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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倚靠在门框上,一脸生无可恋道:“确实如此。我等天亮去质问主人家,对方言辞恳切的向我道歉。去时又接了他银子,发作不得,憋屈啊!”
丁放寻思许久,有些迟疑道:“兄长说的妖物不无人假扮的可能,巨家主又是那样人,既然平安回来了,以后还是不要跟他扯上干系为好。”
“我去之前也有预料,行李里放了驱邪的符纸、法器‘如意钩’,偏睡觉时没带在身边,唉!”徐远把事情说出来,倒是没有先前那般闷闷不乐了,转而问丁放,“你到这来找我有什么事?”
丁放念头一转,笑道:“本来打算去开城庙,经由兄长提点,不敢鲁莽动身。我先找县令打听,说是城隍庙附近一户姓张的人家可能懂得降伏妖鬼。适才还看见他们从城隍庙出来,打算拜访完兄长就去张家。”
徐远道:“你这就是病急乱投医了。我家在长山县传了也有七八代人,他张家是后来户,真有驱邪捉鬼的本事,我怎么不知道,又哪里轮得到我来扬名?”
“唉,总得试试吧。”
丁放放下酒壶,皮袋子从袖中滑落,银两散落一地。
“小弟人生地不熟,找帮手只能用银子开路,让兄长见笑了。”
徐远也知道丁放前来,不无请他帮忙打算,本没考虑,现在见丁放不喝酒了打算告辞,无来由有些纳闷。暗想道:“你不开口,怎么知道我不会同意?难道是听说了我在巨家的事情,觉得请我也没有用?”
一念至此,徐远道:“贤弟去张家真是浪费时间,不如找找别人。”
丁放笑说:“我这人说话直,看兄长貌似很害怕开城庙那伙人,所以没敢开口,是怕兄长为难啊!”
“那你还说。”
徐远伸手抓了一把银子,若无其事道:“给你带个路还是没问题的。”
丁放笑而不语,忽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摇头道:“兄长对开城庙避若蛇蝎,是因为石太璞吧。不说清楚,小弟可不敢让兄长犯险。”
徐远不乐意了,“我发现你这人有些迂磨,请人助拳,人答应了你又来打搐。”
丁放又好气又好笑,暗想徐远可真有意思,忽然说起方言来,莫非这就是对方表示亲近的举措?遂将他到开城庙是为了清理门户的事情简短说了一遍,末了道:“憨和尚不许我依靠家里,只能找江湖上的朋友帮忙,谨慎些在所难免。兄长是爽快人,我才坦白说出此行打算。”
“原来如此!”
徐远一拍手,激动道:“说白了,无非是要将那一窝贼杀光,为民除害的大好事!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原还拿不准,以为你跟他们是朋友,既然走的是正道,少不得带我一个。”
丁放愣了会儿,旋即大笑道:“兄长用这些银子去置办行头,买上一匹快马,明后天我去开城庙时,来此招呼兄长同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徐远伸手。
丁放跟他击掌为约,将剩下的酒水打开,拿出油纸包裹的酱牛肉,同徐远一起大快朵颐。
临近中午,丁放回到客栈,跟婴宁说拉了徐远作伴。
婴宁含笑听着,等吃完饭,道:“夫君不打算让妾身插手,妾身就在这里等着。还是那句话,此去只为打探,夫君不可冲动行事,势必要有万全把握,才敢发难。”
“贤妻说的话我都记着呢。”丁放笑笑,心下不以为意。
翌日,丁放又找徐远吃酒,对徐远驱邪捉鬼的本事,法器“如意钩”有了解后,就回客栈跟婴宁商量,还是按照原定计划。
又过了一日,丁放喊上徐远,出城赶往开城庙,临近地头,将马匹藏在林子里,两人装扮成挑工,扛着一些不值钱的瓦片步行。
长山县往东走上约六十里地,快到济南城时停住,转道西南方向再走二里路,就到了一片极为开阔的地带。原有座“开城庙”在那,现今庙宇废弃,但开城庙的地名是留下了。那地方离官道有些远,却是一条大路,适合客商行走。
开城庙闹山贼不是一天两天,豪富不怕,贫苦百姓无所谓,只苦了震慑不住山贼、又有些钱的中产,一般都不敢打那经过。
丁放挑着担子,一头放着瓦片,另一头是装着炼赤刀的长匣,都用破麻布盖着。
徐远也差不多,将兵器藏在箩筐里,进了开城庙地界,左右看看无人,说道:“贤弟,你初涉江湖,万事小心为上。前边有个茶棚是欧阳兄妹设在路边的耳目,我们到那去坐坐,你多听多看多学。”
“兄长不是不怕石太璞吗?”
丁放调笑一句,看徐远望来,忙道:“到地方了。”
徐远轻哼了一声,挑着担子走进路边凉棚,往桌上丢几个铜板,招呼店家来两壶凉茶。
管茶棚的像是夫妻,女的负责煮茶,男的招待客人,里头摆了三个方桌,外边两条长的。
丁放打量茶棚,看两眼就将各处布置记下。又发现徐远选的位置背靠来时路,抬头就将茶棚光景纳入眼底,担子放在脚边,小腿挨着藏兵器的箩筐。
这些对徐远来说是有了江湖经验后的习惯性举动,放在丁放身上,就是需要注意的细节。
令丁放觉得意外的是徐远走来真就喝茶乘凉,没有向店家搭话的意思。
一会儿茶棚满座。
丁放也磨没了性子,陪着徐远喝完两壶茶,一起起身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徐远说道:“我们前边走的那桌人行李不多,看上去很是沉重,他们手指关节又有老茧,没猜错应该带了钱财上路,后边来的两桌人跟他们像是一伙。撞撞运气吧,猜对了能见着开城庙正主。”
“兄长说的这些我都没注意,还以为到那去是要向卖茶的套话。”
丁放恍然大悟。
徐远轻笑道:“出门在外,最忌讳的就是跟人打交道,觉得自己聪明不会被算计,往往都先露了底细惹祸上身,死了才学会装聋作哑。”
丁放大为认同徐远所说,倘若此时方便,要欢喜的原地跳上几圈,只因为学到了实用的东西。
徐远又道:“在前面那块坡地停下休息,取干粮出来吃,然后等着。”
“兄长打着隔岸观火主意,不进庙吗?”丁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