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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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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马骁的军队有十里的宽阔平坦的地方,有数不清的篝火冉冉升起照亮了深邃的黑夜,有把酒言欢的将士沉浸于放松的喜悦之中,有烤着牛羊的军士吃得津津有味,忘乎所以。行军打仗无不是在苦难中度过,有时甚至连树皮都没得吃,如今难得吃上牛羊,简直就是山珍海味呀。
  这里是修斯奇的军营,连日的行军追赶着马晓的部队,已经让绝大部分的将士身心吃不消了,有苦难言,既然马骁的部队已经被逼到落龙江,亦是待宰的羔羊,他也准许将士们欢快放松一夜,准备明日一举歼灭对方。
  军营里搭建一处别样的观象台,立在西北方位,长宽各五米有余,按八卦方位排列的祭祀之物,如牛羊头颅,清香三柱,青铜鼎。
  此时,他身着南疆祭祀的服饰,带着鬼人面具,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男是女,是哭是笑,青铜所制的鬼人面具让人所见,胆寒耸立,伴随脚踝处的铃铛作响,他每走一步都跳着诡异的步伐,按着脚下八卦方位图不断循环往复,突然他止住了步伐,在原地停留三息后,仰望星穹,全神贯注直至一阵阴风袭来把即将燃烧殆尽的三柱清香彻底熄灭,他才怔怔回过神来,环视着周围士兵饮酒作乐的模样,他卸下了面具,白须白发,老者有些忧郁。
  自古以来南疆巫术的占卜星象之法所得来的卦象都极为准确,老者眉头紧蹙,他不明白为何敌军已经被他们围困到了落龙江旁,以是瓮中捉鳖,待宰羔羊,可星象所示确是由衰转盛,见龙在田之象,八卦方位占于离,天火之象,究竟何为?
  老者名为爨诲,南疆巫术占卜星象之法已经流传千百年之久,而他自幼习得占卜之法,天道命理,以小见大,以微见著,学成至今已有六十余载,其规律道理隐含事态发展,预测大势,他自信自己所得的卦象并不会出错,既然见龙在田,想必对方留有后手。
  军中大事,爨诲必须要把占卜得来的消息告诉主帅,关乎生死存亡他步伐很快走到修斯奇的大帐,撩开军帘。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帐内,有数位身姿婀娜的舞女,身着轻薄舞衣,面带轻纱遮住面容,在军帐之中伴随着夜夜笙歌舞动着身姿,妖娆妩媚,一个眼神便足以勾得在座饮酒享乐的将军们神魂颠倒,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名身着用以金丝封边锦服的中年人,此人身材魁梧,面容英俊,五官端正,眉宇如远山,远远给人一股气宇轩昂的王者之气,他便是修斯奇,此时的他脸颊微红,显然是喝了不少杯酒,但他手中的杯酒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沉浸在夜夜笙歌之中,接连喝了几杯酒这才注意到,驻留在原地的爨诲,他这才放下酒杯,朦胧迷离之余,在嘈杂的歌舞之中,隐约听见:“老师,您来了。”
  修斯奇眼神迷离,步履晃悠的穿过舞女,来到爨诲面前,此时的老者看着眼前自己的弟子如此饮酒,沉溺于美色享乐之中,早已经面色铁青,不由分说的扇了修斯奇一个响亮的巴掌。
  舞女顿时停下了舞蹈,坐落在一旁的将军们同样用震惊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甚至连杯中酒都端滞在手中。
  顿时安静的大帐内,只听见了阵阵粗喘的声音。这一巴掌,让修斯奇瞬间醒酒,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也羞愧的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七尺男儿站在爨诲面前,说道:“老师,我错了。”
  爨诲目光打量着修斯奇,手中的巴掌终究还是放下了。
  爨诲越过修斯奇,走到主位后面对着墙上那张帆布,是刻画着世界的版图,而南疆只是其中的一偶之地,却被笔墨圈了起来,指引到版图的边边角处。
  那是一个模糊的涂画,修斯奇回过身来,看着老师如背对着自己,心中早已明白,大吼道:“所有人滚出去!去监军那责杖三十!”
