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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河流自戕 / 小节7

小节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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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郝和杨淼的存在过于偏激,以至于在我长大后每当需要向别人解释一些极端的例子时都会想起这两兄弟,他们的形象像我所认为的存在和活着一样随风流浪落地生根,这让我本就已经陷入饥荒困乏无力的思想总得浪费更多的精力去跳过他们随处可见热衷于折磨和捣乱的眼睛鼻子和耳朵,我真的很烦恼,已经有不少我可怜又可爱的同窗好友中了他们的陷阱......
  我似乎也不例外,我绞尽脑汁的想要从他们浩如烟海的瞳仁中逃逸,当我在八岁那年站在八岁的对岸观望着脚下奔腾着的浑浊的浪花时我才明白在先进和时间面前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时候,我便开始向大人们悉心询问脏话的艺术,那些语气词汇以及动作神态。事实证明当你闭上眼睛张开嘴巴的时候,愤怒往往可以举起一切真理......亦或是假理。
  肮脏可以将诋毁开始前诋毁。我们愤怒的手段并不高明,但是却出奇的好用。当你面对一只不断朝你发起进攻的癞蛤蟆时,高尚的道理往往是下下策,其实我挺欣赏老校长的,因为他能意识到偏左的方法不管用时就会更换另一种不那么左的方法,例如抓起蛤蟆狠狠的摔在泥潭里。我很欣赏是因为这确实有用。
  如果你也曾迷失在潮汐中的梦里,那么恭喜,我们可以一起张大着嘴巴迎接若隐若现的灯塔上传来的毫无意义的讯息。你记得吗?意义像风一样,迷失在昏晨大风天朦胧的远方。真理毫无意义,海水也真够苦涩的朋友,虽然我从未见过海也从未见参悟真理。因为比起这个,站在苦涩的海水中央尿尿或者不穿裤子站在温热的海滩上大声辱骂每一份廉价的高贵和正义或许更让我心情激动。
  “邪恶值得你如此歌颂吗?”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正义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快乐越来越廉价了,甚至可以说是简易的快乐,一个破瓶子或者一张纸都能让我玩上一天。这要靠什么呢?当然是想象力啊!我会把一张纸撕成小纸片去幻想他们是某个年代的士兵,身陷绝境或者英勇冲锋,在我的想象力中一切都是如此重要,我会赋予每一张小纸片完整的人生。就像他叫什么,他的妻子是谁,他来自哪里,诸如此类。因为儿时我的知识匮乏所以知道的现实中真实存在的地方并不多,所以为了故事的完整性我会继续任由想象力蔓延,我会创造出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一个政权和一个暴虐的国王。我想我儿时从不失眠的原因找到了,因为我把所有精力都拿去创造脑海中的世界了。我对每一个纸片都倾注如此多的故事,也正因如此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的玩耍过程或者对我的士兵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像忽然被别人拿起来。因为在我的所有故事中都没有所谓的创造者或是神,如果他们在战斗过程中被风吹乱我并不会生气,因为我可以将其解释为瞬息万变的战场忽然来了飓风。但如果有人莫名其妙的插手把我的士兵搞乱了阵型或是位置我就无法去圆了,因为现实生活中不会有人忽然走着走着就被一个庞然大物提起来然后问“这是什么”之类的蠢问题。
  如果我激战正酣忽然来了个捣乱的家伙故意人为的破坏了我的士兵或者战场,那么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用想象力强行扭转这些士兵的世界观,断然的加入一些他们那个世界上本没有的东西,这就像你在写一篇现代生活小说,然后忽然被告知需要在平淡的生活文学中加入一个中世纪的骑士或者巨龙。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你得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而花更大的精力去思考如何才能让一个正常的现代世界中莫名其妙出现的巨龙变得合理起来。我是个十分懒惰的人,过于巨量的想象工作当然会让我感到厌烦,所以在大部分情况下在出现有人捣乱后我就只能放弃这些士兵,纵使心中万分不舍可我无限的懒惰确实保护着我有限的脑袋,让它不至于超负荷运转。
