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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力道十足,肖浄醉的不轻,下手也毫无分寸,打的黄昊是眼冒金星,等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鼻子都是斜的。
外面的围着的人群见此传出道道惊呼。
“是谁?保护我,保护我!”黄昊呜咽了一声后,也顾不上看清打他的人,惊慌的向后退去。
“往哪里走啊。”肖浄一把逮住黄昊的衣襟,然后又是一拳直击面门,打的黄昊脸上鲜血横流。
“住手!小崽子你敢!”
一旁跟着黄昊的几个随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停止了对那对母女的拳打脚踢冲上前就要护主。
黄昊要是出了事,他们谁都别想活。
然而还没到跟前,一杆银色长枪便从2楼贯穿而下。
“谁再往前一步,死!”杜春儿秀口一张,不怒自威,她这时才看清了那对母子的样子,蓬头垢面,身上满是血痕,尤其是护着女儿的母亲短短片刻便已经奄奄一息。
下手太毒了。
杜春儿施展起轻功,从2楼一跃而下,落到了母女俩身旁。
“阿婆,没事吧。”将一枚灵丹用内力劈成两半给二人渡下,黛眉微皱,冰冷的眼神扫视全场。
几个随从望着深深插入地板的银色长枪自知是遇见了铁板,进退不得。
“长安城内,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个土皇帝?不去赈灾也就罢了,还在百姓面前耍威风。”肖浄几拳下去,酒也醒了大半,望着躺在地上面目全非黄昊,轻啐了一声。
原本围观在周围目瞪口呆的群众,在此时也爆出无数掌声和欢呼声。
“打的好,打死这个狗日的,娘的,生的都是一个屁眼,偏偏他不当人。”
“往死里打,往死里打。”有人扯起了桌上的菜盘猛地便砸向了黄昊和几个随从。
“打的好!”
“教训教训这个畜生,整天在这耍威风,不知道的以为他爹是什么货色,仗着父辈欺负人。”
……
百姓的嘴一旦开口,便是有天大的事也堵不住,对这些纨绔子弟积攒多年的怨恨一时间全部倾吐而出。
“全部不许动!”刚刚被黄昊踢开的那个管事不知何时带了一群持刀弄枪的护院冲入场内,将熙熙攘攘的群众驱离在外。
管事向前几步,站在最前面,抱了抱拳问道:“这位英雄是何人?”
肖浄也明白在别人场子里打架确实坏了规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这里还是背景深厚的工宫楼。
“在下新上任的缮京节--肖浄!”
肖浄的声音洪亮无比,在刻意运作下更是传遍全场,又激起了场外民众的一阵吵闹。
“啊,这就是缮京节啊,这么年轻?”
“听说是左相府遗孤,皇帝垂怜,才得了这个职位。”
“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事?”
“管他能不能做成事,就这性格,我力挺了!”
……
管事的听见了肖浄的自我介绍,也是呆愣了一下,干干的笑了几声,又望了望地上躺着的黄昊,然后倒抽了一口冷气,三品大官,果然生猛如斯!