  一时间,所有人如同惊慌之鸟,连酒杯洒落在地上都全然不顾,舞女纷纷离场,直至大帐内只剩下师徒二人。可是老者依旧背对着他,宽纵士兵可为,但身为将者身在前线怎可贪杯中酒,沉迷于享乐酒色之中。
  “扑通”一声,修斯奇跪在爨诲身后,解释道:“马骁的军队已经被困在落龙江边,敌若我强,待到明日大军挺进,定会斩下马骁首级。”
  况且,如今天下大势,马骁不过区区几千军士,怎么能和自己几万兵马相提并论呢?
  “荒唐!”爨诲转过身来神情十分气愤:“马骁虽说只有几千兵士,可帐下各各无不是骁勇善战之辈,麾下更是将才如云,就是那何泽瑞便是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如今虽说他被困在落龙江,孤立无援,但你不要忘了他的身份。”
  马骁自北方起兵举事,据说是起兵举事之时只有撩撩百号人,自北而下,其铁骑更是骁勇善战和北方陈家的渊源密切。
  可如今北方陈家距离此地千里之遥,更有两座天险山脉从中阻断,即便陈家来星夜驰援,也需半月日程。
  爨诲却说道:“兔死前,还会反咬一口狐狸呢,更别说那是一条狡猾的狼。”
  文言话中意,修斯奇沉默思索了一番,拱手说道:“我这就让王贲领几百甲胄前去探查敌情。”
  修斯奇披上甲胄,手中摁着腰间挂着的佩剑,徐徐走出大帐内,看着他的背影,爨诲面露微笑,自是少年跟随老者穷游江山万里,终将独当一面。
  却是那占星得来的卦象很是古怪,离卦于下,上为巽,见龙在田又为乾,数理之数,奥妙无穷,内藏乾坤,洞晓日月星辰之变,爨诲至今理解不出这幅卦象的含义。
  “但愿.....此行无事吧。
  ......
  “想必各位心里早已清楚,我为何深夜召诸位将军前来。”马晓站在沙盘前,何泽瑞为首的武将面色凝重的站在沙盘一侧,而李明心则独自站在另一侧,显得格外孤独。
  自古文武不合,有些武将甚至怒瞪李明心,马骁把这一切都看着眼里,但他没有任何直言职责而是说道:“我打算听从军师的意见,兵分两路。”
  离黎明到来之时已不足三个时辰,众将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马骁的身上,震惊的目光,整个人都似乎呆滞在那里,何泽瑞直接单膝跪下,抱拳说道:“主帅,那些可都是与我们一同举兵的兄弟啊!”
  众将纷纷跪下,附和道:“还望主帅三思啊!”
  众人不明白为何主帅会出此下策,其中老将余廉更是指着李明心怒骂道:“黄口小儿,蛊惑主帅,按照军纪,改战!”
  余廉五十有五,白发鬓髯,面容苍老但眼中有神,从军征已有半生,在黄口道自带八百甲胄与马骁一同举兵,与兵同睡一塌,同案而食,在军中的威望仅次于马晓之下,自然不能做视看着他们去送死,于是他这才把矛头全部指向李明心。
  所有武将无不痛斥指责,唯有何泽瑞闭目塞听,跪在那里不言不语。
  此身为正,此心光明。李明心瞧着众将怒斥模样,忽然记起师傅那八字真言,便以此为名,警记于生。大耳小眼的王连合管不住自己的嘴甚至连李明心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可李明心依旧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不理不睬。
  马骁瞧准实际成熟,怒斥着管不住嘴的王连合吼道:“来人呐!军鞭在哪里?监军何在!”说完,便从军帐外走出一位面容清秀俊郎的男子,清新脱俗的面容更像是一位俊秀小生,李明心瞧见来者,瞪大了眼睛,而马晓同样如此,可在场的将军们对于眼前这位监军官却颇为陌生,何泽瑞盯着她。
  来者正是女扮男装的陈月,她手持着长鞭来到马骁的面前说道:“主帅,军鞭。”
  马骁借着接过长鞭后,面唇不动的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怕你玩过了,监督来了吗?”陈月同样低声回道。
  通过江畔陈月一言,马骁便明白其中的病因在哪里,并不是上下不一心,而是武将心中的傲气,正因为这股傲气能让他们有力敌万军之勇,也正因为这份傲气也让他们心中对从不武刀弄枪的文臣产生轻蔑之心。
  王连合呀,王连合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这张嘴。马骁一步一步手持长鞭走到王连合面前,问道:“你可知罪?”
