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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回到了百业城,陈路刚刚走入官道便看见一盏近似孔明灯的事物飘飘忽忽飞到了天上。
“放飞灯咯!”一个小孩的喊叫传来,陈路收回刚刚顺着飞灯抬起的头,看向四周手里抓着飞灯的居民。他们一改往日的颓废,变得兴高采烈,小孩们四处奔走,呼朋唤友看那大人放飞的飞灯。
这时一只木质手臂突然拉了陈路一把,陈路向那人看去,却是那巧解楼的店家:“你还活着?”
陈路点了点头:“那狐狸死了。”
店家笑着摇了摇头:“你真不错啊!”
陈路莫名展露的笑颜:“你认出我了?”
店家指了指鼻子:“你变化很大,但你的味道没有变。”
陈路点了点头:“这什么节日?”
店家看向头顶那漫天人类所放的星盏透出的橙黄微光:“今个是元宵啊!”
陈路的笑颜突然收敛了:“元宵?怎这么热?”
店家看向陈路:“什么怎这么热?”
陈路摆了摆手,回忆起狐狸曾经透露过的一个名词——“四季静置”:“没什么。”想到这个之后,陈路又想起了去老黄处就医时看见的景象。算过当时也该在春节期间,他为何不同自己明说?而是说他每天都在过节?而去当时周围其他人户没有一处张灯结彩的,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店家看了陈路一眼:“你有什么打算?”
陈路思索了片刻,认定店家是一位可以交互的朋友,便是对他推心说道:“我打算去沪皋,那里有我认识的人。”
店家听罢点了点头:“好决定,那些狐狸对沪皋的控制很小,去沪皋也比呆在这里安全。”
陈路谢过店家,丝毫没有继续参加节日的打算,直接动身出发。
看着陈路远去的脚步,店家的头上突然冒出了一对狐狸耳朵。那阴恻恻的笑容似一晃而过,若有若无。
一刻也没有被节日拖住脚步,陈路即刻赶往了沪皋。
其实之前陈路便是察觉店家有些许不对劲,但是刚刚收获神通的陈路也是有些托大了,他自信现在的自己可以和狐狸对上一对。这是实力膨胀带来的心理方面的变化,但究竟是好是坏还不易分辨。
……
从百叶南下,有一条宽敞的官道,陈路便是直接走的官道。
官道到了两城的边界突然变窄了,开始显得窘迫和逼仄。但人群却开始增多,贸易市场也开始增加了。在过了沪皋后,官道突然开始上扬,往高处拔去,山地开始变多。
官道到了后面居然变作了小道,只挨在山壁边上,山壁另一侧只有不高的木质护栏,或干脆连护栏也无,变得很不好过了。而山壁从之前青碧发黑的岩壁一点点过渡到灰黄的石壁,若是用力。便是普通人也能从这缺水的灰黄石壁上扣下一块石块。气候也开始一点点变热,即便陈路一直都穿的轻薄,且因为之前的经历身体大幅强化,现在也是汗如雨下。
而顺着这条路走着,陈路看见了这灰黄的石壁开始发红,而这发红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些惨白的壁画。壁画很抽象,线条就好似胡乱涂抹般无序,陈路看不懂这些图画。
突然一位肤色发黑的小哥拍了陈路的肩膀,陈路转身看向他。他却显得有些无措了起来,没过一会,他看陈路还在盯着自己,便支支吾吾说道:“抱歉,认错人了。”
陈路笑着伸出手:“没事,人之常情,你是沪皋本地人?”
小哥点了点头,他穿着一身大红似袈裟般的衣裳,衣裳边挂着绿蓝两色的布条,裹一条厚重的纱巾遮住面颊,正是沪皋的少数族裔——罗摩人:“是,我信奉伟大的龙主。”
陈路点了点头,知道他们罗摩人信奉的是烛龙。
接着陈路便是指向一旁的壁画:“这画的是什么?”
