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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势去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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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弘远支走王凤仪和帐内其他军士,只留陈姜在帐内密谈。
  弘远去同陈姜坐到一起,小声问道:“上将军此刻身在何处?”
  “大败骨碌勃勃后,上将军按照部署,已经从天岐山的秘径进入北麓并朝夹脊关进发,按行程估计,应该走了大半段了。”
  “不错,不错。”弘远一脸欣慰,“你先在夹脊关休息几天,等上将军到了再跟他会合。”
  陈姜一拱手,推辞道:“多谢将军美意,我们这班人奔波惯了,哪里闲得住,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动身去找上将军,既可以提前跟上将军汇报这里的情况,也可以探探地形,方便上将军行军。”
  听陈姜这么一说,弘远也不好继续挽留,他道:“这样也好,那陈将军赶紧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第二天一大早,弘远命军士在北城门外架设祭坛,准备祭典。
  送走陈姜后,弘远接到一份密报,他拆掉铜管上的烤漆,取出密信,只见上面用刚劲有力的小楷写着:“弘将军,吾军五万,已在十里外的野牛坡驻扎,敬听调遣。李政。”弘远收起密信,去例行巡视。
  傍晚,祭典开始,弘远走上祭坛,于神案前焚香礼拜。神案正中放着骨碌蕃父子的人头,四周堆满了牛羊猪等祭品。焚香过后,弘远拿出祭文吟诵:“呜呼!夹脊巍巍,秋草萧瑟,荧惑倏至,万民罹难。幸而国民,同力齐心,驱虏逐寇;幸而天佑,贼灭国安。今以贼首,告之英灵,英灵请安!英灵请安!”
  诵毕,弘远将祭文焚化,再上一香,然后对众将士说道:“众将听令!命尔等两日内,将所有敌首剔骨削肉,将他们的头骨镶嵌在北城的墙脚,以示威慑!”
  全场将士沸然,齐声道:“诺!”
  王凤仪眼见一切,泪眼婆娑,心道:“父亲,您的大仇报了,安心去吧……”
  祭典过后,弘远上城楼巡视,最后来到北城楼,望着远方默默出神。
  “在看啥?”王凤仪不知何时来到弘远身后。
  她最近是军中的大红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平时跟弘远也比较亲近,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期待心理,因而卫兵没有对她例行盘查阻挡,这要把来者换成阮震天,情况肯定就不同了。
  弘远回头冲她笑笑,然后指着远处的黑暗说道:“那里有一片草场。”
  鹰鹞谷之耻,是每个泽山人心里的刺。此时此地,弘远一提到“草场”二字,王凤仪便知道他的心思,她淡淡叹了口气:“只可惜……”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我要把它拿回来。”弘远的声音不大,但字字铿锵,每一个字音仿佛都能撼动灵魂。因为这是泽山人的心声,能够产生共鸣。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贩夫走卒、屠狗之辈当街说出这样的话,都能让人刮目相看,何况是一位手握重兵的将军。
  王凤仪拱手道:“将军好志向,我愿意助一臂之力。”
  弘远看着王凤仪坚定的眼神,心里十分欣慰,他突然想起王凤仪的来意,问道:“王姑娘来找我,有要紧事吗?”
  王凤仪道:“也没啥事,就是想来看看将军。”
  这句话像春风一样拂进弘远的心里,他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接话。
  王凤仪也突然觉得自己有一丝唐突,怕气氛变得尴尬,连忙打岔:“来找将军确实有事,我不明白,将军咋知道骨碌勃勃会走天岐山?”
  “我也没把握骨碌蕃会分兵天岐山,只是赌了一把。夹脊关至黑水关这一带,不是有天险屏蔽,就是有长城阻隔,都不适合行军,而天岐山有一条秘径能供大军缓慢通过,直入北荒平原。这条秘径本来鲜为人知,鹰鹞谷大战后,两国断交,一些投机钻营的商贩就发现了这条小路,然后从此处疏通南北货物。我就是从皮货市场得到一些蛛丝马迹,才顺藤摸瓜得知这条秘径的存在。骨碌蕃和胡母一真沆瀣一气,一直对泽山贼心不死,我想他们或许也知道这条路,就凭直觉调了玄武军过去防备,不成想真遇到了。”
  王凤仪听完感慨不已,心想:“行军打仗真不是靠拳头就能解决问题的。”她又问道:“要是骨碌蕃没有分兵,我们能打赢吗?”
