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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螭城初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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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风崇一直没有去上课,直到补课结束,农历腊月廿七。
  钢琴你呢让他暂时消解伤痛,即便,他只是麻木地学着,不知为了什么,不知何去何从;即便,每晚回到寝室,仍不免无声地流一场泪,仍对任何别的事物毫不关心,仍消沉着,失落着。
  若说他还有些什么稍微有点渴望的,也就是到那个世界去看看——只是看看,因为,在那里,他能稍微离哥哥近一点。
  开服的日子已进入最后的倒数,余一茫一边因终于到来的回归而愈发兴奋着,一遍也愈发眉头紧锁。
  大家......都在哪?
  ——————
  离校前往杨不才家之前,余一茫正忙于在乱成一团的衣柜里帮栾风崇收拾必要的物什,以及......纠结自己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乐器该带哪些。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乍响,旋即寝室门猛地被撞开,一头蓬乱程度能与余一茫媲美的黑发,不,一个顶着这样一头头发的学生冲了进来,几厘米宽的黑眼圈中心闪烁着不可遏制的精芒。
  “班长......?”栾风崇愣了愣。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百分之百的旋律线匹配,是乐师吧!”吕源激动的目光死锁在余一茫身上,甚至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栾风崇。
  余一茫瞳孔猛缩。
  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儿吗?网络上一次偶然结识而逐渐亲密无间的好友,在现实中,竟只相距咫尺。
  十四亿分之一,不等于零。
  此刻,余一茫脑海中,眼前的身影已然和某个四四方方的形象交织在一起,拥有极高声音敏感度的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二者的因变过声而有些差异的声线完美匹配。
  “墨......墨客?!”
  他的眼中些许泪光打转。
  “为什么......这么多天不回我消息?”
  不料某个吕姓老兄毫无情商地“啊”了一声。
  “你发过我消息吗?啊......抱歉,这几天忙着敲代码,也许......忽略了吧。”
  “游戏仓买了吗?”下一个问题紧逼而来。
  “抱歉,我穷。”吕源有些愧疚地道。
  余一茫只觉一桶冷水当场从头浇到脚。
  不过,话音一转。
  “不过呢,我毕竟是个敲代码的。目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模组数据包资源包光影安装器InfiniteLoader可是在我手中诞生了。模组也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共享你们的屏幕和语音通信。”吕源一脸淡定地口吐一道惊雷。
  余一茫的面容呆滞在空中。
  “你......你别告诉我完全沉浸的代码是开源的!”
  “部分开源,而且我有老大的特别许可,绝大部分代码都可以拿到。”
  “特......特别许可?!什么时候的事?你和他一起研究的吗?”
  “不是。不过他一开始研究就在GitHub上允许我访问绝大部分代码了。还有一小部分未开源内容也有大致功能的概括。”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这也算老大留给我们的一笔遗产吧。”
  “等等等等也就是说你知道老大是栾启之的事?!”余一茫终于反应过来一些异常,惊叫出声,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栾风崇。自从他和栾风崇相遇以来,他一直都在尽力避免直接或间接提到栾启之,就怕把栾风崇引到更深的悲伤上。
  “我又不是没黑过他的电脑......”吕源小声说着,目光也随余一茫移向一直被他忽视的栾风崇。
  “栾......是老大的弟弟?”他大致也猜到了,为了确认,向余一茫问道。
  “你说得那么响干嘛?!”那么直截了当地提到栾风崇与栾启之的关系,余一茫不禁有点恼火。转视栾风崇,他默默低下头,眼底悲伤流转。
  吕源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此生第一次在心里暗骂自己没情商。由此,也认为自己得说些什么安慰安慰栾风崇。
  “那啥,其实......姓栾的,听我说,你哥没死透......”