小哥不满陈路用手指着画,便轻言提出:“不能用手指圣画。”
陈路收回手指:“抱歉。”
小哥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不知不罪。这圣画画的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传言三千年前守护沪皋上万年的上一任烛龙之主遇到了南下的宝生佛祖。佛祖同龙主谈及世界异变,深感百姓不易,遂修古塔,以铭古今多事。”
陈路有些不太理解二位的想法,为什么百姓不易,他们要修古塔去铭记。只当是神仙的事情,不用搞得那么清楚。
小哥看向陈路,做出了一个小小的警告:“你若不小心看见这座古塔,千万不要一时好奇进入其中探索。我曾经听家人说起过,那古塔有那接引亡魂之能,若是呆在古塔之中,就会被引去轮回。你也不想白白度过这一世吧!”
陈路茫然地点了点头,才是有了些许的明了,原来是做接引亡魂之用。
陈路和小哥聊着聊着,深感头顶太阳的炎热,便是抹了把汗:“这儿的天气真是令人难受啊!”
听了陈路的话,小哥却看向了壁画,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宝生佛祖……”
小哥叹了口气:“贤弟是中原乾土人?你们那里佛教该是比较兴盛的,我尊敬你们的信仰。”
陈路笑了笑:“我武者没有信仰,我信仰我的拳锋。”
小哥笑了笑:“那可好,我便说了。”
小哥看向圣画:“这幅圣画有一部分被百叶人涂了,所以我们沪皋人和百叶人不和。不是百叶污蔑我们称的我们记恨他们生活在雨林中,他们生活地再好却也比我们贫穷,有何好嫉妒的?只是他们受你们乾土影响较大,多是佛教信仰,我们信仰不和,所以有所冲突。同样的,我们离火除了我们沪皋对烛龙都有或多或少的信仰,孤立百叶是自然的。”
陈路点了点头:“宝生佛怎么了?”为了表面对佛教的不屑,陈路并没有称呼宝生佛祖为佛祖而是直言宝生佛。
小哥看了陈路一眼,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祂坑害了烛龙,这也是被百叶人涂改的圣画画面。”
陈路大惊:“如此……”
陈路叹了口气:“也难怪了。”
小哥看了看陈路,转身继续盯着圣画:“说是龙主和宝生佛建立古塔之后,宝生佛言这古塔缺乏灵性。龙主深觉其理,遂入古塔中,以自身之灵以充之。宝生佛却逆行倒施,困龙主与古塔,拨主筋骨,以固自身!叹啊!恨啊!”
陈路看了看四周的圣画:“被涂改原画的在哪里?”
小哥看了看陈路:“就在你面前。”
啊……原来自己看不懂不是自己的问题,线条不是好似胡乱涂抹,而就是涂乱涂抹。真是贻笑大方了。
陈路摸了摸头发:“确实看不出背后的图画了。”
小哥疑惑地看向陈路:“什么图画?为了保持圣画的完整,这里已经被涂白了。”
陈路诧异地看向小哥,然后看向面前乱七八糟的涂鸦,咽了一口唾沫。
小哥突然笑了起来:“开玩笑的!这儿是有图画的。”
陈路也是看向小哥,也是笑了起来:“真的是,别吓我啊!”
小哥摇了摇头:“我没想到你会真的相信,这种超出理解的事情。我曾经都只是从叔公那里听来一点,我叫图尔察。”
陈路思索了一下,还是以真作假道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我叫陈路。”
图尔察点了点头:“你还真遇到过这种超出理解的事情?”
陈路看向小哥:“我是武者,难免遇到一些解释不清的事情。”
图尔察叹了一口气:“真好啊!我也想见识一下。”
陈路苦笑着看着图尔察:“那可不是什么愉快遭遇。”
图尔察点了点头:“你们都是这么说的,但是没见识过的我确实也理解不了。”
陈路明白他的意思,陈路自己也是,穿越前天天想穿越,穿越后天天想回家。
图尔察看向圣画和圣画身后的赤色大山:“百叶城得到了这座焱虞山挡住了我们这儿的黄沙和高温,而北下的湿气也留在了百叶,让百叶土壤肥沃,雨水充沛。”
陈路点了点头:“你懂得真多。”
图尔察笑了笑:“一点风水知识。”
陈路明理,应合图尔察说道:“是的,百业城的地理环境很好。”
图尔察看向陈路:“其实很久之前这座山是不存在的。”
陈路诧异地看向图尔察:“何意?”
