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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不到边的沼泽之中矗立着一座灰黑色的建筑,李莲花和笛飞声二人借着就近的树枝飞身到了院中高高立起的石柱之上,这样的石柱院中一共有十二根,北边是门。东、西、南三面墙的正中间各立着一尊面容凶煞的石像,大概因为年代久远,风霜侵蚀,石像面上的色彩已经掉光,只剩一片灰白,若不是透过石像脖子破烂的布条瞧见一些红色,李莲花还以为这些石像本就是这个颜色。
“地方不大,看起来不像能藏身的地方。”笛飞声说道。
“下去看看。”
李莲花飞身到南边的那尊石像,看到石像底下有一圈灰黑色的土,还有移动石像被摩擦抹开的白色痕迹:“这尊石像有被动过的痕迹。”
“我这边的也是。”
李莲花点点头,悠悠开口:我们去看看剩下那个。”
二人走到剩下的石像查看,发现同样也被动过。
“除了这些痕迹没有其他异常,这里也不像能藏人的地方。”笛飞声又向四下瞧了瞧才说道。
李莲花食指和中指并着,在有脑门上敲了两下,而后,慢悠悠的讲:“动过的痕迹没有被掩藏,要么就是故意让来的人看,要么就是他已经无力再进行掩藏,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的机关。再找找。”
二人又在院中四处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其他机关。
一路轻功飞身进入沼泽本就是比较耗费内力的事,如今进来找了半天,李莲花也颇有些累,本是顺手搭在旁边的石柱上想想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却不想摸到一些凹痕。
李莲花转头看向石柱,只见上面刻着一个辰字,他又看了看附近的石柱,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个字。这些字一定有什么关联,他向右一个个看过去,发现上面刻着未、亥、丑、午。
“阿飞,石柱上有字,你看看那边。”
“子、戌、酉、巳”笛飞声念出声。
二人走到一起,李莲花拍了拍手上沾到的土,说道:“是十二地支,不过,顺序是错乱的。”
“看来这个机关跟十二地支有关系。”
李莲花点点头:“这里唯一被动过的就是那些石像,我想,打开这个机关应该是要恢复十二地支原本的顺序。我们再去看看那些石像”
笛飞声催动内力将南边的石像移回原来的位置后,二人看到院中的石柱移动起来,但机关仍未打开。
李莲花过去看了看石柱上十二地支的排列顺序,仍旧是错乱的。
“阿飞,把其他两个也移回去。”李莲花喊道。
吩咐人干活这事,他熟,笛飞声向来不与他计较这些。随着三个石像的移动,院内的柱子来来回回的动,但动完之后也就,额,动完了。
“我还以为你很聪明。”笛飞声看着李莲花,微扬的嘴角表明他此刻心情不错。
李莲花尴尬的摸摸鼻子:“我这其他方面聪明,不代表也精通奇门遁甲。”
“现在怎么办。”笛飞声问。
“进来半天了,我们不可能出去给方小宝嘲笑吧。”
二人同时想到,方多病嘚瑟的教育两人不带他这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百晓生,那画面属实聒噪且令人心情不甚愉悦。
对视一眼后,李莲花说:“或许这个石像移动先后也是有顺序的,我们再试试。”
就这样,笛飞声认命的干苦力,李莲花在十二个石柱之间穿梭,就在试了第四次后,终于,各个石柱归位,围在石柱中间的空地上裂开一道缝。
“怪不得之前找机关没察觉到,原来入口处的机关竟然是整块巨石所筑。”笛飞声说着还拍了拍地下机关入口的石壁。
“嗯嗯,找了半天了,进去看看吧。”说完,李莲花便跳了下去。
地下很黑,李莲花落地后,拿出火折子,往四处瞧了瞧,看到不远处的水池旁躺着的上官不辞。
他走去过,探了探鼻息,已无气息。他又往上官不辞的侧颈处按去。
果然,又是龟息功,没想到这门功夫会的人还不少。
笛飞声下来之后,点上了密室里的油灯。
“死了?”
“还活着,龟息功,我得施针唤醒他。”
李莲花伸手在上官不辞的身上摸了摸,摸到一本书,正是军籍册,顺手塞入怀中,才开始施针。
“李,李神医。”上官不辞醒来,虚弱的说道。
李莲花摸了摸他的脉象:“内伤?怎么伤的。”
上官不辞挣扎着坐起来:“被莫府里一个穿黑袍的突然袭击。”
“莫府,真是莫道派你去盗军籍册的。”
上官不辞说道:“是,也不是。”
“怎么说?”李莲花询问。
“李神医,你看我伤的这么重,要不咱们出去再说。”
“不说?杀了!”笛飞声在旁边讲。
李莲花无奈的看了眼笛飞声。
笛飞声说:“你看我做什么,我说的没错。”
李莲花叹了一口气:“他内伤确实挺重,先出去再说。”
李莲花用下巴示意笛飞声背着上官不辞。
“你怎么不背他。”
“唉,你也知道,我中过碧茶之毒,身体虚弱,这......”
