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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你的第一眼之后,我决定你就是我的全部。
“那一天,我记得是九月二十号”我说,但没在看阿依姆古丽。
“你就吹吧,九月十九号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她笑着说
“我很确定”我很严肃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阿依姆古丽说,她也严肃了点儿,靠近我又说
“我知道了,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当初死活都要在19号结婚,你原来就是这样的人,那你为什么跟我结婚,去找你那帕尔什么”边说还喊了起来,揪着自己的头发,像是做了一个很糟糕的事情。
阿依姆古丽就是这样没心没肺,总是能脑补出来更炸裂的故事出来。
“听我说,你先听我说,我们为什么,因为她跟我说过,生日对她来是最幸福的一天,我们因为在十九号结婚,是我想让你比她先快乐,懂我意思吗”我紧紧抓着阿依姆古丽的手,盯着她的眼睛。
“讨厌”她说,声音冰冷冷的。
“什么”我说
“你快离远点儿,”她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但不一会儿就笑了起来。
“过来吧你”说完,深深地抱住了她。她在我怀中摇晃,紧紧的依着我。
每当我拿起稿本时,阿米尔会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出来,帕尔瓦娜也会,但更多的是那一棵桑树。
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们说会来的,目前他们已经在镇上了,他们指的是帕尔瓦娜一家人。
“已经是星期四了,这周应该不来了吧”一些女同学围着讨论。似乎“她”是她们的好朋友,说好的来,但放了她们的鸽子一样,让那些女生很失望。
我们班里唯一一个去过市里的就是依克百尔,毫无疑问他就成为了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因此他常常会表现出自己很烦的样子,好像我们提的问题就应该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
“大城市是什么样的?给我们讲讲,讲讲嘛?”一些女同学会问他
“大城市有什么好讲的,无非就是有很多高楼大厦跟很多泰坦尼克女孩”
“泰坦尼克号你看过那个电影?女主是什么样的”当时泰坦克号就像现在周杰伦的演唱会那样,可能比这个还要火,当时我们那儿看过泰坦尼克号的人就跟现在有人在现场看过周杰伦演唱会差不多。
“如果你们以后去了市里,一定得去泰坦尼克街,在哪里能买得到泰坦尼克鞋子,还有泰坦尼克肉串,最多得是泰坦尼克女孩”依克百尔比划着手跟我们讲
“泰坦尼克女孩是什么样的?”会有些同学问他。
“就是,头发那种染着红色,还有裸露着小腿,嘴上不时的吐出烟来的”他跑到一个女同学旁边,给我们指她的头发。
“就这样卷了头发的,还有”他蹲下来拉起那个卷发女生的裤管,拉到膝盖上。我们男生都开怀大笑,有些女生会立马低下头,而那个捂住脸坐回位置上哭,哭着哭着抖动了起来。
我以前不知道那个女生为什么会哭,但后来才明白掉的不只是眼泪,而是她的体面,脸面。
如果老师不过来安慰她,她能哭到放学。
阿米尔也会过来跟我说,他看不惯依克百尔的做法,想教训一下他。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老师会教训他”我跟他说。
“可是,她是女孩啊”他迟疑的看着我
“那又怎么样,该”我不屑一顾的样子跟他说。
“可是,你,你也有妹妹啊,如果,如果别人…”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妹妹可不是卷发”
“你,你太,太自私了”阿米尔跟我说。
我不再去理他,我们为这件事会郁闷好久,郁闷的是他,我还是会跟依克百尔开那些当时不知道的,对女生来说下流的玩笑。
我也已经认为帕尔瓦娜也是个泰坦尼克女孩。
回家时下了雨,下的很大。阿米尔告诉我把鞋子脱下来,拿在手上走,我看鞋子几乎全是泥巴,我只好把鞋子脱下来拿在手上。他从我那一只鞋过去,用树枝抠泥巴,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我跟他说
“你说,那个女孩,明天会不会来”他停下了,迷惑的看着我。
“你问这个干嘛?”
“怎么了?不行吗?”我说
“其实,我也希望,希望她明天来”说完他又继续走。
“为什么”我又问
“因为,我还不会,不会读初级维文”
“你完全可以让你哥哥教你读的”我看着他说
“他都不会跟我说话,何止…”他欲言又止,又停下来。
“这又为什么”我很疑惑的看着他。
“因为…”他没说话,反而低下了头。
我跟着他低头,看到了那一双被泥巴沦陷的鞋子,那一刻,看着我的是那一双充满了失望,自卑的一双眼睛。
我立马蹲下来,帮他解鞋带。我能清楚的感觉得到阿米尔的呼吸以及加快了的心跳。我头上淋了几滴液体,我知道那个不是雨,因为它是有温度的。
剩下的路途中我们没有说话,直到我到家,跟他说我先进去了时,他跟我说
“明天,她会来,不是吗?”
“但愿,如果他不来,我给你教”我很坚定的说
“但愿”他说完就走了。
那晚,我没有在祈祷她来,但祈祷着她不是泰坦尼克女生孩就行。
第二天早晨,应该是昨天下雨的原因空气不是晚上那样郁闷,反而很清新。我跟阿米尔几乎是全校第一个到校的。好像因为是早晨很早起床的原因,我在第一节课上就很困,朦胧的听完第一节课。一下课我包头就睡。快上课时我被同学们吵醒了。他们都说帕尔瓦娜来了,就在校长的办公室前面。我抬头却看不见,我想出门时却铃声响了。老师进了教室却久久没有上课,好像是在等帕尔瓦娜进来,突然跟我说。
“麦尔丹你去,叫帕尔瓦娜进来,她应该还在校长办公室”我的心脏几乎要掉到地上,但还是双脚有力的走了出去,同学们都表现出一副我一定要好好表现,帕尔瓦娜进不进班级好像我能决定似的。
我快走到办公室时,我确定我在被盆花挡住窗户的余留中看到了她的背影。
“帕尔瓦娜”我不由得大声叫了出来,她回头看到了我,那一刻,我的心脏为这停跳。
我继续低着头走过去,敲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开门的是帕尔瓦娜,我没有盯着她看,确切的说是不敢盯着她看。她个子比我高,但不算很高,瓜子脸,因该头发扎的很紧的原因,看起来她发际线很高额头很大。棕黑色的头发一点都不像依克百尔说的那种泰坦尼克女孩。
“我爷爷不在办公室,刚出去了的”她跟我说
“我是来找你的,不是我,是老师让我叫你到班级的”我很紧张
“emm,但还是得给爷爷说一声再去吧”她很自然的回答。我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到我没说话,又说了句
“我找不到他,您知道他在哪里吗”她好像是在确认某种东西一样,把头凑过来跟我说话。
“我确实不知道你爷爷,不是,我不知道校长在哪里,我今天还没有看见过他”
“那真可惜了,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他回来,我得跟他说一声再去”边把门拉开,示意让我进去。
“那我还是先走吧,老师在班里还等着我上课呢,你放心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我说完回头往后走。
“那,可太感谢您了”我又把头侧转,用余光看到她,用头示意她不用客气。
我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她穿着一身蓝色校服,不是很新,但很整洁。她说话没有刻意的带着“您”字,很自然。她像审视什么似的凝眸注视我的眼睛,仔细看去,我发现她的眼睛是那样深邃而清澈,她有着如此晶澈的眸子令人怦然心动。
也许我从那一刻就开始喜欢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