工部侍郎的儿子,竟然下手的时候毫不忌讳,也不怕结仇。
不过他工宫楼的事……
“今天在贵楼打架,实属冒犯,破坏的桌椅一会我全包了。”肖浄尝试拔了下杜春儿刚刚插入地下的长枪,结果没想到用了全力也未让其动分毫,只好对着杜春儿给了一个帮忙的眼神。
做事留一步,对大家都方便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客气了,肖大人,桌椅的钱自然有人来付,而且在下认为,今日所有人的钱都会有人来付了。”管事见肖浄给面子,又冷冷的扫了一眼黄昊等人,招手示意后面的护院将这些人带走,又笑嘻嘻的对肖浄道。
“要知道,在下可是伤及内腑,医药费与疗养费还有各种护理费误工费,都是一大笔支出,我一个贫穷之人,这些可都是要他人负责的。”
见此一幕,刚走过来的杜春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明白,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工宫楼的人敢这么做事,也怪不得人家客人多。
“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今日黄公子请客,大家尽情吃玩。”受了示意的几个护院一把捞起黄昊和几个随从熟练的对着所有刚刚正在看戏的百姓叫了一声,立刻引起一阵欢呼。
“肖大人今日受了惊,不如移驾入包厢里用美食佳肴解解困惑?今日可是有人包场的。”
管事穿过肖浄走到那对母女面前,看见了她们红润的脸色,知道是用了灵药,回头拱了拱手郑重地做了邀请状。
工宫楼的包厢,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且消费高的离谱,管事这番话,意思是包了今天肖浄所有消费。
能做到此一步,管事是起了结交之心。
“那就些谢过您了。”肖浄想了想后还是收下了这份好意,在工宫楼内有太多事他可以打听到。
“请。”管事见肖浄答应,立刻右手一招,几个漂亮的女侍立刻走到前方带路。
包厢的空间极大,无论是墙上的名人字画或是地上的绣丝桌椅,全都是金贵之物。
“大人英雄胆色,能出手救下我楼中之人,实在万分感谢。”管事站起身,亲自给肖浄二人倒上了美酒。
“不敢当,不敢当,路见不平事,血气方刚之人怎会不管?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出手。”
肖浄连忙起身,双手接过酒杯,今夜买醉,还能赚个人情属是意外收获。
“如今乱世,官员昏庸,肖大人就不要谦虚了。”管事听到肖浄的话,自嘲一笑。
救人,不害人都算好的了。
像是看出了管事的想法,杜春儿轻声开口道:“我家公子此次来京上任,一定会把这帮畜生全部铲除掉。”
管事听到杜春儿的话,又细细打量了一下:“小姐蛾眉做强,殊不知长安贪官何其之多,岂是靠铲除能产净的?齐国似今日黄昊这样的人小店几天就能遇见几个,这长安依然是朽木一块。”
“还请管事点透一点。”肖浄将酒一饮而尽,身体前屈。
“长安素有歌谣,四廊(侍郎)四空(司空)净(靖),长安卤(卢)水(瑞)白(白)。这前几家可都是坏事做绝,不过因为官职在身还有所收敛,至于这后面几家根本不亚于匪盗。”管事知道肖浄想知道什么,叹息一声后还是开口说到。
“黄,赵,靖,卢,瑞,白。”杜春儿反应迅速,立刻就知道这首民谣在说哪几家人。
“肖大人性情正直,今日又得了民心,明天的升任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若真想对长安有大动作,这几家必然是避不过的坎。”
“还没到沟壑的程度。”听了良久,肖浄接过了管事的话:“麻烦您解答我的疑问了。”
“没事,没事,在下斗胆欲与公子结交,不知公子可否赏脸。”管事得了肖浄的话笑了笑:“以后若有难事,不伤及本楼利益,我定当全力相助。”
“不胜荣幸。”肖浄站直了身子,行了大礼。
“好,肖兄弟爽快,我名朱鑫,是晋国人士,以后若有难事,我若力足,绝不推辞。”朱鑫大笑也是站直身子亦是行了大礼。
“朱兄今日叨扰到你了,年下兄弟还有事情,只好先行离去,抱歉。”既是结了拜,肖浄动作一下子变得洒脱起来,双手抱了拳,向朱鑫告别。
“你我二人不谈道歉,兄弟既然有事,我也不好挽留,祝你事情顺利。”朱鑫大笑一声,一路将二人送到门口。
“大人,为何要与之结拜。”跟在朱鑫旁边的侍女开了口。
“齐国右相,谋略过人,他的徒弟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还是值得我朱家结交一番。”朱鑫用无名指轻叩了一下侍女的头。
“今天你哥被踹了一脚,你也不慰问慰问?”
“你那不是装的吗?谁还能在工宫楼里打了你不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从肖浄进来的那一刻,你就盯着人家看。”少女捂着头,狠狠的瞪了朱鑫一眼:“自己要用苦肉计就受着,打我干嘛,哼!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