笛飞声不想再听他忽悠,抬手示意他停,然后像拎小鸡仔一样,单手拎起上官不辞将他提起。
“走吧。”笛飞声对着身后的李莲花说完便率先飞身出去。
“这个阿飞,不听我讲完就走。”李莲花其实还想再看看这个地下密室。这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的,还建在沼泽之中,这沼泽,功夫一般的人都难进来,竟然有人在这里建了一座庙。
李莲花往里面走了走,看到一个凸起的雕花石雕,试着转动,听到有石门缓缓移动的声音。
石门完全打开后,李莲花捏着火折子进去,里面有一个个祭台,上面还摆着几个贡碟,有一些早已乌黑的东西,应该是以前供奉的东西。祭台右边放着一块兽皮,李莲花打开竟看到了曾今熟悉的文字——南胤文。
这里怎么会出现南胤文,难道说,这个沼泽庙也是南胤人所健。兽皮上的字他不认识,只能去找苏小慵解答了,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苏姑娘如何。
“怎么还不走?”笛飞声等的不耐烦,下来寻李莲花:“新密室?有什么发现?”
“一块写着南胤文的兽皮。”李莲花回答。
“先出去吧,天马上要黑了。即使我们轻功再好,沼泽密林之中,晚上也很难飞出去。”
“上官不辞呢?”
“在上面。放心,我点了他的穴道。”
李莲花还想再看看,不过,笛飞声说得对,这里确实不能再久留,等弄懂兽皮上的南胤文再来也不迟。
二人到上面时,上官不辞正一动不动坐着喘气。
“我说,阿飞,你好歹给人放平了再点穴。这受了内伤,还只能坐着一动不动。你看这汗流的,,这气喘的。”饶是如此说着,但也不见这同情心泛滥的李莲花上手给上官不辞解穴。
倒是笛飞声,说了一句:“死不了。”还顺带给上官不辞解了穴。
“既解了穴,走吧。”李莲花说完,便飞身离开。
笛飞声拎着上官不辞,也飞身离开。毕竟是两个人的重量,笛飞声拎着上官不辞,又只能借树借力,这一个飞身没踩稳,手不自觉一松,将上官不辞掉了下去。
可怜的上官不辞,掉进沼泽里,闷哼一声,奈何自己内伤严重,只能等着上面的二位施救。
“阿飞,怎么还给上官公子掉下去了。”
“要不,你提?”笛飞声反问。
“这俗话说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看还是你来,积功德。”
“我不信那套。”
上官不辞看着上面两人还在斗嘴,丝毫不顾正在下沉的他,心里悲凉,他怎么就想不开,惹上这两位江湖大佬了。
“啊!”上官不辞疼的大叫,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咬他,可他内伤严重,这一被咬,又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李莲花见状也不再与阿飞斗嘴,飞身过去一把提起上官不辞,连续几个跳跃,往沼泽外飞去。
方多病在沼泽外等了他们一天,这会看到飞身回来的李莲花,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李莲花顾不得与方多病说话,将上官不辞放在地上,便探起他的脉搏。
“怎么会这么冰!”脉搏还有,只是他这身体冷的如同死人一般。
“死了?”已经回来的笛飞声问。
“没有,我输些内力给他,先撑一撑。”李莲花输了些内力给上官不辞,才有空对方多病说话。
从怀中拿出军籍册递给方多病:“我想他应该是跟雇主谈崩了,东西还在,你拿好。我的银子记得付。”
方多病将军籍册收入怀中,说道:“放心吧。回去就给你送来。上官不辞怎么办?”
