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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复式推理林德市影院事件 / <2>雨后的漫步与承诺与熟识的人

<2>雨后的漫步与承诺与熟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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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小时候了,怎么今天想起来叫我一起上学?”
  我提起装满衣物与零食的旅行包与书包,把书包背上,精神状态好多了,眼前幻象已然不见踪影。
  我推开咖啡厅的大门而后锁好,呼吸着室外的第一口新鲜空气。
  “哐——哐哐。”
  大门发出金属的咣当声,再检查一遍——[今日暂不营业]的牌子朝向外侧。
  没问题。
  走到街边,看到琳达已经久候了。
  “研学游不是要提前到校吗?我把闹钟调早过头了,就来找你啦。”
  她小步跳着,走在与我并肩的位置。
  “真闲,离集合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时间还绰绰有余吧。而且学校给家长和学生都分发了日程细则,会犯这种错误也太低级了。”
  研学的行程当然会公之于众,无论是家长和学生都早就知道学校的安排,怎么会有人这样还能起早过头?
  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明明是来找你你还说我!”
  她像笨蛋一样不满地反驳道,看来在事实面前,她也没有可以用于反击的借口。
  “闲着挺好的。”
  我没有回嘴,感觉好像想到了什么,扫视了一眼琳达,旋即站住不动,看向她周身的打扮。
  并没有其他意图,只是突发奇想式地看着她方正整齐的行李袋和书包,以及那与我别无二致的蓝色领花。
  她家离我这有两公里了吧,而且——
  我微微后仰观察她身后精巧编织的发辫,这家伙确实起的挺早,她没有说谎,毕竟这种编发是相当费心费时的发型,没有提前早起的余裕不大可能用这种编发方式,也不会这么远来找我了吧。
  “我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吗?”她很快注意到我的目光,不太自然地问。
  “不是什么特别的,”
  我淡淡地说。
  “你侧边编好的那块头发乱了,挺明显的。”
  “那帮我整理一下呗,那种位置我看不见。”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话一说完,我便绕到她身后,“我不是擅长照顾自己的那类啊,最多只能做日常的打理,啊,稍微复杂一点的打扮就处理不过来了,让我自己编头发就更别提了。”
  这我当然一直都知道,她还算有自知之明。
  “行。”
  大概是在右侧耳后,头发明显乱成一片,与编发完全不搭。为了恢复头发原本的样子,我散开她一部分发辫,她老实地站好,我则一点点尝试恢复她原来可能的发型。
  根本想不到这个人会熬夜的时候,但她也不会随便趴在桌子上睡觉吧,这样头发都会乱吗?
  真是不能让人省心。
  话虽如此,我好像也没资格批判对方,说到给别人添麻烦,我给别人添的麻烦估计只会多得多。
  我开始一缕缕整理乱掉的发丝。
  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不久前说的话。
  ——这几天注意好自己,还有,好好研学哦。
  即便对他人的心理擅做理解是没有意义的,她却始终在关注我的立场。
  感到那句话犹言在耳,为了调整角度以便聚拢发丝,我靠近了琳达的后侧,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我从她的背后看去。
  手上的缕缕发丝有规律地聚成一束又一束。
  她的背影与其他同龄女孩并没有什么区别,纤瘦又能让人感受到青春的隐隐活力,既然与他人的外观并无不同,那么此时此刻这个背影让我这么在意的又会是什么?
  我看向她面向的前方。
  她又在看向什么呢?
  支持的基底是信任,我一点点摆弄好发丝。
  我这种家伙不值得无条件的信任,毕竟我自己都让人担忧。
  因为她确信我可以正确地面对与看待,或许才会允许我自己行动,正因明白自己可以做的有限,所以才对他人隐忧,正因明白不同人的道路各异要做的事情不同,所以才知道要适时放手吧。
  虽然不多,但这个时候的女孩总归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
  这么一说,这样的交流大概是很寻常的事吧,但对疏于社交的我而言,已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感受过的事了。
  乃至于就在不久前,糟糕的回忆的残片差点又回到眼前。
  这种程度的编发可以说是相当复杂了,但如果只是恢复一部分的话,对我而言还是可以游刃有余的。
  既然情况特殊,那么这次对其他人而言,也只是很普遍的关心罢了,我告诉自己。
  这样也是说得通的。
  终于,头发恢复原样,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是……
  我还是想说——
  “谢谢啦。”
  她转头对我道谢,与我四目相对,我突然一时找不到自己要说的话。
  ——我自己确实是个不时胡来的家伙,大概真的很让人担心吧,放我胡来真的好吗?