  “你会不会说话!”余一茫几乎是下意识地吼出声,不过,当吕源话中最后五个字随即如一团迷雾般笼罩在他脑海中时,他怔住了。
  栾风崇也怔住了,费力地理解着这句话的含义。
  “先听我说完嘛。就是,源代码里有些极其神奇还没有任何注释的语句,只知道有几个函数似乎向一个奇怪的地址获取的大量的数据,IP和数据都以前f所未有的复杂程度加了密,我找人试着破译,一无f所获。唯一知道的是,其中一个函数名叫‘getMe’,似乎需要传入一串特定参数才能成功调用,而调用了这个函数的也仅有几个未开源部分,听Mojang那边说,似乎和人工智能实体有关系。不过,栾,我敢确定,你哥在里面给你留了什么。”
  吕源没把话继续讲下去,但,就凭这些,也已然唤起了栾风崇心中对于去往那个世界的极度渴望。
  深吸一口气,他又道:“从别的意义上,你哥也远没有逝去。一个人真正的死亡,是在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忘了他的那一刹那。”
  “可是......”栾风崇欲言又止,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小时候和我妈信过佛。你也可以试着相信,他其实是涅槃了,去到了一个极乐世界。当然,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的诀别无疑是痛苦的,你也好,我们也罢。为了不让我们痛苦,他留下了另一片净土。而那片净土,其实,也可能承载着另一种可能......”
  听着这些话语,栾风崇忽然感受到几滴温暖的泪淌入了心头。仰面,泪还在流,但眼神出乎意料地似乎清澈了几分。
  余一茫忽然明白了什么。一直以来他都在尽力避免让栾风崇想到栾启之,这在某种意义上,却是在帮栾风崇逃避,这样的逃避,反而会是他越来越没有勇气直面死亡这个世间最为沉重的话题。吕源看似无情地揭开了栾风崇的伤疤,让伤口再度血淋淋的,却也能将几分安慰与解脱的力量真正送进栾风崇的内心深处。
  一个突如其来的哈欠狠狠击碎了吕源话语中的深远。
  “我先回去补觉了,之后肯定不会忘了看信息的。”吕源说着,扬扬手,也不多与余一茫寒暄一番便告退了。
  余一茫目送吕源的身影在门口转角处消失,眼眶终是微微泛红。
  “墨客回来了。榴莲、小白、Free,你们知道吗?......”
  ——————
  一辆兰博基尼在校门口缓缓停下。一个一米九的高个青年从主驾驶位下车,视线来回扫过校门。
  不一会儿,余一茫推着两个大行李箱,背着一个吉他包出了校门,向青年招招手。栾风崇尾随着他,视线一直飘忽在自己的脚步与灰褐色的地面之间。
  “余,小栾,欢迎啊!”青年招着手朝他们大喊。
  放好行李,两人相继上了顶级豪车的后座。余一茫前,栾风崇后。
  恰在此时,彼处,郁夕铃张望着,视线掠过,无意间落在栾风崇身上。
  汽车从临漪市往更东边的螭城驶去。
  高速两边,山环水绕。上百乃至几千千里,高速都与蛟江齐头并进,流水滔滔,东奔不归。但以一百二十码的车速,已在流向远方的江水尚能追回来一些,当然,只是暂时的。
  栾风崇安静地倚在窗边,望着不太远处的连山,千篇一律的深绿与缝隙间的黄褐。山顶连成的曲线起伏乱得毫无道理,却又似曾相识。偶有几只白鹭飞过,遁入山中,不知f所踪。一尊古老的石佛静卧在山壁略微凹陷之处,约略可见裂痕蔓延,苔色斑点,不知是否还有人在祈祷,它又保佑了谁。也许在它之中的真佛早已在数百年风吹雨打的冷落中失望地径去,如今偶然路过的旅人或将双手合十,但也许再也得不到任何祝福了。
  栾风崇想到了吕源的那些话。
  涅槃。极乐世界。
  自幼的教育建立在科学、唯物的基础上,他曾一度以为,死了,就是永远不复存在了,永远在身边消失,想碰,只摸到了冰冷得窒息的空气;大声呼喊,害怕的,反复的,得不到任何回应。记忆、面庞,在大脑中剥离,破碎。空空如也的寥廓世界,唯一能稍感安心地倚靠一下的,给予些许陪伴、几分慰藉的,在冰冷与伤痕中轻抚,而得到些许温和的,突然,没有任何准备和预兆地,消失了。只剩下无边的空,摔倒在地上,无助、孤独,经过身旁的长着躯干、四肢和头颅的直立行走的生物肆意施舍着冷漠与伤害,于是乎,向着绝望加速下坠。
  可现在他宁肯、甚至渴望相信那个极乐世界,也不愿面对这如同冰窟的物质现实。
  哥还存在?哥会永远存在于那个极乐世界?不,怎么可能“极乐”?明明......明明再也见不到我了......哥真的还在哪个地方已某种形式存在着吗?还在看着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最轻微的蛛丝马迹,让我感觉到你,好吗?哥......