图尔察笑了笑:“据传这座山是宝生佛抬起来的,所以有些信众言是宝生佛带走了我们这里的森林。”
陈路看向图尔察,也是吃了一惊,若传说为真,那这宝生佛可是坏到家了。
图尔察笑了笑:“我不相信‘人’能做到这种事。”
陈路沉默了一会:“‘人’能做到。”
图尔察看向陈路:“你有些没有和我说的故事?”
陈路点了点头:“你带我去找一家酒家,我坐下和你慢慢谈。”
两人穿过蜿蜒的山路抵达了一处类似蒙古包的帐篷处,落脚地还有点浅草,但继续深入沪皋就只能看见黄沙了。这处帐篷就是图尔察的家了,图尔察邀请陈路在帐篷中坐下,帐篷里有一张矮脚木质桌子,图尔察为陈路端来一碗白色的奶制品饮品,当然他自己也有一杯,就放在桌子上:“这是奶茶,是将黑砖茶烤制后加入牛奶的饮品,不知道你喝得来吗?我倒是挺喜欢的。”罗摩是游牧民族,多以肉奶为食。陈路是知道的,只是见到前世也存在却并不常见的事物有些许的惊讶。联系一下之前的逍遥子、宝生佛和药师佛,陈路切实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和自己所在世界之间的联系。
陈路看了一眼,有些胆怯,但还是鼓起勇气端起来尝了一下。意外的好喝,有一股茶香味,就是杂质有点多。陈路向着图尔察点了点头,图尔察笑了笑:“兄弟一路从乾土而来,是要周游四国?”
陈路低垂了眼眸,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游荡,就感觉好像一直有一股力量推着我一直走,停不下来。”
图尔察点了点头:“就好像极乐鸟一样。”
陈路看向图尔察:“极乐鸟是什么鸟?”
图尔察看向陈路:“有一种鸟出生就没有脚、一直在天上飞、一生只有一次落地,落地的那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这就是极乐鸟,它是注定的旅人,注定要看遍千山万水的鸟。”
陈路笑了笑,举起奶茶的杯子对着图尔察做出干杯的动作:“真是一只浪漫的鸟。”
图尔察看向陈路笑了笑:“这是乾土的礼仪?”说罢图尔察也举起杯子和陈路举起的杯子相撞。
一杯奶茶下肚,两人情投意合。也算结成好友,陈路也是知道了图尔察肩膀旁的彩布代表了这个罗摩人在本地的地位,没有布条代表无阶,属于是不被认可为罗摩人,一条表示下阶,两条代表中阶,三条是只有罗摩领袖扈鸠才能带的。
图尔察邀请陈路今天暂住自己家,陈路答应了便暂且在图尔察的这儿住下了。入夜,蜕皮耗掉大半体力,又一路舟车劳顿的陈路没有足够的精力去修炼《瑶蛇道经》,便是打算睡一觉恢复身体。睡下后,陈路又做了一场梦。也许是沿途的诡异的经历,陈路穿越之后几乎没有哪一天是没有做梦的。
但是这一次,陈路并没有来到修习《妖蛇魔经》时见到的那深紫色大洞,而是看见了一座古塔。
入梦时,陈路身处一片空旷无人的荒野中,草地已经完全的从这片荒野中驱逐出去了。
在荒无人烟的高山上,迎着黄沙吹拂过额头,陈路在半牙峭壁之上看见了一道耸立与天地间的漆黑轮廓。托着远处群山那灰黄的风沙做为映衬,这个黑影的轮廓带着一种诡异地规则感——它左右对称且上小下大,看起来像是一座圆柱形的矮塔,并有着一个有些灰暗好似能把视线完全吸收的恐怖穹窿。
陈路深深地倒吸一口气,感悟着四周燥热的空气在肺部涌动,一种不似做梦的真实感涌上了陈路的心头。
陈路缓缓向矮塔靠拢,越是靠近,陈路越是能感觉到一种原始的恐惧在心中酝酿。
一个诡异的念头闯入陈路的脑海:“这座塔不是宝生佛修建的吗?为什么这么诡异?”
陈路突然停住了脚步,今天和图尔察关于宝生佛的部分讨论内容一下涌上心头,猜疑开始滋生,陈路对于宝生佛的印象开始越变越差。
仿若未觉,陈路思考片刻,准备抓住做梦的时机入那古塔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