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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起身朝着李世民行了大礼,这是君主对臣子多大的信任才会如此,道:“某,定然不负陛下所托!”
李世民上前轻托起他,笑道:“药师,吾还要多靠你们,替我大唐开疆拓土!”
房玄龄、杜如晦对视一眼,皆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长寿村,李长安家烛火还亮着,房内还不时传出少年欢笑声,李严、赵玉、李长安、赵富贵正用石灰裹着鸡蛋。因工作量实在太大,李长安不得已在傍晚找到赵富贵说明情况,没想到他倒也够意思,二话不说便随他过来了,当然也是经过孙巧巧同意。
晚上吃过晚饭,本来还很节省的李严一家,也不由的将油灯燃起,毕竟晚上没亮光如何裹石灰做变蛋!
因为李长安有三两天没回来,赵富贵却是很好奇,他在长安的生活,不时的会问询一些趣事,李长安闲着无事也乐意讲,便同他们讲了起来。李严与赵玉倒还好都成年人了,什么事情没见过,赵富贵则是不同,对很多事情都是十分新奇。
制作变蛋的过程虽枯燥乏味,但几人倒也没有不耐烦,毕竟这些都是能换成钱的!赵富贵心思则更简单,给李长安帮忙,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吃亏!因为有这样的印象,每每李长安有事找他,赵富贵可以说是随叫随到。
时间到了后半夜,李严、赵玉确实有困了,李长安便让他们先去睡觉,赵富贵裹着鸡蛋,道:“大郎,你知道吗?春社日时因有人心不虔诚,惹得天神发怒久不降雨。”
李长安将裹满石灰的鸡蛋外,又裹上一层草木灰,道:“天神发怒,你也是这样认为吗?”
赵富贵望了他一眼,小声道:“我当然不这样认为了,你想春社日没开始的时候,我们这不也旱了许久!”
李长安道:“那村里的人呢?”
赵富贵道:“他们自然是觉的惹怒了天神才久旱未雨。”
刚讲完,李长安忽然想到刚回到家中,李严与赵玉那愁眉不展的神情,暗暗思索道:“莫不是,他们也是因为久旱未雨而担心?”
见李长安突然不讲话了,赵富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大郎,大郎,你怎么了?”
李长安回过神望着面前的鸡蛋,道:“有些困了,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别等到天亮,还没弄好。”
……
漆黑的夜色慢慢褪去,李长安、赵富贵躺在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着,二人已经将堆积似小山的鸡蛋都裹上了石灰,差不多到寅时五六刻才躺在床上,刚沾床便进入了睡梦中。
二人一直睡到中午方才醒来,厨房内还温着赵玉做的早饭,早已饥肠辘辘的他们,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席扫了一空。
李长安在家中等了半天,本以为赵玉很快便回来,没想到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其身影,她究竟去哪了?心中不由生出一个问号!
赵富贵打着哈欠看样子是没睡醒,李长安上前拉着他,道:“走,陪我去田里一趟。”
“去田里?”赵富贵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李长安拽出了院门,向着自家田方向走去。
长安地处关中平原中部、北濒渭河、南依秦岭,八水润城(长安城东有灞河、浐河,南有潏河、滈河,西有沣河,北有渭河、泾河,八条河流从长安周边流过)。
长寿村地处长安城郊外,虽没有大的河流经过,但还是有些河流分支会途经此地。李长安家的田,大多都集中在村东南角那片平坦的田野,虽说是肥沃平坦但也有一些弊端,那便是没有河水溪流从旁经过。
若是遇见像今年这样大旱的天气,想要靠人力来取水灌溉农田,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与水源的距离真是太远了。
李长安拉着赵富贵来到自己的田间,地皮都已干旱地生出些许裂缝,种下的麦子更是稀稀疏疏的耷拉着头。李严正在田间挑着水桶浇着水,赵富贵见状直摇脑袋,道:“这可恶的鬼天气,只是你家今年可是要吃点亏了。”
“什么意思?”李长安本想上前帮忙,被他这样一说,突然停下了脚步问道。
赵富贵道:“这几日你不在村子,可能不知道。里长,正在各村组织人手抗旱,毕竟每家每户都有这么多土地,若是仅靠自家,今年收成肯定都不会好了。不知是谁给里正出了个主意,优先灌溉靠近水源的田地,那样保证最短时间灌溉更多的田地。”
李长安神色微动,问道:“那像我家这般,周边根本没有水源的田地,该怎么办?”
赵富贵双手一摊,道:“任由自生自灭呗!并且组织人手抗旱的活动,这样的农家可以不参与。”
听他讲完,李长安这算明白了,里正为了业绩更好,只能舍弃一部分农户,毕竟天灾这是谁也抵御不了的,只能将损失降到最低。李严家,便是被舍弃的农户,李长安回到家中见他们愁眉不展,也是因为这事。
“大郎,二郎,你们怎么来了?”身后传来赵玉惊异的声音,道。
李长安回过神,看向赵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阿娘,我和二郎,是来帮忙的。”
见他朝自己使着眼色,赵富贵赶紧点了点头,道:“娘子,大郎说的没错,我是来帮忙的。”
赵玉将挑来的一担水放在地头,正要再取两个空木桶去打水,便见李长安、赵富贵上前抢过她手中的扁担与木桶,道:“阿娘,挑水这活,还是我们去吧!”
赵玉见争抢不过他们,也只得作罢!
李长安扛着扁担,走在路上问道:“二郎,你家的田怎么样?”
赵富贵咧嘴笑道:“我家田因靠近水源,故而是咱们村第一家抗旱灌溉的农田!现在正浇灌着嘞。”
李长安露出羡艳的神色,道:“还是你家幸运些!”
走到了大约盏茶功夫,二人来到一条河流旁,因干旱缺水河水的水位已经下降了很多,还是肉眼可见的那种!但因为这条河连接的渭河,倒也不怕它会流干!
长安多山,这条无名河流弯弯曲曲地,也许多地段会有一定水流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