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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很凉,时而有寒风吹过,将枯树上的乌鸦赶走,给枯树争得一时轻松。
洒在枯树上的月光慢慢移动,渐渐暗了下去,但雍丘县街道上的月光毫无变化,犹如夹在泥地里的盐,不会褪去,却也没有味道。
“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街道,惊得那乌鸦差点坠到地面,旋即又缓缓飞起来。
“滚,留你一条腿一只手让你走回去,别再来找赵家麻烦。”
说罢,周升艰难地站起,用没被断掉的左手和左腿扶墙往外急忙走去。
就在周升跑出去时,一位女子才从外面焦急赶来,满脸担忧。
刚跑到门口,就与周升四目相对,周升的眼神里夹杂着恐惧与怨恨,愤愤地瞪了女子一眼,随后一瘸一拐地离开。
女子疑惑了一下,又忙忙向屋内走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倒在地上的十个护卫,和站在前面的广凛,一旁惊讶的赵二。
女子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看向赵二,问道:“爹,您没事吧?”
这时赵二也反应了过来,才意识到他遇到了贵人。
想着急忙跑去拉着女子要给广凛鞠躬道谢,广凛连忙将二人扶起,笑着道:“店家,受不得受不得。”
随即又转移话题,看向女子,木簪穿着乌黑的长发,一双桃花眼,皮肤有点粗糙却也保养的不错,要是打理打理也能算是国色了,广凛道:“想必这就是令爱,思花吧,当真是倾国倾城。”
听到这话,女子的脸色微红,小声道:“那是我的乳名,小女名玖珑。”
听到这话,广凛也是尴尬地笑了笑。
“贵人,遇到您,真是我赵某一辈子的福气了,赵某家贫,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女也已几笄之年,贵人,我……”说到这,一旁女子的脸颊变得更红,嘴唇快抿出血来。
还没说完,广凛连忙道:“店家,不可不可,令爱才貌双全,在下只是一介草夫,游走与天地之间,并无婚意,还请店家莫要为难我了。”
广凛苦笑道。
“好吧,贵人,小店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枚玉佩是我赵家世代相传,想来也值几个钱,还请贵人笑纳。”说着,赵二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刻着雕纹的精致木盒,缓缓打开,只见一枚白色的玉佩发出白光,显出其精美,舒展地躺在盒中。
一旁的赵玖珑则是满脸不可思议,自己的父亲竟然舍得把传家玉佩给一个陌生人,但是她并没有阻止。
广凛也是惊了一下,他不敢相信这个赵二竟然敢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
“店家,此物太过贵重,我实在是受不起啊!”
“哼!”赵二一个冷哼,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生气起来。
“贵人,今天您要是不收下这枚玉佩或娶了我家姑娘,您就别走了!”
赵二开始耍起了无赖,他也知道很丢脸,所以脸上微微泛红。
“爹!您就别为难贵人了吧!”一旁的赵玖珑双手拉这赵二劝道。
广凛为难的挠挠头,见还是不肯松懈的赵二,便将玉佩收了。
“店家,这枚玉佩,我收下了,店家日后有困难随时找我!”
见这,赵二也瞬间放下脸色,开心地拉广凛去饮酒。
站在一旁的赵玖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失望,悔恨,伤心交织在她心头。
……
夜一下就平静了下来,整个雍丘县突然显得无比阴森恐怖,只有那周府还亮着光,带着哽咽的声音也是从周府里传出。
“爹!求您给孩儿做主啊!”