  尽管有些不解风情,我本来确实是想这么质问的,但话到嘴边就变了样。
  “你这个人啊,还真是心大。”
  我略有不满道,小心地没有对上她的视线,伴随着佯怒地语气,轻轻拍拍琳达整理好的头发,还带着点说教的意味,以之不自觉地掩饰自己难得的笨拙。
  街道上雾气迷蒙,看不到其他行人,偶尔才会有车辆疾驰而过。
  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互动,这或许是好事吧,我想。
  “知道就好嘛,放在平时我才不会这么粗心呢!”
  琳达确认好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看来她没发现我的言外之意。
  那样就好。
  谁都有被信任的时候,谁也都有担心不能回应信任的担忧。
  正如他人替自己编发的过程,即便自己无法耳闻目视,依旧愿意听凭他人以其自身的意志行动。
  信任不过是唯一的契机。
  “那可说不定。”
  我自顾自地说,在理所当然没有得到回答后又绕回她的身侧。
  ——没有什么给予理所应当,很多人的信任却无条件无理由的给予,简直与常理相悖。
  ——如果生活在好人中间,常常在不经意间就已经被太多好的人给予了过多的信任,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不免会苦恼。
  我知道就算不能回应也不会被任何人责备,正如编发失败了最多只是说句玩笑话然后重来。
  就是因为这样好人才总是吃亏吧,真让人无语。
  两人的影子像是走在不同的道路一样若即若离。
  仿佛下一秒就要走向不同的方向。
  即便如此,我还是——
  决定想要尽力回应这份期待。
  我看着琳达的侧脸与她并肩而行。
  为暗自揣测对方无来由的关心的方才的自己感到可笑。
  即使心里清楚,明明自己当下的心情本身,也同样找不到理由。
  早春四月的风的方向与我相逆。
  我不自觉放慢步伐,落在友人半步之后,看着她的背后。
  早上的空气有点寂寞,清晨的薄雾有点冷清。
  我伸出手体会风的流速。
  什么话都没有说。
  看向无垠的未知雾中,还有逐渐清晰起来的远处迷蒙的街灯与破晓时城中景色。
  忽然发现——
  好像,当下的空气早就没有清晨伊始那么冷了。
  至少此刻,还有她在我身旁。
  我们两人的家里学校都挺远的,通常的上下学便选择了最近的公交车站。
  很快,淡色的车灯在远远的地方穿过雾气,与研学第一日很快升起的晨曦遥相呼应——
  天已经大亮了。
  脑海中的眩惑也自不知何时起,彻底令人心安的潮落。
  我一次感受到回归日常的时刻之可贵难得。我深吸了一口早春日出时分的清新空气,心情也随之安宁下来了。
  就这样,在不时的聊天与互动后,我们走到了车站。
  这么一来,这个令人心情复杂的清晨终于要告终了。
  事情的发展却与我的想法背道而驰。
  在数分钟的无言后,女孩清澈的声音回响在日出温和的阳光里。
  “那个,简?”
  琳达在等车时再次向我搭话。
  仅看字面上好像并无什么特殊。
  然而这次,她的语气与刚才的她判若两人,依旧很温柔,却又分外较真,“我问你句话。”
  她把头微微仰起,与我没有目光交流,仿若出神一般看向半空中。
  有那么几秒,我在空气里感觉到了踌躇的气息。
  “……怎么了?”
  “调查案子,你还有别的原因,对吧?”她仰着的丽质的小脸没有动,仅是维持着斜视我的角度。
  “这个……”
  我不由自主地躲开了一瞬的视线,琳达也一定注意到了。
  她点了点头,视线朝下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插进口袋,浅浅的阴影与她视线的角度一同向下偏移。
  “不能说的那种?”
