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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天气炎热。正如诗中写到“日轮当午凝不去,万国如在洪炉中。”少室山脚下,一片密林郁郁葱葱。密林之中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蜿蜒长龙直达少林寺山门。林中树木种类繁多,每隔十余步更是会出现一颗需三五人合抱的千年古树。阳光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的投于林间。
清风徐来,摇晃的树叶带着青石板上的点点阳光跳动着。一行八九人走在青石板路上,为首之人身穿青色道袍,面如冠玉,斑白的头发挽着太极髻。这人正是龙兴观的清虚观主,清虚身后两人穿着蓝色道袍分别是大弟子云冲和二弟子云行,两人身后各三名身着黑色道袍的弟子。一行人走了十余日,今日方才赶到太室山,方才山脚下已有值守僧人回寺中通禀,清虚几人才缓步上山。
纵然天气热的行路之人心浮气躁,入得山中清风吹过,又有一股沧桑气息压来,顿时抚平心境。黑袍小道士多是第一次来到这少室山,不由好奇的四处打量。一个眉清目秀年龄十四五的小道童问到:“观主师祖,这少林寺为什么叫少林寺啊。”清虚拂着胡须,缓缓说到:“建造在这少室山的密林之中寺庙,故称少林寺。”小道童撅撅嘴道:“莫不是观主师祖也不知道,编故事骗我。”云冲回过身瞪着小道童抬起手作势要打,清虚拦住云冲开口道:“你若不信,待会见了了空禅师问他便是。”小道童见师父要打他,早已跑到队伍最后,探出头做了个鬼脸。
一个时辰后,清虚几人来至寺门。了空方丈携一众僧人及与龙兴观交好的各派掌门前来迎接。清虚与众人行了稽首礼,道:“有劳了空方丈与各位掌门迎接。”众人纷纷回礼,了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清虚道长远来辛苦,寺中粗置素宴,略填肚腹。”随后将众人引入寺中斋堂,众人落座,便有火工僧人将饭菜端上。
饭后,了空说到:“清虚道长与众位暂且于寺中休息一晚,明日再于大殿之中议事。”言罢便有寺中僧人接引清虚等人去休息之处。
达到休息之处才知与武当派休息的小院挨着。武当与龙兴皆是道门分支,想来是了空大师刻意安排的。收拾完住处,清虚便独自前往武当派所住小院拜访。方才寺门之时与武当掌门太禅就以见面,只是当时众人在场,只是简单寒暄。清虚来至小院门前轻叩门扉,院中武当弟子开门见是清虚前来,忙将人请入院中,转身进屋中向掌门禀报。不久太禅道长急匆匆出门迎接,道:“太禅本打算让清虚师兄休息下,晚些时候再去拜访师兄,却不想师兄倒是先来了,折煞师弟了。”清虚笑着道:“无妨,无妨。”太禅将清虚请进屋中,武当弟子奉上两杯茶水。清虚借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才道:“张真人身体可好?”
张真人便是武当派的创派祖师张三丰了,如今已有一百四十余岁。太禅道长是武当派第四代弟子,接任掌门之位已有十余年。太禅达到:“祖师爷,他老人家身体康泰,下山云游已有月余。劳烦清虚师兄挂念。”清虚又开口道:“贫道此次前来一是问询张真人身体,再有就是不知太禅师弟对这次所议之事是何态度?”太禅闻言,也知清虚为何会有此问。洪武十四年,林单童带领莲教挑战武林各派,各大门派皆被挑战,却是独独未曾登过武当山。恐怕现在少室山中的各派都有此问,只不过龙兴观与武当派同属道门,清虚师兄又与自己关系莫逆才会直言不讳。随即开口道:“武当派立派宗旨之一便是正邪不两立,祖师爷更是嫉恶如仇,自是与各派站在一起。”随后两人又闲聊一阵,便听了空方丈谴僧人来报,祁天派宗主祁啸雪带领门人以至山中。两人便起身同去寺门迎接。
次日清晨,众人在暂住小院用过寺中准备的斋饭,便有僧人来请各派掌门去往大雄宝殿议事。清虚正要与大弟子云冲动身,众徒孙之中却有一个小道童挪步来到清虚身前:“师祖,师父,君舟也想跟着去大殿看看。”这君舟正是上山时问少林寺名字由来的小道童,三岁时被师父云冲带回道观,便在道观中长大。观中众人对这个小道童甚是疼爱,只是这观中并没有同龄人与其玩耍,每日课业完毕,便是探索道观消磨时间。十年间,莫说是道观,便是道观后身的树林有几颗崖柏,水潭边有几块怪石也是一清二楚。听说师父、师祖要带自己去少室山,更是高兴的晚上未曾入睡。一路上小道童更是解放孩子天性,天马行空,问东问西,问的几位师兄、师父、师叔都不知如何作答,又转头去问师祖。
