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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下午,大兴宫两仪殿内,李世民正翻看着竹简公文,只见一名白白胖胖在一旁侍候的宦官,见殿门外有人在招手唤自己。
宦官看了一眼,聚精会神处理公文的李世民,便向着殿门外走去!一名小宦官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白白胖胖的宦官,神色猛然一变,便向着殿内快步走去。
“大家,刚刚下面的人禀告说,薛延陀派使者来了,”宦官低头说道。
正在审阅公文的李世民,抬起头皱眉道:“薛延陀?它派人过来了?”
白白胖胖的宦官,点了点头,道:“听说,还带了一份密信,说是要亲呈陛下你。”
李世民神色微动,却也不知薛延陀葫芦中卖的什么药,顿了顿声道:“薛延陀的使者,现在何处?”
白白胖胖的宦官,道:“正在驿馆,下面的人来请示,不知该怎么办?”
李世民沉吟了半晌,道:“将他召进宫吧!去太极殿见。”
长安城外,李长安坐着牛车回到长寿村,李严与赵玉都在家中,眉头紧锁着像是有什么心事般,直到见他回到家中,脸上神情方才出现一丝喜悦。
“大郎,回来了,”二人说着便起身笑迎了上去,道。
李长安跳下牛车,嘱咐身旁的人,道:“先等我会儿,我们再将酒搬下。”
牛车旁的仆从点了点头,李长安走到李严与赵玉身前,笑道:“阿耶,阿娘!”
李严看了看牛车上拉的酒水,道:“你怎么又买这么多酒?刚刚还有人给你送了一大车鸡蛋。”
“鸡蛋呢?”李长安朝着院子瞅了瞅,也没见有什么东西,道。
赵玉笑道:“看什么呢?那么多鸡蛋,我和你阿耶还会将它们摆在院子中!”
听她话的意思,应该是放在了别处,李长安咧嘴笑道:“还不是因为王梵,酒肆中的变蛋都已告罄,我才购了这么多鸡蛋。”
赵玉道:“饿了没?我去给你做些饭食。”
李长安揉了揉干瘪的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早上搬搬抬抬虽吃过早饭,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乱叫。见赵玉走进厨房,李长安朝着王家酒肆的伙计,招了招手道:“将牛车赶进院子。”
李严没讲太多话,跟着他一起将酒水卸了下来!
长安城,大兴宫太极殿内,一名穿着汉人服饰的男子跪在大殿下,李世民目光轻扫过他,道:“抬起头来!”
那身着汉人服饰的男子抬起了头,粗犷的外表下却是草原胡人相貌,看到李世民后躬身行礼道:“拔忽,拜见大唐皇帝!”
听着他操着胡人腔调的唐话,李世民道:“你是真珠毗伽可汗(夷男)派来的人?”
真珠毗伽可汗(夷男)薛延陀部首领,原为铁勒部一支,贞观二年夷男乃率其部众反抗突厥统治。同年,李世民便遣游击将军乔师望暗里联络夷男,册封他为真珠毗伽可汗赐以鼓纛,铁勒诸部落也因此拥护他为首领。
拔忽点了点头,道:“真珠毗伽可汗(夷男)是我的大兄。”
李世民“哦”了一声,虽感觉有些吃惊心中却是极为满意,毕竟夷男将自己的亲弟弟派来长安,足有证明他归附之心。
“真珠毗伽可汗(夷男),近日来可好?”李世民笑问道。
拔忽立起身子,十分恭敬的回答,道:“禀,大唐皇帝,我大兄最近身体很不错,顿顿能吃三四斤羔羊肉。”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遣你来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拔忽道:“禀大唐陛下,大兄命我带来一封信,还有几句话,”说着看了看殿内几名宦官,道:“还请屏蔽左右!”
李世民对着身边的宦官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见他们离开后,拔忽道:“今日,我大兄与拔野古、仆骨、同罗等部落头领,都取得了联系,从他们的话语中也听出,十分不满颉利的统治!现在他们想要通过大兄与大唐取得联系,获得内附机会。”
李世民神情微动,不露声色道:“你所言可否属实?”
拔忽指着天发誓,道:“长生天在上,我拔忽若所言有虚,死后灵魂永不得安宁。”
李世民道:“你刚刚讲,真珠毗伽可汗(夷男)还派你带来一封信,信在哪?”
拔忽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了一块羊皮起身递了过去,道:“这便是,大兄让我带来的信。”
李世民接过羊皮,上面写的倒是汉字,所不甚规整倒也能认得出,将羊皮上的信大致浏览了一遍,道:“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去驿站休息一晚。”
拔忽道:“大唐皇帝,那大兄遣我来的事?”
李世民道:“此事,兹事体大我要好好想想,这两天便会给你答复,你安心在驿馆住下吧。”
等到拔忽离开,李世民回到了两仪殿,打开竹简翻了几份奏章,便没有兴致继续翻看下去!随手招来一名内侍,道:“将李靖、房玄龄、杜如晦召进宫来。”
天色渐暗,两仪殿内已经燃起了烛火,李世民面前的奏章已经被撤了下去,此时面前放置的则是一些吃食!
李靖三人跪坐在一侧,面前案几上依旧放着饭食,几人也不吃,只是轮流翻看着羊皮上的文字。
又过了盏茶功夫,李靖道:“夷狄的话向来不可全信,如今突厥颉利可汗部内乱,确实是我们出兵的好时机。”
李世民点了点头,杜如晦道:“信中讲,颉利在突厥声望日下,但也不至于一些小部落也有胆,对他阳奉阴违吧?”
房玄龄道:“夷男,肯定有夸大的成分,如今他在郁督军山建立牙帐,肯定会引起颉利可汗强烈反扑,他所面临的压力也大,有可能是想我们大唐出兵,帮他分担些突厥的兵力。”
“说的不错,我们想利用夷男牵制颉利可汗,他何尝不想借我们的手消灭突厥的势力,”李世民道。
三人赞同的点了点头,李靖道:“陛下,你的想法是出兵突厥?”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明知是对方下的套,还往里面钻吗?如今粮草还未征调,各部兵将还未聚齐,此刻若是听从薛延陀的建议,我们与突厥胜负能几何?最后渔利的还不是他夷男,既然他同我们还耍小心思,不如让突厥人先打疼他。”
房玄龄同杜如晦对视一眼,道:“陛下,你的意思是?先不派兵?”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若是不派兵,薛延陀可是我大唐的属国,岂不是寒了那些想要归附的部落、汗国的人心,但这件事要派一名心思缜密之人去做。”
说着李世民将目光移向了李靖,道:“药师,这件事交给你,我放心。”
李靖躬身拱手道:“陛下,有何事还请吩咐?”
李世民道:“本来计划着几月后在将你调离长安,现在看来要提前了,对于薛延陀夷男的请求我会同意,并派你前往云中城,切记不要与突厥正面发生冲突。”
李靖点了点头,道:“陛下的意思,想要我使‘拖’字诀?”
房玄龄、杜如晦起身走到挂着屏风的地图前,找到云中城位置后,恍然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道:“陛下,善!此地距马邑不远,而马邑又是出兵定襄城的最快路线,颉利因在草原上树敌太多,故而听从汉人赵德言的话,常在草原牙帐与定襄来回跑!若是薛延陀能在正面瓦解薛延陀的攻势,颉利定然会来定襄,而马邑又有部落头领想要内附,这便是我们的好机会!”
李世民,道:“前提薛延陀要出力!药师等你到了云中城找准时机,狠狠地将突厥给我打疼了,具体事宜我不参与,你根据当时情况而定,事后写封奏章送来长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