  她若有所思地说。
  ……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昏黄的车灯在远处蒙蒙的浅雾中驶来,晨曦也逐渐亮起,我想起日程上的时间,能这么敞开天窗说话的时间并不长,到达学校后二人独处的时间很快就又要告一段落。
  我凝望这一片片街区建筑的在雾气中的暧昧形状。
  总要面对这种时刻的。
  我沉吟思索片刻,方才回答她的问题。
  ……
  晨雾不久便随着夜幕散去了,与同学汇合后,许多印象也与雾气一同消失在空气中。
  除了清晨后不久与好友的对话记忆犹深,其他的大抵都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落脚休息之时,新一批案件的信息已经传来了。
  没有缘由地与其他同学无话可说。我只能在Paid上翻阅案件的资料,再者就不过听着音乐无所事事。
  形容成孤独当然谬之千里,准确的说法应当是孤僻,亦可以说是是离群的惯习。一如简·克拉克与常人相异的寻常日常的最佳写照。独处也是可以令人愉快的,尽管无人应答,思绪也可以如同细流汇聚。
  雨水汇聚成河……四散开来的流淌着的……夜幕……听到有人呼唤。
  不,今天并不适合……
  这不是好兆头,我低下头,幻视与幻听一闪而过,状态果然还是出现了问题。我深呼吸,好在这次并没有继续发作的预兆。
  今天的症状与往常都不一样,我猛然发现。
  但是不能再让他人担心了,我叹口气后没有表露太多,只是默默下定了决心。
  自昨天以来,这还是我头一次真正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人从未关注过自己与他人的心理呢?
  明明在内心的世界,每个人都是孤立无援的啊。
  对自己不负责的人不可能真正成为他人的依靠。
  活在自己世界的人也不应该成为别人的心灵寄托。
  拥有真正可依靠的对方的人终究是极少的。
  大家明明都知道的吧。
  我有可以依靠的人,此刻我却依旧不愿意借此逃避我自己的问题。
  因为总有不能通过“依靠”解决问题的时候。
  说回世人的情况。
  既然世界上还有很多漠视心灵的人。
  总有一些那样会成为另一些脆弱的人的心灵寄托吧。
  既然如此,那我抽到的还不是最差的一签。
  我不会因为自己曾一度严重的病症妄自菲薄或自认为与众不同,只要能自己挺过那段时间而依旧不愿麻木,便足以自认为自己还不错了。
  我不会责备那些寄寓了虚假的寄托的人。
  希望什么的,再怎么虚无缥缈也依旧是人们不能失去的事物,犹如空气,这点我深有感触。
  总有人把一生大半的时间放在虚假的信念上,就算我明白那些事是错的,又能做什么呢?
  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上天的救济,有的人在现世便是“这样的人有福了”,有的人的福却只能上天堂领取。
  也不能说总是不公的吧,至少还有那点代偿,谁让肥皂泡与彩虹永远比大理石更绚烂。
  缺乏与同龄人沟通的时间,所以我偶尔就会像这样靠胡思乱想打发时间。
  我看向大巴外的景色,那些树木林荫像滚落的胶卷一样在窗前走马而过——那么自己在追寻的,是一触即碎的肥皂泡、遥不可及的彩虹,还是坚实的大理石呢?
  闭上双眼,殊途同归的道路在实质上并无不同。
  逻辑也只是在此基础上创造的东西。
  一切终究只是,由意志与表象组成的世界啊。
  我就这样倚在大巴车的车窗旁。
  想必不是所有同龄人,都需要思考那么沉重的事吧。
  我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偶尔看向我那些全然不熟识的同学,身下的大巴不时摇晃,走向未知的方向。
  可既然都是看到过地狱的人了,谁还能仅看向缥缈的罪与福音?
  仍然有实实在在的人,在迷失与错误中承受痛楚,是不容否定的事实。
  这大概就是我看着这个世界的方式。
  或许也是我能与当下这种境况共处的根本原因。
  今天大概又是什么改变都没有出现的一天。
  正当我这么想时,原本平视的眼前景象坠落下去,兀地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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