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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大快朵颐的时候,水潭传来哗啦声,一条裹满粘液的触手破水而出,将离水潭最近的张大哥抽翻在地,随即卷住张大哥,把他往潭边拽去。
姑哥和我同时起身想去救张大哥,但姑哥腿部有伤,刚站起来就打了个趔趄。我抽出猎刀,箭步向前,对着触手狠狠刺了下去。那触手流出和尸鼱一样蓝色的血,松开张大哥的同时抽在我身上,巨大的力道将我掀飞,我胸口着地,顿时觉得血气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知是记仇还是鲜血的味道吸引住了那触手,它直奔我袭来。
得以喘息的张大哥抄起休息时放在石头边的土枪,冲着这触手倾泻怒火,铁砂打在上面,触手顿了一下,我趁机爬起逃离,连着两次没有得手,潭下之物变得更加狂暴,又有一根触手从潭下飞出,两根十米余长、盘口粗细的触手疯狂挥舞,搅得潭水无风起浪。
光是伸出潭外的触手就有这么长,我想象不到它藏在潭下的真身会有多庞大。怪不得那些嗜血成性的尸鼱会压抑住欲望悻悻离去,原来这汪潭水中竟存在如此恐怖之物!
面对这尚未得见真面目的巨兽,我们如同蝼蚁,软弱无力,姑哥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帮不上忙,强忍着剧痛一步步向后挪去,张大哥出发前根本没想过会遇到这种危机,并没携带多少铁砂,全部打出后,丢掉土枪,和我并排站着,执刀护在行动不便的姑哥身前——必须等姑哥走远,我们才能逃离这里。
“哞——”水下传来吼叫声,这声音听起来与牛叫声相似,但尖锐急促得多,一股恐怖的气息如有实质,从潭中顺着空气往外蔓延,让人感到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了许多。我心头一紧,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能让人有这种异样感。
就在这时,两根触手同时展开了攻势,我和张大哥心照不宣,各自紧盯自己那边的触手,我侧身翻滚,躲过这波攻势,而后双腿用力,奔向侧翼,我知道一味防守必然无法抵挡触手势大力沉的攻击,得主动出击才行。
想法很美好,但我并没有相应的实力,那怪物立刻抽回触手,改变方向再次抡向我,我不想再体验被抽飞的感觉,只得慌忙躲避,狼狈至极。
张大哥常与野兽对峙,身手灵活,自然不似我这般吃力,他死死黏住触手,与其近身缠斗,总能在合适的时机躲过触手的攻击并予以反击。
触手的攻势越来越急,我乱了气息,闪躲不及,被它绕到背后把我捆了起来举到空中,触手如缠住猎物的蟒蛇般收缩,我的胸腔仿佛挤压成了一团,窒息感瞬间传来。
“你俩快点逃!”姑哥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大哥在那怪物调整进攻角度的刹那,握住了触手顶端,竟生生将其砍下了一部分,蓝血之花在空中绽放,怪物似是吃痛,连我这边的触手都往回缩去,我重重摔到地上,但却不敢有一秒停顿,死撑着站起来,和张大哥夺命狂奔。
触手再长终有极限,我们还是逃离了怪物的攻击范围,它纵使本领通天,却也无可奈何,哞——怪物的叫声充满了怒气,逃出生天后筋疲力尽的我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心脏急速跳动着,我这辈子从来没离鬼门关这么近过。
看着那还在空中挥舞的触手,张大哥说比起触手,他觉得这更像是鱼类的触须。
如果这是触须的话,那与它大小相匹配的“鱼”是如何生活在篮球场大小的潭水中的呢?我们不得而知。
暂时安全了,但让我们最苦恼的是,由于事发突然,我们仓皇逃离时根本没人在意装干粮的兜子,现在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我们已经弹尽粮绝了。
为了干粮回去送命肯定是不可能的,目前我们三人的身上,除了猎刀外,就只剩下我身上的一盒烟。我平时不抽烟,但在外应酬时难免会遇到喜欢抽烟的人,所以总会在裤兜中揣着包烟,合适的时候敬上一根。此刻烟盒中的打火机竟成了我们绝境中的普罗米修斯。
身后的路有尸鼱和潭里的水怪,除了继续向前,没有任何选择。天色渐渐暗淡,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供我们夜间休息,白天都有尸鼱和水怪威胁我们的性命,鬼知道晚上会不会从哪里冒出来更可怕的怪物。
姑哥一瘸一拐,苦笑着向我们道歉,因为私事害得我们落到这般境地。而且他父亲二人估计逃不过水里怪物的魔爪,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朋友之间说这些干啥,何况我还见识到了这么多稀奇东西,死也值了。”我丝毫不介意,眼下我们必须团结一心,想办法活下去。张大哥也是重义气之人,他没说话,只是拍拍姑哥的肩膀安慰他,还把才从路边挑的粗树枝递给他当拐杖。
好在上天慈悲,无绝人之路,我们在夜幕完全降临前找到了栖身之处,在岩壁上有个凹进去的石坑,离地两米多高。
张大哥将姑哥抱起,姑哥手搭上坑边后我与他合力把姑哥推了上去,山里夜间湿气重,需要生个火堆祛湿,张大哥和我在岩壁边收集四散的枯枝扔到坑洞中,然后依次爬了上去。
岩壁表面坑坑洼洼的,很容易借力。
点燃了枯枝堆,温暖的火光在每个疲惫的脸上跳动。山中危险,必须要有人值班,姑哥身体不适,排除在外,张大哥主动提出要先值。“李子先睡吧,我后半夜再睡,等我值完班叫你。”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们三人可谓是生死之交,张大哥把对我的称呼从“小李”变成了“李子”,更加亲近了。
我没拒绝他的提议,以前在厂里连着干三个班都没今天这样累,虽腹内空空,口干舌燥,但强烈的睡意还是盖住了其他欲望,不多时我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