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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回 起兵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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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躁动了一整晚的陈郡城此刻却是难得的安静,街道上以往早早出门务工的百姓纷纷家门紧闭,最多也就是墙角的窗户偶尔探出几个好奇的脑袋,好像是嗅到了不一般的氛围。
  二公子涂昊从黑压压的兵士中策马缓出,慎重地看着他们,并未多说等待着。
  太阳在郡山顶峰露头,陈翊在刺眼的霞光与万众瞩目中拍马穿行军队间。密密麻麻的重甲沐浴在阳光下,反射令人惊讶的耀眼的光。
  大量的兵士齐立于拥挤的街道上,他们凝重的脸衬着阳光,像赴死的死士,决绝的同时又充满着希望。
  大军由一万名身着重甲的老练士兵组成,剩下的年轻将士将城中各处要道和四周城墙严加守卫,确保没有人能够潜逃出去通风报信。毕竟陈翊现在只能掌控陈郡一城,另外几城若知晓了风声前来救援,到那时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可以说,现在的陈郡城除国宫外,已被陈翊等人掌控,至于国主涂邱则处于一个完全孤立无援的状态。
  军队沿着错综复杂的街道涌向国宫,密密麻麻得犹如黑云压境般令人窒息。
  今日的军令是所有人速战速决,不得恋战,入了国宫就直奔大殿,不要徒增伤亡。毕竟今日之事属内乱,若伤亡太大,于涂国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好刺眼的太阳啊!”陈翊策马走在队伍中间,抬起头盔看着高升的太阳,心情颇为轻松,又心底暗自发笑:“好天气就是适合干大事啊。”
  此刻的他久违的意气风发,反观国主涂邱此时此刻大概率正在宽大的床上呼呼大睡,全然不知外面的情况。“想必那也是一副平和的场景。”陈翊讥讽地一笑。
  这也是他选择大清早起兵的原因,晚上,守军还会巡逻。往往凌晨太阳初升,守军轮替的时候最为松懈,尽管国宫里面估计最多也就两三千的禁军而已,但保险些没什么不好的。
  最幸运的要数二公子涂昊,今日的他只是名义上的主角,他其实不用做什么其他的,干等着结果就好,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军队前露面,除了证明陈翊起兵的合法性之外,也只是单纯激励一下众人而已。
  出发时,涂昊还不忘独唤了陈翊到身边再次确认:“陈将军,靠你了。”
  他并没有表现得紧张,反倒是从容得让陈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公子不必担心。做好迁入国宫的准备就好。”
  对此,涂昊表现得有些犹豫,全程沉默的陈幸看着他,兴许是对起兵一事太过兴奋,又或许只是单纯地想缓解下气氛:“公子还信不过我父亲吗?如若公子不愿手足相残,可回府吃些东西或画几幅您喜爱的画。不用太久,您便是一国之主了。”
  话音未落,陈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幸,对于擅自插话的儿子十分不满,他赶忙撇回脑袋,不再多嘴。
  “陈将军,你对你的儿子,一直都这样么?”涂昊的语气有些不爽快,能听出莫名的生气,看着陈翊的眼神也是难得的对峙:“他是你的长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你难道不应该……”
  陈翊瞪着的眼神立刻转向二公子,充斥着些许凶意,把他的话打断:“这是臣的家事,公子就不必操心了吧。”
  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似是剑拔弩张一般,感觉上去是二公子看不惯陈翊的做法而替陈幸出头,如此的场面看得陈幸一头雾水,在印象中,好像这还是头一回父亲在众人面前如此与二公子对话。
  薛程跟在后面不远处,并未察觉三人间的古怪氛围,薛治因为伤势没来参战,所以薛程是替他来得。
