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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生揉了揉双眼,把相片放进书页,轻轻的合上书。
然后在桌子,床上,柜上,窗户边,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钥匙。
他不得不出了房间,来到一楼杂物间,拿了启子和老虎钳,三角刀,上了二楼,重新进了房。
走到桌边,当当,丁丁,咣咣一阵忙碌后,三个抽屉锁全都撬开了。
左边抽屉除了台湾作家陈映真小说集外,没有别的。
右边抽屉里几本厚厚记帐本,发票,河生拿起帐本随意的翻了几页,是有关建造《江陵九号》的明细帐,角钢多少吨,普钢和汉钢多少吨,打漆,电焊,船舶下水试航,电费,焊条,两台主机,发电机,副机,水管,阀门,锚机,水泵,雷达,高频,测水仪,舵机,油污柜,油水分离器……
河生对这些毫无兴趣,但他知道父亲河百年为了建造好《江陵九号》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江陵九号》能提前完工,顺利下水,开航挣钱,他功不可没。
河生将帐本轻轻的放进抽屉里,轻轻关上。
河生在中间抽屉里找到日记本。
让河生没想到的事,父亲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他正准备翻开日记时,门外传来沉沉的脚步声。
薛船长来了。
“河生,刚才派出所打来电话,说在离和平洲下游不到一千米一处沙洲上,发现了一具男人的尸体,叫我们赶紧过去看看,是不是河百年?”
“好,我知道了,薛船长你去叫陆大副,我们一道去,其余的人留在船上值守。”
薛船长点点头,立即下楼去找陆大副。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坐客船来到岸边水上派出所。
所长有事去了。
民警小李,小张接待他们。
寒喧一番后,小李开门见山的说:“我领你们三人坐小飞艇,到和平洲看一下,但愿不是。”
话音刚落,小李的手机响了,是所长打来的,所长告诉小李,那具尸体是《风云六号》船上一个水手,由于晚上酗酒,起来夜尿时,不小心掉进江里。
挂了手机,小李报歉的说:“你们不用去了。”小李马上把所长话儿重复了一遍。
三个人回到船上,己经是傍晚时分,晚霞照在江面上一片红,景色十分优美。
河生没心情去欣赏江上的风景。
吃晚饭时,河生对大伙儿说:“你们喝酒我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但有一点,一定要适量,薛船长和陆大副都知道了,在和平洲那具男尸,是《风云六号》一名水手,由于酗酒,晚上起来小便时,失足掉进江里死了。”
大伙儿听了这话,都面面相觑。
吃了饭,洗了澡,回到房内,打开台灯。河生从抽屉里取出日记本,希望能从日记本中寻找蛛丝马迹。
结果令人失望的事,除了记叙鸡零狗碎的生活外,什么都没有。
河生气得差点儿把日记本给扔了。
他腾地从铁椅站了起来,在房内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河生像一头绝望的困兽,两眼瞪视着幽暗的窗外。
窗外是个三角形的锚地,锚地两头有黄浮。
锚地内停泊很多船,有黄沙船,散货船,空船,船尾都点着抛锚灯,远远望去,像布满星星的天空。
这时放在桌上手机骤然响起,在寂静的夜晚这声音格外尖锐,刺耳。
河生忙冲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是谁?”
对方冷冷的问:“你是河百年的儿子河生吗?”
“对,我是。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你们是什么人?不会是绑架吧?”
河生瞪大双眼,喘着粗气,嘴角抽搐了几下问。
“我只能十分激动告诉你,你爸,河百年,他没有死,他还十分健康的活着。”
“这么说,我爸在你们手上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强盗?土匪?歹徒?仇人?冤家?”
河生身子轻微的抖着,神情激愤的说。
“我既不是土匪,也不是强盗,正确的说是情敌,半年前河百年船在码头卸货,他趁空闲上岸理发,认识我妻子,我妻子赵小小在中南路开了一家美容美发店,河百年去理发,认识赵小小,在搭讪中互加了手机号码,微信,QQ,一有空,俩人就聊得热火朝天,开始我并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傍晚,赵小小回家吃晚饭,她去厨房内热菜,放在茶几手机叮当一声响,我无意中瞥了一下手机,见是个陌生人的,这时铃声再次响起,于是我拿起手机,输入密码,打开一看,是一个叫在水一方的男人发来的,……从此我多了一个心眼。”
“几天前赵小小说她想出去散散心,旅游旅游,我故意问她要不要我请假陪你去,我在单位上班。赵小小说不用。她又说跟闺蜜陈芳一道去,后来我打手机给陈芳,从陈芳口中得知压根儿没这回事儿,我立即明白了,又关心问她去那儿玩?赵小小说去黄山,九华山,峨眉山,武夷山,天柱山,庐山……我用戏谑的口气说:你这不是把中国名山大川都玩遍了吗?那你得玩多长时间?美发店生意还做不做?”
“赵小小说,做。等我回来。我假装关心什么时候走?她说后天走,我又关心的问,要不要送你去高铁站,她一口拒绝了。”
“于是我确定了赵小小去高铁站时间,将他俩半途截住了,尔后客客气气把你爸,河百年请到我家的院内,好肉好酒的招待他,你爸对此十分感激,他还以为我把他五花八绑捆起来,然后扔进地窖内自生自灭。”
“你把我爸软禁起来了?”河生用低沉而焦虑的声音问。
“软禁?这话听上去有点不顺耳,确切的说是我叫了几个朋友把他俩请进我家院内,你爸说这儿清静,听惯了机器轰鸣声的河百年,难得有这样清静的地方,我告诉他,既来之,则安之,你就把这儿当家吧,你爸乐呵呵点头笑了,仿佛我和他不是情敌,而是多年患难的亲兄弟,这场面确实令人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