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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回 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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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郡城,地处豫州,涂国封地,地势险要,占据交通咽喉之地,兵家必争。
  自打涂昊成为国主至今,已有五年,当日起兵,百姓都只道乱世又多了位前路光明的少年英豪,若是发奋图强,将这涂国打造成一方霸主也说不准。
  每当人们谈起这些,国中大臣多是笑而不语,对于年轻的涂昊和老练的陈翊之间,他们这些游走官场数十载的老东西,绝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前者。
  涂昊身为国主并非一言既出,无敢不从,他所颁布的任何一条政策和法令,皆由大将军陈翊代为转述。
  只不过,这转述的,到底是国主本意还是大将军的想法,就不好说了。
  他每天最大的权力,就在于今天吃什么,有时运气好点,也能决定明天吃什么。
  一来二去,这奸臣的名号便被一些守旧的大臣给陈翊戴了上去,作为当事人,他自己倒从来没有在意,好像还挺享受的。
  晖易五年,十一月一,大清早天阴沉着下雨,街上比往日萧寂不少。唯独城南的大道上人头攒动,绵延着数百米的队伍,热闹的很,就算是大雨滂沱,这些人躲都不带躲,生怕被人给抢了位置。
  就连位高权重的陈翊都亲自到场,静静地站在门檐下等待,偌大又稍显陈旧的牌匾上写着“薛府”二字,此处正是刑部尚书薛治的府邸。
  今日这般阵仗,正是因为这薛治的独子薛程要弱冠了。
  二十年间,父子两人虽然一直不待见对方,但好在有母亲宛芳从中调和和培育,现在的薛程可谓风评甚好。
  在他十岁的年纪,就能以短短数月的时间通读常人需要三四年的书籍,除此之外,一手好书法也拿得出手,逢年过节求字画的人不在少数,拿去卖钱也不会比字画大家便宜多少。
  本身他就出生权贵,人长得也俊俏,说媒这种事在近几年就没断过,要不是他不喜这种事,父亲无所谓,母亲也宠溺他,恐怕他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抱胖娃娃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挺感兴趣的,毕竟来者是客嘛,更何况一直吃薛治的,用薛治的,怎么着在外人面前也得他给个面子。
  可这次数多了,就倦了,以至于近几年城中都开始传薛府门厅高阔,一般人是跨不得。薛治不喜薛程,也不愿意管这些流言蜚语。薛程自己反正无所谓,乐意的很,自由些挺好。
  府门前,人潮拥挤,喧闹声盖过大半个城,薛治火急火燎地跑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门处,眉开眼笑,像见情人一般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怎么来之前也不派人告诉我一声啊。”薛治见到陈翊还未行礼,就先抱怨了起来。
  陈翊一阵嬉笑:“你这把老骨头还是少动动吧!”
  两人相视一笑,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进了府。他的左边站着夫人宛芳,右边站着大将军,三人一同迎宾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人。
  来客送的东西也是各式各样,应有尽有,金银珠宝、名贵字画、奇珍异品、甚至还有送活物的,珍不珍贵先不说,光是这目不暇接的一份份大礼,足够让薛治喜笑颜开。
  虽说他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这时候就应该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但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是底层人物,到了他这一代依旧如此,要不是当年跟对了陈翊,现在恐怕还在农田里耕地。
  所以今日这阵仗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见,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就没恢复过,笑得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只是他的这份开心里面,有没有属于薛程的那一部分,就无人不知道了。
  前院忙碌的很,来来往往的家仆各司其职,乱中有序,反观仅一墙之隔的后院里面此刻却早已炸开了锅。
  家仆们南来北往,每个人都板着脸,丢了魂似的。
  究其原因,便是今日的主角薛程,不见了踪影,急得家仆们是火烧眉毛,恨不得将整个府邸给翻个底朝天。
  宛芳神色慌张地跑来,头上盘起的装饰甚至掉了不少:“怎么样了?人找到没有啊?”