  “臣,请主帅责罚,但臣并不认错。”王连合目光坚毅的露出后背,以示他责罚,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甚至他更希望主帅能够在这里把自己打死,以自己的死来唤醒他,众将士连忙求着向马骁开恩。
  王连合却大喊道:“来!”
  痛苦的沉闷声断断续续响起,只是片刻王连合的背后已经鞭痕青紫,鲜血淋漓,王连合更是额头冷汗直流,但他硬是要紧牙齿,不吃痛喊出一声,又有十多鞭子下去,王连合的后背几乎皮开肉绽,口吐黑血,而他也几乎站不稳的快昏厥过去,好在有何泽瑞扶住,他目光如炬,向马骁说道:“主帅,两军交战,我方先损一员大将,有损我军士气,军队里大部分都是昔日与王将军一同征战沙场的兄弟,感情深厚,理所当然。”
  余廉老将军更是直接露出后背,直言道:“如果主帅还没责罚够,就请责罚老夫吧”
  其余将军更是拱手请示,甚至连女伴男装的陈月都不忍直视王连合的后背,虽然这是她的提议,但连她都没想到马晓会做这么狠,她摁住了马骁的手,借机抢回军鞭,微微摇头,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继续了。
  “大敌当前,敌强我弱,大家心中的想法我再了解不过了。”只听马骁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有人心中想过临阵退缩,甚至有人连夜寄出一封书信给齐王,自我举兵时身边只跟着几十弟兄,先后有了余廉老将军,王连合将军的加入,才让我们的队伍不断壮大,我一直把你们当兄弟啊~但,我真的......没想到竟会有人在生死存亡之际,背叛我!”
  一纸书信落在沙盘上,这份信轻如鸿毛,但此刻却显得无比的压抑沉重,所有将军跪在地上,低头默不作声。不敢直视马骁的目光,即便心中没有鬼的何泽瑞都低下了头。
  “如今大敌当前,我希望诸位放下私人的恩怨,与我同仇敌忾。”说着,他从腰间拿出火折子点燃了那封信,众将士亲眼看着那封信在马骁手中一点一点化为灰烬,有人提心吊胆,有人为此松了一口气,马骁说道:“这件事,就此揭过。”
  马骁又从怀中兜袖里拿出一个木制小盒子,众人疑惑,不明白他拿出神秘的小盒子所谓何,联想到刚才的书信,有人不禁猜测,这也是某种罪证吧。
  打开盒子的瞬间,一股芳香飘荡在房间之中,众人不知不觉的陶醉在其中,甚至连李明心都没逃得过这股芳香,回过神来,不由惊讶马骁手中此物竟如此奇妙,仅仅是香气便能使人忘记疲劳,筋骨的酸痛,余廉老将军对其的感受最是深切,常年征战所留下来的些许暗伤小病,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治好了一样。
  如此奇物,余廉略有印象却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马骁看着里面放置着那枚翠绿丹药,只有陈月记得这枚丹药所为何物,只是她没想到,马骁会把它用在这里。
  这时,余廉见这翠绿的丹药如此惹眼,拍了拍脑袋,终于想了起来,目送着这枚丹药被王连合服下,满眼羡慕的说道:“陈家至宝——三转丹,传闻此丹用以长卿,玉竹,玳瑁,古龙甲,秋黄,天山莲蓬,这等稀世罕见药材,去其糟粕,取之精华,再以日月星辰,山川燥火炼制三年五载不得断火,得成三转丹,据说即便伤势在重,也可在几个时辰痊愈。”
  等到马骁为王连合服下三转丹后,退回到陈月身旁,满脸欣慰的看着王连合已经放松下来的面容,不由龇牙咧嘴的松了一口气。
  只听耳畔响起一道冷清的低语:“等他们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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