  弘远摇头:“真不好说,我在夹脊关投入的总兵力有六万之多,现在只剩三万多一点,战损将近一半,这还是我凭着这道高墙才取得的战果。”弘远指着脚下的城墙,“整场大战你也看到了,从始至终我们没有得到一个活口、俘虏、降卒。”
  王凤仪突然觉得城墙上的风有点凉,她道:“要是泽山军队有这样的战力,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弘远站到城墙边上,望着南方天穹那颗明亮的天狼星,感慨道:“是啊,要是泽山有这样的军队,就不会有鹰鹞谷之耻,可能韦鬼都已经没了。”
  日卓尔城。
  鹰鹞谷北面四十里的一座小城,地处韦鬼与泽山的交界,隶属韦鬼。自从鹰鹞谷大战后,韦鬼与泽山断交,这座依靠南北货源中转而兴盛的城池就此一落千丈,荣光不再。几年下来,曾经那些趾高气扬、奴隶成群、仆从如虎的包租公、大地主,个个变得形神憔悴,忧心忡忡。
  骨碌蕃大军过境时,他们得知是要攻打泽山,要叩开泽山的国门,这些大地主无不欢喜雀跃,个个准备了丰盛的美酒佳肴夹道犒军,希望他们能旗开得胜,让衰败的日卓尔再度兴盛。
  骨碌蕃走后,这座小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偶尔有运粮队经过,才会引来众人围观。这几天,日卓尔又开始热闹起来,已经萧条破败的红灯区全都点上了灯笼。因为胡母一真带着十五万大军来了,使得城外营帐连天,城内旌旗如海。
  胡母一真的帅营驻扎在城主府,韦鬼的城主府与泽山的城主府有天壤之别,这里没有什么雕梁画栋、亭池别院和威严装饰,它们更像是几个高大的帐篷拼凑到一起的,只是这些“帐篷”更高大坚固,属于砖石结构。就是韦鬼的王宫也是如此,只不过是凑到一起的“帐篷”更多,堆叠的层数更高,他们的工匠在这方面仿佛天生缺乏想象力,也可能是游牧的习性已经无法根除。
  日卓尔的司政、司户、司吏正在城主府的大厅里小心伺候。胡母一真盯着一份战报,脸上杀气腾腾,他抑制不住怒火,将手中的酥油奶茶狠狠摔到地上,大骂:“昆皮尔曼,你个老匹夫,老子要回去砍了你!”吓得三司直冒冷汗。
  昆皮尔曼是韦鬼的大主政,也是大汗胡母一奇的授业恩师,胡母一奇的很多决策都是跟他商量后决定的。昆皮尔曼在泽山的问题上属于保守派,他主张两国和平建交,互通有无,一直反对用武力解决问题。
  五年前,韦鬼同泽山的那一战,昆皮尔曼就极力反对,他认为韦鬼的经济离不开泽山,韦鬼的皮草制品、牛羊肉、奶制品和一些药材极需要泽山来消耗,如果两国交恶,无疑会让韦鬼的经济一落千丈。而当时的胡母一奇血气方刚,虽然嘴上听他的劝告,但心里却倾向胡母一真的建议,也想跟泽山碰一碰拳头。
  胡母一真攻下了泽山的北部草场,还掳走了他们的皇帝,看似大获全胜,但泽山新帝将夹脊关一闭,他们却再难挺进分毫。一年以后,韦鬼境内经济衰退,胡母一奇才明白昆皮尔曼的担忧,但为时已晚。后来,昆皮尔曼想通过俘虏皇帝戴山保来弥合关系,重启两国贸易,但国书有去无回,两国的关系就此陷入僵局。
  五年下来,韦鬼境内的经济倒退几十年,民生凋敝,胡母一奇又开始心浮气躁,所以当胡母一真再次提出攻打泽山时,他采取了默许态度。气得昆皮尔曼大病一场,然后称病不理国政。胡母一奇因此又开始动摇,显得犹豫不决。
  当骨碌蕃攻下夹脊关时,胡母一真请求调大军支援夹脊关,胡母一奇又去找昆皮尔曼商量,昆皮尔曼靠在毡炕上长叹一声,说道:“大汗,事已至此,韦鬼和泽山再也不可能和平共处。”
  胡母一奇眼里来了神气:“既然不能和好,干脆一战到底,将他们打怕,强迫他们纳贡交易。”
  昆皮尔曼望着胡母一奇哼哼一笑:“打怕?你拿啥打怕他们?”他仿佛觉得自己这个学生从未长大,令他不禁怀念起先可汗。
  “我韦鬼大军英勇彪悍,算上这一次,已经跟泽山交手两次,他们都没有招架之力,这足以证明他们不堪一击,我们继续派大军南下,说不定可以一举拿下泽山,老师也不用再周旋两国关系了。”胡母一奇兴致勃勃地说道。
  昆皮尔曼咳嗽两声:“用南人的话说,你这叫以蛇吞象。韦鬼的人口与泽山比起来,有天壤之别,我们的军队确实强悍,可是双拳能敌四手吗?再说,如今民生凋敝,你用啥来供给这场战争?泽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拖得起,而我们却耗不起。而且,山高有神,水深有龙,你敢保证泽山没人能收拾我们吗?”
  胡母一奇绞尽脑汁也找不到理由反驳老师,只得诺诺问道:“依老师所言,现下该咋办呢?”
  昆皮尔曼沉思半晌,回道:“夹脊关是泽山北部最重要的关隘,此处失守,不可能不引起他们的动作。你马上命令骨碌蕃留小部兵力镇守夹脊关,大部兵力后撤三十里应援,以防陷入泽山军队的包围。只能先探探泽山的反应,如果他们的反扑并不猛烈,那我们就可以据夹脊关跟他们谈判,要求他们开放商路,甚至是纳贡。如果反扑猛烈,那我们主要保存有生力量,防止战火蔓延到本土,毕竟我们对泽山新皇的脾气还一无所知啊……对平南王的要求你尽力满足,但要缓办,防止他仗着兵势轻敌冒进,落入敌人的包围之中。”
  昆皮尔曼的安排给胡母一奇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见老师已经愿意重谈国政,便顺势说道:“老师,现在国事繁忙,还望老师早点康复,重担重任啊。”
  昆皮尔曼用沉默表明了他的态度。
  当新的军令送到夹脊关时,骨碌蕃已经打到云阳,而胡母一真的增援计划也在有意无意之间执行的很缓慢。
  胡母一真带着好不容易集齐的大军赶到日卓尔城,却收到骨碌蕃兵败身死,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因而赌咒发誓,要杀掉昆皮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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