云冲站在清虚身后并未说话,而是看着师父清虚。清虚开口道:“今日大殿各派掌门齐聚,甚是严肃,你若同去需答应师祖到得殿上不可顽皮,只可跟随你师父老实旁听。”小道童君舟见师祖许可,连忙点头答应,随后三人出了院子,便向大殿方向行去。
少林寺大殿内两侧昨晚便布置了数排椅子和茶几。清虚师徒三人到时,殿内已有十余个门派的掌门坐在位置上等候。清虚由僧人领着来到左排第二把椅子位置,转过头与众人行礼后,便开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清虚左手边是武当派的掌门太禅道长。武当与少林在江湖之中俱是公认的泰山北斗。武当创派虽晚,但因其祖师张真人,天纵奇才修为高深莫测,又寿元悠长,已有一百三十余岁。虽早已不在过问江湖之事,武林中人却无不敬仰。右手边则是祁天宗掌门祁啸雪。
赤刀客祁远山三十年前一袭红衣只身来到中原,在武林闯出偌大名头,回到祁连山创建祁天派。祁啸雪便是祁远山的儿子,年轻时来中原武林历练,豪气干云。曾言祁天派乃是刀中宗门,引得江湖中一众用刀的好手前去挑战,祁啸雪将挑战者一一挫败。
后来消息传到陕西秦世贤秦老爷子耳中。秦世贤人称狂刀,本是五虎断魂刀的传人。在江湖之中成名已久,却也不敢说自己是刀法宗师。如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却说自己门派是刀中宗门,竟是如此看起我中原武林的刀法。顿时大怒,带着两名弟子不远千里去得西宁州祁天派找祁啸雪挑战。
那场比斗结果却是无人得知,比试二人与在旁观战祁远山对此都是闭口不谈。只是比试过后,祁远山令祁啸雪去至后山潜心钻研“祁连七十三路刀法”,三年不得下山。三年后,祁啸雪出山便继任祁天宗掌门。秦世贤则是回到老家,不久后就宣布退隐山林。
江湖众人这时也是大概猜出结果,至于比试过程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秦老爷子与那祁啸雪打了一天一夜,最后两人打成平手。有人说秦老爷子与祁啸雪打了两天一夜,最后秦老爷子体力不支才输了半招。后有与秦老爷子弟子交好之人酒桌之上询问,秦老爷子弟子却达到师父去后山与祁啸雪比武时穿的是条黑色绸裤,回来时却换了条红色裤子。交好之人听到这个回答却是摸不着头脑,再欲细问,秦老爷子弟子也只是摇头说其他也是不知。
右侧首位坐着一位妇人,头盘太极髻,面容冷清,身穿一件素雅衣袍。此人便是峨嵋派掌门慕昭。峨嵋派上任掌门冷轩师太在十七年前被林单童所伤,垂危之际将掌门之位传于慕昭。那时峨嵋派已是青黄不接,新任掌门慕昭又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武林中顿时流言四起,峨眉大派名不副实。慕昭当即下令闭关封山,门人弟子若无要事,不得下山。自己更是潜心修炼派中心法四象心经。直至五年前,出关在卧牛岗将莲教三长老之一的血长老赵权击杀,震惊武林,流言至此方消。
右侧次位则是南华派掌门滕于莫,身穿青衫,体型精悍的中年男子,剑眉之下一对鹰目炯炯有神。南华派本是南方一个小门派,七十年前突然出现一位剑术天才,华余极。华余极剑法大成之后便前往武林与各剑术名家切磋。晚年将自己剑法心得和各派精妙剑招记录成书,名为《万剑谱》,交由历代掌门修习完善。传闻《万剑谱》已记录剑招八百式,滕于莫更是将其中二百余式练得炉火纯青。
如今武林中以少林武当为泰山北斗,龙兴观、峨眉派、祁天宗、南华派次之。其余文竹会、药王庄、地拳帮等十余势力的掌舵人物亦是寻得座位坐下。
此时大殿之上,众人或是与就近之人喝茶闲谈或是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云虚身后不远,君舟随着师父云冲坐下,见师父坐在椅子上便开始闭目假寐。初始还只是在椅子上左顾右看,见师父并未说话,便伸手捅了捅坐在他身旁的武当弟子。武当弟子身有所感,转过头来,也是一个与君舟年龄一般的小道童。君舟开口道:“我道号君舟,师兄你呢!”那武当小道童本在椅子上假寐修行,突然被君舟打扰有些生气的道:“贫道道号赤阳子,你该叫我师兄的。”君舟小道童道:“你占我便宜,你我年龄一般,你怎么让我叫你师叔。我们观中便是年龄大我许多的我也叫师兄呢!”赤阳道:“太禅道长是我师父,你师父清虚真人是我师伯,所以我便是你师叔。”君舟道:“你是我师叔,那你知道少林寺为什么叫少林寺吗?”赤阳子“……”
殿外响起一声清亮佛号“阿弥陀佛”,随后便有两个老和尚走入殿中。正是少林寺的方丈了空大师和他的了尘大师。众人见了空大师入殿纷纷起身行礼,了空与了尘行至大殿佛像前,方才转身回礼。了空道:“诸位不必多礼,老衲这次邀诸位前来,原因信中说的已是十分明了。魔教教首林单童与一帮众魔教骨干现身湖南云阳山,不知此事诸位以为该如何?”
