焉,三当家听见骚猕猴冷心说要散伙,连忙制止。
  “莫要慌,莫要慌!”
  眼睛转动,拇指和食指抚着嘴角两片胡子,思考许久没有主意。
  小猕猴大胆献策:“我们抢劫官军物资给养怎么样?那可是够吃几个月的上好猪牛羊肉呀,酒也是好酒,哥哥们已经忘记了烧酒味道了!嘴里淡出鸟屎味道来!”
  “好主意,好主意,那官军还以为是二郎山好汉劫后勤粮道呢,自古打仗就是这一招,所谓粮道被劫,军心大乱,不战而溃!”
  大猕猴和小猕猴是兄弟俩,说话不过脑子,一味附和。摇头晃脑装起智多星的派头起来,被花猕猴一句话呛住。
  “猪脑子,我们这点人马还能劫了官军粮道?这一弄,本来不关我们的事情,这下好了,官军正好顺路,顺道剿了我们!”
  大猕猴被花猕猴抢白,嘴里不服,却不出声,做了臭娘们的嘴型,花猕猴扬手就是一耳光,别看大猕猴排位在花猕猴前边,那是男尊女卑,动起手来,可不是花猕猴的对手,只好忍气吞声。骚猕猴见到大家这毫无主见的议事,唉声叹气起来。
  “散伙,散伙,吃了这顿散伙饭,大家各自逃命去吧!”
  “散伙?那就散了吧!”声音低沉无奈!
  五个好汉蹲在地上正低头思考山寨的未来,听见这话,相互抬头张望,骚猕猴最先出这主意,抬头看见大当家把头伸在围成一圈人头的上边,一绺长长的山羊胡须掉在下巴上,脸拉的老长,骚猕猴惊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说话结巴。
  “大,大当家,你也同意散伙?”
  叫大当家的几脚挨个点名众头领的屁股,众头领纷纷避让,七倒八歪。
  只见那大当家二三十岁的年纪,江湖上没有名气,名叫班扬,听着像板扬,现在做了猕猴岭大当家,还没有取一个什么猕猴的名号。打扮倒是和众头领没有区别,唯一区别的是年纪轻轻却长着一绺长长的山羊胡子,胡子纤细,围着嘴长一圈,都归拢到下巴的山羊胡子里,在一众五大三粗獐头鼠目的绿林好汉里,竟然能看出点文质彬彬的样子,此时胡须纷乱,指手画脚。
  “散什么伙?三当家的,把你降为三当家,你是不是不乐意?我早告诉你了,把你降为三当家,是戴罪立功,你看这山寨都什么样子了?二当家的位置还空着,迟早是你的,现在山寨交给你掌管,你要担当起来!”
  说得倒是一片情深,可是大家都不领情。三当家不敢发火,其实是一肚子计较,嘴里就嘟囔。
  “这山寨一直就是我当家,自从你抢了我大当家的位置之后,弟兄们指望你武功高强,能打出新天地,你却抱着一本春宫图研究,弟兄们很有意见,我今天只好说了!”
  大当家班扬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声音震出这山顶小盆地。
  “是谁造谣我研究春宫图?是谁?给我站出来,看我不打得他五佛出世!”
  众头领赶紧低头不语,不敢出声,院子内烧火做饭扇风吹烟的一众土匪,都听见大当家发飙,一个个瞪眼圆溜,大气不敢出,一动不敢动,班扬看见发飙效果很好,大家都注意听,赶紧趁机洗刷清白,脸上堆起亲切慈祥的笑容,宣传自己的理念。
  “我是在研究黑风山的位置,等我找到黑风山,大家就发财了,那山里,全是古往今来的天下悍匪抢家劫舍积攒下来的金银细软,几千人几万人吃喝几辈子都吃不完,大家对我一定要有信心!”
  一众好汉早就听他这不着边际的瞎话,听了无数遍了,一点都兴奋不起来,于是各自都面无表情的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煮饭的煮饭,烧火的烧火,扇风的扇风,把班扬尴尬在当场。
  倒是花猕猴对大当家的有了慈爱之意,平时当成自己孩子般看待,轻轻扯了他的衣角,声音哀求一样。
  “大当家的,不要说了!”
