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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梦探古塔遇晓魔,起兴猎蝎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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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黄沙留下了一道旅人的痕迹,其足迹渐渐向那古塔蔓延,却又在风沙下随黄沙的洗礼而消散,独留古塔依存。
  陈路驻立在古塔之前,看着黑洞洞的深渊之门,好似只要再向前一步就会踏入另一个世界。
  停顿不足三秒,陈路迈步走入了深渊。
  没有之前从蓝色裂痕中穿梭带来的极致紧绷的压缩感,陈路感觉自己好像只是踏出了一步,和之前的每一步都一样,是那么的平平无奇,似无变换。
  但是陈路眼前的一切却否定了陈路的感觉,内里空旷的世界无限的扩展开,好似延伸向宇宙的边界。
  仿若克莱因瓶一般扭曲的空间把一切的一切都扑成平面展现在陈路的眼前,所有物质都在展开,所有法则都在具现,世间所有的知识都好似灌入了陈路的脑海,压得陈路无法思考。
  突然,陈路从无尽中看到尽头,那是宇宙万法的那个源头,在看到那道身影的一瞬间,陈路的惊讶、抵触和恐惧等情绪喷薄而出,无尽的不理解和无尽的无可思量穿透了陈路的内心。
  但是陈路却无法醒过来,近乎无尽的知识依旧无止境的向他的大脑中灌溉过去,恐惧和其他无边的情绪一直折磨着陈路身心。
  陈路不可控制的发出了源自灵魂的尖啸,这声尖啸穿透了宇宙,回荡在万古,却依旧被停留在这一段短暂的时间之中,永远永远。
  抵至早上,终于感受到外界的陈路睁开眼睛,看见图尔察站在身边擦拭着手上的箭的箭矢。看见陈路醒来,他站起身来挥了挥手:“睡得如何?”
  陈路点了点头,掩盖掉自己做得的噩梦,虽然这噩梦中的细节陈路已经有些记不清了,比如那宇宙万法的那个源头,陈路已经不只是记不清了,他现在甚至都不知自己冒出的那种怪异的形容:“非常棒,就是砂砾有些硌得慌。”
  图尔察点了点头:“习惯就好了。”
  陈路看向图尔察手上的箭矢:“你在做什么?”
  图尔察看了看陈路,又看向手上的箭矢:“打猎准备。”
  陈路思索了片刻:“我是武者,兴许帮得上你的忙。”
  图尔察看向陈路:“你以前打过猎……杀过生吗?”
  陈路思索起那只狐狸和郝赐:“杀过。”
  图尔察摇了摇头:“不,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根本没有杀过。”
  陈路皱了皱眉:“何出此言?”
  图尔察看向陈路:“你的眼睛中没有杀气,所以你的内心并不认可你杀过‘生’。”
  陈路颤抖了一下,思索起一些玄之又玄的问题,有些泄了气,觉得图尔察该是不打算带自己去打猎了。陈路也是抱着长长见识的念头提出的提议,被否定认为没有能力也是正常。
  图尔察这时突然看向陈路:“既然提出要帮忙。那你是不急着走,对吧?”
  陈路点了点头。
  图尔察显得高兴起来:“那好,我带你去见见血,男人要是不见血可是无法成长的。这是我们罗摩人的名言。”
  陈路点了点头也是有些许兴奋,昨日的噩梦也随之远去:“好,我去!”
  陈路把自己的包裹放下,却把那《瑶蛇道经》带在了身上,以防万一。图尔察便是领着陈路和其他罗摩人集合,那些罗摩人大都皮肤黝黑,这是风吹雨打的痕迹。陈路的皮肤本就黑,在蜕皮之后便是更加发黑了。图尔察领着陈路见到其他罗摩人时,他们一时居然没发现陈路居然不是自己的族人。
  “哟!图尔察,这是你的新朋友?他也想去打猎?”一位非常壮硕的高个头罗摩人从一匹骏马上落下,他有两缕彩带,是罗摩中地位较高之人,看向陈路:“乾土人,你的信仰是什么?”
  图尔察看了陈路一眼,然后看向那位高个罗摩人:“司耳图,他无信仰。”
  罗司耳图听到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有趣!在这个乱世中居然不求信仰,看样子是对自己非常自信啊!”