大殿右侧中间位置站起一个髯须汉子开口道:“既然已知魔教众人的下落,今日大伙又都聚在此处,不如趁势直接攻上云阳山一举灭了魔教。”此话说完殿上便有几人呼应,髯须汉子抱了抱拳转身回到座位。与汉子相对而坐的老者站起身来说道:“李帮主与那魔教有血海深仇大家都知道,在座的诸位与魔教都是势不两立的。只是近日林单童突然现身,定是有所倚仗。我等还应该谋而后动。”老者身旁文竹会温不火接话道:“柳先生老成持重之言,也是颇有道理啊。”
大殿右侧靠门的位置却是传来一声嗤笑。大殿众人立即寻着声音看去,却是一个浅眉鹘眼,尖嘴厚唇的男子。男子见众人看向他,便开口道:“在下天峰帮帮主曹忠义。此次来中原游历,听闻了空大师邀请天下英雄商议对付魔教一事,鄙人不才,却也想为武林除恶尽一份力,遂不请自来,还望了空大师不要责怪。”了空道:“阿弥陀佛,今日之事乃是武林大事,若非魔教中人,皆可来此。曹帮主若有计较,畅所欲言便可。”
天峰帮本是由一群江湖之中坑蒙拐骗之徒聚在一起组建的帮派,在江湖中声名一片狼藉,帮中之人更是犹如过街老鼠。想来是物极必反,上任帮主毛志信却是大改门风。严格约束门人,组织门中众人做局只去骗取那些横行乡里的富豪劣绅。更是将得来金银钱粮半数分与百姓。一时间天峰帮在百姓间名声大好,武林中人虽不耻天峰帮行事,亦有不少人佩服毛志信的聪明才智。天峰帮在毛志信的带领积累下不少财务,又因当地官府对其围剿,便带着帮众去往福建一带置下房产地业,开始经商。二十余年未在与中原武林有过任何联系。
曹忠义开口道:“先师毛志信常言中原武林具是扶贫济困,惩恶扬善的侠义之辈。我亦对武林多生向往,今日听得众人之言。看来武林以并非先师时代之武林,现武林不过是一群瞻前顾后,贪生怕死之徒。”此话说完,殿中众人皆是面色大变,更有脾气火爆之人便要起身发难。
此时峨嵋派的慕昭师太起身拦住众人,道:“曹帮主未曾来过中原,想来对中原武林有所误解。曹帮主不妨待到议事结束,再下定论。”随后有转头对着太禅说道:“那魔教经当年之事,如今不过是山中病虎。林单童再厉害也已是花甲之年不足为惧。今日各派通力合作,消灭魔教也非难事。太禅道长意下如何?”太禅回道:“今日是了空大师主持议事,武当派听从了空大师号令。”
众人看向了空,了空开口道:“既然大家意见已是统一,老衲便斗胆应下这差事。湖南既是药王庄的地界,便有劳孙庄主先领人回去准备。其余各派两日后出发,前往云阳山,铲除邪魔,还武林以太平。”殿中左侧一位身穿白色丝袍,胸前绣着金色丹炉,面色红润的老者起身便要告辞下山。老者身旁文竹会温不火将老者拦住,对了空说到:“了空大师,孙庄主此行事关重大,老朽的文竹会欲与孙庄主一同,先行下山。”了空点头答应,两人与门下弟子便一起离去。
殿中太禅道长等众人见事情已有定论,也是纷纷起身告辞。了空一一回礼,低头之时却见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小道童此时正满脸通红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不由的疑惑道:“小友是龙兴观的弟子吧,可是有事要与老衲说。”方才走出大殿的众人闻言纷纷好奇驻足观望。清虚道长却是满脸无奈的微微摇头,小道童的师父云冲却是急忙返回殿中。
满脸通红的君舟憋了半天,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才开口道:“了空大禅师,您一定不会骗人对不对。那这少林寺为什么叫少林寺啊。”了空听了此问,笑着缓缓答到:“少林之名,源自本寺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这少室的密林之中。”君舟听完这个回答,站在原地眨眨眼睛却没有动,难道师祖没有骗我,只是这名字也太随便了吧。云冲来到君舟身边,与了空大师告罪一声,便拉着君舟向殿外走。了尘却是却是心中暗道:这小道士不信我吗,他刚才那是什么眼神。
