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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边打听边走,刘淳明确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城中有条街,位于长宁大道西侧,名叫“将军巷”,相传是开国将军幼年所居之处。如今街上武馆林立、门派众多,也算是庞大的武林在京城中的一处缩影。
如此多的武馆门派,自然就有竞争与不和,刘淳打算靠着这份不和,顺利将书卖出去,只有这样,自己才无需害怕店大欺客。
果然不出所料,能在京城中开武馆的人都不是寻常之辈,那些武馆的负责人听了刘淳的描述,心里就对这书有了评价,争取将这本书留在自己家。
几番暗自较劲后,刘淳在一家名叫“元谦武馆”那里换到了二十一两的官钞。
这些官钞有着特殊的防伪暗记,在全国连锁的银票铺子都能通兑,是政府发行、监管运营的产物,极大地方便了贸易往来。
比原先预想的还多卖了一两,刘淳感觉浑身畅快,不过还是没有忘记临走时保罗居士的嘱托,交易完成后转身就走,不敢多留。就在刘淳走后不久,将军巷内传出了一张密报,逐层上报给坐在幕后的人:
“元谦武馆交易完毕,速封店审讯,计划继续进行”
返程中的刘淳不知道自己身后有着怎样的旋涡,更不知道自己自打早上出了镇子,就已被人全程监控着。他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上还有心思看看街上的景,时不时在心底发出赞叹。
“这京城中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多啊,要是我刚才没看错的话,有个人竟然当街售卖活的鳄鱼!整个京城都有着一股子奇幻与不真实的感觉,一些景象在前世想都不敢想,在这里却司空见惯,真是长了见识。”
一路上,刘淳还见到了保罗居士交代的“三不管”中的乞儿与赌鬼。他们蜷缩在街角的阴影里,一双三角眼向上翻着,白眼仁多黒眼仁少,直愣愣的瞪着来往的行人。
“这些乞儿就这幅凶恶模样,哪里还能讨得来钱,看来这些人背后肯定另有谋生出路,不见得是什么合法的勾当,我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不过一路走来,基本上每条街上都有几个店铺是黑门槛,涉及各行各业,进出往来的顾客也是身份各异,阶级不同,这个黑门槛牵扯什么,我还没有看出来。”刘淳暗暗叹道。
此时已经过了下午未时,换做前世就是下午三点出头,刘淳就来到了南城门前,跟着出城的队伍一点一点向前挪动。
就在刘淳即将出城时,意外突生。
排在他前面一位的干瘦男子,突然暴起,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刺伤城门口检查的士兵后,趁乱冲卡而逃。
转眼间,刺耳的鸟哨响起,一队兵马自瓮城中呼啸而出,兵分两路,部分去追那名瘦小的男子,部分封住城门,阻挡住了溃散的队伍。
一名脸上有疤,一脸凶相的男子骑马上前:“我等先前承王相公之命,镇守南门。今日有暴徒冲卡,强行出城,现遣专人逮捕。依照《燕律》,此处未出城者,不得归家,不得离去,等待专人查验身份。”
要糟,事情来的蹊跷,不管是不是冲我来的,都得想办法,赶紧出城。刘淳心里一惊。
他本就是易容进城的,哪里经得起什么查验,若是沾染上这件事,真是黄泥掉裤裆,谁也说不清了。
他伸手在怀里一摸,将那块京兆尹的令牌拿了出来,又暗中掏出一张十两的官钞,夹在令牌之下。
走上前去,将令牌递给刚才说话之人,刘淳道:“军爷,小人是生意人,正要出城接引一批货物进城,那批货是京兆尹大人关照过的,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看见刀疤脸熟练地收起钱财,刘淳心里一阵肉疼,不过,就算是损失了十两银子,自己都大有赚头,只要能顺利出城,都是值得的。
谁料,却见那刀疤脸嘴角一笑,指着刘淳说道:
“刚才你就紧跟在暴徒之后,可曾是想趁乱混出城去?我等镇守迅速,令你计划失败,你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企图收买守军,还诬陷京兆尹大人,我且问你,方才你所提及的京兆伊大人,你可知其姓名?知其家住何处?”