  陈路向着这位司耳图拱了拱手:“我是武者。”
  司耳图更是笑得快跳起来了:“好!武者。有趣!武者!”
  司耳图看向周围的人:“图尔察找来了中原的强者,哟呼呼!”
  陈路觉得他的话有些刺耳,图尔察拉了陈路一眼:“别放在心上,罗摩人都是这样的,我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其实没有什么坏心思。”
  司耳图突然拍了拍陈路的肩膀:“来!强者,我们打一架!我们罗摩人最喜欢强者了!尤其喜欢和强者切磋!”
  不过切磋,陈路当即点了点头:“来!”
  四周的罗摩人很有素质地开始退开,给两人留下了一处圆形的空处。
  司耳图像一头蛮牛般向着陈路冲去,陈路踏出紫灵步,以肉眼不可见仿若鬼魅的恐怖速度晃过了司耳图,绕到了司耳图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手刀落到了司耳图的后颈上。当然,陈路没有真的落下这记手刀。
  司耳图前冲的势头一瞬间减缓了,额头流下一抹冷汗。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陈路,然后,他突然大笑起来:“好!不愧是中原的强者!”
  陈路也收回手:“我擅长使用轻功。”
  司耳图点了点头:“真正的强者是真的快啊!”
  陈路又觉得司耳图的话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真真听得人不舒服,但也不放在心上了。
  图尔察走来拍了拍陈路的肩膀:“你真厉害!”
  陈路笑了笑:“也就这样。”
  司耳图高呼一声:“别这样,我可是你的手下败将!”
  陈路摸了摸后脑,他真的不会自夸:“也算是比较厉害的吧!”
  图尔察看向司耳图:“这是中原的谦逊一说。”
  司耳图看向图尔察,撇了撇嘴:“我最讨厌绕弯子了。”
  图尔察看向陈路:“你知道我们今天要捕猎的是什么吗?”
  陈路看向图尔察:“什么?”
  图尔察看向左侧一条下山的山路:“如果你要深入黄沙的话,应该从那条路走。”
  陈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图尔察,想要询问他为什么把话题扯到了这方面。
  图尔察立刻补上了话题转移的原因:“而今天我们捕获的那种畜生,最喜欢袭击那条路上的旅人,我们也算是保护这条官道吧!”
  陈路笑了笑:“什么畜生这么可恶。”
  图尔察看向陈路:“蝎子。”
  陈路睁大了眼睛,蝎子?陈路前世见过最大的蝎子也不过巴掌大,听说赤道周围的蝎子可以长到一尺长。
  图尔察看向陈路:“中原可能没有那么大的蝎子,我们这儿的环境比较特殊,蝎子的个头非常的大!我们这地儿有一只大蝎子,号蝎子王。它的钳子有磨盘大,躯壳长两丈有余,毒性剧烈,中毒立死,无法挽回。”
  陈路皱了皱眉,这种大小的的蝎子不该还有那种毒性,这不符合生物学。
  接着陈路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生物学在这个世界已经完了!
  图尔察看着陈路的表现:“别担心,它一般不会亲自出手,我们只要担心它的子嗣便可,它的子嗣也是些大蝎子,但只有磨盘大小了。它们也有剧毒,不过我们有解药。”
  陈路点了点头:“倒不是担心,只是觉得奇特罢了。说起来,沙地只有这些蝎子吗?”
  图尔察摇了摇头:“不,除了蝎子,这里还有地龙。它们在沙地之下穿行,它们体型巨大,但是智力低下,以蝎子为食,很少袭击人类,我们的族人认为它们身上流淌着烛龙的血。我们族上曾多次遇到危机,据史料记载,那数次灭族危机我们都是靠地龙度过来的。”
  图尔察为陈路挑选了一匹骏马,陈路翻身便是坐在了马上,那马匹安安静静的,一点也没有抵抗陈路的意思。
  图尔察也是坐上了另一匹骏马,看向陈路安然的坐在马上也是有些惊讶:“你不愧是武者,这马和那马场的下等马不同。这种战马可不好驯服的,都是烈性子,你可真有些实力。”
  陈路看向图尔察,他只是使了点小手段,他给了这匹战马一记轻轻地“翻罗掌”,让这战马陷入了回忆,乘机翻身上了马背,以图省力。不过现在陈路也不点破,只是轻轻地对着图尔察点了点头:“看你带路了。”
  这一次打猎由图尔察带队,要往西南方向深入沙漠。罗摩人的打猎部队将要走一处较为低矮的沙丘,
  “当火光照耀万古,燧人氏展开腾图。
  我们终以人之名,而立天地。
  恐慌为人族的食量,先驱为了我们铺路辅我们成长。
  烛龙为我们点灯游行,万古的身躯无边的游历。
  我们永不停息,终将走到世界的边境!”
