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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这般认真而嫉恶如仇的样子,女子噗嗤一笑。
她没有表达其他的想法,亦或是心中隐隐也觉得应是这样。
要知道,所谓虫师之辈在如今的修行界中正是一群异类。
他们非是纯血人族却又非是妖类。
而是从自己所信仰的虚空虫母那里获得力量,然后一步一步成为半人半虫的怪物。
每一个虫师刚一降生就有了凡人武者的实力,然后同样也不修行正宗的法门,也不凝练道种于身。
虫师们只在虫豸本能的吞噬万物之下,一次次吸收他物所长,壮大自己的实力。
是以虫师经常夺取其他修士或是妖怪的一身修为、血肉用于自己成长。
而虫师的成长,往往伴随着许多生灵的死亡。
甚至还有虫师为踏上九重天阙,而吸尽了一州之地近亿万众生血液,凝练血魂化身的事情。
故因虫师之辈同妖魔一般残暴,多遭天下人讨伐。
所以虫师几乎是只在南荒一带活动,倒是很少出现在中原之地。
不过想起最近的“盛事”,黄裙女子倒也恍然。
“哎,天机门不知怎么搞的,往年虫师那等角色都是偷摸进来,属于掉尾的那批,如今.......”
回想起适才所见卫国之人,黄裙女子从种种不恰当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思及至此,她倒也无心管那么闲事。
“好了,这里的一切都有他本身的规矩存在,大多数人都得按照他们定下的规矩行事,想来那些虫师同样不敢做违背,如果他真是胆大的,那也让他自己找死去,毕竟这座城可是洞天中枢所在,那群人时刻都在看管着,哪里用得着你我动手”
两名持剑小童呆了呆,这还是他们那嫉恶如仇的师姐吗?
黄裙女子摇头道:“别忘了,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莫要再让师尊等上五十年,”
说话间黄裙女子就欲离去。
走了几步,她不过想了想还是顿住脚步,垂首微叹道。
“也罢,既然今天让我等遇见这事情,也说明冥冥中那虫师该有此劫,那虫师既出现此地,想必是已找好了血食,不过距离那中枢开门还有一天,想必是来不及的,待我敲打那虫师一番令其收敛,也算日行一善。”
黄裙女子手指微微抬起,于半空中,请弹指间。
嗖地一声。
一抹凌厉剑气,消失不见。
.......
.......
打更人梆子声敲了三下的时辰,数顶华丽暖轿才停在了赵府门前。
还不等赵二郎下轿,就有小厮奉着老夫人的令来,将暖轿邀向了另一道偏门。
此时。
赵大郎,也就是那名叫赵宜礼的矮胖男子,看见全盛,就拖着三妻四妾匆忙迎了上来。
“全叔?我娘她如何了?”赵宜礼一副担心。
“是啊是啊全叔,刚才听老夫人说你们去东城寻最近风头正盛的那傻大夫,妾身们就觉得不靠谱,那等乡野村医哪能和咱家的孟大夫相提并论?”
赵宜礼身旁的一群妻妾们没看见大夫人下车的身影,也止不住抱怨起来。
赵宜礼低喝了一声不得无礼,旋即也是一脸为难的看看全盛又看看那后方暖轿。
但是他同样脸色十分焦急,“全叔您说啊,那傻大夫到底中不中用啊?”
全盛目光从赵二郎远去的暖轿收回,他看见赵大郎,拱手欣喜说:“大郎莫急,大夫人已经被那段家子给治好了。”
“什么?母亲她好了?全叔、莫不是在骗我等?“
“是啊,全叔,大郎可是个实诚人,在门口等了好久,你可别说些好听的来搪塞我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旋即又是闹开了。
大家都不信之前还奄奄一息的大夫人,这才多久功夫就已经好了。
“我岂敢拿这件开玩笑?段大夫说了,夫人不过受了邪而已,施了药后就好得差不多,大郎莫要再担心。”
赵宜礼犹自不信,让仆妇抱着母亲出来,又亲自抚了抚母亲的额头,探其鼻息。
发现其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像之前一般冰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让仆妇和妻妾们速速把母亲送回府中,这才想起刚才赵二郎来。
“怎么样?可是宜信他亲自去找的那段大夫了,他没说错什么话吧?”
