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木门被人轻敲了两下，一股懒散的声音从那边飘过来：
　　“某人，前不凸，后不翘，小小个子脾气还爆，而且现在还跟新人计较。”张道士在门口啧了几声：
　　“我都能给你写一幅对联了，横批就叫——【又哭又闹】。”
　　像是一盆冷水浇到焦若芸的头上，把火给她浇灭了一半，最后只能愤愤留下一句：
　　“没有和他计较，那是气话。”
　　“哦？”张道士拿拖鞋鞋跟蹭了蹭自己的小腿，这让焦若芸想起了用后腿瘙痒的狗子。
　　“也没有……又哭又闹。”焦若芸不再看向白止和张道士，自个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了。
　　张道士点到为止，没有再提刚刚的事，自顾自的做到焦若芸对面的沙发上，二郎腿翘的比焦若芸都高。
　　“送你的符好用么？”张道士找了个话题。
　　“没用到，给白止自保了。”
　　焦若芸刚被气了一通，还不是很想聊天。
　　白止仔细一想，在图书馆遇袭时，似乎还真被递了一张符，那符……自己放哪了来着？
　　好像扔宿舍垃圾桶了。
　　“白止啊，你可赚大发咯。”张道士挖着鼻孔，
　　“那一张符我卖20呢。”
　　“你那没人买的符，该不会是用你鼻涕写的吧？张三？”
　　焦若芸狠狠的回击了刚刚让她吃瘪的张道士。
　　对方忽然暴起，指着焦若芸的鼻子：
　　“你！不许叫我的名字！！”
　　“哟哟哟，怎么了张三？”
　　焦若芸晃着脑袋阴阳他，嘴都快撇到下巴，脸蛋似乎都随着话语运动起来了。
　　“你们两个，今天的相声到此为止了。”
　　诸葛墨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随后拿起手机，将聊天记录展示给他们看：
　　“军区的人，果然还是知道了。”
　　“……”焦若芸眯了眯眼：“但是白止已经签了我们的合同了。”
　　“人，他们自然抢不走，只是我可能得丢点面子。”
　　诸葛墨耸肩，尬笑。
　　“又得跟你闹。”
　　焦若芸把玩着自己的书签，用两根手指唤出来，夹住，又消去。
　　“军区的人……？”白止疑惑：“我上的是蜀陵大学，又不是军校。”
　　“他们会问你要不要考虑转专业或者入伍。”诸葛墨笑了笑，“不过，他们可不是什么正规部队，你知道怎么回答的。”
　　白止心生疑窦：“那是……”
　　“现在说了，你若是在他们面前抖落出什么来，我就又有麻烦要处理了。”诸葛墨双手交叉捧着脑袋：
　　“所以……等他们走了之后，再告诉你。”
　　随后诸葛墨话锋一转朝张道士招呼着：
　　“稀客，几百年不来一次办公室，今天怎么来了？”
　　“听说咱们社进了一个潜力股，我来看看。”张道士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向白止：
　　“更何况，这不是必走的程序么？”
　　“必走的……程序？”白止疑惑。
　　“帮你看看你纸人的数量。”张道士朝他招呼，指了指沙发：“坐我旁边。”
　　白止照他说的做了。
　　纸人……白止确实听那个护士服的女孩提到过，但一直不清楚这东西是什么有什么用，正好张道士提出来了，倒也顺便问一问。
　　“纸人是……？”
　　“精神力你知道吧？算了算了顺便给你说下，你可以理解为……精力但不全是精力——游戏你玩过吧？蓝条。”
　　“明白了。”白止秒懂。
　　“刚刚你发动书签之后，有没有感到什么精神力的变化？”张道士问。
　　“有。”白止点头：“头疼。”
　　张道士打了个响指：
　　“这就对了！头疼，精神力损耗很直观的表现。”
　　“那纸人是什么呢？”
　　“一种计量单位。”张道士解释：“你可以理解为现金和银行卡的区别。纸人是现金，是你的蓝条；精神力是银行卡，你的后备实力。
　　发动书签能力时，就会消耗纸人，当然，有些书签能力不会消耗纸人，后面我会举例。
　　在消耗纸人时你不会感觉到疲倦，而在能力发动结束，恢复纸人时，你才会感到疲倦，这是因为你的精神力在消耗，说白了就是银行卡里的储备被提现了。
　　至于精神力嘛……可以通过睡觉，冥想等方式回复。”
　　“大致明白了。”白止点头：“那……我怎么看到我纸人的数量？”
　　“拿着。”
　　张道士丢给白止一个罗盘，铜制，指针在里面内嵌着。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阿拉伯数字，还有一条条刻度。这让白止想到了套尺里面的量角器。
　　“显像罗盘，道家的东西，为了能让你们看懂，进行了一些现代化演变。”张道士瞥了一眼：
　　“喏，上面写的都是阿拉伯数字，再看不懂就怀疑自己为什么能考上大学吧。”
　　在白止接过罗盘的那一刻起，上面的指针瞬间便指到了“4”。
　　“显而易见。”张道士观察道：“你的纸人数量只有四个。”
　　“四个……”白止追问：“四个是什么水平？”
　　“新人正常水平。”诸葛墨即答：
　　“你得吸收残卷等提升精神力上限，你可以理解为……经验材料。相对的，纸人数量也会提升。”
　　“那社长……你的纸人数量是？”白止问。
　　“50个。”诸葛墨笑笑。
　　“这么多……”白止看着自己罗盘上面可怜巴巴的“4”，有点心疼。
　　随后他想起了什么，接着问张道士：“那……你说什么书签不需要纸人？”
　　“焦若芸的【百兵炎武】。”张道士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冥想的焦若芸：
　　“准确的是，她在召唤和使用兵器，提升身体机能的时候不消耗纸人，发动高级能力时……还是得消耗一些的。”
　　“高级能力……？”
　　“比如能把张三射成筛子的【剑御】”焦若芸打破冥想状态，张口答到。
　　说是冥想，其实外表和打盹差不多。
　　“……”张道士没有搭话，继续解释：“即使这样，焦若芸的纸人消耗还是很少。”
　　“那学姐……你的纸人数量？”
　　“12个。”焦若芸即答。
　　“但是白止，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精神系的书签吧？”张道士提醒着：
　　“精神系书签对纸人的需求很高，只要发动能力就得消耗纸人，所以就按照社长的话来，多吸收点残卷，提升一下纸人数量吧。”
　　张道士拍拍白止肩膀：
　　“小伙子，路还很长啊。”
　　好高情商的回答……白止叹了口气：
　　“那……残卷哪里找？”
　　焦若芸撇嘴，从自己兜里面掏出几张泛黄的纸张来，有些是碎纸片，有些则是完整的书页，大方排在茶几上：
　　“这是我的一些残卷和书页，先前攒的，加上昨晚书灵掉的……先送你。”
　　“送我……？”白止惊讶：新人礼包？
　　“别误会啦，战斗系的书签，对精神力的需求本来就不高，我这个阶段也在窗口期，这些残页和书页，我吸收了作用也不大。”
　　焦若芸摆手：“所以，就当是照顾照顾新人～”
　　“谢谢学姐！”
　　“学姐学姐的……多见外？叫名字就行。”焦若芸不耐烦道：“吸收了吧。”
　　“唔……怎么吸收？”白止拿着这些纸片和书页，有些不知所措。
　　“就是物理上的‘吸收’。”
　　张道士坏笑着：
　　“兑着水吃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