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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历史军事 / 北齐故事之天保八年 / 再见小僧

再见小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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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广王自从在寒蝉寺见到那“灵动飞仙”小僧,问及他时,慧通高僧又犹豫不作答,便生起了好奇之心,更加频繁奔走于寒蝉寺,几次寻访皆不见那小僧,却没想到在寺院后山树林里遇到了他。若不是自己耳聪目明,必然不会发现树间跳跃的他。
  长广王见小僧背着箩筐,一副沉甸甸的样子,于是搭讪道:“摘了不少野果。”
  那小僧看了看他冷冷道:“是你啊!”
  长广王却不掩饰自己的喜悦,说道:“没想到我们彼此都还记得。”
  那小僧继续摘野果,不再理会他。
  长广王在树下转了一圈,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僧答道:“柳棠。”
  长广王问道:“没有法名吗?你不是寒蝉寺的僧人吗?”
  小僧没有理会。
  长广王略显尴尬问道:“你住哪里?”
  小僧答道:“看心情,有时琼楼玉宇,有时天地为帐床。”
  小僧越是不爱理会长广王,长广王就愈加觉得他有趣。
  自寒蝉寺回城,长广王直接去了中山王宅,一路上心情甚佳,采花扑蝶,遇到美妇人调戏一番,那美妇人怒斥道:“你这小阿郎是谁家的,我非告诉你母亲让她好好约束你。”若不是因长广王面容俊俏,可能早被那美妇人身边的侍卫扔出了十里之外。
  长广王一路嬉笑着到了中山王宅。中山王妃似乎有意回避长广王。前些日子段韶为了立后之事来中山王宅,皇帝表面装作不知,却暗中调查仔细,所说的每句话都被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了皇帝。中山王妃担忧长广王频繁往来中山王宅,使皇帝生忌,对长广王不利。
  长广王大声道:“我来看的人是阿姊,不是中山王妃,阿姊莫要赶我走。”似在闹小脾气,又似让中山王宅的每个人听到。中山王妃作出无奈的样子,心中却甚是欢喜。
  长广王向她讲述寒蝉寺发生的事情,提到曾在寺院门前海棠花下遇到的那人。两人正兴致盎然时,襄城王也来到了中山王宅。中山王妃有些诧异,两兄弟一前一后而至,着实巧合。襄城王见中山王在旁边,于是对中山王妃道:“母亲居于邺城就会想起阿兄被刺杀之事,心伤不能自已,不得不返还晋阳修养。母亲常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甚是担心你,临行前叮嘱让我时常探望,勤加照拂。”
  中山王妃道:“陛下隆恩,田宅奴婢赏赐丰厚,日常又多赐物什,你回复母亲勿要担忧。母亲返回晋阳,我未能相送实属不孝,唯望母亲谅解。”
  襄城王劝慰道:“江山更迭有度,你勿要怨恨母亲和阿兄。”襄城王言至此处,中山王便离开了。襄城王低声道:“母亲十分不易,四年前父亲病亡,母亲悲痛欲绝,时至今日仍常常躲开众人视线默默流泪,阿兄的离世更是雪上加霜,让母亲一夜白发,悲不自胜。阿兄苦心经营多年,为何受禅在即时被刺杀?兰京不过是家中苍头奴,刺杀之事必有人指使,他究竟受何人指使?”
  中山王妃反问道:“你强调阿兄谋求受禅之事时被杀,你怀疑中山王指使兰京杀了阿兄?”
  襄城王道:“自从父亲病亡后,阿兄愈发不能收敛,无时无刻不在群臣面前践踏着皇帝的尊严,交相辱骂,拳脚相加,历朝历代没有哪个皇帝受过此等侮辱,这世间最想让阿兄死的人就是曾经的孝静皇帝现在的中山王了。”
  中山王妃信誓旦旦道:“我以父亲的魂魄起誓,中山王没有做刺杀阿兄之事。”
  襄城王只觉得阿姊爱之深,情之切,面对与中山王相关之事时迷失心智,低声劝诫道:“阿姊对中山王情意深重,却莫要被蒙蔽。你的所见所闻并不一定为事实!”