此刻,瘸了一手一腿的周升正狼狈地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泣。
前面站着的男人只披着一件素衣,显然是刚刚从床上爬起,脸上疲倦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意。
这便是雍丘县县令,周共。
“发生什么了?”周共冷声质问到,说实话,对于他这个儿子周升,并没有关注太多,只不过是自己和一个小妾的产物而已。但是身为人父,还是要关心一下。
“父亲,孩儿本想着去看望看望赵二,可谁知道突然有个不知好歹的贱民上来就把孩儿打了,孩儿的十个护卫还被他……”说着,周升就呜咽了起来。
周共心中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所以对他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下去吧,好生歇息一番。”周共蹙眉,摆了摆手。
周升显然是对父亲的回答出乎意料,眼神之中透露出惊讶的神色,但也只好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
周共看着周升的背影逐渐消失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
……
翌日清晨
在赵氏父女的百般拉扯下,广凛还是选择迟点离开,其中的一个理由便是怕周共来报复。
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况且这次不恐吓一下周家,说不定自己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来抄家了。
就在广凛和赵二摆家常的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哒哒哒!”
“哒哒哒!”
足以听见人之多。
两人的笑容瞬间消失,广凛皱起眉头,起身往门外走去。
出门,印入眼帘的便是许多侍卫,站在最前的是周共,一身官袍,洗得很干净却又肮脏。
一脸笑容,奸邪狡诈。
广凛将手搭在腰间的佩刀上,双眼冷冷地凝视着这群人,爆发出森人的寒意,周边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打了个冷颤,一脸害怕地跑回家中。
就这样对峙了几息,周共率先开口了:“公子途径雍丘,共有所怠慢,还望公子海涵。”
说着,便躬身作揖。
广凛看着他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很明显,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一旁的赵二虽面露惊色,但很快就消失,恢复成沉默的样子。
“无妨,我本就是在此稍作歇息,但竟惊动了县令大驾,实在受宠若惊啊。”
周共难看的笑了笑,随后对身后的人小声吩咐,说完便又笑眯眯地看着广凛。
很快,周共后面有人跻身上来,双手恭敬地端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金纹红木盒,低头小步来到广凛身前。
“公子,这是当年梁王赏识于共的,共只为一方县令,留其并无大用,共更以为它在公子身边更为合适,还望公子笑纳。”
这番话让广凛不得不收下,既拿梁王施威,又拍了波马屁。
广凛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说着,将木盒收入怀中,又道:“雍丘我不久留,但不代表我不会回来,周县令可知其意?”
见此,周共连忙谄媚笑着:“公子的朋友,共一定照顾,否则共也愧为一方县令了。”
广凛心中鄙夷,但脸上却没表示出来,如今周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再加上自己的威胁,想必不会再找赵家麻烦了,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既然如此,我也有急事,那我就起身了。”
说着,有人将马牵到广凛身边,便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广凛牵住缰绳,转头跟赵二说道:“赵掌柜,日后再见!”
“贵人,一路顺风!”
说罢,广凛便驾马而去。
一旁的周共和他的护卫躬身送行:“共恭送公子。”
不见广凛背影,周共这才起身,不怀好意地瞥了赵二一眼,冷冷道:“安分地做好你的生意,别再招惹是非。”
说完,便带人转身离开。
一旁还躬着身的赵二见周共离开,便起了身,望了一眼远去的周共,便回了屋。
……
“父亲为何将玉佩送给那人?”
说话的是赵玖珑,她站在赵二身边,而赵二则眯着眼在桌前泡这茶。
“叶已入水,落不落,便要看其他的了。”
说完,眼睛不再眯着,充满老茧的手将瓷盖盖到茶杯上,起身往房内走去。
赵玖珑看着布满瓷纹的茶杯,越看越奇怪,那瓷纹似乎要将自己拉进去。
赵玖珑感到眼睛有点晕眩,便转身离开了。
……
金陵
武陵殿
一盏油灯在案上幽幽地飘着,坐在案前的是广原武,此时他手中拿着一张笺纸,眉头紧锁地看着,不久又舒展开来。
“召石中。”广原武对一旁的太监总管吩咐道。
“诺。”弯腰领命,便向殿外走去。
吩咐完,广原武又提笔在书案上提笔写着什么。
……
“父亲,这样他不会……”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