  所以这些断层都是理所当然不可避免的,我总是要去适应被上一秒和这一秒以及即将到来的下一秒的覆盖。可无论怎么说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十分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恨的是我恰好喜欢这样,用借口去搪塞虚假。
  这一切都要从那个荒唐的盛夏说起,当荒唐加上了回忆的时间滤镜,相信我,和醉汉口中的理想并无区别。所以烦请诸君不要对我的痴语过于残忍,请不要扼住我说荒唐胡话的纤细咽喉。
  在远川不合时宜的掉进村田间那口传说中杂草丛生白骨累累的干涸荒井时,村里其他人都在参加高面的婚宴。可怜的高面还没桌子高就要结婚了,虽然他的媳妇是荒山上捉来的野狼,那只足有两米高的灰狼以后要按照人类的规矩来勤俭持家相夫教子。更可怜的是狼,都要结婚了它甚至还没有自己的名字,如此重要的东西连我家狗都有。由于远川和他脑海中的高面都被困在空间狭小的阴暗井底,所以他有大把时间来回忆他的朋友这段同样杂草丛生的爱情史。
  那是在村长慷慨的向花骨朵小学捐献了一个简陋的跷跷板后,离开学校的两人便立刻开始挨家挨户的向那些还未交钱的人家索要请神费。离花骨朵小学最近的房子就是学校西边立着两扇大红铁门的高面家,不幸的是那两扇鲜艳的铁门并不能阻挡住神伸手要钱的脚步。村长知道这栋房子里住着一个木讷的灵魂,木讷到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他站在水泥的屋檐下不耐烦的将草帽摘掉,用力的叩响了铁门。铁皮的不断震颤和树上那些聒噪的虫子让沉重的太阳都烦躁不安的溺在了云影中。大约过了足有五分钟,直至这嘈杂的噪音惊得连草窠里休憩的野狗都不耐烦的狂吠,才听见院子里颤颤巍巍的拐杖声响起。
  “高老头,开下门呗”村长在听到声音后不耐烦的朝门里喊道。“就这耳朵还他妈能出去卖腐乳。”随后他又转过头对蹲在地上满头大汗的秃头和尚说。和尚此时即便一脸不悦但面对村长的抱怨还是强咧出一副笑脸。
  “我是村长啊,我跟神的使者来讨......”村长的话音未落便被高老头打开铁门的声音打断。即使这个老头每周三都会不定时的带着呆滞的神清推着一辆木板车在村子里转悠,试图将它那新鲜美味的灰腐乳卖出去,但是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在忽然出现在鲜艳的红色后面还是让他有些慌了神。高老头沉默寡言从不叫卖的风格让许多想吃腐乳的人们不得不在那一天将一些瓦片和沙子洒在自家门外的路上,时刻绷紧耳朵试图捕捉门外木轱辘碾过沙子碾碎瓦片的声音。也有人劝过他希望在他出摊的时候喊两声,哪怕声音小点呢,起码喊两声让大家知道,也免了大家不少麻烦。但是他暗淡无光的眼神却总是能让那些试图跟他讲道理的人们妥协“我居然跟傻子讲道理。”他们回过头后总会这么说。
  和尚在看见村长的惊慌后忙起身堆起笑脸轻声说“可怜的灵魂,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来完成神的旨意。”
  和尚显然不知道这个怪老头并未参加那次关于神的说明会,更不知道迷失在时间里的人并不需要什么乐善好施的神,因为神自己在时间面前也自身难保。当你忘掉某个东西时,对你的全世界来说它也就不存在了。好在没人想要溺死在时间的黄昏里,于是他们分别溺死在清晨正午和嘈杂的夜里。不过凡事总要往好处想不是吗?五十毫升的胃试图装进整片大海,却也是一项了不起的壮举。道喜,道喜。
  和尚看着依旧一脸呆滞的老头似乎并不打算做出回应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好把不知所措的眼神丢给了村长。
  村长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张口说道“给钱就行了,把你的钱给我。”
  听到这句话的高老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似的的缓缓张开了嘴“钱?多少?”
  他的回应让村长喜出望外,他本不打算用沟通的方式说服一个傻子“两百?有没有......”他的话音未落便被和尚打断“你有多少?”和尚一手拦在村长前面眯着眼睛问道。
  高老头听完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将头抬了起来“我有三千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像是个等待大人回应的孩子。
  这个数字让村长和和尚都吓了一跳,他们想不到这个卖腐乳的傻老头竟然这么有钱,随后和尚又强装镇定的说“我们是神派来的使者,只要你把钱给我们,我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还保你长命百岁。”
  老头对这些噗噗冒烟的响屁词汇似乎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思考片刻后淡淡的问了一句“我孙子嘞?”
