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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剑气之争,楚江空又将话题转移到改稻为桑上来。
他先是说了一些自己随意打探的情报,又将任我行口中魔教准备毁堤淹田的事情说了。听到楚江空居然被任我行强逼着吃下了三尸脑神丹,风清扬也是大惊失色。
“三尸脑神丹歹毒异常,多少江湖中人就是因为这东西才受制于魔教。你认识的那个李时珍当真有这等本事,居然连三尸脑神丹的毒也能解?”
楚江空解释道:
“那李时珍曾经做过太医,便是当今皇帝都认可他的医术。这三尸脑神丹虽然歹毒,想来也难不住这位天下名医。”
风清扬听了,先是沉吟片刻,转而又道:
“楚师侄,如今华山派剑宗已亡,气宗也是灭亡在即,偌大的华山说来也就剩下你我二人。就算还有几个零星在外的弟子,大多也都是些不成器的。故而将来执掌华山门户的,还是真就如那任我行所说,唯有你一人而已。只是以你如今的武功,还不够资格执掌华山门户。既如此,你可愿答应师叔一件事情?只要你答应了这件事,师叔便传你一套天下无双的剑法。届时就算是面对任我行,你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听到风清扬居然要传授自己剑法,楚江空立刻想到了大名鼎鼎的独孤九剑,心中自然是欢喜无限,面上却依旧保持沉稳,疑惑道:
“以师叔的剑术威望,这华山掌门难道不该是师叔来当吗?”
风清扬闻言却摇摇头道:
“我这些天借着戚将军的关系打探改稻为桑的事情,其实已经被朝廷的风波卷了进去,得罪了不少朝廷的官员。既然得罪了朝廷,如何又能执掌华山门户呢?再者,我本就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也没有执掌一派门户的手段。这华山掌门,还是得你来当才行。”
“既然如此,只要不违背江湖侠义,就算师叔不教授师侄剑法,师侄当上华山掌门之后也定然遵从师叔的吩咐。”
看到楚江空面对诱惑还能守住本心,风清扬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这楚江空果然是个实诚君子,比他那个同门岳不群要强多了。当下便道:
“我希望你当上华山掌门之后,能摒弃剑气之争的理念。以后但凡教授弟子,都不能和他们说剑气之争的事情。甚至就连华山派的一应典籍之上,都不能有半点剑气之争的字眼。我华山派因为这剑气之争几近灭派,我不希望下一代华山弟子又受到剑气之争的桎梏,以至于同门再度相残,反倒便宜了他人。”
风清扬将自己的要求说出,心中却是怀疑楚江空能否答应。说到底还是剑气之争持续了太长时间,理念早已根植于每一位华山弟子的脑中。就是风清扬能看破剑气之争的虚妄,也是借了独孤九剑的缘故。
而在风清扬的担忧中,楚江空先是装模作样地思索了片刻,转而猛地一拍手道:
“风师叔此言极是啊!”
接着楚江空做出下定决心的样子,一脸严肃地在风清扬面前伸出手道:
“剑气之争,遗祸无穷,华山派百年基业,便是因为剑气之争毁于一旦。我楚不空现在就对天发誓,日后但凡让我执掌华山门户,定要摒弃剑气之争的理念。以后不管是说话写字还是教徒弟,都不会提上半点剑气之争的事情,绝不让剑气之争继续遗祸华山!”
