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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回 殚精竭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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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幸在国宫里杀得痛快,疾驰的身影始终模糊,手中长枪不断提起下落,提起下落,杀得敌人纷纷不敢擅近。
  对于那些负隅顽抗的,他懒得多费口舌,他想法非常简单,便是不能辱了父亲对他“第一骑”的期望,更要让世人看看自己英勇作战的模样。
  反观薛程的策略要柔和许多,动武只局限于宁死不从的,剩下不少犹豫的则采取“还年轻,路还很长、家里人的期望、心中的抱负”等诸如此类的言语攻势,最不济以赏赐、官位为诱饵。
  当然,这劝说的过程也不是那么简单,四面八方的暗箭和不停涌来的敌人也不少,不过好在有沈容,她只一拔剑,便统统挡了回去,纵使袭击接二连三,她也能一一化解。
  如此做的收效倒还真不错,不少禁军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禁军人数本就不占优势,在正面攻击和言语攻势之下,很快败下阵来,薛程也无意和陈幸抢那头等功,开始安抚降兵并清点人数。无意中见二公子涂昊正火急火燎地往国宫深处赶。
  “诶,二公子。怎么突然这个时候来了?”薛程有些不解地上前打招呼。
  涂昊的神情紧张,眼神迅速地瞥向国宫深处,十分着急的模样:“国宫里有不少我爹的字画,我怕坏了,所以赶快去收一些。”
  “这样啊,那快去,那快去!”薛程没有怀疑,催促众兵士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
  涂昊着急地迅速穿过其中,身边仅有的几个手下中有一个颇为反常,那人畏畏缩缩的,一脸衰相,身子好像被其他人强行架着走,似乎很不情愿。
  薛程看不清楚,尤其是他们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后,便没再多想。
  密集的兵士乌泱泱地穿过走廊,身上的重甲碰撞在一起发出令人胆寒的沉闷声音,陈幸来到大殿的深处,停在一处房门紧闭的屋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大殿里的油灯早熄了,虽是清晨时分,但深处却是四下漆黑,不免有些心慌。
  身穿盔甲的陈幸右手握枪,左手举着烧得很旺的火把,不时地吐出火星子,好似此刻他内心的澎湃。重甲上的鲜血缓慢低落,在寂静的周围甚是明显,就像敲响着倒计时。
  “砰!”的一声,陈幸踹开屋门。
  不算大的屋内拥挤着数十个敌军冷眼端着枪,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女尸挂在床帏上,涂邱站在一旁。
  见到进入之人是陈幸,他的脸色大变,不见方才那般从容,手忙脚乱地拿起一旁作装饰用的长剑,簌簌发抖。
  “国主,是时候认清局势了!”陈幸轻松地迈进一步,逼得涂邱等人连连后退,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年来,陈幸在父亲面前唯唯诺诺都已养成了习惯,面对权贵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地表现出低姿态,但今日,却是低声下气这些年来最为精彩的一瞬间,脸上那高傲的表情别提有多畅快:“这座城我父亲要了。哦,不,不对。是请国主您让给您的弟弟涂昊殿下。”
  “你这个逆贼!”涂邱的贴身侍卫怒斥众人,气得是浑身抽搐:“身为臣子却怀不轨之心,怂恿二公子犯上叛乱,实乃大逆不道。”
  “此言差矣。”陈幸笑着向涂邱谦虚地行礼:“若非国主举刀相向,我们也不会如此啊……”紧接着又做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无辜得很。
  他的声音极有穿透力,但这番道貌岸然的话着实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笑出声来,并不打算再说下去。