  罗摩族人骑在马上,唱着豪放而跑调的歌谣,摇动着身躯晃晃悠悠地走着,就好似不是去打猎,而是去郊游一般。随着歌声的传唱,那绿色的地皮渐渐转为黄褐色,直到绿意完全消退。
  陈路也被歌曲感染,一股豪情由胸中勃发,在肺泡中碰撞着放大,激昂地陈路不自觉间居然驾着马儿加快了速度。
  渐渐地,陈路的马儿不自觉间到了领头的图尔察身边,陈路才是察觉了自己高昂的情绪,不免有些好奇地向图尔察问道:“这首歌是什么歌?”
  图尔察看向陈路,笑了笑:“我们这儿打猎的大多数罗摩人都是之前从战场上下来的。”
  陈路看向图尔察,等待着下文。
  图尔察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到:“这首歌是大家从大将军,谭元浩处学来的。在十三年前,离火西南部妖族的复国残部组织领导了多起恶性侵略行动。他们恐怖袭击了多处村落,以人头为祭品。所过村落,无论男女老少,朱砂无论。是谭元浩大将军指挥军队和他们抗衡,大将军连战连捷,把这些阴险的妖族余孽逼到了离火极南之地的熔岩大陆中。”说起大将军,图尔察也是非常的兴奋,他越说越兴起,越说声音越大。
  但是突然,图尔察的神色却落寞了:“但是大将军却遭到奸人陷害,冤死牢狱之中。”
  听着这话,陈路也有些落寞,但紧接着,陈路便将这件事和自身的遭遇相联系,那狐狸魅惑了皇帝,兴许就是她导致的大将军的死亡。
  陈路一时热血上涌,也是有些激昂,旋即陈路看向了图尔察:“你不怪罪那位听信谗言的皇帝?”
  图尔察大惊,松开缰绳,连忙捂住了陈路的嘴巴:“别说这话,别人听见的话你会掉脑袋的!”
  那司耳图突然开口了:“陈兄说得不错,那狗养的皇帝辜负了他身上流的燧人氏的血!背叛了人族,成为了妖族的傀儡,离火的混乱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陈路拉开图尔察的手,看向司耳图:“我入国之前便听说离火混乱,怎么没见这么混乱?”
  司耳图看向陈路,笑了笑:“你是一路从官路走来的,住官路附近的没有穷人。你去山中,林里看看,都是饿殍。连个埋的地方都没有,诺!”现在打猎的队伍已经远离的部落,司耳图指向某个不起眼的石头缝中。陈路从那细小的缝隙间看见一只无力探出的小手,那骨瘦如柴的手臂上的一块肉已经被秃鹫叼了去。
  陈路沉默一瞬间:“是我眼拙了。”
  司耳图笑了笑:“你没经历这种事情,也是好事!”
  陈路沉默了一瞬:“只是因为我的力量比他们强,罢了。我却没有能为这些人做的。”
  司耳图笑了笑,对于这些可悲的穷人,他倒是司空见惯了:“强,就够了。至于这些人,这个乱世没人帮得了他们,我们罗摩人能清一下管道周围的蝎子就是对这个乱世最大的贡献了。大将军那么伟大的人也死了,我们能做什么。”
  陈路看向司耳图,借着刚刚的热血陈路问出了一个不自量力的问题:“我和那大将军比,何如?”
  司耳图看向陈路:“不比,个人再强也强不过他。”
  陈路捏了捏自己的衣角:“那就是不够强!”陈路突然有了变强的动力,和之前被威胁逼迫着变强不同,陈路有了自己的内生变强动力,连陈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居然还流淌着早已冰冷的热血,而被这世界所融化的热血点燃了陈路的少年冲劲,给陈路飞向苍穹的勇气。
  司耳图看了一眼陈路:“也许……”
  “嘭!”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带出一蓬的黄沙,打断了司耳图的话语,化作一片阴影向着司耳图的正脸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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