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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还是暗沉沉地,长安城朱雀街几条主干道上,一匹匹骏马有快、有慢地向着皇城赶去,来到承天门前纷纷下马,有仆从将其牵到别处拴好。
承天门还未开启,昏暗的天色下,在外等候上朝的诸多大臣,四处打量着周边的人,想找些熟识的官员打招呼聊天。
不一会儿功夫,承天门外官员乌泱乌泱的一大片,头上戴着“进德冠”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袴褶(戎装),方便骑马!因大唐是以武定国,故而在唐初尚武风尚还很流行,就算是房玄龄、杜如晦这般的文臣,也是弓马娴熟之辈。
肯定有人会问,这明明准备上朝了,为啥唐朝官员还穿着一身袴褶(戎装),官服呢?在哪为何不穿?难道害怕李世民生气吗?
其实这完全没必要,因为上朝穿袴褶(戎装)便是由李世民发起的,他还命人制造一种“翼善冠”,便是供他平日上朝穿戴。
只要像冬至、元旦等,这些大得朝会或大祭祀,李世民才会穿戴衮冕服、通天服这样得正式礼物。
过了盏茶功夫,承天门大开,诸多大臣悉数涌了进去,来到上早朝的地方太极殿。在太极殿最里面,还有一间不大的内殿,李世民喜招些亲近大臣商议,外面便是用来上早朝的。
昨日,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便是应召来太极殿内朝,商议出兵突厥的事宜。
李世民头戴翼善冠,身着白练群儒,穿着甚是随性洒脱,静坐在大殿上。身着五颜六色的官员,手持着笏板,上面写着今日要奏禀的事。
大殿下,典仪站在台阶下高声指挥着大臣行礼,因殿内大臣众多古代又没扬声器,故而典仪的身旁还站着一名声音洪亮的“赞者”,通常是宦官兼任。
这时,台阶下的宦官高喊了声:“趋!俛伏!”殿内诸多大臣弯着腰拱着手向前走了几步,双膝跪倒趴在地上。
宦官又高喊道:“兴!”殿内诸多大臣这才起身。
殿内只听见赞者的声音,跪下的诸臣却是没发出一丝声响!我们所在电视剧中,看到小太监高喊,“‘跪’,在这却是看不到,大臣跪拜时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唐朝也看不到。”
因为今日并非初一、十五那样的大朝会,故而整个上朝的过程也精简了不少!
李世民眸子轻轻扫殿下诸臣,笑道:“诸位爱卿,今日可有本要奏?”
殿内一名身着砖红色袴褶的方脸官员,手持笏板禀告道:“陛下,长安城周边各县,已经有一个月没下过雨了,谷物种子虽已经播种,但田内土地干旱,会不会影响今年粮食收成?我们是不是提前早做准备?”
李世民思索了片刻,道:“传令下去,令各县乡民掘水灌溉农田,各地郡县官员积极开展响应。”
杜如晦轻咳了两声,上前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李世民,道:“杜尚书,所奏何事?”
杜如晦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陛下,突厥颉利即汗位后,连年出兵掠我大唐边境,伤我大唐子民,如今又听闻他在并州集结大股军队,准备随时南下,我们不得不防。”
房玄龄也上前走了一步,拱手施礼道:“突厥人欺我大唐,我虽一介文臣,但也愿提刀上马与他们大战一场。”
李世民笑道:“房尚书,打仗的事情,哪用得上你!”
李靖拱手道:“陛下,某愿与突厥一战,还请允诺。”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李靖,你是我大唐兵部尚书,许多事情还需你来决断,我们与突厥之战肯定会有,但现在想的是应该怎样狙击颉利可汗的人马。”
李靖道:“陛下,臣倒是有一计,办法不好有点笨。”
李世民“哦”了一声道:“李尚书,有什么好办法?”
李靖道:“既然颉利可汗集结部将,我们不妨守株待兔,在颉利可能会进攻的边境位置,集结军队拦截,虽然办法笨了些,但却不知为好的办法。”、
殿内众臣听后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毕竟突厥不同别的边陲小国,它的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李世民轻咳了两声,道:“诸位还有更好办法吗?”
等了片刻,却是不见有人开口,李世民心中一片大好,脸上却没显露任何表情,道:“既然这样,那便按李尚书说的开始施行,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户部,粮草的事情便交给你们了,温彦博由你中书省负责起草。”
温彦博(御史大夫、中书侍郎)一名面容白净圆脸大耳的中年人,听见李世民的话语,拱手行礼道:“臣遵旨。”
朝堂上,三人同李世民唱了一出好戏,虽名为调兵守卫边境,但等到兵将齐聚,要守要打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朝堂上,李世民之所以没当着诸多大臣的面表明立场,便是怕朝中有人将出兵突厥的事情传出去。但征调如此之多的兵将若没正常理由,还真的会引起别人怀疑,颉利频繁在边境屯兵,便给了他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出兵突厥的事情,只有房玄龄、李靖、长孙无忌等,几名心腹大臣知,故而也不怕泄露出去。
……
天色慢慢大亮,西市“王家酒楼”前,李长安背着包袱走了出来,对着身旁的王梵,道:“王郎君,某这便离开了,等过几天,我便将蒸馏酒给你拉来。”
王梵看着门前牛车上的酒水,笑道:“你还真够鸡贼地,拿我的钱换我的钱,大头都被你赚去了。”
李长安道:“蒸馏酒,不是讲好优先供给你‘王家酒楼’。”
王梵,道:“好了,不同你讲了,赶快回去吧!对了,还有变蛋我店里所剩也不多了,还要多进些备用,还有变蛋铺也需要更多的变蛋来。”
李长安道:“你放心好了,不是已经有一牛车鸡蛋送去了长寿村,我很快便能将他们做成变蛋,对了,这几日帮我在长安城寻一处便宜的大宅子。”
王梵道:“你要大宅子做什么?”
李长安望了他一眼,道:“自然,当厂房了,这样来回折腾,你不觉麻烦,我还觉得费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