  “逆贼!逆贼!”侍卫咬牙切齿,脑门上的青筋暴涨得骇人,整个人被气得抽搐,就连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陈幸满脸威严地缓缓迈步向前,目光如炬,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行了,国主。是时候上路了。”
  侍卫这才回过神来,一个箭步立刻挥枪上前,陈幸迅速用枪柄一挡,乘着对方使不出力气的空当,抬脚将枪身折断。他又把手迅速伸向腰间的佩刀,刚拔出一半,陈幸已跃上前去,将火把向对方脸上掷去。
  只听一声“啊!”的惊叫,侍卫的身子向后仰去。不容他起身,陈幸手起枪落,又是一个枪下亡魂。
  陈幸不屑地瞥了一眼,只一个手势,身后众人一拥而上,直杀向涂邱。
  看着仅剩的几个侍卫,涂邱稍显慌乱的表情逐渐坚决:“现在还不到我死的时候。”话音未落,他转身而走,在侍卫的拼死抵抗下,从屋内脱身。
  涂邱一路狂奔,跑到了自己平时的寝室,刚一推门,里面已有一群兵士等候许久。
  “动手!”为首的将领神情慎重,催促手下立刻将涂邱围绕起来。
  片刻后,寝室内大火四起,疯狂的火舌夹杂着四处飘散的黑尘在屋顶乱窜,肆意妄为地吞噬周遭一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呛鼻地味道,远远看去像是一股妖气在盘旋。
  众人的目光之中,身着国主服饰的男人在火海中狂吠、哀叫,听得人后脊发凉,他狂奔的身影被火折磨得如同疯了一般,很快就躺倒下去。
  当天中午,战斗完全平息,叶卓立刻发动大批商人,在城中大肆宣传,送钱、送东西、折扣等类似手法齐出,身为底层的百姓自当十分乐意。
  下午,百姓们也清楚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陈翊的叛军摇身一变成为替天行道的正义之军,涂昊也在万千民众的欢呼声中迁入国宫。
  傍晚,另外几城纷纷送来了效忠书信,涂昊顺理成章地接任国主之位。至于涂邱,早在大火中烧得不成人样,身上只披着几块国主服饰的破布。
  深夜,涂昊宴请众臣以示犒劳,他当着众人面前紧握陈翊的手,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多亏了你啊!”
  陈翊也是老演员了,见状便顺势而为,一脸感动:“这只是为了实现您的抱负而已。”
  一时间,两人情难自已,竟双双哭成了泪人。
  这场政变,陈翊的野心有了实质性的突破,他作为贡献最大之人,受封涂国的大将军职位,权势无人可及。
  然而,没有人比陈翊更清楚掩藏在权势背后的不稳局面,要想彻底实现自己的野心,现在能依仗的只有涂昊,他非常需要这个傀儡。
  刚上任国主的涂昊赏赐了很多给陈翊,土地、布匹绸缎、金银财宝、字帖名画、家仆烈马等应有尽有,但大多数都被陈翊一一回绝。对于他这个位置来说,这些东西的得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他很清楚真正需要的东西,恐怕涂昊是舍不得给的。
  当然回绝也要讲究个度,不能让国主丢了面子,他要了不少涂昊的亲笔画作,挂在府中最显眼的地方,每时每刻炫耀着。
  至于金银财宝则按照承诺分发给商人,剩下的以及布匹绸缎则分发给百姓,换个好名声。如此的一番操作,自然赢得不少百姓们的欢心。
  薛治和叶卓等人,都得到了晋升,担任起不同的重要官职。
  叶卓心思缜密,擅谋划,升任户部尚书,掌管一国之财政,薛治武将出身,办事凌厉,对敌干脆凶狠,升任刑部尚书。
  尽管户部和刑部都属六部,但以三人之间的关系,叶卓和薛治无疑是陈翊之下权力最大的两个人。陈翊也十分依赖两人,给他们充足的信任,毕竟是跟在陈翊身边几十年,提供了诸多帮助,如果没有他们绝对不会有今日的陈翊。
  可以说现在整个涂国的朝堂现在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陈翊的派系。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叶卓替陈翊日夜谋划,长时间的殚精竭虑使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加上年纪的原因,近几个月来一直卧床不起,他自己也预感到时日无多。
  某日,叶卓把儿子唤到窗边:“当年冬狩,想把我调出城去的人到底是谁。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没弄清楚。直到躺在床上这段时间,才静下心来想出了些头绪。”