  “夫人,我们就差把茅厕都翻过来看了,就是寻不见公子他人啊!”家仆们着急万分,一边说着,寻找的身影不敢怠慢丝毫。。
  好好的一场薛府宴席,在当时却要陈翊这个大将军自降身份独自一人亲自替他们迎宾,好在有陈翊和薛治那一层不一般的关系在,不然今日定时要乱了薛府的天了。
  “这小兔崽子,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等他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薛治手里拿着一把扫帚从一旁跑出,脸上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看得下人根本不敢靠近。
  宛芳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一下他,在宛芳看来,薛程有时的顽固,薛治是脱不了干系的。
  倘若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真的多那么一丝丝的父爱,或许今日便不会有这事。
  突然被夫人这么一瞪,薛治明白,她定是又在心中责怪自己了,不过从早些年的辩解,到现在的沉默接受,薛治也习惯了。
  纠结了好一会,他才冷静下来,一连好几个深呼吸,复杂的神情中又夹杂无奈,力不从心:“这样,夫人。把家里大半的仆人都派出去,你我先去迎宾,实在不行的话就对外称佑程抱病,不宜见客。”
  也只能如此了,总不能一不做二不休不办宴席了吧,外面多少人等着,多少达官显贵,薛治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本身年轻的时候,他就因为低贱的出身被嘲讽了不知道多少遍,现在好不容易到了这个位置,还要被人嘲讽,这是万万要不得的。
  很快,薛治稍稍准备后便开开心心地迎客,不见丝毫的慌张,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陈翊陪在他的身旁,神情颇为享受,眼神流溢着沉醉模样,像品了一坛回味无穷的好酒:“年轻人嘛,有血性,能理解。”
  “血性?这明明是鲁莽,是愚蠢。像你儿子幸川就好啦,你说什么他做什么,多听话。”薛治冷哼一声,用着不易察觉的抱怨表情发泄。
  陈翊没有什么反应,表情略显单板僵硬,对于这个熟悉的名字,他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郡山脚下的湖边,薛程坐着钓鱼,二郎腿一翘,脑袋靠在树上,晒晒冬日的暖阳,闭目养神,别提多悠闲。
  “公子倒是坦然,恐怕这个时候府里面都要炸开锅了吧。”沈容坐在树枝上,嘴里吃着甜食,饶有兴致地看着薛程钓鱼。
  薛程不为所动,眯着眼睛从始至终地淡定:“来而不往非礼也,小时候他总让我没面子,这回我让他也丢回面子。”
  恍惚间,鱼钩跳动,薛程惊喜地起身:“有动静了!”
  话音未落,沈容放松的眼神骤变,只一瞬拔剑而出,一阵惊风拂过,仅几个踏步,她模糊的身影已入了身后的树林中。
  “别伤及性命啊!”薛程提醒了一声,看着钓上的大鱼,喜笑颜开。
  林间几个黑影攒动,一声哀嚎,惊起飞鸟,轻柔的剑身连刺两处手腕,逼得刺客连退数十步,依在厚实的树桩上,无法持剑,那人一口猩红鲜血喷出,沈容微微一侧,堪堪避开,将长剑猛然拔出,衔接一个凌厉的剑花,另一人便丢了一只手。
  还有一人见状不妙,武器一丢,撒腿就跑,面容狰狞得好似被猛兽追赶的猎物,哪里管得了其他,保命要紧。
  他头都懒得回,生怕看一眼便没了性命。
  沈容不慌不忙,不做多余动作,捡起一块石头稍稍瞄准,冲着刺客逃走的方向奋力一弹,攒动的背影应声倒地,捂着膝盖处抽搐不止。
  “今日也就碰上了公子你,换做别人还不一定救那个小乞丐呢。”沈容闲散地回到树上,小心地拿起树枝上晃晃悠悠的点心。
  薛程小心地取下鱼钩,把鱼又扔回了河里:“人家就一乞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且不也留他们性命了嘛。”
  不远处的对岸,坐着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正盯着湖面发呆,察觉到此处的争斗后,迟疑着站起身,拍拍身上尘土,走了过来。
  乞丐刚停下脚步,他身后的林间又是一阵骚动,不等薛程指示,沈容已先行冲去。
  可下一秒,她却吃了鳖,一声异常凌厉的刀剑碰撞声在林间炸响,沈容滑退数米的距离,还差点栽了跟头,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定睛一看,竟有数百位持刀带甲的侍卫隐匿其中。
  现在就她和薛程两人,她就算再怎么厉害,以一敌百也是天方夜谭,若是真成了,那她便是要成就乱世中最响亮的名号了。
  沈容昂首挺胸地挡在薛程身前,神情凝重,她当然清楚两者间的差距,依然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
  乞丐却当着两人的面前,缓步走了过去,只一个挥手,数百人齐刷刷隐入林间,速度之快,犹如一阵狂风略过,数秒后已没有任何踪迹。
  “你是何人?”薛程站到沈容身前,十分好奇地打量起这个神秘的乞丐。
  乞丐并不回应,只是从脏兮兮的布袋子里挑了个柿子丢过来,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便转身走了。
  临走前只丢下了“多谢。”两个字,似乎是很清楚方才那三个刺客的目标和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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