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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我见鬼了……”
即使在警察面前,瘦子也哆哆嗦嗦地说着一些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的话。
胖子在送到医院之前,就已经确认死亡了。送医院也只是做个流程。在场的几个人都能作证是意外,偏偏只有瘦子不认。瘦子坚持要报警。警察来了之后,瘦子在家长的陪同下,接受着警察的问话。但是说来说去,都是一些不符合唯物主义的东西,警察连笔录都没法做。
“别急,慢慢说。你报的案,总要有个报案的原因吧?”
“鬼,有鬼……有鬼……”
“慢点,你说的【鬼】是什么?”
这个警察脾气算很好的,换曹嘉仁这个时候早就发火了。
瘦子身上披了件大衣,惊魂未定地开口了。
“今天,今天上午……周广,找了我跟胖子……”
“嗯,你继续。”
旁边的瘦子家长一边纠正警察,胖子的真实姓名叫庞聪。
“说,别接近2班的英语课代表……不然,就让我们死得很难看,跟,跟野狗一样……”
“野狗?”
“野狗是刚死掉的一个学生,跟我家孩子玩得很好的。”
“他是怎么死的?”
“骑摩托超速,撞到人飞出去啦。没带头盔,脸都烂掉了。”瘦子家长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刚刚的事,都上报纸了。”
“哦,继续吧。”
“结果……今天下午,我跟胖子,我们几个打篮球的时候,球飞出去了,让……就让胖子去,捡球,然后,帮他捡球的那个,就是2班的柳文墨,然后……然后,胖子就突然死了——”
“不是说是意外吗?”
“不是!就是周广!周广把他咒死的!周广!——他不是人,他就是个鬼!他,他恨我们,他咒死了野狗,咒死了胖子,他连他爸也咒死了——!”
警察和瘦子家长面面相觑,这种话可没办法再笔录里写。
警察大概了解了情况后就离开了。
回到车上,这个警察被坐在车后座的曹嘉仁推了一把座位。
“咋样啊,孙鹏?报案的是不是一直在说是周广干的?”
“嗯,跟你说的一样,曹队。”
“妈的,我猜就是——”曹嘉仁一脸不爽地看向了窗外。
“报案人说是被周广咒死的。”
“这种话你听听就得了。验尸报告我已经从线人那听说了,心律不齐导致的休克,以及篮球架倒下击中了脑干——其实击中的是不是脑干都无所谓了其实,送医院的时候脑袋只剩一半了。”
名叫“孙鹏”的警察不禁皱了皱眉毛。那样子光是想像都觉得惨。
“死者家属不认,说孩子从来没有心脏病史。又要找省里的医院重新做尸检,又要找学校要赔偿,够忙的。”
“报案人的话没人理嘛。”
“谁理?都说他被吓疯了。”
“你怎么看?”
“我?”孙鹏看了看自己做的笔录。“青春期妄想症。”
“如果他说的是事实呢?”
“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相信,小孩子之间说的诅咒别人的话真的会导致死亡吧?”
“知道为什么我能确定这事跟那个叫周广的人有关吗?”
“为什么?对了,报案人还说,这个人不但咒死了野狗,还咒死了他爸。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更邪乎的。我说出来估计你都不信。”
曹嘉仁在车后座上一摊,用无奈地语气说着。
“这家伙,在网吧打游戏,跟队友互喷,说‘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屎啊’,结果,那个人真死了,脑子不知怎么的被削去半个,里面装满屎。”
“卧槽……”
“跟他相关的,还有那个网吧老板。虽然他自己没承认,但是我估计,他是因为讨厌按个网吧老板抽烟,所以跟他互骂过。这家伙来警局的时候,一闻到办公室里的烟味,眉毛皱得跟四喜丸子似的。比如,他骂过那个网吧老板‘抽抽抽,抽死你’,结果,那个网吧老板就在抽烟的时候,突然吐血,猝死了。”
“你特么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在编小说呢。”
“你爱信不信。就这礼拜的事,卷宗都在我办公室里,你拿去看。”
“不会吧……这么玄乎?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
曹嘉仁咂咂嘴。
“我的想法是,先拘起来。”
“拘?未成年啊我看。”
“那咋办?反正有个24小时,让监护人也一起吧。总不能再死人了。”
“这也叫办法?我看这也就是个缓兵之计。”
“那你说说看?”
“现在我们手里掌握的东西,是这个嫌疑人——周广,叫这个名字是吧,他有充分的作案动机,虽然像你说的,因为别人抽烟或者打游戏水平菜就要杀人有点勉强,但是姑且算是个理由——至少不是那种无差别的杀人;我们现在只是不知道,他的作案手法是什么。如果这个人能在我们面前做一次案,也就是像说的,通过咒骂别人让其去死的方式,真的杀掉了某个人,那是不是就能确定他的作案手法?这样就可以确认他是罪犯了。”
“你这个想法我怎么在哪见过……喂,你这不是用诱饵吗?怎么能为了抓一个犯人而拿另一个活人当诱饵,让犯人杀给我们看啊?这违反人道主义的啊。”
“用死刑犯也不行吗?”
“不行不行。这种事上级也不会批准的。”
“我倒觉得可以试试,实在不行我们联系一下国际刑警?”
“开玩笑,什么案子我们自己解决不掉,还要劳烦国际刑警。这事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估计只会把我俩骂得更惨。”
“你变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我至少还有点人道主义。你那种方式纯属以暴制暴。”
孙鹏的语气冷淡了下来:“我倒是觉得,对死刑犯用不着讲什么人道主义。尤其是杀过人的,应该一视同仁。”
曹嘉仁看着孙鹏,不禁打个寒噤。
“幸亏你是个警察。”
“什么意思?”
“你要是个犯罪者,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呢。”
“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谁夸你了。”
“死刑犯我去申请——”
孙鹏语气平静地说。
“申请不下来,我就想办法安排。”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