  “爹,都这个时候,就别强求自己了!”叶淮掩着鼻子抽泣,眼泪早就噙满了泪水,身子激动地抽搐,莫名的压抑充斥在房间里。
  叶卓颤颤巍巍地伸手,取出一封书信:“你把这封信送到大将军府。”
  “好,儿子明白。”叶淮跪在床边稍微低了低头,眼睛密切地捕捉着父亲的表情。
  叶卓的眼珠虽略带灰色,眼神仍然清澈。他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欣慰,随后闭上眼像在思考什么,很快又睁开。
  “淮安”他眼睛盯着房梁:“这或许是我能为大将军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叶淮抬起眼,这句话显然很意外,他以为父亲会对他嘱托,期望,安慰,实在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依然在为大将军出谋划策。
  父亲缓缓闭上眼睡下去:“以后就要靠你了……”他的呼吸舒缓,胸口平和地起伏,情绪平稳。
  看着熟睡的父亲,叶淮倍感欣慰,拿着褶皱又落满泪水的书信迅速离去。
  当晚,叶淮在大将军府彻夜未归,同一时间,数百兵士齐聚户部尚书的府邸,连夜将病重的叶卓押送刑部大牢。
  第二日,陈郡城中传言四起,户部尚书叶卓收受贿赂,贪污巨款而被下狱,当天下午就因病重而离世,下命之人,是陈翊,审问之人则是薛治,两人还落了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叶淮在回去后,遣散了家中所有仆从,一连数天不出门,纵使接连不断的有人上门,但他都闭门不见。
  至于叶卓生前和他关系最要好的陈翊和薛治,自那之后便和叶家断了所有联系,虽然时常被人诟病,可他们却不为所动。
  “恐怕他又是不见我们啊!”薛程和陈幸并肩而立,为难地看着紧闭的府门。
  这是他们第十次背着父亲偷偷来此处,此前每当他们表现出想要探望叶淮的时候,不是被严词拒绝就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陈幸一脸愧疚,在来之前他很坚定,但站在门前却显得犹豫:“啧,你说咱们父亲也真是的,这事办得不地道啊!”
  “谁说不是呢。自己的父亲被抓下狱,下命令和审问的还是两个过命交情的好友,换我也受不了。”薛程也是一脸无奈,对于见叶淮一事还是十分担心的。
  沈容倒觉着两人想得这么多,又什么都不做,着实让人心急,她二话不说轻松地几个踏步便爬上了墙沿,可下一秒又突然跳下,神情着急:“公子,里面有人!”
  两人不再犹豫,一同翻上墙沿,小心地探出脑袋,在那杂草丛生的庭院中果真看到几个正离开的陌生人,叶淮跟在他们身后。
  定睛一看,那几人身上的装着打扮分明是国宫里的宫仆,此番前来应该是国主涂昊的命令。
  陈幸大惊失色:“不好!”他一跃而下,匆匆回去。
  他所担心的,是叶淮因为父辈间的事情而记恨,转而投向国主。
  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薛程也清楚,自打叶卓去世后,叶淮从未见客,现在却突然接见国主的人,就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回到陈府后,薛治正好在此,为了不让陈幸再度触怒父亲,他们的所见所闻都由沈容表述。
  本以为这两人在知晓后会有什么过激反应,可令人奇怪的,却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们就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一样,根本无所谓叶淮的去留。
  涂昊虽然是傀儡,但朝中依然有少数大臣为他做事,尽管他们也是想为了前程搏一搏,所以对陈翊等人是恨得牙痒痒。
  而叶卓有不少手下在陈翊的派系里担任要职,关系也很深厚,如果叶淮一走,必然会引起骚动,那些涂昊的手下也会对此大做文章。
  一子落定而满盘皆活的事情不少,更何况叶淮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即便如此,陈翊和薛治依旧没有反应,反而又责骂了两人一通。
  几日后,叶淮升任户部尚书,开始频繁来往于户部与国宫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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