  山林朦胧了。
  大过年的,高速上车也不少。杨不才专心开着车,只字未言。不过,透过后视镜,他能看到栾风崇的面庞。
  “老余,小栾,晚上想吃点什么?”开到一个车辆相对较少的路段,他想试着引点话题。
  “我随意。”余一茫知道杨不才意在栾风崇。
  “我......也随便吧。”栾风崇轻声答道。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安静了片刻,栾风崇意识到是在问自己。
  “没......”
  “那我带你们吃海鲜?螭城的饭店基本被我摸透了,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胃的。”
  很多情况下,美食是可以带来愉悦感的。
  “抱歉......我过敏。”栾风崇轻声拒绝。
  “那就上土菜馆吧。”
  “最好能快一点。”余一茫插上一句,“今天晚上在单人存档里测试墨客的模组加载器,得早点到你家。”
  “啥,模组加载器?!”杨不才一惊,不过旋即发现了更大的侧重点,“墨大有消息了?”
  “说来也巧,这家伙和风崇同班,闻乐而来。不幸的是他前面没看到我消息,本来应该叫你再多买一台机子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家伙的模组有一部分就是为此而生的。噢对了,这还不仅是模组加载器,还能加载材质光影什么的。”
  “墨大还是一如既往的牛啊。”杨不才感慨一声。
  ——————
  最终,和栾风崇之间的话题还是没找上,倒是杨、余二人不知不觉闲聊的一路。长途驾驶难免疲惫,这样也能使杨不才的精神状态保持活跃。
  栾风崇不知不觉中靠着窗睡去。
  天色渐暗。尽管局部气候只是多云,此刻仍显得比往常的下午四点更黑上几层。一条庞大的山脉不知何时就横亘在路前,驶近,路标上赫然写着即将穿过一条长达数千米的隧道群。这是九蛟山脉,穿过这片群峦,便是西北围山,东临螭海,南横蛟江的螭城了。这是一座自然条件与地理位置无不十分优越的巨大古都,还有很多居民仍生活在北半城的古城区,从事着比较古朴真淳的农业与手工业。杨不才f所居的南半城则是一座与北部泾渭分明的当今世界现在化程度最高的大都市之一,也是全国最重要的港口城市。
  汽车将驶入隧道时,世界仍为九蛟山脉的巨大阴影f所笼罩。山脉阴坡,以春风午六十山脉阴影的边缘为界,内为九蛟自然保护区,外是螭城远郊。由于从晚秋道次年孟春的光照条件不好,这片螭城西北郊绝大部分也是自然公园,尤以夏日避暑来客居多。
  下了高速,杨不才驱车前往原理城区的西南。
  说是晚饭请吃土菜,余一茫也不曾料到,这家馆子竟这么接地气,车都快开到地里了。一辆世界顶级豪车不知怎的就开进边缘乡村,这着实有点吓人——不过,有个问题,庄稼人大多也不认得车,只能从这车的气场看出车主绝对不一般。
  这村毗邻历史有名的歧陵古道——也算托古道的福——在徒步者中颇有一些名气。当然,因为徒步者占全国民众的比例本就很少,总体而言也不是特别有名,不然早发展成一个文旅小镇了。
  杨不才曾资助过一个公益徒步活动并亲自参与其中,顺便请客吃过结束宴,因而亲尝过这家甚至没有名字的土菜馆的手艺。后来便时不时下这馆子一趟,渐渐也和主人家熟络起来。
  “呦,杨老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一下车,主人家便热情地迎了上来。这是一个看着挺和蔼的大叔,想来是中年发了福,体态微胖,看样子便知道是个健谈的人。
  “王叔,您可别客套了。”杨不才也玩笑道,“这几天带了两个朋友来玩,想让他们吃点好的,顺便来看望下王叔你,给你们一家子拜个早年。”
  “哎呦,那得是王某的荣幸。快里边请,我这就叫内人去排菜。”
  王叔兴冲冲地跑了进去。
  余一茫和栾风崇这会儿也把车门合上了,前者将好奇的目光转向杨不才:“文化人?”