  “你孙子?肯定在学校呢嘛。”村长不耐烦的回答。
  “你们把钱拿走等我死了我孙子怎么办?”
  村长和和尚显然被这冷不防的一句搞得再次不知所措,和尚听罢缓缓皱起眉头似乎想要松口,等他想再次开口讨要那二百块钱时这次轮到村长坐不住了。
  “哎呀你放心,我是村长,你死了你儿子我养着,行了吧!”豆大的汗珠从他黝黑的脸上划过。和尚被村长的话惊了一吓,他转过油浸似的秃头望向身旁的村长,他发誓那是头一次这么细致的观赏这位伙伴的脸:那下巴上黑白相间的硬胡茬就像乱插在泥地里的干柴火。他塌陷的小鼻子在烦躁时像个灌水的黑红色小气球,在两张布满沟壑的肮脏的荒泥地中间甩来甩去,在太阳的烘烤下他粗糙的额头上胡乱生着的几丛眉毛自始至终都胡乱拧在一起。在他激昂慷慨的时候,他那张可怖的脸看起来实在是不像话,好像他认为自己就是愤怒本身。
  高老头好像意识到村长那发情孔雀似的炫彩夺目的怒火,于是他也将原本摊开的眉头拧到了一起。
  “那是我的孙子,操你妈......”高老头缓缓的吐出这几个近乎听不见发音却异常清晰的字。这些字让整个村子的权力在这一刻全都付之一炬。村长用不可思议的神情看了看老头又看了看身旁的和尚,此时他的脸上除了该死的震惊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瞪得像牛蛋一样夸张的眼睛甚至差点让和尚都忍俊不禁。权力可制衡不了傻子,这点连小河里被孩子们踩扁的小螃蟹都知道。
  村长张大着嘴巴,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准备发作时却被一旁讪笑的和尚拦了下来。
  “老头,你是不信我们吗?”和尚问道。
  “你是谁啊?”
  准备再次解释的和尚被失了面子气急败坏的村长抢在了前面。“好好好,高叔,你不认识他你总得认得我吧,我是咱村村长瞎鹅啊!”
  瞎鹅,村长的小名,由于他小时候做任何事都不喜欢亲自去看,只喜欢听别人跟他讲,而且他从不相信自己看见的,只相信自己听见的,因此闹了不少笑话,像个呆头鹅一样,所以人们总是嘲笑他眼睛是用来出气的,什么事都不会自己看傻了吧唧的,所以大家给他起名叫瞎鹅。这似乎没什么,实实在在的没什么,没人能站出来去禁止这个世界上有愚蠢存在,但是如果你们记得他有个被称为瘟神的爹你们或许就能意识到这是个多么严重的问题了。
  “瞎鹅?哦哦哦!”高老头干涸的脸忽然生长出了惊喜的神情“我知道你,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嘞!”
  村长听完脸上也露出得意的喜悦“是是是就是我啊,我现在牛了,我是村长了!”
  “什么他妈村不村长不长的,你爹正直呢?你出来玩跟你爹说了没有,他要找不见你不得急死啊!”
  “嗨呀!你别老爹了爹的,他现在是瘟神,我想赶都赶不走。”比起官职被辱没,跟他爹撇清关系似乎更急更重。
  “什么?瘟神?”说着高老头的全部身体都从红门后露了出来“什么他妈的瘟神,他就算是真瘟神你也不能这么喊他啊!全村谁不知道你爹对你多好,天天捧手里怕碎了含嘴里怕化了,谁他妈说他你都不能说他!”高老头说到激动处抬起手朝着村长那黑红的老脸狠狠的戳了两下。
  再次受到冒犯的村长下意识的一把抓住高老头干柴一样细小的胳膊“嘿!我说,你这个老东西,我说他是瘟神他就是瘟神,全村人都说他是,你这什么意思?你他妈也想当瘟神吧我看!”
  一旁看戏的和尚见状急忙上前将两人分开,好言相劝道“不管是不是瘟神,等神一来,真瘟神假瘟神全都得被神净化!我向你们保证,这天下就没有神办不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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