“走吧,先回客栈。偷军籍册的幕后主谋,还得他醒了才能知道。”李莲花说完便走了。
“李莲花,你这就走了,他怎么办?”方多病朝着李莲花喊。
笛飞声咳了咳,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快步跟上李连花。
剩下两个人,一个方多病,一个笛飞声的属下,只见笛飞声的属下抱了抱拳头也不回的离开。方多病只能认命的背起上官不辞,往客栈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骂:“死阿飞,跟老狐狸学的越来越鸡贼了。”
方多病背着上官不辞进了客栈,小二见他背着一个满身泥泞还臭烘烘一动不动的“死人”,叫住了方多病:“哎,客官,客官,我们这里不做死人生意,你背去义庄啊!怪不吉利的。”
“谁说他死了!”方多病没好气的喊道,把上官不辞放在大堂内的椅子上,让他靠着桌子。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你,去把他洗干净,再送到李莲花房间。另外,送洗澡水到我房间。”
小二看到有银子,笑嘻嘻的照办。“哎嘛!真沉,牛二,过来一起扶一把。”小二喊了另一名跑堂过来搭手。
砰砰砰,砰砰砰,小二在房外喊道:“方公子,你快来看看,你背回来的那个人好像死了。”
方多病正在洗澡,听到这话,迅速出了浴桶,披了件外衣就往外面走去。
“怎么回事?刚刚交给你不是还好好的。”方多病问。
“我们也不知道啊,我按照公子的吩咐,给他洗澡,可洗着洗着他的身体突然就冷的跟死人一样,你快去就看看吧。”小二说完就领着方多病去看,路上嘴里还嘀咕着:“真晦气!老板可千万别扣我工钱。”
上官不辞已经被从水里捞出来,只穿了件中衣。方多病在他的颈侧按了按,人还活着,只是这身体确实冰冷。
“方公子,怎么样?”小二问道。
“人没死,这银子你拿着,随时听我吩咐。”方多病说完背着上官不辞去了李莲花房间。
小二得了银子,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笑嘻嘻的咬了一口银锭子,塞回怀里,方才跟上方多病。
“李莲花!李莲花!你快来看看。”方多病喊了几声,将上官不辞放在了床上。
李莲花也才刚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就见方多病将上官不辞放在了他床上。
“怎么回事?”李莲花摸上上官不辞的脉搏。
“我让小二带他去洗澡,小二说他冰的跟死人一样。”
脉搏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什么味道?”李莲花吸了吸鼻子,循着味道撩起了上官不辞的衣服,只见他的皮肤上渗出黑色的液体,他伸出手指沾了一些,凑近鼻子又闻了闻。这个味道与义庄那具尸体上的味道一样。原先没闻出来,大概是沼泽的臭味掩盖掉了这种味道。
“他的脉搏没问题,身体冰冷怕是与这黑液有关,在沼泽庙里的时候没有异常,路上回来唯一与我们不一样的就是他掉进了沼泽中,那沼泽一定有问题,你去取些沼泽中的泥水,记住,别让身体碰到。”
方多病点头离开。
李莲花看着床上的上官不辞,脉搏没问题,如今救他只能够药物熏蒸,金针放血再辅以内力帮他把那些黑液逼出体外了。
“阿飞。”李莲花喊了一声。
“何事?”
“救人。”
李莲花写了一张药方,吩咐门口的小二去抓药,准备熏蒸的药桶。
一切准备好,李莲花将上官不辞放进药桶中,等药物吸收一刻钟后,再用金针放血。
“阿飞,用内力逼毒。”
随着笛飞声内力的输入,那些黑色的液体顺着金针流了出来,直到流出的液体变为红色,李连花才叫阿飞停止。
上官不辞的身体也逐渐暖和起来,叫了小二帮上官不辞擦身后,李莲花与笛飞声就下楼吃东西,顺便等方多病回来。
话说方多病到了沼泽,正在取水,远远地看到一个黑袍身影从沼泽中飞出,他便跟了上去,只是距离太远,那人又似知道有人跟着,在森林里绕了绕便不见了身影,方多病只好放弃再找,毕竟救人要紧,方多病便取了水回客栈。
李莲花跟笛飞声久等不到方多病,本想各自回房,正好碰到笛飞声的属下,二人耳语一番,笛飞声说有事回盟中,便于李莲花告辞离开。
“取回来了,方多病将水倒进房间的洗脸盆里。”
“多愁公子”
“嗯?怎么啦?李莲花。”
李莲花的手在自己的鬓角摸了摸:“你的多愁公子剑不知捉不捉的到老鼠。”
“你以为我是猫啊!捉老鼠干嘛?”
“呐”李莲花指了指水盆:“放里面。”
“为啥是老鼠?别的不也行吗?”
“我讨厌老鼠,还记得我跟我娘子种的粮食老被偷吃,心里便对此恨上几分。”
“行了行了。”方多病打断李莲花的絮叨:“我去还不行吗?”