  他紧绷着的神情很明显,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冒着热气,对于今日的初阵,他是紧张得出奇,尽管在书籍上各种战事已经看了不下数百遍,甚至数千遍。但现在真的置身其中,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沈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状态很好,得益于昨晚睡得很饱,倒不是她想,主要是薛程觉着她刚从洞穴回来,之前又厮杀许久,所以才不让她陪同去军营,强行休息的。
  “公子放心吧,如果有什么危险,还有我在你身边呢。”沈容体贴地提醒安慰,看着她一脸的轻松模样,薛程倒还有些羡慕,板着的脸上浮现少许笑容。
  此刻的军队距离国宫不过数百米,“父亲,前面已经快到了……”陈幸激动地指向前方的国宫,陈翊正眼也不看他一下,拍马而走,留下他一人在原地,看着父亲逐渐模糊,十分的尴尬和无奈。
  失落之际,陈幸突然感觉肩膀处一阵轻拍,转头一看,是二公子涂昊,他已没有方才的犹豫,取而代之的是少许怜悯,似乎对陈幸的遭遇表示同情。
  可当事人陈幸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充斥着十足的反感,他下意识地躲开,匆匆行礼,冷冷道一声:“告退。”便去追赶父亲。
  看着这个少年微微佝偻的背影,就好像背负着异常沉重的东西,涂昊眉头皱起,更显懊恼,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薛程见状,立刻上前解释:“二公子别见怪,幸川打小就这样。可能是因为他父亲给他的压力太重了,所以对于别人的善意,他的第一反应是反感,尤其还是,不是那么熟的人。”
  “不是那么熟的人么?”涂昊失落地点点头,眼神迷离地离开。
  现在轮到薛程一脸不解了,他思来想去搞不明白,这三个人怎么会突然聊到一块又不欢而散的。
  说难听点和起兵一事相比起来,涂昊似乎更加在乎陈幸,可他们以往并不怎么相识,别说交流了,就连见面恐怕一年都不会有一次。实在让人费解。
  万人簇拥之下,陈翊立马国宫外,看着高耸的宫墙,露出了满足的神情。如此的场景他每天反反复复地在脑袋里重复了不知多少遍,有时甚至连做梦的时候都会突然笑醒。
  他虽激动,但并没有立刻下令攻击,看样子在等待着时机。
  陈幸立马于一旁,刻意保持了不少距离,他的神情看上去孱弱,并不想再触怒父亲。
  “幸川!”陈翊紧盯着紧闭的宫门,突然开口。
  陈幸打了个冷颤,赶忙上前:“父亲。”
  “你当第一骑吧。”陈翊慎重地打量起儿子,脸上难得浮现出期待的神情。
  对陈幸来说,第一骑无异于是一种肯定,也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大好机会,他没多想立刻喜上眉梢:“儿子明白。”
  “陈叔,你这可是当中开后门,不公平啊!”薛程虽紧张,但也不忘时不时打趣一下。
  陈翊转而看向他,连笑数声:“你爹受伤没来,可别给他丢脸!”
  在那一瞬间,薛程是不开心的,尤其是那一句“别给他丢脸。”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对薛程来说,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恶心。没办法,和薛治之间的关系,只有他们两个人最清楚。
  不过说到底,外人看来两人依旧是父子,虽然自己从未在别人面前叫过他一声父亲,但他也清楚这事情如果闹大了,只会更加麻烦,所以大多数时候有什么不舒服,薛程也就自己受着,不会表现出来。难受了就回去和母亲发发牢骚就行了。
  此时此刻,身为国主的涂邱刚从昏睡中醒来,一脸的迷糊。
  “酒!”他坐在地上,依靠着床栏。
  这也算他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政事上他能插手的不多,久而久之便散漫惯了,起床后先来一口酒让自己爽一爽,麻醉麻醉。反正他这个国主也做不了什么。
  女宫仆立刻端上陈年酒酿,面对迷糊的涂邱始终低沉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一眼,羞涩得很。
  涂邱见状会心一笑,拿起酒瓶,两指轻捻女宫仆的下巴,就像在欣赏一件玩物一般打量着。