  “说是为了弥补没考上大学的遗憾,特爱翻点书,挺难得的。”杨不才赞许道。
  由杨不才带路,人走进了土菜馆。店内陈设简易,白墙、水泥地、木桌椅,去掉那些餐厅的陈设便和寻常农村房屋一层无异。
  “一同,作业先放一放,下来和你杨哥打个招呼!”王叔朝楼上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齐眉短发、戴着圆框眼镜的男孩从二楼走了下来,见到杨不才,有些怯怯地道了一声“杨哥好”。
  “一同,初一很忙吧?前几次来说你都在赶作业。”
  “也......还好吧。”王一同挠挠后脑勺,有些腼腆地笑笑。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哥哥。这个叫栾风崇,这个叫余一茫,都是我朋友。后面这个哥哥可厉害了,比我小五岁,现在才高一,就已经是个很优秀的音乐家了。”
  “音乐家谈不上,乐手而已。”余一茫谦虚地朝王一同笑了笑,“我译名叫‘余韵’,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王一同瞪大眼睛,旋即兴奋起来:“哇,余哥我能要你签名吗?”
  “签......签名什么的就算了吧。咱们做人得低调对吧?如果我给签名就是我摆架子了,如果你拿着签名去炫耀,嗯......咱们喜欢的是沉浸在音乐之中,不是虚荣,对吧?”他没公开过真实名姓样貌,因而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低调是一方面,其次还是慌,不知f所措。
  王一同信服地点点头,道:“那余哥......我能听听你的现场吗?”
  “这个......”
  “老余,人家都那么期待了,你可要对得起人家啊。”杨不才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看一同这渴慕的眼神,是吧?”
  “知道了知道了,车钥匙给我,我去拿电子琴。”余一茫犟不过杨不才,没好气道。
  片刻,他扛着一架电子琴大步走进来。
  “就弹一首《石溜》,别录音哦。”他一边对王一同说着,一边往旁边的插座上接上插头。
  “那个......余哥,我能点歌吗?”王一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嗯......行吧,别为难我就好。”
  “那......《麦香一方》行吗?”
  余一茫微微挑眉,不过旋即又恢复常态。转视杨不才,后者点了点头。
  这是一首原创红石音乐,只在他视频站账号上发过,没改过钢琴版,不过,谱子他熟,临场改编能力也够。
  “好啊!”他欣然道。
  店里没有别的客人,因此,琴响即他的世界。
  王一同不再出声,一旁的栾风崇干脆闭上双眼,细细感受这段温柔宁静的旋律。
  曲中,王叔悄悄把杨不才拉到一边。
  “小杨,你的朋友看起来可都了不得啊。冒昧问下,另一个是......?”
  “嗯......那啥,他有点特殊......”杨不才把栾风崇的大致情况如实告知了王叔,“f所以,待会儿在饭桌上尽量别题相关的话题吧。”
  “嗯,王叔会注意的。”
  片刻,一曲方尽,一盘拌冰草和拌木耳便被一个挂着围兜的中年妇女端了上来。杨不才叫了声“钱姨”,后者回以微笑,继续下厨房忙活去了。
  “一同,陪我们一起吃吗?”
  “不了,作业多。”王一同轻叹一口气,看看左手手腕的电子表,又跑回二楼去了。
  余一茫收着琴,有些庆幸地道:“还好我是属于辍学了自己搞音乐那种。”
  麦香暂时被遗忘,农家土菜的香味阵阵飘忽而来。杨不才食欲倍增,便招呼余、栾二人一起下箸。冰草木耳自然是开胃菜,这之后的冬笋炒腊肉、山菌土鸡汤才是重头戏。农人下地干活经常要出大量的汗,因此腊肉总是腌得很咸,菜里放盐也多,以补充随着汗水流失的盐分。地道农家菜正因如此会让很多人觉得味道太重,不过,若好重口,便会觉得下饭。
  螭城也算一座奇城,西山东海,农村、渔村皆备,几十公里外海边居民的饮食,便又是另一番迥异的模样了。吃不惯重油重盐,便可跑去海边清淡饮食。当然,海边少些柴火大灶的淳香。
  饭端上来了,一粒粒饱满剔透的白米在灯光下光泽流转,下有略显焦黄的锅巴,正是土灶出来的特产。热气翻腾,在饭桌上空抟而愈淡。。
  余一茫和杨不才早已吃开了,和入席陪客的王叔时断时续地聊着,嘴里含糊不清。栾风崇却仍一贯的食欲不振,又怕余一茫二人担心,稍动筷子,捧了小半碗金黄的鸡汤不作声地啜饮着。饭桌上的谈笑,仿佛离他很遥远。
  但是,鸡汤顺着喉咙淌下肚中,似有些久违的鲜美,温暖充盈着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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