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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扰你们了”,校长把头伸进教室看了看,又马上转身说:“进来吧,孩子。”
他顺便拿起帕尔瓦娜背着的书包,对她说:“先给同学们自我介绍吧。”她不慌不张地走到讲台旁说:“大家早上好,我叫帕尔瓦娜·亚森,来自萨罕市依坎诺区,因为家庭的有些原因转学到我们这个7村小学来,在以后的日子里,希望各位同学多多关照我。”她说完看着老师,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恳求老师让她坐下似的,并拢着的双脚也在明显的开始抖动,但她没有立马走下讲台。
“同学们鼓掌”老师说,紧跟着响起一阵阵的鼓掌声。
“帕尔瓦娜您应该忘了有件事?”是校长在说话,但语气不像是在提醒她,更像是在确认某一种东西。
“哦!,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在瞬速捂住的双手缝里,依然能看得见通红了的脸颊,胖嘟嘟的脸以及无处安放的眼神会更让我期待,接下来她要说什么呢?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爷爷特意在食堂安排给我过生日,我想邀请各位同学一同前往,如果我们的老师也能一起去,那未必也太好了吧。”说完她看着老师,不知道怎么了,帕尔瓦娜看起来很踏实,脚也不抖了。老师也看着她点了个头。
“你可以暂时坐在最后一排,如果你感觉不合适,我可以再给你调。”她看到同桌是男生,却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有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阿米尔没有抬头看她,往左挪一点点,使自己跟帕尔瓦娜保持距离。我的心思全放在帕尔瓦娜,时不时的回头看。下课时,同学们都在彼此之间暗示去跟帕尔瓦娜聊天,也许帕尔瓦娜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看起来有点别扭。
终于我按捺不住,想着找阿米尔搭话,说不定能跟帕尔瓦娜说几句话。
“维语初级本学完了没有?”我跟阿米尔说。他给我看了他在看的那一页,跟我说“快了,现在学到k了,我现在还能学会读有些句子了。”故意略带嘲讽的跟他说“现在才到k了,你真是个人才,哈哈哈哈。”
“我也学到k了,但是我还是不会连着读字母,哪怕是最简单的句子。”她突然插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但我发现,她明显没有在跟我讲话,阿米尔没有搭话。气氛有点尴尬,“如果,有你不会的我完全可以帮你读”我说。她点了个头,看起来不怎么在乎,淡淡的发出一声“嗯”紧接着又说“我们可以一起学吗?,阿米尔”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脏快掉到地上去了。我没有听到阿米尔说了什么,呆了一会就跟阿米尔说“我先走了”我快到座位上时回头看他们,他们在聊天,很高兴的样子,我极力盯紧耳朵只想听他们在聊什么,可是班级太吵了什么也听不清。
在中午时,同学们成群结队的走向食堂,有的还第一个跑到食堂前面,为了不失礼貌才慢了下来。把食堂里仅有的三个桌子搬出来了,我们绕着墙角坐在水泥地面上才能勉强坐的下去。我们虽然坐的很拥挤,但是很快乐的,听到做了羊杂汤跟手抓饭时就算是很腼腆女生也笑出了声。尽管这些饭对我的家庭来说并不稀有,但那时很多家庭也就在古尔邦节的时候能吃这些饭。
“麦尔丹”是帕尔瓦娜叫我,我用眼神跟她确认是不是在叫我,她点头示意又紧接着说“你看到阿米尔了吗,我找不到他,他不见了。”我这才发现阿米尔不在。“我可以去找找他。”我不是很着急,但她却看起来很着急。“那拜托你了。”她说
我先去操场,但踢球的人寥寥无几,但是柳树荫下的沟里却坐着密密麻麻的人,大部分人吃着早上从家里带过来的囊,唠嗑儿的也有,睡觉的也有。我只能绕着沟找,却还是见不到他的身影。我打着他不可能在班级里的念头走向班级,还好没有失望,他确实没有。我想他应该在厕所,准备出去时看到有个窗户没关,我就去关了一下,但听到了窗外有动静,我没有伸出头去看,而是走到另一个窗户那里扭着脖子看去。我看到有一个男生好像掐着另一个男生的脖子,他旁边还有三个男生,有一个靠墙低着头坐着抽自己卷的烟。我知道那些男生要干什么,都是六年级的,他们就常常找低年级的学生要钱花。我心想这次的倒霉蛋是谁呢?,我看不到他掐住了谁的脖子。他说话了,应该是到了先打完再训话的时候。“听懂了没有,带出来,不准吃”说完他沉默了以后,紧接着我看到了他有一种失望的眼神,不停的挠头,不停的呼出空气。“你他妈脑子有坑是不是,看着我,说话,你他妈我让你说话”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那个倒霉蛋现在要挨打了。那个抽烟的站起来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是萨米尔,快步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哥”一声惨叫声伴随着两巴掌的声音,声音很刺耳,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个声音正是阿米尔发出的。那一刹那我瞬间伸出头,看见萨米尔又一脚踹在阿米尔的肚子上,我又瞬间缩回了头,仿佛刚才那些事让我无法呼吸,我腿软直接坐到了地上。“狗娘养的,蠢货”萨米尔的声音传过来。我屏住呼吸,大概又过了一两分钟,但没有声音传过来,我又伸出头看到靠着墙坐着阿米尔捂肚子哭,我又悄悄回去,我得去找他。
我想了好多,为什么他哥哥也过来打他,我不确定,但我能确定的是,我现在这一刻不能安慰他,因为他不是我的同学,而是我的朋友,所以不能给他讲很多的道理,解释这一切,从而可怜他的遭遇。我得做的是默默的,假装不知道他在这里,假装不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然后在某一个没有人的深夜,为他的遭遇掉眼泪。
我没有走到他旁边,就在墙角位置喊他去吃饭,他也没让我看出来自己被打的样子,我也没问他在这里干什么?我跟他说“羊杂汤跟手抓饭已经准备好了,帕尔瓦娜让我过来找你的”他没说话,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但我知道这个微笑后面还藏着什么东西。
“你们终于来了,阿米尔过来坐我这里”说着帕尔瓦娜示意她旁边的位置,我们来时校长,老师都走了。同学们已经准备好褥子坐下来了,餐布也到位了,手抓饭是三个人吃一个盘里的,羊杂汤也端上来了,我跟男生坐一起,看着阿米尔跟帕尔瓦娜挨着彼此吃饭,帕尔瓦娜为了不尴尬,特意让厨师给阿米尔单独乘了另一个盘子里。我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帕尔瓦娜,帕尔瓦娜的眼神却一直在阿米尔身上。看他俩心里有点不爽,羡慕,嫉妒。
我看阿米尔不怎么吃饭,把抓饭撇在手上,吃一口都得想好久。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坐在女生旁边不好意思,还是刚才的事情还在他脑子里回荡,这一点对我而言是个谜语。
我喜欢帕尔瓦娜,可她好像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