看到楚江空有如此的决心,甚至都对天发誓,风清扬也是一愣,转而满意地点点头道:
“很好,很好。楚师侄,你且上前来,我现在便将这套剑法便传授于你。还望你习得这套剑法之后,能好好执掌华山门户。不说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不能坠了华山派在侠义道的声名。”
接着,风清扬便在楚江空面前说起了独孤九剑的剑诀。
楚江空天赋不错,但与令狐冲相比还是差了许多。索性他剑术根基扎实,花了两天时间终于将独孤九剑的剑诀背了下来。只是虽然记下,想要融会贯通还不知要多少时间。便是风清扬见识到楚江空的天赋后也道,他至少需要三十年方才能在独孤九剑上有所成就。
不过对此,楚江空倒也不觉得难以接受。本来他走的就是气宗的路子,独孤九剑对他而言不过是剑道的补充而已。说到底这世上从来没有最强的武功,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独孤九剑天马行空,与楚江空的性情不合,注定了楚江空以后不会在这剑法上浸淫太久。气宗的绝学朝阳一气剑,才是最合适楚江空的剑法。
好不容易背完独孤九剑的剑诀,楚江空便告别风清扬前往南直隶找李时珍解毒。一路上,楚江空不再像之前那般游山玩水,而是全身心投入到对独孤九剑的参悟之中。
与任我行一战,楚江空充分意识到自己实力的孱弱。即便是比拼的是不擅长的拳脚,居然也就在任我行手中撑了三四招而已。再想到原著中任我行剑法造诣也是极高,还有他那一身雄浑至极的内力,楚江空知道就算是比拼剑法,自己也未必能在任我行手上撑过十招。
明明任我行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功夫居然比自己强上这么多。饶是以楚江空的性子,心里也难免生出三分不服气。故而在前往南直隶的船上,楚江空不断推演着独孤九剑的招法,尽力将其中的精华融入到自己的养吾剑法之中。
如此不过七八天的时间,楚江空便觉得自己的剑法进步匪浅,同时也感慨独孤九剑不过是绝世剑法。自己不过是领悟了其中的皮毛,都觉得收获匪浅。而风清扬修行独孤九剑十数年,其剑术之高简直不可想象。自己之前还觉得任我行与风清扬是同一级别的高手,如今想来,刨除内力因素,任我行只怕连风清扬十招都接不住。
而在前往南直隶的路上,楚江空也发现自己的气运值再次提升。从原本的324(-5/年),提升到了576(-8/年)。再想到自己刚刚到手的独孤九剑,楚江空心下了然,知道这一切还是气运的缘故。
原来华山派剑气之争过后,华山固然是几近灭亡,但楚江空却间接成为了下一任华山掌门的不二人选。华山派残余的气运自然开始向他身上汇聚,楚江空由此聚集起深厚的气运,这才能从风清扬手中学到独孤九剑。
不过独孤九剑毕竟是本世界的顶尖绝学,楚江空此刻的气运虽然雄厚,也不可能无灾无难地便得到这门绝学。就算是令狐冲那样的主角在得到独孤九剑之前,都经历了田伯光的快刀磨炼。楚江空想要拿稳独孤九剑,自然也有自己的一番劫难。
所以在剑气之争后,楚江空才会遇到任我行,被他喂下三尸脑神丹。这其中固然有任我行的算计,但根本原因还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在赠予楚江空独孤九剑的同时,也给予了相应的劫难。楚江空只有经受住了劫难的考验,才有资格执掌这天下第一的剑法。
想到这里,楚江空当下意识到这一趟南直隶之行怕是不会安稳。所以来到南直隶的金陵城后,楚江空并没有急着去太医院去找李时珍,而是在街上四处查看,想着能不能找点东西以防万一。
他先是从一个泥瓦匠那里买了点生石灰,用纸小心包好几袋放在胸口,随后又被街边卖风筝的小贩吸引。
阳春三月刚过不久,此刻时间还未到盛夏,正是放风筝好时节。故而风筝铺外围满了想要买风筝的孩童,还有就是被孩童们拖拽撒娇而来的大人们。看到这些五颜六色的风筝,楚江空当下有了主意。就见他挤进人群,找店铺老板要了一个散装的风筝,还特意要求老板多给他一点风筝线。那风筝铺老板见楚江空出手阔绰,顺手便将两卷风筝线递到楚江空的手中。
楚江空买完东西之后,对那风筝是视而不见,反倒是拿起一根风筝线细细打量起来。感受到这风筝线的材质坚韧,寻常人根本拉扯不断,楚江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拿出自己的佩剑,将一根两丈有余的风筝线绑到佩剑的剑柄之上。接着将佩剑挥出,楚江空的右臂则拖拽着风筝线操控着长剑的方向,不多时那一根长剑便在楚江空的操控下上下翻飞。
