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遥控设备用物理手段把阵法组装在一起。”诸葛墨解释道。
　　“所以你知道这条校规的来历了吧？”焦若芸道：
　　“这条校规的本质，还是保护那些普通的学生。”
　　“普通的学生……”白止似乎感觉哪点对不上：
　　“可是根据诸葛社长的说法，普通人看不到书灵，书灵也一般不会攻击普通人啊。”
　　诸葛墨摇头：
　　“一般来说是这样，普通书灵确实不会攻击普通人，只是……书灵的等级越高，对普通人造成的影响……也越大。”
　　“高阶的书灵会主动攻击普通人对么？”白止问。
　　诸葛墨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焦若芸把胳膊缩回去，大致活动了一下，大出血已经止住，伤口也结了痂，看起来似乎从未受过重创，只是跌倒擦伤而已。
　　“所以，社长的能力，是类似于治疗咯？”白止问。
　　“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诸葛墨从衣袋内掏出书签来，展示给白止看——
　　如诸葛墨的姓氏，巴掌大书签上面，赫然绘着一幅腾云八卦图。
　　“书签——两仪。”
　　诸葛墨将手一挥，书签便化作云烟消散了。
　　“刚刚是……不对，社长口中的【书签】指什么？”
　　白止回顾之前的对话，似乎文学社的众人一直都没有向他解释过【书签】的概念。
　　“【书签】指代你的能力。”焦若芸随手一挥，书签在她两指之间赫然显现，熟练程度，就像魔术师在夹着他手中的扑克牌。
　　焦若芸接着解释：“譬如我的【书签】——百兵炎武，作用就是强化身体技能和召唤操控趁手的兵器。”
　　“那我的呢……”
　　白止随手一挥，可惜并没有向前两人那样，召唤出自己的【书签】。
　　“果然。”诸葛墨点了点头：“还是像大多数社员那样，要加以引导才可以。”
　　“【引导】？”
　　“若芸，给他一张空白书签。”诸葛墨点头示意。
　　焦若芸从茶几底下摸出来一张与模样平平无奇的纸条来，今天文学社面试，这些空白书签本来就是为新社员准备的。
　　“拿着就可以了。”焦若芸把纸条递给白止。
　　在空白书签接触他的那一刻，上面仿佛有人作画一般，自动浮现出了一双“眼睛”。
　　“好渗人……怎么会是这个？”
　　焦若芸像是见到了什么不祥之物一样，忘后挪了挪屁股。
　　“眼睛？……”白止百思不得其解。
　　“和雨瞳所猜无异。”诸葛墨反问：“提到眼睛，若芸，你能对白止的【书签】做出什么猜测？”
　　焦若芸收起了刚刚那副表情，正色道：
　　“眼睛的话，应该是某种精神系信息类的书签，能获得别人信息的那种。”
　　诸葛墨点头，看向白止：
　　“你拿着书签，然后看我或者焦若芸，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拿着书签……
　　白止照着诸葛墨说的话做，一手捏着书签，双眼看向焦若芸……
　　书签——【百兵炎武】，基础能力为召唤，一卷能力【剑御】，二卷能力【炎武】，三卷……
　　各个分支能力发动时的画面涌入白止的脑海，随之而来的，甚至还有各式各样的树状图，似乎是那些能力的某种“技能树”……
　　还有各种各样繁杂的信息，譬如已经很长时间没给多肉浇水了，校园里那只猫学长今天怎么没在宿舍楼门前出现，今天早上该穿什么样的衣服等等等等。
　　各种繁杂的信息汇成一股洪流，不由分说的涌进白止的脑海里。
　　他感觉头有点疼，甚至有些想晕过去的冲动，这些信息过于繁杂，以至于他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找出他想要的。
　　不过……自己倒也没想好要知道焦若芸的什么东西。
　　白止打了一个趔趄，随后稳住脚，回过神来之后，回答：
　　“我的确看到了一些关于学姐的信息。”
　　“哦？”焦若芸翘起二郎腿来：“你看到什么了？”
　　“比如，学姐书签分支能力——【剑御】，【炎武】。”
　　“这些我都知道，说点让我惊讶的。”
　　焦若芸还只是以为他的能力，只不过是比吴雨瞳看的更细致些而已。
　　“你的多肉已经半个学期没浇水了。”白止肯定道。
　　“诶？！”焦若芸大惊失色，随后慌忙看向她的办公桌——“我……我的多肉！”
　　“而且，上一次施肥，浇的还是牛奶。”白止补刀。
　　“不……不要再说……”焦若芸已经开始咬嘴唇了。
　　一边的诸葛墨咽了咽口水，白止一眼就看出来诸葛墨在强忍住笑。
　　“还有……你在想着回去的路上怎么撸猫学长。”
　　白止说出了自己所看出来的，能让焦若芸惊讶的最后一条信息。
　　焦若芸渐渐把头埋下去了，等情绪平复了几分钟，又缓缓抬头，眼里能看出有一点泪花和愤怒：
　　“白止……你这个坏蛋。”
　　“诶？！”白止连连摆手：“是学姐让我说点你惊讶的东西的。”
　　“没让你涉及到我的私生活啊！”焦若芸咬牙道：
　　“你还看到什么了？！不行……不能让你在这里说出来……”
　　白止觉得一股杀意正在逼近，而一边的诸葛墨还在幸灾乐祸的看戏。
　　“你尝试哄一下她吧。”诸葛墨低声道。
　　“这……这样，学姐你……”白止不擅长哄人，一句话没说就哽住了。
　　“你夸一下她。”诸葛墨提示。
　　“学姐你很可爱。”白止脱口而出。
　　“可爱？？”焦若芸稍微消了点气：“哪里？”
　　“唔……你长得比较……小巧，所以可爱。”白止脸上有些冒汗。
　　此话一出，诸葛墨便不敢再笑，转身回到他的座位上回避；吴雨瞳拿书遮住脸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对方的愠色并没有消减，脸上因为愤怒而所呈现的红色反而渐渐加重——
　　随后，焦若芸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一米五怎么了？一米五怎么你了？我也想长到一米六那不是没发育好吗？！”
　　“学姐，你先冷静……”
　　“我记住你了白止！以后没你的好果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