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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场大火七天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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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天色,已过亥时。
  换做平常城镇,人们早已安寝入睡。
  可在这没有时间的逍遥城内,却仍旧繁华热闹不输白昼。
  温生挑帘外望,只看门市林立,沿街摆满了摊铺,人们摩肩接踵的游逛,男女老少皆有。
  都说十五年物是人非。
  可这与记忆里别无二样的场景却提醒着温生,非的不过他一个人的人生。
  温生收回了视线,声音温吞的问道:“喜乐叔,快到了吧。”
  “爷,再有四个街口就是八百目金刚的地界,吞天狱。咱们要去的秋风客栈,就在吞天狱的第九鼎。”
  八百目本就贪吃好吃,是以他的地界名为‘吞天’,且地界内不以寻常街道划分,而以‘鼎’。
  一鼎即方圆五里,说不好生活在里面的,到底是人,还是食材。
  车行辘轳,进了吞天狱的地界,人流更见如织,食物的香气混杂在半空,闻之时而垂涎,时而欲呕。
  老马在挤挤挨挨中寸步难行,最后还是王喜乐下来牵着,才勉强穿行而过。
  待到车停,温生提摆下车,向左右观去。
  “纵横阁当初有房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正对城墙九千九百九十九块金砖。
  前有浮生醉梦,后有云深归处,更还有天下第一能工巧匠百鲁所造的嬉鱼塘。
  莫说在这逍遥城中,就是放眼天下,也是独一处的盛景壮观。
  而今,却只剩下这方寸之地。”
  眼前的秋风客栈,层起为三,老木搭建,牌匾歪斜破裂。
  无精打采的店小二趴在廊下闷头睡觉,内里也不见杯碟相交,欢颜笑语。
  于这闹集一般的鼎内,竟是门可罗雀。
  温生心底唏嘘,同生愤懑,这人辱了这片地界。
  他负于身后衣袖内的手指不由攥成了拳。
  王喜乐牵着老马立在一旁,“当年一场大火,烧了七天七夜,连地都烧陷下去三尺,什么也不剩。爷,稳妥起见,要不先派人进去探探那处是否还在。”
  “不用。”温生随手掸了掸身上穿着的布料考究、做工精良的灰蓝色儒衫,提步上了台阶,“怎也是需要一处落脚,这里刚好。”
  店小二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见有人走到近前,不由精神一震。
  可再一看后面跟着的没牙老仆,和那狼咬一口都嫌塞牙的老马,提起的精神头又散了。
  他拖着长音很是不耐的道:“客官是要住店?”
  温生笑容温吞,声音也温吞,他负手踱步走入店内,“你们掌柜的在吗?”
  “掌柜的?”店小二目光警醒了几分,他打量着这一主一仆。
  主的是个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面貌古拙,气质儒雅,身子骨稍显单薄,不像个什么人物。
  老的估计少说七十,一口黄牙缺了一半,目光浑浊,表情傻憨憨的,也不像个厉害的。
  店小二龇了嘴角,“你找我们掌柜有什么事儿?”
  温生掀着眉头,不做应答,只一撩衣摆,坐了下来,神态闲适。
  店小二刚要说什么,忽觉从旁一股劲风袭来。
  能在逍遥城内讨生活的,哪怕是个店小二,手上功夫也非三两三,放在外界也是杀人越货、心狠手辣的角色。
  他自认自己一手‘鬼爪功’已经够出神入化。
  却不想对方比自己更快,他不过刚有反应,咽喉已被对方擒住。
  他甚至连对方用的什么招式都没来得及看,便一命呜呼。
  温生本是想用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一杯茶水,只可惜茶水早已凉透。
  他作罢起身,看也不看店小二一眼,只道:“喜乐叔,放轻松一些。不过一个小角色,还不配你的看家绝学《炼魂手》出马。”
  王喜乐仍是傻憨憨的模样,他垂手跟在温生身旁,“爷初来这逍遥城,还是万事小心着些好。”
  温生在店里转了转,最后挑帘去了后厨。
  入了夜的天色,沉沉的,幽暗的,更加突显后厨的灯火通明。
  王喜乐上前一步,推开了后厨的大门,确认内里只有背对他们而坐的一个人,才让开了身位。
  温生瞧着那人,虎背熊腰,体壮如牛,最是醒目的是一颗硕大的光头,光头一侧有形似鬼脸的疤,泛着紫红色,恐怖害人。
  此人就是这家秋风客栈的掌柜。
  “鬼头屠。”温生道。
  背对他们而坐的壮汉又给炉灶里添了一根柴,“我的伙计呢?”
  “死了。”
  “死了?”鬼头屠转过身,一张脸被火光映得更显狰狞,尤其是一双若铜铃的眼,里面像是燃着鬼火一般慑人,“你杀的?”