  中山王妃道:“兰京为南梁国勇将兰钦之子,南梁国局势复杂,我国表面与南梁国交好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你能保证不是南梁的哪股势力指使兰京刺杀阿兄?自魏国分为东、西两国,西边魏国的宇文氏一直对东边虎视眈眈,存有吞并之心,你又能保证不是西边魏国的人收买兰京刺杀阿兄?兰京为战争俘虏,行刺前曾受到阿兄责骂,你又能保证他不是因此生恨才刺杀了阿兄?刺杀之时,杨愔、崔季舒皆在,却争相逃脱,如今陛下非但没有问责于杨愔,反而委以重任,你难道没有想过其中缘由吗?崔季舒虽被流放北境,原因并非高澄遇刺时逃跑,而是他居功自傲,不知他功从何来,傲从何来?”中山王妃一席话让襄城王无言以对,一时沉默,他又何尝没想过这些,只是有些事情不能查,有些事情必须查清。旁边的长广王亦一脸凝重,他深知高澄之死尚有诸多疑点,皇帝却简单以“家奴刺杀”为定论,再不让人议论,此中缘由,理应查明。
  窗外一声惊雷,突然下起了雨,带着不易觉察的萧索之气,天色也愈加暗淡,襄城王与长广王各乘宝马雕车奔驰而去。雨越下越大,路上行人稀疏,皆奔跑着寻找避雨之所,酒肆、客栈的屋檐下皆可见避雨之人,他们望着宝马车从眼前呼啸而过,猜想着车内之人何等富贵荣耀,心生羡慕。
  屋檐下的人眼看着对面酒肆的楼上飞下一物,恰巧落在宝马车上,一声脆响后地上零落数片碎瓷。看客们瞬间睁大双眼,期待着将要发生之事,果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内锦衣郎未待侍从取了伞就冒雨走进酒肆,看客们露出满意的笑容,翘首遥望酒肆,却怎么也看不到酒肆里。
  下车之人是长广王,他抬眼看了酒肆招牌,“四海”二字赫然醒目,早在晋阳时就听说邺城“四海”酒肆不仅装饰华美,酒也异常香醇。酒肆杂役颇有些见多识广,看到入门的锦衣郎忙上前施礼招呼,长广王并未理会那杂役,循着瓷器抛出的方向来到了楼上雅间。雅间列坐之人倒是有几个相熟亲友。众人疑惑长广王为何突然而至,却不知因刚才饮酒忘形扔下去的酒杯砸到了长广王的马车。
  面门而坐之人乃皇太后兄长的儿子娄睿,刚被封了安定侯,见长广王至,于是让出尊位,长广王示意无需如此,娄睿直言道:“你为王,我为侯,尊位理应让尊者坐。”
  长广王坐于尊位一览无余,见侧坐席间有几个面生之人,问及姓名、家世,其中一人言自己为已故昌国县公陈元康之子陈善藏。长广王仔细看了看他,是个温雅之人,于是道:“陈家世代多文武兼俱之人,你的父亲既涉文史又有军功,望你亦如此。”陈元康曾被文襄帝宠遇委以重任,文襄帝密谋受禅之事时,陈元康亦在左右,因以身为文襄帝挡兰京刺刀而亡。
  酒肆亮起了灯,阴雨天气的火光有些萎靡不振,像醉酒之客迷离的眼神儿。长广王隔着格子木窗遥望宫城,如一盏巨型亮灯闪耀在邺城北地,看似十分安静。一阵凉风袭来,长广王打了个冷战,方意识到热夏与凉秋不过只隔了一场雨。
  夜色已暗黑到将一切淹没,酒席依旧是未散之意,长广王寻了托词离开,侍从送上风衣为长广王遮挡风雨。去年的秋雨也如这般丝丝蒙蒙入怀,只是人皆不似去年时。长广王披上风衣走进夜的黑暗里。
  深夜,长广王因饮酒过量气疾突发,侍从紧急请了邺城名医,待医者诊疗完毕后长广王便遣散众人,独自躺在床上修养。他摸着精雕的紫檀木大床,望着微风吹起的轻罗帐和暗淡灯光,愈加觉得孤独,寻常百姓家患气疾的少年小儿饮酒想必会被母亲责骂,若是夜间气疾发作,母亲也会陪绑左右吧。他又想起白日里调戏的美妇人之言,若真能因此事受到母亲约束管教应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长广王因气疾一连数日未出门,腹心告知他尉景被追封为长乐王,其子尉粲嗣王爵。长广王不解,旧勳、宗室、诸兄弟,就连皇后、太子、文襄皇后一众人等皆受封完毕,为何突然追封了尉景?腹心忍不住笑道:“尉粲将军接连十余日闭门不朝,陛下派使者慰问才知只因尉景将军未被封王。陛下亲自至其宅中,尉粲见到陛下便大哭不止,惹得陛下不断安慰,当即下诏追封已故尉景将军为长乐王,尉粲将军袭爵。”长广王听闻此事后亦觉好笑,道:“我这个姑表兄自小性情粗武直率,要在此处颇为恰当。”
  尉粲封王之事的来龙去脉很快传开,成为众人宴集上谈笑之事。尉粲并不在意别人如何评说,只觉得自家功勋理当封王。此事亦传到了司马子如的耳中,以为自己功业远超尉景父子,却只被封了须昌县公,愤愤不平,于是上表请封王爵。皇帝看到表书十分气愤,直言道:“朕封他须昌县公爵位,让他做司空还不够,又来向朕讨要王爵。朕若是开了这口,莫不是人人都敢来让朕加官进爵,朕不如直接把江山给了他们!”
  司马子如等了几日,不见皇帝批复,于是直接入禁中向皇帝索要批复。皇帝满脸疑惑道:“请求赐封王爵奏书?朕从未见过,定是当差之人出了岔子。”皇帝让所司立刻查明此事,当即杖毙了管理奏书的一个小吏。
  司马子如看得通透,不再多言,邀封王爵之事亦如此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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