李莲花笑笑,小宝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
堂堂天机堂少主,女帝夫君,江湖第一高手多愁公子(自封的)被派出来捉老鼠,唉,好在他功夫高,眼力好,从一只猫头鹰的嘴里夺下一只老鼠,提着尾巴带了回去。
“呐,给你。”方多病把老鼠递给李莲花。
“给我干啥,放水里去。”
老鼠起初还开始挣扎,方多病拿了双筷子夹着不让动,但没过一会儿,老鼠便没了动静。
“看来这水有问题。”
“那他还有救吗?”方多病指了指床上的上官不辞。
“奥,他呀!已经救了。”
“那你要我取水干嘛?”
“这不得找找是什么原因好对症下药。”
“李莲花!”方多病气愤的吼道。
“喊什么喊!大大晚上的打扰别人睡觉,你也回去休息吧。”
“哼!”方多病气呼呼的出门。
床被上官不辞占了,李莲花无处可睡,跳上房顶睡了一夜。
次日。
方多病来找李莲花时,李莲花正看着盆里已成白骨的老鼠尸体,上面还有些黑色的粘液。
“成白骨了”
“嗯”李莲花点点头。
“这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一夜之间就让这老鼠化为白骨。”
“不知道啊。我想可能与南胤有关。”李莲花说。
“南胤,怎么会又与南胤有关。”
“你看看这个。”李莲花将得到的那块兽皮递给方多病。
“南胤文,这是在沼泽里找到的?”
“对,等解开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或许会有答案。”
方多病突然想起昨天去取水时遇到的黑衣人,也可能与此有关,便对李莲花说:“对了,李莲花,我昨天去取水,看到沼泽里飞出来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只不过我跟丢了。”
李莲花点点头。“喂?老狐狸你又在想什么?”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方多病点点头:“确实。”
“李神医。”上官不辞终于醒了。
“感觉怎么样?”李莲花问道。
“多谢李神医救命之恩。”
“你不用着急谢,该抓还得抓。说说吧,谁让你去盗军籍册的。”方多病把剑撑在地上,看着已经能坐起身的上官不辞说道。
李莲花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上官不辞,仿佛也在等他开口。
“军籍册是一个穿黑斗篷的人要的,但是莫道让我去盗的,他给的条件太诱人,另外,我毕竟是个有名气的大盗,所以。”
“所以你就去盗军籍册,你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方多病真没想到竟然有人为了所谓的盗贼名气去偷事关国家的军籍册。
“莫道给皇家养马,怎么会听那人的话?”
“因为他给了莫道一个不能拒绝的条件。”上官不辞说。
“他儿子的腿。”李莲花看向上官不辞。
上官不辞点点头。
“原来如此。那莫前程真是冷水蓝的儿子?”李莲花问上官不辞。
“当年,冷水蓝负气出走,碰到了莫道,被情所伤又碰到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她很快就跟莫道在一起了,也很快怀孕,生产之后,她无意中发现莫道早已娶妻,伤心之下,她就跑了。再次碰到冷山河,她无法面对曾今爱的人,又听冷山河说与冷夫人只是作戏,便只能装疯。莫道在跟我交易时,曾今派人与冷夫人联系过,所以,那毒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所以,那个叫红药的丫鬟跟你没关系。”李莲花又问。
“我只是个贼,不乱搞男女关系,很麻烦的。”
“我们去救你之前曾在沼泽看到一具尸体,是你杀的?”
“你可别冤枉我,我只是个盗贼,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我被黑袍打伤后,一路逃窜,那人是来追我的,只不过我轻功好,进了沼泽,那人进不来便在外面堵我。里面没吃没喝,我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便每日夜黑的时候出抓野物来吃,然后在皮毛上刻字,扔到外面。但前几日,我出去时不小心被他重伤,不过他轻功没我好,追我进沼泽时被我踹了进去。我凭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沼泽,打开那里的机关藏了起来。”
“你倒是聪明,那机关不容易被发现。”
“我们做贼的最擅长的就是溜门开锁,这机关小意思。”这说起专业知识,上官不辞还是有些得意。
“那你怎么用起龟息功了,要是我们没去,你不是必死无疑。”
“当时我内伤严重,无力再出去找吃喝,不吃不喝是死,龟息功最起码死的没痛苦,再说了,我也是在赌,赌天下第一的李相夷不会不来。”
李莲花摇头笑笑:“好了,我要问的问完了。方多病,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那就先通知百川院先把他关起来,朝廷的人我不放心,这个黑袍人身份神秘,竟然搭上莫道,把手都伸进兵部尚书府里去了,实在可怕。”
“好了,事情也结束了,我得回去接儿子了,房钱记得结,我先走了。”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离开的背影,觉得这种感觉真好。
上官不辞听到自己要被关进百川院的地牢,则苦着一张脸,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