  温生温吞的一笑,他看了看这间小小的厨房,容纳了一个鬼头屠,再有别人,如他,就只能站着。
  他揣手端在身前,歪着头说道:“十三年前翎国有个将军名为窦宽,算是一员猛将。
  他不管不顾的修习了《噬心咒》,却没抵得过心魔的冲击,导致性情大变。
  不仅一夜屠灭自家满门,更将翎国精锐的枭羽军斩杀大半,更还当众砍下了三皇子的头颅。
  他被翎国皇羽军追杀了多年,最终逃进了这座逍遥城,从此隐姓埋名。”
  顿了顿,温生颇为好奇的问道:“鬼头屠,你说他后没后悔那一天,选择修习《噬心咒》。”
  鬼头屠脸上的肉抽动了几下,他压下眼皮,“怎么?你是翎国派来抓我的?”
  温生挑着眉头,笑了,“当然不是,我要买你这家店。”
  他从王喜乐手上接过钱袋子,放在掌心掂了掂,清脆的金币碰撞声透过薄薄的布料传了出来。
  那声音动听悦耳至极,鬼头屠的目光中顿时露出了贪婪之色。
  温生把钱袋子平举向前,“这里是十枚金币,够你在这逍遥城的任何一狱内再重新购置一家店铺,或是买一处房屋住下。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再把这家店的地契给我就行。”
  金币,是逍遥城里最高级的通用货币,仅是一枚便能抵得上万金。
  鬼头屠平素见过出手最阔绰的,能一次拿出三枚都是极限。
  可眼前这个看起来温吞儒雅的中年人却出手就是十枚。
  他舔舔嘴角,“我凭什么信你!”
  “为什么不信?”温生将钱袋子向前递去。
  鬼头屠目光带着犹疑,最终还是抵不过心头的贪念,把钱袋子抓在了掌心。
  他小心的觑了一眼,袋子里的金币金光灿灿,带着逍遥城独特的刻印,货真价实。
  大手一攥,把钱袋子塞进了内怀,他撑着膝盖站起身,若一座小山拔地而起一般。
  鬼头屠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子单薄的温生,“说得对,我凭什么不信你,应该你不信我才是。”
  随着说话,他手臂抡起就向温生贯来。
  王喜乐时刻做着准备,无奈厨房空间狭小,他一时抢不得温生身前,当下断喝,“爷,他所习乃是《八臂罗汉》,小心!”
  温生仍是不慌不忙的样子,他站定在原地,双目凝着鬼头屠,直到那若树干一般的手臂轮到近前了,才脚下踏步出莲,险险避过。
  从在大罗天修习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逃才是保命的第一手段,所以在身形步法上从不懈怠。
  《步生莲》为大罗天《星图册》第十六页所载身法,最大的优势便是缩地成寸,最适合近身有人突起发难时应对使用。
  温生脚踩盛放的白莲,飘忽着在鬼头屠的周身。
  厨房空间狭小,鬼头屠硕大的身躯想要灵活施展并不容易。
  他左支右绌,越见狼狈慌张。
  因《噬心咒》衍生的心魔受到了外界的刺激,冲破了《静心咒》的压制,彻底爆发。
  鬼头屠的双眼变成了青紫色,瞳孔放大几乎占满整个眼眶,已人不像人。
  随着心魔的爆发,鬼头屠的力量得到了成倍的增加。
  《八臂罗汉》再施展起来,整个厨房都好像刮起了飓风,抽得人面皮生疼。
  温生站定在一个角落始终在观察鬼头屠的状态。
  《噬心咒》位列魔典第九十二页,在魔功里算不得最厉害的,可它对于心魔的滋养却绝对堪称沃土。
  温生有理由相信,若非窦宽选择隐姓埋名的生活在这里,怕是早就为心魔所控,彻底失去人性。
  魔典乃是纪录天下所有魔功的第一圣典。
  据伪师说,修习魔典的人定与十五年前纵横阁被灭门有关。
  现而今,就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了曾经纵横阁的地界上。
  温生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巧合。
  他上前一步,不顾越发疯魔的鬼头屠,竖起右手食指中指,如雷如闪的点中鬼头屠周身九大要穴。
  《罗天指》可是大罗天的顶级绝学之一,温生不过小露一手,制住一位一流高手,绰绰有余。
  鬼头屠只来得及一声嘶吼,硕大的身躯便如小山崩塌一般摔落地面。
  他浑身抽搐,约有半柱香的时间,眼底的青紫才褪去了七七八八。
  温生蹲在了鬼头屠的身前,“《噬心咒》,当年那么多人追问你从何得来,你都不说。那现在呢?”
  鬼头屠额头满布冷汗,目光定定的看着温生。
  对方身法奇诡,出招更是刁钻,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败的。
  鬼头屠的声音里带着跟他体坨极为不符的惶恐,“我说了,你能放了我吗?”
  “嗯,能。”温生痛快的应了,并配合的松开了对鬼头屠领口的钳制。
  鬼头屠一口大气喘上来,方才迎着温生的视线答道:“当时我带军驻扎在北陵峡谷一带,在一处老破的山神庙里发现了一个刚死不久的人,这本《噬心咒》我就是从他手上拿的。”
  “假的。”温生面无表情,曲起手指中指,戳中鬼头屠腰肋大穴。
  他先是觉得一股酥麻透体而过,只还不等他从这酥麻中回神,却觉自那一穴道处滋生成千上万只虫,顺着经脉攀爬向他的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真实,他惊呼出口,“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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