  女宫仆面对挑逗嫣然一笑地欲拒还迎,趁着少许醉意,两人相互挑弄起来,其他宫仆见状已习以为常,匆匆离去。
  酒瓶打散在一旁,里面的酒水溢了一地,时不待人,今日的涂邱很着急,跳过了以往很多过程,就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等他完成,又好像什么重要的事情将发生,总之他的动作匆匆忙忙,并不想耽搁。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床作乐,把她揽将过来,一下子抱起,女宫仆的裙袂飘飘,引得烛台的灯光摇曳不定。
  乱世之中,他是报国无门,只有女色能让他热血沸腾。对女宫仆来说,能够和国主睡一觉是做梦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事情在国宫里也不少见。
  只是他今日除了匆忙,倒也不像平日里那般心潮澎湃,这是值得庆幸的。
  以往的一阵翻云覆雨后,女宫仆大多要吃上几副药,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要好生休养。甚至还曾闹出过人命。即便如此,依旧挡不住那些想要改命的人。
  不过男人取乐,女人取势,双方心知肚明而又各取所需,倒也没有什么羞耻不羞耻的。
  凑近一看,涂邱脸上有淡淡的麻子,满脸的横肉显得表情有些迟钝,他和亲弟弟涂昊长相还是有着较大出入。
  两人从性格到爱好无一相同,身为哥哥的涂邱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想得最多的事就是如何扳倒陈翊,但除了冬狩刺杀一事,就从未付诸过行动。
  至于弟弟涂昊,好歹还酷爱诗词歌赋,算个吟诗作画的文才,纵使长得不算太好看,至少还有些难得的文人气息。
  高耸的宫墙边小心地探出几个脑袋,陈翊冲着他们点点头,片刻后,宫门顿开,叛军闯进了国宫。
  陈幸威风凛凛地一马当先,清脆的铁蹄声响彻国宫,朗声喊道:“逆天命者亡。国主涂邱不思进取,不察邻国侵犯之忧,不勤朝政,滥杀无辜。我等奉二公子涂昊殿下之命前来讨伐。自今日起涂昊殿下即为国主。有心效忠殿下之人立即缴械跪拜,过后论功行赏,各位大可拭目以待。”
  其实涂邱倒也不是真这般荒淫无道,只是不添油加醋,总觉着自己出师无名,理亏了,按上一个替天行道的好名声,说出去好听,心里也好受些。
  正准备轮替的禁军们尚在迷糊中,还未完全反应发生了什么事,黑压压的叛军已挤满了国宫。
  只有少部分的禁军将士立刻取了兵器集结起来。
  其中有一将领叫做赵胜,与那赵铭是兄弟,也是出了名的忠心。正因如此,才能受到涂邱的提拔,成了禁军的一名将领。
  今日并非他值勤,一听到动静,他便觉大事不妙,立刻握着长柄大刀赶来,身上披着件单薄的内衬,头发散乱着,脸上还带着睡意。
  陈幸知道此人与赵铭的关系,也深知此人习性,便没想着劝降,二话不说就是拍马上前,枪身一抖,直接刺穿了赵胜的胸膛,又向后一拔,把绕到身后的敌人捅倒在石块上。
  “反抗者必斩!”陈幸一边喊着一边领军直杀入国宫深处。
  女宫仆脸上的假笑突然阴沉,慌乱地收拾起衣物,满脸地惊恐:“什么声音?”
  涂邱从枕头上抬起满是横肉的脸,轻叹一声:“来了么……”似乎对起兵一事早有预料。
  此刻的女宫仆哪里还想着乌鸡变凤凰的梦,她可从来想不到自己会被莫名其妙地卷入这场叛乱之中。
  一众禁军身披满是血迹的重甲闯了进来:“国主!”
  涂邱在众人面前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淡定,他光着身子下床,若无其事一般地穿上衣装。
  “国主!二公子造反了。敌军已冲破了城门,禁军正在殊死抵抗!”
  涂邱没有反应,就像没听到,他刚刚才翻云覆雨过,身上还有着汗湿味,便慢慢悠悠地擦拭面容:“慌什么?这不是还没打进来么?”
  “你在说什么啊!请立即逃离此地!”禁军如猛兽一般,狠狠地盯着缩在床角的女宫仆,怒目圆睁:“你这个贱妇,以前从未见过。定是你把叛贼们引进来的!”
  不等解释,白光一闪,他的枪已经出手。伴随着凄惨的叫声,房里血光四溅,女宫仆的尸体挂在床帏之上,涂邱只是冷漠地看着,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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