全盛道:“大郎这点放心,毕竟那是你兄弟二人亲娘,二郎还是知道分寸的。”
他迟疑几分,一副有话难说的样子。
“全叔这是怎么了?这有话还能憋着作甚,我虽不像父亲那般气量大,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叔叔都不肯与我多交代几句话了吧?”
全盛苦笑着说:“只是二郎好像是看上了段大夫的祖宅,以我的估计,二郎不是那种肯回头的人,估计过阵子还有得闹腾得呢!”
赵宜礼一怔,又旋即复然道:“他的脾气从小就是被父亲宠溺惯了的,就连天上的......”
“大郎!”
全盛猛地伸手按住他的手臂,力气之大,痛得赵宜礼浑身的肥肉都开始颤抖起来。
看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全盛,赵宜礼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来,示意他松手。
抚着已经变得肿胀的手臂,赵宜礼道:“叔叔果真是父亲的好兄弟,我刚才话还未说完呢,我想说宜信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怕是很长时间都想不起那等小事了,谁让他识人不明,碰见一个好师父呢。”
他状似无意说起:“好像父亲身份初时出现不对的时候,就是那二郎的师父入府的时候吧?”
全盛眉梢一挑,问道:“怎么?老夫人是确定这两件事有关联了?”
他能说出这种话来,自然对于今晚二郎求医这件事的内幕是了解的。
不然要不是因家中有事情将要冲撞赵二郎,需要他避开。
岂会让堂堂赵家二公子亲自上门求请赤脚大夫?
赵宜礼点点头,凑近全盛耳旁悄声说道:“老夫人今夜趁家中生乱,故意让二郎出去,却是派人馊了二郎之前说要安置那师父的地方。”
“可是发现什么?”
赵宜礼摇头又点头道:“老夫人抓了他的心腹,在家法下倒是招了二郎是故意将他师父献给父亲,那心腹倒是知无不尽说那女子有一门魅功,男子中招后就会对其百依百顺。”
“看来二郎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争夺家主之位啊,可.......哎!倒是没想到想出个这么个办法,他实不该将主意打到大老爷身上!”全盛对赵家二子争夺家主之位的事情倒没什么看法,就像狼群里需要的头狼必须是一匹善于厮杀的狼一样,弱者没有资格成为家主继承人。
全盛忽然想起什么继续道:“可是白日里不是有下人说,那女子离去了吗?”
赵宜礼连连点头道:“没错!院中的下人们都说二郎的师父早已在白日里就告辞离去,众人都是看见的,不过派出去的下人倒是还发现一件怪事。”
“有人看见,他院子里的小湖在大雪天起了雾气,经久不散,更有去寻人的婢女后来在家中失踪,至今不见任何踪迹,这等稀奇事要是往日还能解释,现在摊上父亲病重,只怕老夫人心中.......”
全盛轻轻点头,“这样吗?要是把一连串的怪事连起来的话,再看二郎找的那师父果真有什么问题,毕竟之前也是二郎献上的他那师父给大老爷。”
“老夫人也说大都和宜信有关系,一会看宜信如何回答老夫人问话吧,要是他真的隐瞒了什么......”
“哎,家中也不会放过他的。”
赵宜礼的语气模糊,让人难以琢磨,句句话中之意,像是又心痛自家二弟会受到惩处,又期盼那种事情到来。
他揉了揉手臂淤积的血液,肥胖的赵宜礼这才看向四周的汉子们。
“兄弟们今晚都辛苦了,大过年还跑这一遭,倒是我赵家多有不对啊,还望众弟兄见谅!”