这一招以绳御剑,其实是楚江空前世看过的很多电影电视剧里的招式。以前他虽然按部就班地修行华山剑法,闲暇之余也难免会因为前世的记忆思维发散,搞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招式。甚至楚江空还想着,能不能靠自己作为穿越者的发散思维自创出属于自己的剑法。
只是楚江空的师父李清明却是个气宗的老古板,对弟子的创新意识嗤之以鼻。每次看到楚江空用绳子御剑,便直呼这是邪门歪道,不是气宗正道功法,接着还会对楚江空一通说教。若是楚江空不服管教,他还会对出楚江空一通物理输出,搞得楚江空根本没办法搞创新,所以这一招以绳御剑就被落了下来。
直到如今面对任我行的压力,楚江空方才将这偏门的招式重新捡了回来。不过终究是仓促间的行动,这以绳御剑也就看上去声威赫赫,在有心人眼中实际上满是破绽。楚江空也就想着靠这一招打个出其不意而已。
做好了各种准备之后,楚江空才前往太医院去找李时珍。
金陵的太医院不像皇宫的太医院那样处在权力的中心,所以金陵太医院的整体氛围要比皇宫的太医院好上不少。这里的太医平常主要任务就是给一群赋闲的老臣看病,整个太医院给人的感觉和养老院的卫生所差不多。
楚江空来到金陵太医院的偏门,便向门房打听起李时珍的消息。随手给了二十两白银,那门房自然是喜笑颜开,不多时便找到了正在研究《本草品汇精要》里李时珍。李时珍听到故人来访,很快便从太医院中走了出来。
楚江空就见从太医院中走出的一个清癯矍铄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灰衣,脸上两撇胡须胡须打理得工整漂亮,整个人气质脱俗,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刚过四十的年纪便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看到那人之后,楚江空欢喜地打起招呼道:
“多日不见,李太医风采依旧啊!”
李时珍看到楚江空后,本也想拱手行礼,寒暄几句。只是他刚刚有所动作,眉头却忽得皱起,疑打量着楚江空的面相道:
“多日不见,楚兄给我的感觉到是与年前不同。尤其是眉间一团黑气凝而不散,眼中也少了练武之人的该有的神采。楚兄,你这难道是中毒了?”
听到李时珍一见面就说出了自己的病症,楚江空却是赞叹道:
“李太医不愧是一代神医,兄弟我这次就是来找你救命的。”
随后楚江空便跟着李时珍走进太医院中,将自己遭遇的三尸脑神丹,还有江湖传言中三尸脑神丹的效果一并说了。李时珍听到三尸脑神丹的功效与名号,当下又给楚江空号了把脉,面上渐渐露出凝重的神色,口中喃喃道:
“看症状不是寻常毒物,到像是上古的巫蛊之术,亦或者南疆的虫蛊之术。这种手段与寻常的下毒害人全然不同,施蛊者将提前养好的毒虫种入他人体内,以此便能操控他人的生死。”
看到李时珍都露出思索的神色,楚江空惊疑道:
“李太医,难道连你也解不开这三尸脑神丹?”
李时珍闻言,脸上却是泛出笑意,口中甚是不屑道:
“巫蛊之术虽然传承日久,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旁门左道。昔年我大明征伐东南土司的时候,其中就有不知多少苗疆高手想要以巫蛊之术阻碍朝廷大军。只是这些手段,都被我大明太医院的前辈随便破去,如此我大明沐王府方才能稳坐天南百余年。”
“也是因为与南疆的战事,我大明太医院的典籍之中记载了不少治蛊手法。前代太医院院正刘文泰将之划分为十二种,如疳蛊、肿蛊、阴蛇蛊、生蛇蛊、情花蛊等等。其中狠毒者不计其数,像是三尸脑神丹这种应该只是较为精深的癫蛊而已。”
“不过创出三尸脑神丹的这人也算是一代高人,居然想出了用三种相生相克的蛊虫炼成丹药的法子。如此之下,原本简单的癫蛊直接成了困扰无数名医的难题。只因为三种蛊虫在人体内相互克制,不算是治好了哪一种蛊虫,另外两种蛊虫都会因为因为失去制约而失控,导致病人死亡。”
“当然,这也只是对于一般大夫而言。不管这人费尽多少心机,癫蛊终究只是癫蛊。别说他在三尸脑神丹中放上三种毒虫,他就是放上三十种,想要解开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我用针灸封住你的几个穴道,再将蛊虫从你口中逼出来就好了,算不上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