君舟转过身来时,却见到左侧殿门之后,众人之前一个小脑袋侧着探了出来。见君舟看向他,又把右手伸出,四指向内虚握,大拇指则使劲挺着。不久门外那个小道童被谁拽了回去。门外清虚却是抚须笑到:“小君舟,师祖没有骗你吧。”周围众人听后,想来是这小道童问过他师祖,他师祖如此回答,他却不信,又来找了空大师确认,这小道童看起来还是不太信的样子呀。想到此处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却说祁啸雪学着父亲年轻时一般,一身红衣一把刀闯荡中原武林。说出祁天派是刀法宗门后,武林中众多刀法名家前去挑战皆被挫败。这消息传至“五虎断魂刀”传人秦世贤秦老英雄耳中,秦老英雄大怒,想自己二十年前便凭借“五虎断魂刀”扬名武林,亦不敢称自己为宗师,一个毛头小子大言不惭。便领着两名弟子去往西宁州祁天派寻祁啸雪比试。三人行了十几日终是来到祁连山脚下,秦世贤弟子道:“师父,纵是狮子搏兔亦是用尽全力。我们不妨先去前面酒馆吃些饭食,略做休息,再行上山挑战。”另一名弟子也是随声附和:“师父,师兄说的有道理。”秦世贤思量一番,点头答应。三人走入店中,招呼小二,点了些饭菜。一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的三人出了酒馆向山上行去。不多时,三人来到祁天派山门,被祁远山请入祁天派厅堂之中。祁远山听完秦老英雄三人来意,为难的道:“犬子年少无知,口出狂言,还望秦老英雄莫要怪罪。”秦世贤道:“听闻祁连七十三式刀法精妙,老夫早有讨教之意。只是祁掌门封刀多年,遂未来打扰。今日听闻贵公子尽得真传,老夫一时技痒,遂冒昧前来讨教,还望祁掌门莫要推辞。”祁远山见推脱不得,只得派人传来祁啸雪。祁远山父子便引着秦世贤去往后山比试,秦世贤的两名弟子则留在大厅之中喝茶等待。秦世贤独自跟祁家父子也并不担心,一来祁天派也是武林中的大派,断不会做甚阴险之事;二来自己武功亦是不弱,以一敌二虽不能胜,自保却是无虑。只是行至半路秦世贤却暗觉不好,突然小腹胀痛,原来自己急行十余日到达祁连山,中午又吃了些酒菜,此时已是有些水土不服。只是这个关口,要去方便,先不说会折了气势,若是让他人误以为自己临阵怯战,传扬出去那还了得。想到此处,秦老英雄提上一口气,咬牙撑住。不多时,三人来到后山,后山有一片青砖铺就的广场,广场北侧又有一座半人高的方台。平时祁天派弟子比武切磋所用。秦世贤与祁啸雪登上方台,间隔十步,相对而立。一盏茶时间过后二人仍是未动。台下观战的祁远山暗道,秦世贤果然有高手风范,不肯先对晚辈出手,便向祁啸雪喊到:“秦老英雄是你的前辈,怎会先行出手。你便使出几招熟练的刀法,让秦老英雄指点一二。”祁啸雪闻言也不在犹豫说了声:“秦前辈,得罪了。”便提刀冲去,直冲到秦世贤近前,见其仍未有动作,心中暗道,这老头也忒看轻我了。随后抬起刀从秦世贤头上劈下。秦老英雄上台后,便觉难忍,腹中之物稍一放松便要喷涌而出,遂全力与小腹中的洪流做斗争。忽然察觉头顶有劲风袭来,若不抵挡恐怕要当场殒命。心中暗骂一声,双手举刀向上格挡。电光火石间,两刀相撞,火花四溅。“噹”“噗~”两刀相交,秦老英雄先是眉头一皱,身子一沉;随后身子一轻,感到一丝舒适,不由的舒展开眉头。后又觉得不对,瞬间脸色又沉了下去变得铁青。祁啸雪则先是一阵错愕,随后一股奇怪的味道钻入鼻腔,身体仍是未动,头却用力向后别去。台下祁远山本是西北汉子独有黄中泛红的脸庞此时已是憋的通红,却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