“待过了家中纷乱的这段时间,弟兄们人人皆有补偿,我赵家绝不吝啬。”
赵大郎人情往来无微不至,和性格乖张的赵二郎形成鲜明对比。
而府门前,赵大郎和自家父亲留下的一众手下们热切寒暄。
熟不料远去的暖轿里,赵家二郎正用折扇挑起布帘看着这一幕。
他的另外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被他捏得紧紧的。
待到赵二郎被那小厮请出来的时候,看见眼前场景,先是怔了征,继而暴怒道:“大胆刁奴!不是要见老夫人吗?带本公子来刑堂算什么?”
眼前的黑底黑瓦之所,从内到外透露着的阴冷肃杀之地,不是赵府刑堂又是何处?
赵府乃天宝县当之无愧的武道魁首之家,历来治家严明,等级森然。
所以不论是供奉祖先的焚香殿还是祈祷天地的牲祭台皆有,而最令赵家子弟望之色变的当属刑堂。
赵家刑堂从立起来的那天起,就不是惩处仆役、女婢,而是为家中那些犯事亲族所设,要真是子弟做了辱没家风的事情,家法可不仅仅是打一棍子那么简单。
所以当赵二郎看见这处的时候,没来由心底就出现一丝惶恐。
领路的小厮依旧是恭敬着说:“二公子,老夫人说了,二公子犯有三错,一是识人不明,居心叵测,乱拜妖人为师,搅乱府中清净,二是又以子女身向父献侍妾,实乃有违人伦孝悌道,三是藐视家规,欲窥家主信物,理当脱下公子服,入刑堂领打骨鞭一百零八,权当恕罪。”
“放屁!你这刁奴在说些什么!”赵二郎心中有鬼,不免用更大的暴怒借以遮掩。
那小厮微叹一声,拍了拍手。
很快从刑堂里跑出一名童儿,手捧木盒,奉至赵二郎面前。
“二公子且看这是谁。”
赵二郎打眼一瞧,脸色更加苍白,盒中装着的不是他的贴身小厮又该何人?
“你们!你们怎敢!这可是父亲赐下的!”
他退后几步,慌张道:“不行!我要见老夫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赵二郎惊骇过后,自知之前做过的事情已经败露,可他哪里肯就范?
转身欲走,还不忘带着两名心爱的女奴。
那小厮身手也是极好,朝前一踏。
旋即一拳朝着赵二郎身侧轰去!
原本跟随赵二郎身侧的两名暴露女奴,看见刑堂的时候吓得腿肚子发软。
感受到身后劲风袭来,皆是齐齐回头看去。
“啊!不要!”
下一刻,拳风已至!
赵二郎牵着的那两名女奴被其直接砸成肉泥,霎时间红的白的四处飞溅。
却巧妙的没有溅射到赵二郎身上,公子体面倒是保住了。
“老夫人说了公子要是不去的话,你的红柳、绿杨都得死。”
赵二郎脸色涨得通红,手中纸条被他攥得越来越紧。
想起自己今晚亲自走一趟不但没有洗清嫌疑,还被人把家给搜寻了一番。
现在还被人当面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赵二郎拔出腰间软剑,明晃晃的指着那名带路小厮。
“好一个老夫人呐,玩得一出绝好的调虎离山之计。”
“公子,你是在和小人动手吗?”那小厮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赵二郎不答,他手中之剑已经表明了态度。
“哎,既如此.......”那小厮缓缓举起双拳,胯下脚踝旋转已经摆出架势来,“那小人只好用强了。”
他一拳挥出,速度之快只留残影于空。
赵二郎被这速度惊了一瞬,暗道自己不是此人对手。
这人模样自己从未见过,怎不知家中还有这等高手?竟然给他的感觉像是面对全盛一样。
赵二郎抵剑正欲格挡,却见那拳风却止在了自己面门三寸。
“这?!他放过我了?”
这般想着,却见那小厮面容忽地扭曲起来,紧接着他捧着自己的头颅在地上开始打滚,五官开始流出脓血来。
在赵二郎的目瞪口呆中,他看见一只长相怪异的虫儿从他的嘴巴里钻了出来。
他看见那虫儿的片刻,瞬间想起什么来。
惊喜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