  班扬只好来劝骚猕猴,要骚猕猴多做贡献。
  “老七,你这好好经营黑店,现在虽然不能抢劫,好歹挣出点银子,让大家过日子呀!”
  “不,就是要散伙,这黑店掌柜谁爱当谁当,我反正是不干了,本来这黑店就是赔本的买卖,专门打探消息,主要为聚集人气,摸清底细抢劫用的,现在又不能抢劫,官军打仗,过往人又少,怎么还能支撑下去?散伙,散伙!我反正打算散伙!”
  骚猕猴十分委屈,已经打定主意。听这急赤白赖的样子,班扬忍不住笑话他。
  “你说你无家无户的,在松州犯下了大案,逃到滕州来,要不是这些年官府忘记你了,你连黑店掌柜都做不成,还想散伙,你说你能去那里?再说,大伙在一起相依为命,你忍心抛弃了大家?”
  “看住大家,散伙之说,不许再提!”说完,踢了三当家一脚。
  “今天吃完这顿,没了下顿,不散伙怎么的?”骚猕猴还嘴。
  三当家也是愁眉苦脸,在一旁不说话,任由骚猕猴说些埋怨,也是想看看这小年轻大当家到底有没有点本事。
  班扬看了情形,只有虚张声势,发起怒火来。
  “我看谁敢散伙,小心我执行关二爷章法,一刀戳了几个窟窿!”
  这话说了,几个猕猴都不言语,但骚猕猴强硬到底。
  “我在你的饭菜里下蒙汗药,放倒,众家兄弟就此散了!”
  大伙听了也摇头,这骚猕猴的蒙汗药,十分粗略,只能蒙了生羊,熟羊一闻就闻出气味,谁还吃了饭菜,班扬也经历江湖,对骚猕猴的蒙汗药是了解的,不信他敢将自己蒙倒,吓唬几句。
  “一会儿将好肉给我送来,吃饱了,三当家领着打劫去,尽量小心些,抢到一点是一点!等挨过这一阵,等我研究出黑风山的方位,好日子也就来到了!”
  自己走了,留下五位头领垂头丧气。
  骚猕猴知道粮食给养供应的细账,十分急迫,火烧眉毛,眼巴巴的望着三当家,三当家猕猴桃两手一摊,示意还能怎的?骚猕猴急躁。
  “都说话呀,好歹散了再说呀,否则都饿死在这山上了!吃什么?吃树叶子吗?”
  “大当家看着,不同意散伙,怎么散?你那蒙汗药又不管用,跟你一样,一股子骚气!”花猕猴不耐烦。
  “有骚味吗?这是我新研制的上等蒙汗药,化在清水里,都没有颜色!”
  骚猕猴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给大家闻,得意的说道。于是众猕猴纷纷商议起来。
  当晚,班扬睡得死气沉沉,山崩地裂也不醒,一众好汉乘着夜色悄悄下山,猕猴岭便一片死寂。等到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只剩下门前还有一袋粮食几斤腊肉。
  那大当家班扬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取出五朵花来,往空中一抛,花朵纷纷落下,快速移形换影腾挪身体,观察花朵花瓣,只见五朵花中每一朵的其中一瓣花瓣颜色稍深,在飘落中,都指向一个方向,于是叹了一口气。
  “还好,虽然弃我而去,但也没有散了!”
  看着太阳高高升起,行走几步,身体还在摇晃,忍不住痛骂起来。
  “他奶奶的孙子,这骚猕猴还长本事了,竟然弄来这无色无味的上等蒙汗药,后劲儿还真不小!”
  六月中旬,狐岭关官军和二郎山绿林好汉决战,尽数剿灭二郎山,大小头领,或战死,或投降,投降的都押回狐岭关。此战,狐岭关主将被暗箭杀死,战斗中殉职。
  七月初,新任狐岭关主将,滕州大都督府下一位正六品的昭武校尉,正好按照惯例换防荆州,归属荆州大都督府辅国将军麾下,便带着三百多位亲信军伍赴狐岭关上任。行走在去往狐岭关的秦直道上之时,猕猴岭光杆大当家班扬也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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