刘淳哪里知道这些,顿时就慌了手脚。
“来人,将其拿下。”
刀疤脸左右出来了两名士兵,下了马,就朝着刘淳走来。
完蛋,这可如何是好,即将到来的所有美好生活就在眼前,却在此刻都化成了泡沫,在阳光照射下下一触而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若是被抓住,这件事情甚至会牵扯到父亲,被贬官是肯定的,只求自己全家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一劫。
刘淳放弃了武力抵抗,打算坦白从宽,至于会不会牢底坐穿,他现在不敢猜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两名士兵接近刘淳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且慢。”
转眼望去,街边,一家黑门槛的包子铺里,走出了一个厨师模样的男子,方才那句话,显然是出自此人之口。
黑门槛!!!
刘淳不知道自己卷入到什么纷争中去,但是他此时已经顾不上保罗居士交代的“三不管”,这名胖厨子,是事情唯一的转机。
虽然明面上只是个包子铺,刀疤脸男子对这名“黑门槛”的厨子却十分忌惮,只见他翻身下马,走上前道:
“我等依照《燕律》,缉拿嫌犯,并无逾距,掌柜何出此言?”
那胖厨子笑道:“可笑,可笑,大可笑,你口称遵守律法,不知是燕国的法,还是王相公的法?”
“放肆!”
守城士兵齐声喊道,将手中重兵往地上一剁,刹那间尘土飞扬,气势不凡。
“你不用吓我,这件事什么情况,你我心里都明白,今日,有我在,你们带不走他!”
刘淳心里几乎泪流满面,感觉那厨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光。
气氛顿时僵持不下,双方都不肯退让一步,那厨子也是个无赖之人,见事情无法解决,拉着刘淳就席地而坐,还从店铺里拿了几个包子给刘淳吃。
眼见事情越发的离谱,刀疤脸背后之人也安奈不住,毕竟这里是京城,事情闹得太大,肯定会上达天听,不好收场。
不一会儿,一只鸽子带着信打天上飞来,刀疤脸看过之后,面露不豫之色,却还是开口说道:“今日之事就此结束,但是那本书归我等所有,不管有何发现,皆与你无关。”
书?是我卖掉的那一本吗?
没等刘淳想明白,胖厨子就回道:“这些年研究的这些零碎物件还少吗,可曾见你们有丝毫发现?这破书,我等不要也罢。”
见胖厨子答应了下来,刀疤脸便也不再多说,转身欲走。
“慢着。”胖厨子突然又出声。
“你要反悔?”刀疤脸的怒火有些安耐不住,口气也生硬了起来。
“这小子的钱。”厨子回道。
刀疤脸一愣,才反应过来厨子说的是什么,从怀里掏出刘淳刚才的十两官钞,塞到刘淳手上后,转身上马,回到了瓮城。
见刀疤脸走了,刘淳长叹一口气,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背后有哪些大佬在扳手腕,最起码,自己是暂时安全了。
“包子铺后院有马车,我叫店里伙计用马车载你回家,一路上能快些。”
见这胖厨子处处护着自己,刘淳也放心不少,坐着马车就回到了镇子。
车上,刘淳欲言又止,想要向车夫打听此事的缘由,但又怕惹祸上身,一时间面露纠结神色。
“这件事牵扯很大,你先不要接触太深。
今天这一闹,你的存在被摆上了明面,反而安全了下来,估计那破道士也是这么想,才叫你到京城露个面的。那包子铺的伙计说道。
不过,那本书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刘淳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道:“就一练功技巧,最多值二十两的那种。”
伙计一笑,道:,“果然,这破道士还是谨慎。”
话毕,一路无言。
将刘淳送到镇子后,伙计对着刘淳说道:“不管那破道士对你说了什么,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进‘黑门槛’求助。要是对这些事好奇,就回去问问那道士,时日到了,他就会告诉你。”
看着伙计驾车离去,刘淳还是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梦,梦里自己一动都不敢动,瑟瑟发抖地看着大佬掰腕子。
眼见天色不早,刘淳没来得及与保罗居士细说今日所发生的之事。约定好明早前来道观后,刘淳换好回自己的衣物,卸下伪装,转身回家。