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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百年暴跳起来,手不停挥舞的水果刀,由于情绪过度激动,脸儿微微扭曲变形,嘴巴歪拧着,眼珠子鼓突的几乎要蹦出来,困兽般的吼叫起来:“别叫我名儿,别脏了我的名儿……你现在还有资格叫我名字,你也配吗?”
“好,我不配,我是个荡妇,十恶不赦的坏女人,够了吗?”秋黄脸色灰白,披头散发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我己经跟说过一遍了,好吧,那我再重复一遍,让这个畜生光着身子从楼上滚出去。”
河百年咬牙切齿道。
“不,不,不,我情愿一死,也不要这样。”
秋黄嘴一抽,两眼闪着绝望的光。
脸上有视死如归的神情。
一种悲壮悲凉的情感。像潮水一样漫过心胸。
她猛地转过身,猛地的冲出房间,猛地的冲到二楼的阳台上,又猛地回过头,冷冷的扫了房内一眼。
两个男人。
河百年大声叫道:“你想干什么?”
赵朴心急如焚的问:“秋黄,你,你别犯傻,千万别,该死的人是我,是我,是我……”
还没等赵朴从房内冲出来。
秋黄惨然一笑,纵身一跃,随着通地一声闷响,秋黄重重的摔在地上,顿时七窍流血,身子猛地痉孪几下。
俩人不约而同大叫一声,从楼上冲了下来,疯了似穿过客厅,疯了似扑了过去……
“快,快打,快叫急救车120,快。”
河百年扑上去,紧紧的抱着秋黄,那慢慢的冷却的身子。
赵朴返身穿过客厅,疯了似的冲上楼,他的手机在房间内,等他从一堆凌乱衣服中找到手机,抖着手打开,由于急,手剧烈的抖动,几次都拔打错了。
等赵朴打通了。
等救护车赶到时。
等医生把七窍流血的秋黄抬上救护车。
等救护车开到医院时,(尽管医生竭尽全力的抢救),人己经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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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河生背着黑包到县城客车站坐车,辗转来到附近的码头,又在码头下面找到小客船,坐客船上了船。
己是中午时分,如火太阳当头照下来,照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反射着夺目的白光,几只小鸟从对岸芦苇丛中飞出来,贴着水面飞向前方江心洲,洲上杂草丛生,树木葱郁,洲边还泊了几条小渔船,几个渔民站在船头清理的渔网。
上船后,河生匆匆的吃了饭,便把船上所有的人都召集在客厅内。
“你们都坐下吧。”河生扫了众人一眼客气的说,尔后先坐下。
“我爸什么时走的,他去了那儿?一个大活人在你们眼皮底下消失了,没人知道,我第一次上船,就遇上这个棘手的问题,当然了,我说这话并非兴师问罪,我说只是实情。”
薛船长说:“我己经向水上派出所报警,我相信会找到你爸,河百年的。”
“万一他出意外,失足掉进江水,茫茫长江,随波逐流,上那儿去找?”
陆大副说:“河生,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关键是想办法找到你爸。”
河生把目光投在陆大副脸,无奈一笑:“陆大副,关键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上那儿去找?”
陆大副皱了皱眉头,迎着河生的目光,十分冷静理智的说:“先从你爸房间开始,他临走时肯定会下蛛丝马迹的,因为那是老板的房间,我们是不敢轻易进去,说不定房内有什么贵重的财物和秘密,你是他儿子,你有这个权利。”
“陆大副说得有道理,只有你才能进去,别人岂敢轻易踏进一步。”薛船长嘴角拧了拧说。
河生挥了挥手说:“我知道了,散了吧。”
便缓缓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转过身,缓缓的穿过客厅,缓缓的上了二楼,往右一拐,那个最大房间便是河百年的卧室。
河生吁了口气,慢慢的走进房门。
河生站在房中央,环视了一下,房间虽大,摆设少,没有累赘之物,一床一桌一柜一椅。
两扇窗,前窗能看到船头,后窗能瞥见船尾。
河生走过去,拉开紫红色窗帘,哗啦一下打开窗户,一阵江风扑面而来,河生深深的吸了一口。
又返身走到后窗,打开窗户,望了一眼后面。
转身走到桌边。
三个抽屉都锁了。
桌上零星放着几本书。《轮机的职责》,《船长的权利》,《水手的义务》,《船舶机械保养》,《冬天怎样保持水管,油管》,《遇上恶劣天气怎样航行》,还有一本《小说选刊》和《读者》,一叠过期《水运日报》。
河生随意的翻了翻,无意中发现书页夹了一张相片。
是母亲秋黄。
秋黄扎着两根粗辫子,脸上挂着明媚的笑,眉毛弯弯的,两眼又大又亮,小嘴紧紧抿成一字形,穿着粉红色的莲衣裙,背靠在门口香樟树上。
河生手微微的抖了起来,两眼升起雾气。
他想如果当时自己不打电给父亲,不告诉他一切,秋黄也许不会跳楼而亡。
这一切究竟是谁得错?是我吗?
没有答案,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河生在泪眼朦胧中,仿佛看到母亲秋黄,从微微发黄,褪色的照片中袅袅的走下来。
温和目光忽儿变得凌厉起来,像剑一样刺向他,他心儿一凛。
“河生,是不是你打电话告诉你爸的,是不是?”
“妈,妈,是我,是我说的,是我害了你,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妈,妈……”
河生泪流满面的说着,扑通一声跪在木地板上,手中的相片无声无息的滑下来。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相片悠悠的飘了起来,在房内转了一圈,又缓缓的落下。
“你知道什么叫作因果报应吗?”秋黄浑身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小嘴像黑洞。
“妈,爸失踪了,妈,爸不会被你,妈……”
秋黄惨然一笑,脸白得像纸,整个身子像纸片一样薄脆。
“你爸失踪不失踪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和他是阴阳两隔……我一生最后悔事儿是,不该嫁给他。不该鬼迷心窍,贪图他的钱财,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