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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铭章之所以会找上杨文广,主要想和他聊一聊那天遇袭的情况。
记得当时杨文广是对那个刺客喊出了对方是辽国将士的话语,才把他吓退。
但按照如今掌握的情况来看,对方是夏州党项人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眼下比较头痛的问题,是刘太后任免了李谘为三司使,而且还加上权知开封府。
不管李谘的能力如何,在没有任何交接的情况下突然接任国家财务,还是贪官下马以后的烂摊子,应该不是一下子都能立马适应的。
造成在这一个月来,李谘根本没在开封府这边露过脸,一应府衙公文都没人主事。
最开始由主簿、判官、司理参军相互协调下还能日常运作,但时间长了,难免不会出问题。
自从在开封府衙待过这半年以后,柳铭章发现往日沉积的案件主要以家庭矛盾和邻里纠纷为主。
例如谁借了谁家的牛不还,哪个犊子又偷了哪家的狗……诸如此类。
可再琐碎的事物中,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积怨太深酿成的大祸。
再三考虑之下,柳铭章还是找上了王曾,王曾正好也在为此事发愁。
他原本想联络吕夷简一起给太后上书,说李谘忙于三司使事务无暇抽身兼顾开封府。
按理说这是国事,身为宰执的吕夷简应该当仁不让才对。
但吕夷简却油滑得很,知道说这件事一定会得罪刘太后,于是借口说地方政务太过繁忙,根本无暇估计人事方面的安排,只能辛苦王曾这正阁宰相去和太后斡旋。
根据北宋朝廷的宰相职务制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可以有多位挂职,主要负责全国各地的人事任免。
在任免时会把官员的风评、能力、政绩、身体状况等各方面因素都考虑进去。
而副相参知政事通常只有一位,要是其人资历不足,同时又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的话,则会给他多派一员副将,不过这种情况极少出现。
参知政事主要负责统筹全国政策的实施,比如修水库、盖粮仓、挖渠建坝、给母亲河疏浚清淤、以及调整地方经济结构等等大型民生工程。
王安石刚开始推行变法时就是上任的“参知政事”。
另外三司使和枢密副使也能算是宰相,私底下被人称之为“司相”和“枢相”。
“司相”和“枢相”在体制中虽归于两府之外,但权力却不如两府。
和三司使比起来,枢密院的职务则会重要许多。
枢密使主要管理地方的节度使,相当于军区主要负责人,日常工作是监督地方将领有没有逾越的行为。
枢密副使的工作则是合理优化军事制度,手上虽然没有兵权,但实际权力比枢密使大得多。
如果没有大规模的军制改革的需要,例如刚刚在某些地方爆发了乱民暴动之类的情况,通常不会设置枢密副使。
不过,如果一个枢密使下辖太多地区节度使的话,皇帝似乎又不放心,于是就出现了一朝枢密院中同时存在几位枢密使却没有枢密副使的情况。
那么作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王曾,关于人事的调动问题那自然是他职责范围内的工作,倒也不能职责吕夷简什么。
只是面对开封府这焦头烂额的问题被吕夷简一个推拒下来,王曾心中不免存了些怨气,到这天柳铭章上门拜访王曾时,刚好一头撞上了正为此事闷闷不乐的王曾。
经过柳铭章的一番开解,王曾还是决定由他独自上书奏与刘太后,力荐知府由薛奎出任。
大概也就第二天的功夫,在王曾的努力下刘太后终于让步,任命薛奎为吏部员外郎加龙图阁侍制,权知开封府,一应书文公告会于四月正式公布。
但柳铭章知道,不需要等到农历四月自己就会有一个新老板。
并且新老板工资还挺高,兼任着人事部外编副主任和科学院负责人,职权内能同时给王曾和燕肃提供助力。
在唐宋两朝,龙图阁的地位是稍稍高于昭文殿和集贤殿的。
后者中,一个是寻章摘句作文章的文宣部,另一个则是为人处世讲道理的教育部。
但龙图阁却不同,因为这里是个追求科技兴国的科学院。
后来有个叫沈括的天文学家、数学家、物理学家、地理学家……就获得了龙图阁授予的终身成就奖。
这哥们可比燕肃牛逼多了,就因为太过牛逼,造出的高科技产品让很多落后民企破产,结果晚景有些凄凉。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薛奎能兼任吏部员外郎和龙图阁侍制,那他在职权上,恐怕会比胥偃高不少,甚至比辞去宰相官职的李迪还要高。
柳铭章目前最缺的正是身份凭引和方学馆推荐,他说在北上汴京行船至镇江口遭遇风浪,这话也就能骗骗旁人。
若是一应身份文书不提前办好,将来真到复开科举时,吏部会查验学子的出身籍贯,谁知道会不会超出一个贱籍来?
到那时一切都晚了,充军塞外都是轻的。
要是个娘子之流则要好上一些,因为宋朝的达官贵要那是相当有钱,有钱到天天当狎客夜夜换新娘都不是个事儿。
虽然歌伎按照饮宴规定只能陪酒献唱,朝廷官员也不能留歌伎夜宿。
但凡事总有例外,至少就这项规定来说,官员和乐营将之间有着很大的操作空间。
只不过这种事情不能被御史官员台逮个正着,不幸被人举报的话撸官降爵就没啥好说的了。
加上五品以上跟五品以下是天堂跟地狱,对于根基深厚的官员,旁人轻易不敢开罪。
本着有钱不赚是王八蛋的原则,乐营将这个职位便成了妥妥的肥差。
除了偶尔需要干点诸如验货之类的苦差事以外,乐营将的油水那是相当的足……
要不是心系功名,一心只想着造福天下百姓,柳铭章真恨不得混个乐营将来当当。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若是有人和他提起这茬,他一定会一脸不屑地说:
“跟我开的什么国际玩笑?我柳铭章是这样的人吗?不要以为我写得几首破词就会去白剽!劳资可是正人君子,就算笔下词曲打动了花魁小姐姐的心,那也是掏了钱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