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学生不敢奢求,只望能够跟着先生学习一二。”王炎也知道,目前张载闲赋在家,虽说官场上还有不少旧人,但也不会为了他费尽心思。
“听我讲学倒是还可以,只是我既然打算收下你这个弟子,那我就要问你一句,你想要学什么?”张载也有心收下这个弟子。
“还请先生解惑。”王炎听到张载这一问,顿时有些蒙了。
“此前右相改制太学,太学置斋舍八十斋,斋容三十人。外舍生二千人,内舍生三百,上舍生百,总为二千四百人。生员入学,本贯若所在州给文据,试而后入。月一私试,岁一公试,补内舍生;间岁一舍试,补上舍生,誊录、封弥和贡举法;而上舍试则学官不预考校。诸斋月书学生行艺,以帅教不戾规矩为“行”,治经程文合格为“艺”。
然州上的官学也开始实行三舍法,州学学生按照太学三舍法进考,良者选送太学。每州可选送上舍生一人,内舍生两名。粥选上舍生太学加试,良者入太学内舍,黜落者可补试,补试三次黜落者遣返原籍;州选内舍生则直入太学外舍。学毕,上等以官,中等免礼部试,下等免解”王炎听到这就明白了,原来是保送啊。
“另有进士科举,这个我昨日已经讲过,在此就不做赘言。”张载给了王炎两条路选择。
“还请先生释疑。”王炎问道。
“三舍入官者,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终其一生,难以出头,恩科得进士者,则是桂林一枝,昆山片玉,前途不可限量”张载分析了两个选择,就看王炎怎么选择了。
一个是考试相对容易,只要找准门路,就能入官治世,但前途受阻,另一个就是考试难,但只要考进去了,就前途一片光明,未来可期。
王炎很是纠结。
“请容弟子思忖一日。”王炎实在是拿不准该怎么选择。
“可也,过几日你可来致远书院求学,在定不迟。”张载也知道这个选择很困难。
“学生谢过先生。”王炎拜别张载,回到了刘府。
“表哥,你回来了。”刘澈又来找王炎玩耍。
“你不好生学习,怎么还有闲心到处玩耍?”王炎打趣到。
“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州学里才子多得是,入舍名额肯定轮不到我,恩科我就更没那本事了,我现在啊,就是混吃混喝,当个大少爷就行了。”刘澈也是一脸无奈。
“表哥,今晚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怎么样?”刘澈一脸狡黠的说道。
“青楼?”王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刘澈会带他去什么地方。
“表哥你是不知道,最近那迎春阁新来了几个姑娘,甚是水灵......”刘澈越说越来劲,听得王艳一阵脸红。
“不去。”王炎一口回绝。
“表格,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吧?”刘澈看着王炎通红的脸颊,顿时明白了。
“谁说的。”王炎可不想在这方面输了阵势。
“表哥想差了,这暖风居虽说是青楼,但也有对琴棋书画、写词作诗、歌舞咏唱、谈古论今非常精通的才女,这些个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偶尔去放松一下心情还是可以的。”刘澈继续诱惑道。
王炎本来不想去青楼这些地方的,但作为现代人,听到刘澈一番讲解,也就很渴望去见识一下,两番纠结之下,去的念头占了上风,最终还是答应了刘澈随他去见识一番。
夜至,王炎和刘澈来到暖春居,见过老鸨之后,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包房。
王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包房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包房周围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去,叫个雏来,给你家王少爷开开荤。”
“别瞎说!”王炎狠狠地瞪了刘澈一眼。
“嘿嘿,去,叫几个花颜就行了。”刘澈一边说,一边打赏。
“这花颜是何说法?”王炎没来过青楼,不免有些好奇。
“看来我说对了吧,表哥你还是个雏,要不待会儿让表弟给表哥找个花芙?”刘澈越说越高兴,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说算了!”王炎也很是无奈。摊上这么个表弟,真是头疼。
“这青楼之中,每年都会评花榜,这“花榜”的第一名美女,当然就是“花魁”了,还有一种说法叫“女状元”,“花魁”只有一个。花魁之下则是“花吟”,一般选2位美女,或者叫“女榜眼”和“女探花”,即第二第三名。再下来叫“花芙”,一般选5位美女,或者叫“女解元”。而“花颜”,一般选8位美女,或者叫“女学士”。至于“花女”,则是其余的参与女子,又叫做“女太史”。”刘澈小声解释道。
“除了“花女”以上的这些卖艺不卖身的“白莲花”,还存在着五等人,分别是:红牌、红颜、美颜、清倌和丫头。清倌以上则是俗称的“窑姐”,既卖身又卖艺,丫头则是青楼里身份最低等、命运最悲催的人,她们七八岁就被父母或人贩子卖到了青楼,不仅要打杂,还要给姐姐们化妆打扮、端茶倒水,关键时候甚至会在“妈妈”的逼迫下接客。”刘澈继续补充道。
“原来如此,表弟你一来就喊了几个花颜,想来应该破费不小吧?”王炎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
“表哥说哪里话,昨日表哥为我出头,小弟铭记在心,而且表哥第一次来,虽说请不起花魁,但也不能怠慢表哥不是。”刘澈也有心报答王炎。
王炎习惯了刘澈的毒舌,也就不管了。
“刘公子,你可想死奴婢了。”不多时,几个画满胭脂的女子手抱琵琶走进屋内。其中一个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竞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雪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秋香,你才一日不见你家哥哥,就这么想了?”刘澈一把揽过那女子细腰。
那女子也顺势坐在刘澈腿上。
反观王炎这边,一听那女子叫秋香,则是一口茶水吐了出来,引得众人侧目。
“这位公子是?”秋香身旁的女子笑着问道。
“冬梅,这是我表哥,王炎王公子。”刘澈介绍道。
“王公子有礼了。”冬梅也来到王炎身边,躺坐下来。
王炎见冬梅肆无忌惮的坐在他旁边,尤其是冬梅衣领半掩,王炎一阵心神恍惚,缓过神来,王炎正襟危坐。
这番行为,让冬梅不免掩面而笑。
“不知道哪个妹妹有福气了。”秋香看到王炎的姿态,顿时明白了,王炎还是个雏,也打趣道。
“冬梅姑娘可姓马?”王炎突然来了句。
“嗯?”冬梅被王炎的突然一句,整得有些不解。
王炎也算是自嘲了,毕竟这个名字让他想到了前世的很多事情。
……
有刘澈这个老手在,众人也是歌舞不断,在秋香,冬梅等女子的劝酒下,王炎也有了几分醉意。
“秋香,听说这齐月坊又要选花魁了?”刘澈问了一句。
“刘公子消息很是灵通嘛!”秋香恭维了一句。
“听说隔壁樊楼来了一个叫什么李茹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也长得天香国色,不知你家陈素娇能否保住花魁?”
“那李茹我也听说过,只可惜未曾见过,想来应该不差。”秋香笑着说道。
“我家素娇姐最近得了新作,正在排练,此次花魁非我素娇姐莫属!”王炎身旁的冬梅插了一句。
“哦?不知是哪家才子能够得到素娇姑娘的垂青?”刘澈有些好奇。
“宁州有数的才子就那么几个,除去进京的孔宜和李胜元两位大才子,自然就是宁州前三甲的张进张公子了!”秋香补充道。
“张进啊!”刘澈嘲笑道。
“冬梅,你要是伺候好了王公子,让王公子给你写几篇诗词,我敢保证,本次花榜,你定能上升几名。”刘澈接过秋香的花酒,一饮而尽。
“此话怎讲?”冬梅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昨日寒食诗会,我家表哥王公子可是力压张进,就连横渠先生和贺知州也是赞不绝口。”刘澈把昨日寒食诗会的事情缓缓讲来,惹得众人惊呼。
按照刘澈所言,这王公子的才情应该还在张进之上,若是能够得到王公子的墨宝,此次花榜自己定能再上一席,到时候自己身价大涨,也能找个富贵人家赎身。冬梅在旁边默想着,思前想后,决定找王公子试试。
“来,奴婢敬公子一杯。”冬梅端起酒杯,贴到王炎身旁,拥挤之下,冬梅胸中丘壑被王炎一览无遗,加上酒精的作用,王炎腹中顿时涌起一股热火。
王炎饮过酒后赶紧拿起一颗水果,转移注意。
“还望公子垂帘!”王炎看着冬梅楚楚动人的模样,也不好拒绝。
“那在下献丑了。”王炎起身躲过冬梅,酝酿一番。
冬梅听到王炎答应了,立马见小厮端来笔墨。
这种诗词不比其他,不是一般诗词就行,而是还要能够让她们编曲传唱,作词人借歌姬之口扬名,而歌姬也能借词大涨身价,可谓双赢。
思来想去,王炎觉得柳永的一首少年游就挺合适。
“一生赢得是凄凉。追前事、暗心伤。好天良夜,深屏香被。争忍便相忘。
王孙动是经年去,贪迷恋、有何长。万种千般,把伊情分,颠倒尽猜量。”
“颠倒尽猜量!”公子,我敬你一杯。
能上花榜的女子不说是诗词大家,但在赏鉴方面也好过一般书生。
这首词所写的多情歌妓,表达了歌妓对情人思念到不管对方感情如何也不改变自己的程度,与其说她多么多情,不如说是自己不由自主的不幸命运。
秋香听出了这词中的意味,于是真诚的敬了一杯酒。
“表哥,这秋香都敬你酒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刘澈显然没有读懂王炎诗词中的意境,还以为秋香敬酒也是为了求词。
“也罢,既然喝了秋香姑娘这杯酒,那我就为秋香姑娘也写一首。”
王炎执笔急书。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秋香端起墨迹未干的宣纸,心中又默念了一遍。不知不觉中,早已泪痕渐露。
是啊,他们这些青楼女子又何尝不曾遇到过痴心之人,只是身不由己,萍水相逢,世人又可曾知晓她们也同一般女子一样,爱的刻骨铭心。
“公子!”秋香正准备再次谢过王炎,却见王炎早已酒醉休憩,不免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